“啧,你怎么在这?”表哥看到我后明显松口气,继而板起脸,“我还没找你,今晚参加这个什么破宴会结果搞得自己……”
“哥哥!”
我一把抱住他蹭了蹭,“好久不见!”
表哥顿住,原本责备的话语也变成了“真是拿你没办法。”,尽管他这样说着还是把手放到了我的头顶摸了摸。
“你怎么会来到这?”
不得不说,见到表哥后原本我心中因为这场荒谬的游戏而激荡不安的心情逐渐安定,“家人”这种存在总能让我从心底萌生出安心感,无论身处何处。
“不来我都不知道你现在这么厉害,都能成为辉夜之宴的游戏目标了,啊?椎名遥,”他咧开我的嘴狠狠揉了揉,“出息不小。”
“唔页不子道啦(我也不知道啦)……”
“哼,一群不自量力的家伙。”
他终于松开手,我捂着通红的脸蛋问出从刚才就想问的问题,“哥哥你是因为我才过来的?”
“本来彭格列就参加了这次的辉夜之宴,”表哥扯了扯领口,不耐烦得将领带揉成一团扔到地上,我这才注意到他今晚竟然把头发扎了起来。
“可是你们公司不是水产公司吗?”我不解得看着他,“我还以为对这种宴会肯定没什么兴趣。”
“……算是吧。”他敷衍着说,视线注视着前方没有动。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果不其然看到站在我们面前的太宰治。
他一副终于欣赏够了的模样摸着下巴说,“这样仔细一看,阿遥和狱寺君看起来确实很像。”
狱寺隼人——也就是我的表哥,听到这句话露出凶狠的表情并将我护在身后,“混蛋太宰治,你这家伙离阿遥远点!”
“哎?狱寺君是出于什么身份来说这句话的呢?”太宰治意味深长的视线扫过来,“是疼爱妹妹的兄长,还是……彭格列的岚之守护者?”
狱寺隼人的脸色登时大变。
“岚……守护者?”我奇怪得看着他们两个打哑谜,“听上去是个蛮中二的称呼。”
“是这样吧?”太宰治忍不住笑出声,“我刚开始听到的时候跟阿遥你的想法一模一样呢。”
“喂,别把你跟阿遥混为一谈。”狱寺隼人脸色不善得打断,“别忘了你对阿遥做过什么。”
太宰治一滞,很快又弯起眉眼,“嗯,我知道。”
“所以今晚更不能让你把她带走。”
“你这家伙……”狱寺隼人咬牙,语气斩钉截铁,“我今晚必须把她带走。”
“然后呢?让她回到彭格列?”太宰治反问,“你确定现在的她会接受那个地方?”
“狱寺君,”太宰治微微扬起下巴,“尽管你不想承认,但现在的我,是阿遥最好的归处。”
“哼。像你这种男人不知道有多少,”狱寺隼人轻嗤,“我看港口Mafia的中原中也就比你好一千倍。”
“你们兄妹俩某些时候还真是在气人的方面出奇一致,”太宰治笑眯眯得按着不住跳跃的青筋,“那个笨蛋蛞蝓到底哪里比我好,我真是相当得——奇怪。”
“哪里都比你要好吧。”狱寺隼人和我异口同声得说,只不过他是光明正大得反击,而我是小声的嘟囔。
对面太宰治成功被气到失声。
——下次一定要好好整一整中也那个小矮子。
他在心底暗暗下了决定,而不远处努力和各种异能者努力搏斗的中原中也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某兄妹的背锅侠。以至于接下来很长时间面对太宰治层出不穷的整蛊他都在绞尽脑汁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得罪了这只黑泥绷带怪。
而那都是后话了。
“不过哥哥,你们在说什么?”我困惑得回想方才的话,“你……要把我带回彭格列?是想让我辞职去你们公司的意思吗?”
狱寺隼人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奇怪,他看着我欲言又止,这让我更加纳闷他究竟过来是为了什么。
“暂且……这样理解也可以,”他偏开头,“我会和迹部说清楚,办理好离职手续你就跟我离开横滨去意大利。”
“可我不想去。”我下意识得拒绝。
“……为什么?”狱寺隼人定定看着我,“为什么不想离开横滨。”
说“为什么”这种话太奇怪了不是吗?本身从一个刚刚熟悉的地方调职去别的国家难道不是很为难人?我对环境的适应力相当差,当初用了三四个月才适应横滨,说实话刚开始对这里确实存在着排斥。
那是一种下意识的莫名其妙的排斥,许是我骨子里对新的环境总是很敏感。然而当适应这边节奏后我又不想离开,这很容易理解的吧?人在适应了某个环境之后是不想再产生任何变动的。
尤其是对我这种人而言,光是想想又要搬家整顿适应新的环境……饶了我吧,我只想一个人待着,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每天都有固定的计划和步骤,不会因为外界变动而打乱。
很神奇的是,儿时总想着人生要轰轰烈烈充满戏剧性才格外华丽。而如今仅仅是平静的生活便好似用尽我全部力气。
人类永远是在反复循环中固步自封,却又比谁渴望改变。
“不想去,”我硬邦邦得甩下这句话后质问他,“哥哥你总是这样,遇到事情擅自替我做决定,我有说过我很想去意大利吗?”
