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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加南还是没动，目光扫了眼她的围裙，语调深沉地说了一句：“有点丑。”
米蓝微：“……”
“不过你穿的很好看。”肖加南快速地加了一句，眼底闪过促狭的笑。
米蓝看过很多野生动物纪录片，一些雄性动物进到求偶期，那是相当的可怕。
点了一盘牛肉和若干蔬菜后，她将平板递给肖加南：“我点好了，锅底我选的鸳鸯，如果你有其他的口味想吃，可以换。”
肖加南接过，垂眸滑动着屏幕，看到米蓝只点了一盘牛肉，还有一些蔬菜。
于是也跟着加了三盘牛肉，还有一些蔬菜。
趁他点餐，米蓝将目光放肆地落在他那张沉静的脸上，接着是锁骨，然后是解开两颗纽扣的藏蓝色的衬衫。
衬衫看起来有点小，可米蓝觉得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的胸肌大的原因。
也不知道能不能转呼啦圈？
脑中归忽然就有了这么个疑问。
老实说，她对男人能不能转哗啦圈还是挺有执念的。
在男人抬眼的瞬间，她的视线快速地偏开，装作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水，
肖加南点完餐，招来服务员，归还了平板。
“去弄点蘸料吧。”米蓝站起身，轻车熟路地带着肖加南去弄蘸料。
虽没来过这家店，可连锁店应该大差不差。
来到蘸料区，米蓝拿起一个小碟子，东放一点西放一点，最后再夹起一把香菜放进去。
主打的就是一个随心所欲。
目光瞥向肖加南，见他只弄了点芝麻酱，特地问：“要香菜吗？”
肖加南看她一眼手中的香菜，浓眉微蹙，既没说要也没说不要。
“不吃啊？”不等他回答，米蓝又夹了一撮放在另外一个碟子里，那里放着牛肉粒。
肖加南眉宇间的皱痕更深了。
对上那漆黑的眼，原本要放下夹子的米蓝，倏地伸出手，像电影的慢动作一样慢慢地夹起一撮香菜，在男人的注视下，慢悠悠地挪到他的碟子上。
肖加南盯着她，浅勾起唇，眼底像是有什么光芒在闪动，拿着碟子的手并未动。
四目相对了两秒后，米蓝忽然冲他一笑，像个偷吃糖果的孩子:“逗你玩了，看把你吓的。”
“皮一下，很开心？”肖加南眼底的笑意浓郁，声音似无奈又似宠溺。
“还行吧。”米蓝冲他眨眨眼。
说完低头拿起另外一个碟子，朝餐桌走去。
肖加南盯她背影片刻，而后低头莞尔一笑，也跟着离开。
“你好，上菜。”服务人员推着餐车过来，将他们点的菜一一放在了桌面上。
米蓝瞟了一眼，好家伙，菜居然都是重复的，牛肉四盘，娃娃菜两盘，香菇两盘，腐竹两盘……
“你怎么跟我点的一样？”米蓝眼带疑惑的问他。
鸳鸯锅的锅底发出滋滋的声音，对面男人谢绝了工作人员的帮助，将难煮的菜放进火锅里面，辣的和不辣的各放一半。
然后眼都没抬地回她:“喜欢。”
米蓝粉唇微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顿了两秒，拿过一个铁勺，给牛肉粒加入菌菇汤。
喝完热汤，米蓝的身体都热乎乎的，甚至额头还出了一层薄汗。
再次抬眸看向男人，恰好与他的视线相撞，肖加南在吃小番茄。
米蓝想问昨天晚上的问题，却见肖加南一口一个在那边吃，想问的话变成了:“甜吗？”
肖加南将盘子推了过来，用眼神示意她。
米蓝也不客气，拿起一个塞进嘴里，甜蜜的汁水争相恐后地挤进她的口腔。
真挺甜的。
然而吃了两个后就没了。
肖加南自然而然地端起餐盘，米蓝在他后面喊:“多拿几个，还蛮好吃的。”
话落，她忽然想起自己还处在生理期，不应该吃凉的东西，脸上立时间闪过懊悔的神色。
第31章 说了你又不信
肖加南很快回来，端回了一小盘水果，有小番茄也有黄瓜段，还有橙子。
米蓝伸手够了一个小番茄，不像之前那样一口一个，而是咬了一小口，含热了再吃进肚里。
让人家拿了，不吃不太好。
连吃了两个后，她轻扯了一下嘴角，像闲聊一般开口问：“今天不上班吗？”
“上。”肖加南拿起一小块橙子咬着。
“下午几点上班？”
“两点。”
米蓝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显示12:59，开车过来需要大概三十分钟的时间，也就是说还有将近三十分钟的吃饭时间。
话不多说，直接拿起盘子，将里面的蔬菜全部锅里到。
