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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火烧黑店
胖胖的掌柜子脸上笑咪咪的回答：“西大街有个暗巷，那里有两家买卖人口的牙人，据听说姓王的那家有点不靠谱，他什么人都收，什么人也都敢卖。
隔着两户人家有个姓林的牙婆，一般收的都是底下一些吃不上饭，穷苦人家的孩子。
虽然规矩上差了一些，但买的下人底子干净，没有乱七八糟那么多事。”
顾A听完谢过掌柜后，转身朝二楼房间走，想到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近年关，她如果把这些皮货全都运回江州很难在短时间内销售完。
接下来顾A就准备路过那些繁华的城郡，销售一部分给当地那些需要皮货的商铺，到那时她会很忙，四个孩子夏荷和慕雪两人很难照顾过来。
因此她才会打听买下人的事。
不过还没等顾A去买人，晚上子时时分她被轻轻的扣门声叫醒。
穿好衣裳走出门就看见高壮的科尔勒站在门口，“祁……大哥请顾家主过去。”
顾A：“嗯，走吧。”
走进给祁颜预留的客房，顾A看见床上躺着一个被虐打遍体鳞伤的女人，诧异的看向祁颜，“这是怎么回事儿？”
祁颜棱角分明冷峻的脸上，闪过一抹肃杀之气，语气却平静：“我们回去的时候，她已经被一个满身匪气的中年男人虐打成这样。
等到那人带着一群手下离开，我和科尔勒才溜进去把人带了回出。”
顾A大概已经猜到眼前这个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女人是为什么挨打。
如果当时他们没有被她无礼撵走住进店里，不是被饭菜里放着的蒙汗药迷晕成为肥羊，就是带着那么多货和四个孩子，即使发现大车店有问题他们也很难脱身。
顾A走过去漆黑的眸子沉静的看着床上这个，即使进入匪窝还留有一丝良善，良心未泯的女人。
转头对着科尔勒吩咐，道：“去把夏荷叫来，她会医术。
我们随身带着的药材还算齐全，里面就有治疗外伤的药，让她一并带来。”
顾A走出房间，祁颜跟在她身后。
两人来到楼下给夜晚当值的伙计一钱银子，让其烧点热水，过会提上去给夏荷为那个女子清洗伤口用。
顾A眸子清冷，挑了唇，似笑非笑地开口：“还有没有力气陪我去把那家黑店端了？”
祁颜：“有何不可。”
迎着风雪，两匹马奔跑在灰茫茫的路上。
一个多时辰后，山间荒凉的大车间里，就听到一声骨头被踩碎的惨叫声。
“如果再不说出你幕后大当家那伙人的下落，这条腿的腿骨我也把你免费踩碎，如何？”
顾A冷冷的看着祁颜脚下那个曾经热情招待他们进店的伙计，别以为她没发现被祁颜两人带回去的女子，有被侵犯过留下的痕迹。
而以当时的情况来看，那个大当家对女人把他们这群肥羊撵走很生气，人又被他虐打成那样，他不一定再有兴趣对女人做什么。
而女人又被侵犯过，这就很有可能是这里几个伙计干的。
顾A没有问女人身上发生的事是不是他们做的，因为事情已经发生，问不问已经不重要了。
既然这是一家开在这里的黑店，肯定坑害过不少来往商旅和旅客，就凭那个大当家对虐打女子的心狠手辣，要说这些人手里没有人命，那是骗鬼都不信。
就在祁颜把穿着一只黑牛皮靴的脚放在伙计的另一条腿上，准备再给他采一个粉碎性骨折，伙计扛不住了。
流着泪的大喊道：“我说…我说……”
旁边两个被顾A和祁颜闯进来踹到地上半天没爬起来的伙计，瑟瑟发抖的缩在角落里，想阻止却不敢出声。
“我们大当家是漕青帮的人平时不住在这里。”
“漕青帮。”祁颜不是大宣人不知道这个漕青帮是什么，就把目光看向顾A。
顾A微微眯了眯眸子，她的记忆里模糊好像听说过这个帮派，似乎是一个搞水上运输的，怎么这个黑店会跟这个漕青帮有关系，
既然人不在这里，顾A和祁颜也不可能满世界去找那个大当家。
不对在用一些特殊手段审问下，得知几个伙计就没一个是好的。
不说他们为了谋财害命杀害多少无辜行商旅人，就是那些行路落在他们手里的女子，被杀害，糟蹋也是常有的事，就没有一个人能从这里完整的逃离出去过。
不久，两匹马又如来时在黑夜里骋驰而去，只把身后一片冲天的火光，和那家黑店里伙计声声惨叫留在这个风雪夜里，烧为灰烬。
………
次日。
许香玲醒来从帮她处理身上伤的夏荷那里得知，自己被救出那个困了她三年的魔窟，欣喜若狂的痛哭出声。
在见到来她房间探望的顾A时不顾身上有伤，从床上下来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重重把头磕在地上。