“可那毕竟是你从小……”他憋了半天,继续说,“……就向往的国家。”
“向往的国家?”我更不解,“我有说过这句话吗?再说了就算是向往也未必代表我想在那里生活,意大利这种地方……真是,我才不要去。”
太宰治摆摆手,“嘛,你们先别吵呀,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
“碰!”
一枚子弹正中他的胸口,太宰治捂着胸前中弹的位置不可置信得跌坐在地。
“太宰君!”我失声尖叫,不顾一切得冲到他身边。
那是什么?
看到他受伤的一瞬间,从心底迸发出这种强烈的感受是什么呢?
心脏宛如被狠狠抓住般让人喘不过气,明明受伤的是他,而我却在一瞬间手脚冰凉,浑身的血液如凝固般无法去思考。
——不要!
大脑被这个想法完全占据,促使我疯了一般跑过去。
他痛苦得捂着自己的胸口,我扶着他的肩膀努力撑住他清瘦的身躯,结果他反而一把抓住我。
“阿、阿遥……临死前,能不能……让我提一个要求……”他咬着牙,目光绵延着哀伤。
“不要说!你会没事的……!”
“至少、今晚我想……去你的房间……可以吗?”
我定定得看着他,视线下移。
“……太宰君,藏在马甲里面的钢板好像露出来了。”
“哎?”太宰治猛地顿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
明晃晃的钢板被月色反射出清冷的银光。
“呀,毕竟今晚的辉夜之宴很多人嘛,”他立刻换上笑嘻嘻的表情,不住摸头,“以防万一我怎么也要有所准备……唔噗!”
我起身走到狱寺隼人身边,“好了,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不用管他?”他挑眉望着不远处趴在地上哀嚎的男人。
“不用,”我忿忿得跺脚,“太过分了……我还以为他……”
“阿遥,你很在乎太宰治。”
狱寺隼人静静看着我,忽然开口。
我脚步停下来,转身,“什么意思?”
“意思是,”狱寺隼人拍拍我的发顶,“不想去意大利就算了,我不强迫你。”
我松了口气,但是继而他又接着说,“但是每周必须和我通话,不声不响得从东京来到横滨都没有跟我说一声,能耐不小。”
“唔,我是怕你担心嘛,”我左右望了一眼,并没有看到狙击手的位置。
那么方才那一枪从哪来的?
“哥哥,我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我蹲下身子摸了摸地板,有很轻微的震动声有节奏得响动。
“啊,”狱寺隼人后退一步,手中已然出现几枚炸弹。
“……你到底从哪个地方掏出来那种东西的。”我无语。
“本来我就一直到随身带着好吧。”狱寺隼人警惕得望着周围,“阿遥,不要大意。”
“我知道。”
我闭上眼,努力感受着风的方向。
说起来,我似乎很早之前也这样做过?
“阿遥,感受到什么了吗?”中原中也向前一跃,轻快得跳到椎名遥面前。
椎名遥摇摇头,“噪音太多,阿治的位置我辨别不出来。但是应该是在三点钟到五点钟的方向。”
“知道这些就够了,”中原中也升到半空,目光扫视着周围混战的场面,扬声对下面说道,“我先去找太宰那个笨蛋,你在这里休整一下再使用异能。”
“中也,”椎名遥挥挥手,“记得早点把阿治带回来哦~”
“啧,知道了。”
椎名遥席地而坐,周围全都是躺在地上的敌对家族人员。他们或死或伤,椎名遥就那样坐在尸体中央让自己进入冥想的状态,战场不能睡觉,只能用这种方式让高度紧张的大脑得到片刻缓解。
不知道过了多久,中原中也带着太宰治出现在这条街道。
“阿遥,走了。”中原中也抱臂站在不远处。
“来啦来啦,”椎名遥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沙土,一路小跑过去,“阿治有没有受伤?精神还好吗?”
太宰治深情款款得握住椎名遥的手置于自己胸前,“没关系的,只要看到阿遥的身影就算遭遇多么大的痛苦我都甘之如饴,多么温暖的掌心啊,阿遥,今天准备好跟我一起殉情了吗?”
