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我还是富婆吗……”
我呆呆地在小区门口站了一会儿发出感叹,而等我找到我的家门进去后,我惊到了。
“这可真是……”
太糟糕了。
简直就是样板房嘛,一点人气也没有,就连门口的鞋柜打开一看也只有那么一双样板房附赠的标配拖鞋。
越往里走,我的困惑就越重,冰箱里空空荡荡,客厅的储物柜和篮子之类的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厕所干净得连洗漱用品都没开封,摸到卧室,不管是衣柜还是床头柜还是床下的收纳柜,干净得我一摸都没有灰。
就像是把“我”的过去都抹掉了一样。
江户川的推测是有问题的,这点毋容置疑,虽然那也是合理的说法,但无论是我的手机,还是刚来时我手里的东西,都没办法用“异能力捏造人格”来解释。
我坐在床上,看着干净得一毛不拔的家,整个人都麻了。
“应该是异能力在搞鬼吧?”
我琢磨了一下,决定先看看“我”的过去究竟是什么样的。
好歹是我捏的人,说不定我就脑回路对上然后猜出发生了什么呢。
“……”
怎么说呢?我拿着那薄薄的两张纸陷入沉默。
这份资料,好像所有的东西都有我的构思,可又好像完全不是出自我的手。
总的来说,凤君歌这个人,就是把我曾经坑掉的,脑内构思的所有坑都综合了一下,把所有最惨的东西都拼在了一起一样。
从小就有的心理疾病,疏于打理简单到几乎没有的人际关系,父母的先后死亡,唯一可以称道的就是她灵活的头脑和人前坚韧美好的品格。
而讽刺的是,她生命中遇到的这些所有不幸,按照我的设定,都是『为世界所爱』这个有着美好名字的异能力带来的。
因为想要抑制能力被判定后失去了喜怒哀乐的情绪,因为担心控制不住能力加上失去了感情于是放弃了交友,因为想要满足父母的“希望君歌能像正常人一样活着”的愿望创造奇迹,却在判定后发生了以至亲之人的死亡刺激精神恢复的惨剧。而到最后这种孤家寡人的境地里,她居然还在用异能力把周围人的不幸转移到自己身上。
根据报告,最初的『为世界所爱』,是有一定的情绪波动就可以发动的异能力,不像现在这样的极端情绪根本用不了的能力。
为了给异能力增加限制所造成作用在她自身的悲剧,为了帮助他人作用在她身上的悲剧,我都不忍再看。
“我也没想过把这些糟糕的事情叠加啊……太狠了吧。”
就算这样还在努力活着,为帮助他人不遗余力的凤君歌,到底是为什么才会在最后把我换了过来呢?
我抑郁了。
光看着就抑郁的人生居然还能走下去,不愧是连福泽社长都要敬佩的家伙。
然而我没想到我居然有这么抑郁,可能是因为我现在就是本人所以代入感特别强吧。
那个搞事情的垃圾骰子居然发动了。
?骰子,我警告你,你在玩火!
第8章 第 8 章
我就听见它咕噜咕噜的滚动声,低头一看才留意到这俩十面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滚了出来。
一时之间我心中警铃大作:我去我去我去!危!
我瞪着那两个骰子,仓皇失措间试图靠意念制止它的行动。
刹那间,我想起了我阴阳寮非酋的称号,想起了我小破船坑爹的出货,想起了弹珠游戏两千石头砸活动池的坠机,想起了我年年转发抽奖却一次都没抽中过又非又黑的手气。
吾命休矣!
骰子停下了,不过并不是我意念成功,而是它已经掷出了结果,我一边后仰一边探头看,49。
呼,还好没给扔出什么9899100之类的大失败,还好还好。
说起来我许了个什么愿望来着?我刚刚有许愿吗?
我回忆了一下刚刚的心理行动,好像我就困惑了一下为什么会让我过来吧?这骰子这么强的吗?居然还带答疑解惑的?
正这么想着,就在我出神的注视中,那两个骰子就跟接触不良了一样闪烁了两下。
一种让人恶心得直反胃的剧烈头痛袭来,我晃眼间好像看见卧室门口站着另一个我,视野陷入黑暗的同时,她向我走来。
……
我再睁开眼时看见了一片海,一片由无数玻璃片一样的破裂光斑形成的海。
并不温暖。我这么感觉着,大概是手欠,我无端想伸手去触碰一下那片昏暗的海。
而正当我伸出手去时,我被从侧面伸过来的一只手拦住了。那是只我十分熟悉的手,修长纤细的手指,指甲上有蓝色甲油残留在指尖,瘦骨伶仃的手腕,手肘处比一元硬币还要大的红色凸出的难看伤口……处处都是不完美,我认出来了,那是我的手,那是我还是我时的手。
我在这里的话,谁拥有那只手呢?