似是明白她的意思，肖加南笑了起来，轻按了下她欲再放菜的手，低声说：“我是老板。”
意思，我想几点上班就几点上班。
米蓝动作顿住，感觉被男人刚碰触的肌肤有种异样感，痒痒麻麻的，她故做镇定地将菜盘放回原位。
此时火锅已经煮开，香辣的气息扑面而来，翻滚的红油发出咕咕的声响。
静默了几秒后，米蓝斟酌着再度开了口：“……你说中午一起吃饭就告诉我答案，现在……”
视线犹犹豫豫地投向了对面的男人。
肖加南扯过纸巾擦拭了一下手，之后看向她，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没谈过。”
米蓝愣了约莫五秒钟的时间，才一脸错愕地问他：“真的假的？”
看这撩妹的手段不像是个新手。
“说了你又不信。”肖加南语调淡淡，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她的反应，“初中辍学以后，我一直忙于打工，后来创业，没时间谈对象。”
“辍学？”米蓝敏感地抓住了关键词汇。
肖加南轻轻地应了一声，捞起已经熟了的娃娃菜，放到她的菜盘中。
米蓝端起接过，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其实她很想刨根问底，毕竟她这人好奇心挺强的，但看肖加南的神情，似乎那是一段不太好的记忆。
她要是问，感觉挺不礼貌。
如果他想说，刚刚就应该顺嘴说了。
夹起一筷子娃娃菜，蘸了下油碟，米蓝沉默地吃起了起来。
没吃两口就听肖加南在对面漫不经心地问她：“你呢？”
“一样的。”米蓝将菜咽进肚里，头都没抬地回他一句。
下一秒就听到对方的嗤笑声，带着点不可置信：“骗我的吧。”
米蓝鼻中哼气，抬起头，学着他的语气，笑盈盈地说道：“说了你又不信。”
肖加南：“……”
肖加南被她噎的一句话也说出来，静默了三秒后，他拿起一小节黄瓜放进嘴里咀嚼。
米蓝端起一盘牛肉想放进去，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伸头看了一眼，发现是驾校的电话。
对肖加南使了个眼色，男人很快反应过来，接过装有牛肉的盘子。
“喂，张叔叔。”电话一接通，米蓝便语带笑意地问候了一句。
“小米，科目一准备的怎么样了？后天可就要考试了。”
“没问题啦。”
“那就好，后天早晨七点半在驾校门口集中，教练统一送你们到考场考试。”
“好的，谢谢张叔叔。”
电话挂断后，米蓝看到肖加南正拿着公筷涮牛肉，而自己的油碟已经放了一片。
“不用那么麻烦。”米蓝端起牛肉就给全部下了进去，然后用勺子搅动了两下，随即望着肖加南说，“这样的速度才能赶得上我吃的速度。”
肖加南：“……”
接下来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肖加南的话很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饭的原因，不过米蓝说什么他都会回应。
一顿饭吃完已经到了两点，走出火锅店的米蓝抬眼望了一下天，依旧阴郁。
旁边响起一声喇叭声，是肖加南的那辆黑色宾利。
米蓝下意识地走到后车门，忽然想起什么，又走到前门，坐了进去。
见她折返，肖加南的唇浅浅地弯了一下。
车辆缓缓启动，米蓝拉开背包的拉链，将保温桶拿了出来，说：“已经洗干净了，待会儿你带走吧。”
肖加南余光瞥了眼，低声问：“要回家吗？”
“回啊。”视频没弄完，后天还要考试，时间上可得抓点紧。
肖加南抿了一下唇，没再说话，打着方向盘往小镇方向驶去。
跟来时的紧张相比，此时的米蓝放松不少，一放松她就爱说话。
路过一个公交站台时，她忽然想起来一个事。
稍侧过头对专注开车的肖加南说：“以前上学，最怕的就是回家，公交车上全是学生，挤的人都透不过气。”
“运气不好的话，人坐满了，司机直接都不停。”
“那时候我就在想，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买一辆公交车，将那些挤不上车的人全部带走。”
肖加南扬唇，赞了一句：“很伟大的理想。”
然而接下来就听米蓝语气挫败地说：“结果，活到快三十岁，我只学会骑电瓶车。”
这个转折是肖加南始料未及的，顿了两秒，他安慰着说道：“现在的交通很方便。”
米蓝没被他安慰到，反而睁圆了眼睛一脸期待地问：“你觉得我要是学车的话，能不能一把过?”