“不要哦,”椎名遥把自己的手收回来在他面前竖起食指摇了摇,“今天的阿遥也是不想跟阿治殉情的一天。”
“嘁,没劲。”卷发少年眼底蒙上倦怠和疲懒,表情变换之快让人惊叹。
“话说,这次的艾斯托拉涅欧家族很麻烦吗?”回港口的路上,椎名遥好奇得问他们,“我记得这个家族很早之前被六道骸那个变态灭族了才对。”
“ Boss说这次的事情很蹊跷,”中原中也耐心得解释,“也许是和[Medicine]有关。”
“哎?难道说,其实当年他们并没有被灭族?”椎名遥思索道,“但是那个变态应该不会手软……”
“确实是被灭族了没错哦,”太宰治抱着《完全自杀手册》慢悠悠得踱步在后面,“只不过当时的首领其实有一个私生子,这件事在意大利那边的地下世界也没几个人知道。生母不详,作为某些实验的实验体一直被养在外面而已,后来先代首领出事后就率领着自己的一些心腹直接回到了艾斯托拉涅欧。”
“唔……”椎名遥往后错几步,歪头看着那个表情清冷的少年,“我从以前就很好奇了,阿治到底从哪知道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
“这个嘛,”太宰治摸摸下巴,笑容灿烂,“大概我和你们的区别就是恰好脖子上长了脑子吧。”
椎名遥琢磨半天,愣是没琢磨出这句话到底在骂她还是骂中原中也。
那是什么?这些突然冒出来的记忆是什么?
是我……和中原中也,以及太宰治?
我捂着头,大脑中的片段从最深处源源不断得冒出来。原本空白的地方被一点点填充,直到这份疼痛停止,我依然震惊到无法接受。
——我,曾经是谁?
恢复记忆进度50%
今天看漫画了吗小可爱们,我看了。
然后我被刀到现在无法回神。
朝雾你没有心【哭泣
第39章
“宴会才刚刚开始,大家玩得还愉快吗?”
娇俏柔美的声音自甲板上方响起。
随之一同而来的还有漂浮在空中的中原中也,他见到我和太宰治都在下方时很明显得松了口气,而后才将目光对准半空中的少女。
少女身穿我所熟悉的柔粉色轻纱裙,单手执着山雀面具遮在面前,她只消轻轻一动,藏在后面那张无论何时都足够吸引人的脸庞便显现出来。
“ Surprise~”白鸟由加莉举着山雀面具出现的那一刻,我能感受到我脸上的表情是多么的震惊。
从她笑声如此满足而爽朗就能知晓。
“嘻嘻,很吃惊吧?有没有被吓一跳?”白鸟由加莉带着笑意缓缓降落到我面前,手指轻巧得掰过我下巴凑近,这样近距离我更能清楚的看到她扑闪扑闪得红宝石一般的眼珠。
“明明都三年过去了,阿遥还是跟以前一样动人。”
“真是令人怀念呐,在[Medicine]教育你的日子,也如流水般跟着时光一去不复返。”
“ [Medicine]……”我艰难得张嘴,大脑已经不听使唤,“什么意思,你所说的'教育'是?”
“原来如此,时空的规则限制还没让你完全想起来,”白鸟由加莉转头面向太宰治,“喂,太宰君,女朋友连自己的存在都忘了这件事竟然能隐忍这么久,我都要同情你了哦。”
“白鸟小姐这话说得稍微有点过分,”太宰治笑意盈盈走到我身边一把将我扯到怀里,低头状似亲昵得望着我,“就算是忘记了曾经,阿遥和我还会有很长的未来。这点就不用白鸟小姐操心了。”
“……你认识她?”我表情古怪得问。
“没人不认识超人气偶像白鸟由加莉,”太宰治低头耐心回答我,“只是你可能比我更熟悉,不光是作为超人气偶像,更是作为[神雀]。”
“ [神雀] ?”我疑惑得眨眨眼,“那是什么,代号?”
“是她在[Medicine]里的代号,也是先前把你抓紧[Medicine]的人。”
“唔,知道了。”我别开视线,“干嘛跟我解释这么多。”
太宰治笑着摸摸我的头发,“当然是害怕阿遥误会,我可是相当洁身自好。”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没有说服力。”
“喂喂喂,打情骂俏也该够了哦。”白鸟由加莉不满地打断我们的谈话,“好歹我还在这呢,你们不会就打算这样一直无视我吧?”
“呀,抱歉抱歉,”太宰治毫无诚意的道歉,揽住我的肩膀,“看到阿遥就忍不住多说几句,白鸟小姐肯定能理解。”
“那种事我一点都不想理解!”她掐着腰气鼓鼓得,半晌歪头又笑起来,“不过,太宰君今天过来是想阻止这场游戏吗?”
“当然,”太宰治笑意不减,“白鸟小姐不会忘了答应过我什么吧。”
“啊啊啊~我当然记得,”白鸟由加莉嫌弃得看着我,“我帮你找到恢复阿遥记忆的方法,你帮我拿到异能特务科里[Medicine]的犯罪记录。”
“犯罪记录?”中原中也听到后眉梢微挑,“喂混蛋太宰,我可从来没听过那种事,你要[Medicine]犯罪记录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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