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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她甚至不能保证自己的子弹，会落入屏幕中的小红点，也就是拿到所谓的“十环”。
云若溪看向陈意情：“我输了。”
“我没有用十枚子弹解决掉对面的怪物，所以最后，我是自己动用体术，主动输掉比赛推出训练的。”
“这有什么关系。”
陈意情无所谓的耸耸肩，把玩着手中的枪。
这个时候的她，完全没有之前阴阳怪气的影子，身上透露着独属于长辈的靠谱、稳重与安定感。
然而下一秒——
“你确实水平不错，天赋也不错，但总不会觉得自己在哪个方面都是绝世天才吧？”
“训练受挫不是很正常嘛，要是一开始就能轻轻松松成功或是顿悟的话，训练的意义是什么？就连我这种专攻射击的天才，当时也用了两局才通过训练呢。”
虽然知道陈意情在阴阳怪气，云若溪还是没忍住反驳道：
“我也没觉得自己是什么绝世天才，我只是告诉老师刚刚的比赛结果而已......”
“知道了。”陈意情的态度又变得十分随性：
“你训练的大体方向是对的，接下来的训练，你只需要增加一件事。”
“就是在发出子弹的时候，更加明确心里的目标。”
“我不是强求你提前规划，先打败哪个对手，后攻击哪个对手，毕竟射击本身就是一件很讲究时机的事情。”
“我只是希望你在抓住机会的一刹那，脑海中的目标是具体又坚定的。”
云若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差不多能理解陈意情的意思，毕竟她刚刚已经接近这种状态了。
但是训练追求的不是差不多，而是100%，一下子具体操作的话，她也不能保证自己的落实。
不过没关系，练习是不会骗人的。
所有的努力、一点点积累的汗水，都会烙刻在这个人的身上，成为不可磨灭的一份“勋章”。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云若溪坚定地走进了训练室。
算上第一次，在今天的射击课上，她一共进行了四次模拟训练，每一次训练后，都用光脑进行了认真的记录和复盘。
即便如此，她还是没能在今天成功通关。
最成功的一次，最后一只怪物只剩下一点点血条了。放在现实环境下，它再多走几步就能倒地不起。
但在模拟训练室里，哪怕它真的只剩一滴血，只要云若溪失去攻击手段，它就是最终的胜利者。
因此，云若溪也没陪它耗着，而是迅速动用体术输掉比赛后，对局内使用的攻击、达成的效果进行复盘。
在充分吸取经验和教训之后，在下一场训练中，存活的怪物变成了两只。
射击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
说完全没有气馁的心情是不可能的。
不过云若溪也明白边际效益递减的道理，在射击水平达到一定程度之后，每一次精进都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
只要愿意坚持，劳逸结合显然要比纯然的训练有效且合理，她现在已经有些疲惫了。
所以——
今晚吃什么好呢？
第42章
随着云若溪战斗实力的提升，“茜茜”的改造也逐渐进入尾声。
在分析周芷清的战斗数据、了解她的作战习惯之后，云若溪针对性地对机甲的各项参数进行了调整，使得茜茜在实现最大爆发伤害的同时，达到更大的移动速度。
“去擂台试试看？”云若溪主动和周芷清提议道。
尽管茜茜的基础测试效果远超从前，操作也很流畅，但检测机甲是否顺手的最好办法果然还是实战。
“可以是可以…”周芷清对自己全新的茜茜也相当期待：
“但是这个时间段，高年级有实战考试，擂台应该要优先他们使用。我得先找到一个对手，然后凑到双方有空且擂台有位置的时间段，共同提交战斗申请。”
这点云若溪已经考虑过了，她指了指自己：
“这儿不就有现成的对手吗？”
“至于擂台…”云若溪迅速而熟练地在光脑上敲击着，并将显示的页面展示出来：
“这周三，高年级要召开动员大会，擂台有很多空闲场次。我们跟陈老师请一个小时的假，去测试下性能就好。”
从陈意情这里请假还是比较容易的，在完成安排的几个训练任务之后，她对云若溪就开启了“放养模式”。
用陈老师的话来说，射击这项技能，真正的突破只能在实战中完成。云若溪的技巧已经基本掌握，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不断的练习，精进射击技巧，磨练射击的嗅觉和魄力。
“等到你能无视外界环境，毫不犹豫地把子弹送到合适的位置，你就可以出师了。”