此时正好遇到红绿灯，肖加南踩下刹车，偏过头看向她，正好对上米蓝发亮的眼。
喉结微滚，他的嗓音不自觉地沙哑：“一定能过。”
米蓝立马开心的翘起了嘴角，矜持地自夸：“我也这么觉得，从小到大，我可从来没有挂过科。驾考而已，洒洒水啦。”
得意洋洋的小模样看得肖加南心里的痒劲又犯了，握着方向盘的手暗暗使了力。
就在他呼吸越发灼热之时，就见米蓝忽然语气急速地说了一句：“还有五秒。”
他这才转回神，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眸中闪过一丝羞恼，转过了身。
男人的视线刚一偏离，米蓝就忍不住地呼出一口气。
吓死她了。
刚刚话说的好好的，肖加南的眼神忽然就变了，就跟要把她吃了一样。
她后脊的汗毛一下竖起来，差点拔腿就跑。
春天真是一个可怕的季节。
第32章 坦白
下车的时候，肖加南对米蓝说晚上要去杭城，周六才能回来，问她有没有想要的。
米蓝这才明白他为什么中午跑过来，原来是这几天没空。
随即笑笑说没什么想要的，并祝他一路顺风，朝他挥了挥手。
等黑色的车离开，米蓝才舒出一口气，转身想回家，恰好迎面撞见一个人。
心顿时咯噔一下。
来人米蓝认识，是她同学米青竹的妈妈赵美丽。
村里出了名的大嘴巴。
上小学那会儿，说村里一个女人和租她家田种藕的男人有染，被人家儿子抽了两个大耳刮子。
结果没过多久那个女人就和种藕的男人一起跑了。
上初中那会儿，她又说米秀的爸爸在外边养小三，被米秀的妈妈揪着头发打。
结果一年后，米秀的爸妈离婚，米秀的爸爸娶了一个小自己十多岁的女人，进门的时候那个女人肚子都多大了。
高中的时候，她说自己的侄子不像小叔子，越看越像隔壁王村的一个男人，被自己老公赶回了娘家，差点离婚。
结果没多久，小叔子就离了婚，据说当场捉奸，衣服都没来及穿，孩子也不是亲生的。
也算是她们村的一个神人。
见赵美丽一直盯着自己，米蓝神色如常地喊了一声人。
赵美丽顿时咧开嘴笑了起来，说：“这不是小米蓝嘛，刚差点没认出来，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米蓝礼貌微笑，准备应付两句，便离开。
“刚刚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是你男朋友吗？小伙看着挺帅气。”赵美丽的眼底闪烁着八卦的光，凑过身问她。
这话让米蓝不禁为之一愣，她和肖加南这样算是男女朋友吗？
应该不算吧。
肖加南没说让她做女朋友，她也没说让肖加南做男朋友。
只能说两个人处在暧昧期，有相互了解的意愿。
想通了这一点，米蓝轻扯着嘴角，语气寻常地说：“不是，只是一个朋友。”
赵美丽那双纹着眼线的眼睛，顿时变得味深长的起来，长长的嗷了一声。
米蓝也不打算跟她纠缠，随便找了个借口说：“老屋，我还有点事，先回家了。”
赵美丽脸色一变，笑眯眯的点了一下头，说了一句：“好。”
扭过头瞬间，米蓝有些汗流浃背，她怎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想法似的，晚上吃饭的时候，杨女士开始有意无意地套她话。
“小蓝啊，青竹妈妈说，下午的时候，有个男人开着一辆豪车送你回来，是你朋友吗？”
杨女士夹了一筷子的青菜放进碗里，眼都没抬的问。
果然，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轻吸一口气，米蓝微笑着看向杨女士，说道：“嗯，是我朋友。”
杨女士动作微顿，斜晲向她：“你还能有开宾利的朋友？”
脸上全然是不相信的神情。
看不起人还是咋的，她有钱的朋友多了去了。
米蓝气愤地将筷子往碗里戳了两下，垂着眸嘟囔道：“这话也太伤我心了吧。”
“这有什么好伤心的，我和你爸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啊。”杨女士不以为意地往嘴里扒拉一口饭，“交朋友又不是看开什么车，重要的是能玩到一起。”
“……有道理。”筷子顿时不戳了，米蓝夹起青菜塞进嘴里。
然而还没等她心情好两秒，就听杨女士接着来了一句：“你看人家许芒，不是也没嫌弃你一个骑电瓶车的，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想着你。她那个车多少钱来着，好像有五十多万吧？”
饭没法吃了，米蓝嚯的一下站起身，气冲冲地朝门口走去。
杨女士在她身后喊道：“不吃啦？锅里还蒸着香肠，刚刚忘记跟你说了。”
香肠？那必须得回去。
米蓝急刹车般的转过身，看得杨女士忍不住闷笑，这孩子的傻劲还挺像年轻时候的米国华。
米蓝端出香肠，眼泛亮光的夹出一片咬进嘴里。
杨女士见她被安抚住，开始切入正题：“小蓝，你老实给妈交代，那个土大款是不是你男朋友？”
吃香肠的嘴顿住，米蓝望向很少如此严肃的杨女士。
犹豫了几秒，决定说出实情:“就是一个初中同学，前阵子刚好遇到，就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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