顾A看了一眼旁边的夏荷。
夏荷走过去准备把她扶起来，却被许香玲拒绝，接着她说出了自己的遭遇。
“奴家是庐州府人士，三年前跟着夫君去京城赶考路过这里，准备喝盏茶休息一会再走。
当伙计端上的茶被同行中一位会点医术的同窗看出不对，那些人急忙带着家眷坐上马车离开，就连奴家的夫君也是如此。
而正带着一岁多儿子出去方便的奴家，就这样被那群人留在了那里。”
顾A看着面前身上已经没有那股风情妖娆气息，变得哀伤的女子，问道：“你那儿子呢？”
女人听到顾A问起自己孩子，抬手掩面而泣，“畜生…被那群畜生……从奴家手里抢走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
要不是他们时常拿奴家孩子挟制，我早已一头撞死，怎么会甘心随他们羞辱，还在那个黑店里为他们做事。
是你救我出了那个被操控羞辱的地方，奴家除了自己已经肮脏不堪的身体，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
如果娘子不嫌弃，我愿意用余生做牛做马报答你。”
“不用你报答。”顾A说的真诚：“今天这一切，皆因你良心未眠，昨日一时善心救了你自己。”
看出顾A真没有想要她报答救命之恩的意思，加上她还有孩子要找，当初负心汉抛下她们母子之仇未报。
许香玲真心给顾A磕了三个头，“这份恩情奴家记下了，只要奴家不死，有机会必然回报你这份恩情。”
第44章 想屁吃的席老板
许香玲离开时，顾A让夏荷送去五十两银子给她。
知道她害怕被那些人抓到，因此才会在醒来不久带着伤要离开，顾A也没有阻止。
没有留下许香玲，一是顾A不知道她所说的是真是假。
再有就是真如顾A自己说的那样，就凭当时许香玲怜惜几个孩子不让他们住进黑店，之后自己还落得一顿毒打。
是她自己存了一份善念，救了她自己，顾A又怎么可能让她留下来为奴为婢，报答所谓的救命之恩。
许香玲离开后。
顾A带着夏荷和二贵去了客栈掌柜口中的那条巷子，找到林姓的牙婆家，在那里买了四个看着老实朴素，十一二岁的丫头回来，给夏荷和慕雪在照顾孩子的时候打下手。
这样她自己出去做事的时候，就不会担心孩子身边人手不够用的问题。正好几人年龄还不算太大，让夏荷带着调教调教以后放在孩子身边也能得用。
四个丫头两个是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被卖，还有个是家里重男轻女，最后一个是父母去世叔伯不愿养她，转手卖了的。
不管什么原因他们都被家人卖给人牙子，四个丫头买回来梳洗干净，之后让夏荷带在身边做事。
为了买人顾A起了一个大早，办完后，商队在太阳升高时才继续启程。
因为昨日雪下的不大，太阳出来路上的雪已经化了。
接下来的几天，一路上顾A他们还算顺利的抵达到了，距离京城最近的府城，宛平府。
这里因为距离京城不过二百里左右，相对比其他较远的府城繁华，这里的人也过得更加的富足。
顾A路经此地，也看中宛平府的这份热闹繁华，准备在这里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买主，销售处一批皮货出去。
于是，顾A带着商队找了一家价格适中的客栈住下。
让慕风带着人看着货物，二贵还是管理拉货牲口的喂养，这可是他们路上必不可少的重要交通工具。
顾A自己带着祁颜和严明华几人出去找销货的渠道。
他们先去了鞋匠铺，现在已经进入了冬天，有钱人家都会给家人做一双保暖的靴子过冬。
富贵人家做的靴子更是用的上好皮毛，不说里边皮毛好保暖，外面还要留出一圈毛茸茸的皮毛做点缀装饰。
这就是有钱人和富贵又有钱的人区别，有钱人吃饱穿暖，富贵人不仅要吃饱穿暖，还讲究穿戴都要漂亮。
货比三家，这个道理谁都懂。
价格比三家也是必要的，
顾A打听到宛平这里有五家做富贵人生意的鞋匠店铺，其他小的鞋匠铺做普通人的生意比较多，还有一家叫锦源坊的特殊鞋匠铺庄。
这家原本是宛平府最大的绣坊庄，不仅做高端鞋和皮靴子，还给人做毛皮大氅，男女锦面掉里皮毛披风，斗篷，用各种上等皮毛做点缀装饰滚边的衣裳服饰。
也是每年冬天购买皮毛的大户，好像现在发生了什么事，这家店好像快倒闭了。
这原本都不关顾A什么事，而且她好奇心不重，也没有多管闲事的爱好。
溜了一圈，宛平府五家比较大的鞋匠店铺，四家给的价格都还算合适，还剩一家顾A带着祁颜他们准备去喝杯茶解解渴再去看看价格。
……
顾A坐在茶楼里，喝着茶听隔壁桌的人聊着八卦。
“可惜那席家女命不好招的赘婿看她父母离世，就扔下了一封休书，卷走家中铺子里所有的银钱带着外面的相好消失了。”