在抽查了几次云若溪的实战训练之后，陈意情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比起入学的时候，你的进步肉眼可见，但还是存在'等待机会'的情况。”
“战场是不允许等待的，别总是去考虑更好的时机。在对方步步紧逼的时候，你要学会用本能战斗。”
无需陈意情强调，云若溪也明白，人类的“本能”是非常强大的东西。
直觉作出的判断，有时可以碾压所有蛛丝马迹引导的推理。
但谨慎、深思熟虑是她多年的习惯，演变到现在，几乎成为她下意识的反应。
将一种习惯调整为另一种本能这件事，光有意识，还远远不够。
因此，在陈意情的指导下，云若溪开启了特定副本中的练习。
量不贪多，主要是学会在某些战斗场景下，抛开一切，让身体自己开展反击。
这种转变不是一蹴而就的，所以“等待机会”的情况还是会出现。
云若溪也没有太过焦虑，只一步步踏踏实实、保质保量地完成自己的练习。
训练任务完成后，射击课程剩下的时间则近乎于自由活动。
这段时间里，云若溪一般会去针对性地锻炼自己的其他短板、改造茜茜或是研读一些机甲领域的最新进展。
运气好的话，她能获得和陈意情对战的资格，得到对方的1v1指导。
对于周芷清，她本身的攻击手段就有着较强的个人风格，对枪法的依赖性不强，
在她的射击水平基本合格后，陈老师就把她一并丢进训练舱，开展间歇性的教学。
于是两人去向陈意情请假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批准了。
末了还补充问了句：“会用到枪法吗？”
“不一定。”云若溪想了想：
“但是我们肯定会录像的，到时候发给您看看。”
陈意情便满意地点点头，放二人离开。
——如果不是自己有课，还需要指导其他学生，她还挺想现场观摩这次比赛的，一定会很精彩。
去擂台场馆的路上，周芷清犹豫了几秒，开口道：
“若溪，虽然理论上对战前，双方是不太可能展示自己今天的卡牌内容的。但是我今天抽到的有点不太一样……”
“不用说哦，芷清。”周芷清的未尽之言被云若溪打断：
“这本来就是很重要和私密的事情嘛，不能因为我总是抽不到好卡，就要求我的对手告知我自己的卡牌内容呀。”
说到这儿，云若溪有些傲娇地抬了抬下巴：“指不定我今天抽到了张绝世好卡，打你一个猝不及防。我们非酋欧起来可是很吓人的。”
“而且，我很期待芷清给我全新的战斗体验哦。”
“好。”周芷清毫不畏惧地迎接云若溪的目光：“我也一直很期待和你比一场的，若溪。”
这场比赛的裁判，是个熟人。
二人的视野中，殷鸣靠在舒适的软垫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扶手。
见比赛双方到场，他下意识地挺直背，显出几分认真的样子。
“殷教官，下午好啊。”
周芷清率先礼貌地打了招呼：“您今天下午没课嘛？”
这些学生怎么回事，怎么一上来就问这么犀利的问题？
正好审批了二人的擂台赛、十分感兴趣所以特地和别的老师调课来做裁判的殷鸣如是想到。
“下午好。”
他右手握拳，执于嘴边轻咳两声，规避了学生的提问：“你们俩想采取什么计分方式，或者以怎样的结果论输赢？”
这种转移话题的方式粗暴却有效，周芷清的目光顺着殷鸣的视线一起，落在了云若溪的脸上。
云若溪也没揪着这点不放，想了想：“不必特地计分，麻烦教官看看我们俩的攻击有什么改进之处吧。”
“也不用判断输赢，打满预约的一小时就好，除非我们中途主动叫停，或者有一方意外受了重伤，不然教官不用管我们。”
不过如果她们没有失控的话，应该可以顺利打满一小时的。
展开擂台赛的目的就是为了测试茜茜，云若溪打算最大化利用这段时间、达成目标。
“好。”殷鸣操作一番：
“我给你们开启了精神力监测系统，如果出现异常，我会向你们确认状态，决定比赛是否继续进行，可以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殷鸣的眼神一直有意无意地飘向云若溪。
这样赤裸的“明示”，“正常人”一下子就能明白，他是在指军训最后一场比赛的时候，云若溪强行挑高精神力阙值的事。
不过没关系。
云若溪愿意装个傻子，等到周芷清答应之后，她才跟着点了点头，而后盯着殷鸣复杂的眼神，走上了擂台。
她承认她偶尔是会有些恶趣味啦，云若溪在内心诚恳地进行了自我批评。
但是从头到尾，她都没觉得自己那天做了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换句话说，就是她下次还敢。
哦对，之前那位学长提及的校内选拔赛，她还没主动去找合适的队友。