我这么想着,下意识顺着那只手看过去,可还没等我转过头,我被那只手猛地一推,随着我的后仰,那片暗淡的光海刹那间明亮起来。
她藏在背光的阴影里,我什么都没能看见。
……
我瘫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良久之后缓缓吐出了口气,话说出口时是流畅的日语:“所以……这骰子除了给我加载了个资料包以外,到底答疑解惑了个什么?”
虽然日语资料包也很香,但是……在我没有特别失败的情况下给了这么个补偿,总给我一种“因为游戏正常奖励发送失败影响玩家体验,于是垃圾厂家给予相应补偿”的感觉。
我前身的问题虽然没有得到解答,不过想着敦敦还在等我,我放弃了思考。
不管是我和我自设灵魂互换还是别的什么,总之看那个手肯定不会让我现在就知道真相,既然如此,我自己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这么想着,我忍不住挪了挪背,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柔软的床有点微妙的咯人,就好像垫了什么东西一样。
我翻身滚了两圈挪到床边,俯身伸手去摸床垫下面的东西。
然后我摸出了一根白色的电线。
“我去!是充电器!感恩骰子妈咪!!你厂再垃圾我也不骂了!”我看着到手的type-c充电器,差点没激动地原地蹦起来,摸出手机迫不及待就开始找插头充电。
等到熟悉的开机界面出现,我才松了口气,好诶!活过来了,我的亲亲纸片人又活过来了!
斯哈斯哈了一会儿珍藏的图片,再三确认我的手机真的完全没信号后,我把它放到了床头柜上。
“可惜……要是能随身带着手机该多好。”
我遗憾又深沉地看了看我的手机,这个手机知道的太多了,更别说还有宰的梦图,要是随身带着被别人捡到的话,现在已经不是普通死宅社死的问题了,而是当事人和我一个公司的严峻事件。
手机没得看,我外放着中原中也的个人摇滚曲重新又翻了一遍房间,然后经由我刮地皮一样的残酷操作,我从电视机背后摸出了一本存折。
这种感觉,是出现金钱的感觉!伴随着切换的bgm,我小心地翻开了那本存折,翻了两页才找到最新的记录。
日元比人民币……是十比一来着?是吧?
我迟疑地看着那张存折上的零,数了又数,激动的手,微微颤抖。
我好富!我怎么这么富?我的天哪这也太富了!
这么富,是不是原本我屋子里所有的东西全都折回钱了啊?
我觉得有这钱,我要是还在我自己的世界,说不定就要给春河老师写邮件约一套官方梦图,我可以给的真是太多了。
等我在样板房里转了十来圈冷静下来以后,我几乎是哼着歌跳着出门的。
我好开心,我能还钱了!
从存折里取出一小部分充当生活费,我蹦哒着回了侦探社。
给敦敦打钱,给贤治弟弟打钱,给太宰打……
不太想给太宰打钱。
我忍不住脑内啧了一下。
他仇恨拉的太稳了,在可爱贤治弟弟面前把我说成有自杀癖的狂热小粉丝这点绝对不能原谅!
可那是宰……纸片人活过来的宰,而且我还不干人事儿把他当纸片人代餐。
在武侦门口纠结了好久,最后给宰的信封还是厚了一倍。我深吸一口气,算了算了,想想还在家里等我的纸片人,原谅他。
“太美了,如水莲花一般果敢,又楚楚动人的小姐,请问您是否愿意和我一起殉情呢?”
刚一进门就听见太宰说骚话,挺巧。我进来还没站稳,就觉得面前一阵劲风吹过,国木田熟练地道歉以后横穿办公区关上了资料室的门。
“那么,回归正题。”
我好像听到了有美女姐姐的声音?我也要看美女姐姐!
我忽视掉疑似被关在资料室暴打的太宰和动手的国木田,不着痕迹地溜到会客室外,那里正坐着一名穿西装的金发干练女性在讲述情况。
哦哦!是樋口一叶小姐姐!秉持着难得看到Mafia美女的心态我苟在角落看他们商讨。教训完太宰的国木田从资料室出来后指名了让中岛和谷崎去进行调查。
我看着在国木田安排好人以后才走出去等待的樋口一叶,终于开口说话了:“诶,这样好吗?”
“什么人?!”“噫!!”“凤小姐??”“诶,什么时候?”“哎呀,真是出神入化的隐匿手法呢,君歌小姐真的是普通人吗?”
不是,至于吗?我虽然是个存在感不强的废宅,但是也不至于现在才发现我吧?你们做出这么惊讶的表情良心不会痛吗?
这什么大离谱情况啊?
确认我和那一群男士保持在一个合理安全的距离后,我抹了把脸平复好心情,甚至回了一下太宰的玩笑话:“当然不是,我回去拿着骰子加载了好几个资源包,现在的我可是会说日语潜行满分的刺客大师了。”
“还真是创造奇迹。”完全信了我的话的国木田这么得出了结论后不再关注,毕竟中岛马上就要进行他的第一次任务了,还是那边更让人在意一些,他拿出了一张芥川的照片开始告诫新人。
“说起来加载了资料包的君歌小姐知道这个人吗?”