“唉，可怜席娘子带着幼女守着一个空壳子店铺，无钱进货继续经营往日兴盛的锦源坊，还有外八路做鞋匠铺生意的亲戚想要谋夺她的铺子。”
顾A听着听着怎么听出了一种熟悉感，越听越像自己穿过来经历的事。
喝完茶，休息一会儿，顾A几人又来到最后一家叫金源坊的鞋匠铺，跟刚才在茶楼听到的锦源坊只有一字之差。
金源坊的老板也姓席，在看过他们带来的皮毛样品后，吊稍的三角眼闪了闪，问道：“像这样的货，你们有多少？”
负责打听价格与人交谈的严明华，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席老板看过这上中等三种皮货，你分别能给出个什么价。”
金源坊的席老板看出严明华的谨慎，脸上闪过一抹不悦，拿起硝制很好的一张上等羊皮，“这种我给你们二两银子一张，中等的皮货一两，下等的不值钱就统统一钱银子吧。”
高昂着头一副施舍的嘴脸，特别有一种让人想要揍他的想法。
“你们有多少货我都要了，不过这价格方面嘛，就要按照我说的这个价。”
顾A先前看见这个瘦的跟刀条一样的鞋匠铺老板，眼中闪过的狡黠，就猜到这位想要找不自在。
自己带人那么辛苦，还经历追杀才把货运到这里，如果他想要把价格压的太低，自己吃肉让她喝汤，不是想屁吃，找不自在，那是干嘛。
果然，不出她所料。
“席老板你这价格报的很合理。”
顾A这句很合理，不仅震惊到自己这边带来的人，就连心知肚明，自己价格报的有多丧良心的席老板，都震惊的看着她，觉得这位是不是傻。
不过以为顾A一个外地跑商，不敢得罪他的席老板，觉得顾A愿意把货低价售卖给他，脸上得意的笑容还没有落下。
就听到顾A不紧不慢，似笑非笑的开口：“价格很合理，不过这样的价格，需要席老板自己去边塞牧区与那里的人购买才行。”
“你………”席老板脸上凶光毕露，“你敢不把货物卖给我，本人让你走不出宛平府。”
“我好害怕哦！”顾A对着席老板做出一个明显讽刺害怕的表情，按住想要踹人的祁颜，“走了，听说白痴会传染，我们还是离远点。”
祁颜凌厉的目光扫了眼脸像刀条一样的席老板，“你如果去边塞收货，我绝对让你有去无回。”
席老板被这凌厉的目光看得心脏骤然一紧，仿佛自己的喉咙真被人划了一刀，不由的摸了摸脖子。
不过想到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些皮毛样品，席老板眼中又闪过一抹不甘，目光阴险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第45章 席娘子
在回去的时候，顾A无意间看见一家挂着锦源坊牌匾的店铺，想起茶楼里的八卦转身走了进去。
这家店铺里面的空间的确很大，上下两层，可店铺里的柜台上摆放的货物却寥寥无几。
也许是听到楼下的声音，顾A抬头看去就见一个两眉紧皱，愁眉不展带着忧心忡忡的清秀女子从上面走了下来。
女子看见顾A几人进来强自打气精神，扯开嘴角露出笑容，“客官，你们要买些什么？”
“别看我们这里的商品不多，但质量都很好，如果你们要的话，我可以算你们便宜一些。”
顾A看见女子眼角未干的泪痕，此时却笑的灿烂的招呼他们，不由心中微动，女人想要在哪独立活着都不容易。
“我们就是随意看看，不买东西。”顾A故意这么说道。
店里招呼的人一般，听到客人这么说，心里多少都有一些不高兴。
顾A就是想看看这位茶楼八卦中的席娘子，会不会听到她这样说，也给他们甩脸子。
“客官随便看，”席娘子面带微笑的说道：“没有相中的也没关系，欢迎，下次有需要再来。”
礼貌而又周到的回答，让顾A暗自点头。
这位应该跟自己这个身体的原主一样，因为是家里的独女，小时候应该是受到专门教导，因此才会对客人做出最合理的应对。
“我们远道而来，有点饿了。”顾A眼中带着笑意，脸皮厚的说：“不知娘子可否招待一餐。”
席娘子一愣，显然也是头一次听见进店的客人，会提出这种臭不要脸的要求。
不过还是有礼貌，道：“我们这里不是酒楼，小妇人家里不方便招待各位。
如果你们真的饿了，出门左拐不远，就有一家饭庄，那里的饭菜不错，价格也很实惠……”
今天出门一身男装打扮的顾A听出席娘子话里的意思，第一，表达出她家不是酒楼吃饭的地方，再有她一个妇人不方便招待他们一群男客。
最让顾A满意的一点就是她面对这么无理的要求，没有妥协，也没有愤怒，而是有自己的主见和底线，还能不卑不亢的为他们指出真正适合他们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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