不知道是不是战斗前的特定放空，云若溪的脑海中，乱七八糟的事情一拥而入。
中止这一切思绪的，是殷鸣的那声“开始——”
所有念头连同眼神一起，精准地锁定在对手身上。
这一刻，周芷清的表情也发生了变化，平日里总是微勾的唇角抹平些许，柔和的眉眼更显出几分平和。
在开战之际，她在尽可能降低自己攻击性的同时，缩小了存在感。
很厉害啊。
云若溪向右侧退两步，手腕微转，一只小巧且锋利的匕首便被她掩于手心。
出鞘则左手持剑，上前一步，立于自己的舞台上。
比赛伊始，双方都没有急着发动攻击。
和站在原地、只小小挪动脚步和眼神观察战局的出鞘相比，茜茜的动作要灵活和复杂地多。
它在出鞘的四周快速移动，前进、后退、滑步、撤步，只要精神力不够强或是注意力有一刻的不集中，就会失去其位置信息。
——是“移形步”。裁判席的殷鸣与场上的云若溪，脑海中闪过了同样的判断。
这是步法中的高阶技巧，适用于大部分战斗场景，以出其不意的攻击方式和较高的学习难度享有一定的名气。
对于毫无了解的人来说，即使天赋异禀，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抓住弱点和核心。
但是……
在某个出鞘的视觉死角，茜茜左脚蹬地，快速上前，向它右边的胳膊砍去。
而在它作出动作的一瞬间，不，是即将行动的前一秒，出鞘已然有所反应，右脚后撤一步，避开对方的攻击。
一击不成，茜茜的匕首顺势向左一划，挥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这次出鞘没有后退，扣住茜茜的手腕，借着对方的力道轻巧而灵敏地跳跃至其身后。
明白这轮攻击大概率要落空之后，周芷清也不恋战，再次使用移形步迷惑视线，退到出鞘一米开外的位置。
如果这是一场生死对决，出鞘刚刚那一下，就会把对手狠狠地摔在场地上；在对方想要撤退的时候，也会卡住它的退路。毕竟它在很久之前就习得过这套步法，不说了若指掌，判断对方动向还是可以的。
不过，这是一场练习赛，目的是让周芷清更好地掌握茜茜，就没必要逼得太紧了。
云若溪和出鞘的视野中，将对手的一切牢牢锁定。
周芷清不是无的放矢的人，她说自己抽到了不一样的卡，那就必要会有一些特殊的效果。
但是从刚刚茜茜的行动来看，它的攻击范围和威力，都与之前没什么差别。
这张卡牌，会是什么呢？
第43章
出鞘没有一味地等待。
预判出茜茜的位置后，它毫不犹豫地调出左手的枪支，控制子弹瞄准茜茜的肩膀发射。
在出鞘作出行动的一刹那，茜茜，或者周芷清便意识到这场即将发动的攻击。
然而，脑中有了意识，也设想出合理的反击，身体却很难及时反应。
移形步对速度的要求本就高，在没有达到足够的熟练程度前，骤然改变需要一定的精力；出鞘的动作又相当迅捷，行动节奏不输甚至超过茜茜。
这样的情况下，受伤无可避免。
于是茜茜果断调整身形，露出自己最坚硬的一块部位，承受必然降临的袭击。
出鞘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它快速移动至茜茜的身边，提剑砍向对方的手臂。
也就是在它抬手的一刹那，那枚击中茜茜的子弹，以明显超越原本的速度、逆着原本的路径行动，直到撞上擂台周围的“户”。
这不合常理的异变多多少少地分散了出鞘的注意力，即使云若溪很快又将目光转回战局，也还是让茜茜躲过这一击。
双方再次退至擂台两侧。
云若溪联想到，这应当就是周芷清想要告诉她的“不一样的卡牌”。
——毕竟她从未见识过能够这样强势反弹攻击的材料，可以说是完全无视物理学规律了。
出鞘的视线再次落在茜茜的肩膀上，最坚硬的那块部位，出现了小小的凹槽。
根据子弹的杀伤力以及这块材料的硬度、韧性，基本可以判断，卡牌是没有额外的防守效果的，出鞘的攻击确实地发生且起效了。
再结合刚刚的情况分析，周芷清的卡牌，应当是把对手的攻击加倍奉还吧？
逆着对方的攻击轨道，同时威力大幅增加，具体的增幅不清楚，但确实是非常有趣且厉害的卡牌了。
如果在拥有足够进攻能力的同时，选好攻击的角度，自己卡住对手的退路，让反弹的加倍攻击落在对方身上…
应该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在双方对峙的十秒钟里，云若溪将周芷清卡牌的内容、优劣势、可能采取的进攻方式分析了个彻底，然后看着自己的舍友，轻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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