我点点头:“知道,港口Mafia最上面那几个高层和危险人物都知道一些,这个家伙……”
我特别认真地作势探头看了一下芥川的照片,又认真地打量了一番敦敦:“现在敦……君遇到他的话,一对一必死无疑。”
说实话我有点纠结,如果说一开始我开口是热血上头想阻拦直美重伤的剧情什么的,可现在被这么一打岔,我就想起来了,这段剧情是芥川的首场,是太宰之前身份公布的机会,也是敦敦发现自己超再生能力的初战。
原本完整自洽的剧情如果有我掺合的话会怎么样?我根本不敢想。
可恶,动脑子什么的,这明明应该是聪明人的工作嘛!
中岛萎靡了:“我,我记住了,我一定会跑的。”
我摇摇头意味深长地否认了他的话:“敦……我叫你敦敦可以吧?敦敦啊,别想了,现在你也跑不掉。”
我不参与剧情的话,被樋口诱骗到死胡同里挨一顿暴打是少不了的,钻石就要靠钻石打磨嘛。
“诶?为什么……”我好像把中岛吓到了,他整个人就陷入一种低迷的气场里。
好惨哦敦敦,可惜我也没什么能帮你的。
“君歌小姐知道什么吗?”太宰脖子上挂着个耳机倚靠在办公桌上侧头问我。我点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知道啊,但是未来不能说嘛,要是能说我早就说了。”
国木田表情严肃了起来:“难道这小子在未来会遇上那个芥川吗?”
“不慌,敦敦,不慌,不过是凶巴巴的无眉垂耳兔罢了,不慌,你看他多可爱!”我试图隔空安慰中岛并向他卖纸片芥川的安利。
可惜中岛不仅没吃到安利——毕竟他面前是活人照片,我完全能理解——而且更加害怕了:“君歌小姐你到底是出于怎样的心态才能说出穷凶极恶的Mafia可爱啊!”
“这个啊,”我特别认真地看着敦敦给他解释:“比我小的男性我都觉得可爱,弟弟是无敌的,谁能说弟弟不可爱呢!”
“而且芥川还有病弱和痴汉属性,作为……”纸片人,他的特殊点有了,那他的萌点也就有了。
可惜不能说,于是我硬生生改了个口:“作为穷凶极恶的Mafia乍一眼还以为他上半身穿小洋裙,他不可爱吗?”
看国木田他们震惊盯照片的表情,我明白了,我已经把他们带进了沟,俗话说得好,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
最后中岛还是提心吊胆地挥别了我们,我溜达到戴着耳机状似划水的太宰身边:“太宰先生不问吗?”
他正唱着歌呢,被我这么一个打断分了点注意力给我:“嗯?问什么?”
“代餐的事,那个很不礼貌吧,我觉得已经是对你的冒犯了。”我这么说着把信封放到他身边:“这是歉礼兼昨晚的住宿费。很抱歉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
“没关系哦,我不在意那种事啦,当然,如果君歌小姐愿意为了代餐甚至同意和我殉情就更好了。”
“那还是算了吧,对了,还有一件事,虽然我不太懂你们聪明人为什么有现成的情报都不套一下话,不过,”我指了指他的耳机:“那位小姐,是港口Mafia的人哦,要说的话,刚好是芥川的下属兼迷妹吧,人设什么的,我还是可以说出口的。”
太宰支棱了起来:“小姐要一起来吗?”
“我过去是送菜的吧?而且说不定我一个紧张用了异能力怎么办?”
“诶,我还以为以小姐的性格会去看看现场呢?圣地重游什么的。”
这句我听懂了,他是在试探,不过既然已经是侦探社的预备员工,还遮遮掩掩的也不太好,就算我想偷摸吸Mafia的美女也不太好。
我后退了两步:“我对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啦,危险人物我就不接触了,太宰先生早去早回出门注意安全,当然,如果您要是也觉得该用钻石打磨钻石于是后出手的话也是您的选择,我就是一个无情的半报废情报机罢了。”
“还真是狠心,明明之前敦敦敦敦叫的那么亲热。”
“雏鹰总要起飞的嘛。”
虽然敦敦是很可爱啦,但是果然还是剧情重要一点。
我目送着太宰跑出去,犹豫了一下听了听他耳机里的声音。
没过几分钟,我听见了耳机那头密集的枪响。
剧情开始了。
第9章 第 9 章
“摩西摩西,与谢野小姐在吗?”我敲了敲医务室的门,在得到回复后走了进去。
与谢野小姐看到我以后有些惊讶:“是你啊,怎么,有什么事吗?”
我总觉得我在她这儿好感度不是很高,毕竟我是当着医生的面说自杀的勇士,不过最后自觉主动弃死求生应该有把好感度回一丢丢吧?应该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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