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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在找一个人，越早拿到机甲单兵证对我来说越有利。”云若溪的目光夹杂着某些复杂的东西。
“而且这样的话，我也能去一些偏远的地方挖材料了嘛。”
周芷清震惊的目光收拢些许，显得更加真诚：“那就祝你一切顺利哦！”
校内联赛开始的那天，天空灰蒙蒙的，不算是太好的天气。
和队友们会面之后，云若溪便干脆利落地建议道：“今天的湿度太高了，大家的动作要比平时大一些。”
几人点点头，开始讨论起自己今天抽到的卡牌。
“希望咱们今天能分到数据分析，我今天的卡牌特别适合这个项目。”
“我的更适合射击一些，可以辅助瞄准目标并提高命中率。”
讨论片刻后，几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云若溪。
只见对方有些无奈地耸耸肩：“我的手气，你们不是一直都知道吗？我根本没有抽卡。”
周芷清作为舍友，是对云若溪的卡池有一定了解的，此时理解地点点头。
不过，其他几位队友还是保有一定的好奇心，时荃主动开了口：“我们真的很好奇！抽一发让我们看看吧。”
“也行。”比赛项目还有好几分钟才开始抽签，此时抽个卡也无妨。
在光脑上点击几下之后，云若溪将自己的抽卡内容展示给队友们看：在对方攻击值超过10000时，己方防御增加1 。
看完这个抽卡结果，刚刚还感兴趣凑在一起的几只脑袋，立刻退回了原位。
这人抽卡是真非啊！这种卡牌除了没帮倒忙，还有什么正面的用处吗？
时荃再次确认卡牌内容后，开口询问：“你平时的手气怎么样？”
“不好不坏吧。”云若溪微微皱起眉，仔细回想了下。除却抽卡，日常生活中用到这种运气的地方也不算太多。
“要不咱们的比赛项目让芷清去抽签吧？”
时荃提议道：“虽然先比哪个项目都是一样的，但是如果抽到适合大家今天卡牌的内容，不是锦上添花吗？”
此言得到了其余队友的一致赞同。
而周芷清也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小队上午的项目是数据分析，下午的项目，则是射击。
第48章
在一系列的比赛项目中，上午的数据分析于云若溪而言，是相对陌生的。
尽管她的学习能力很强，林嘉礼也是个非常不错的老师，展现出的水平已经远超高一甚至部分高二学生；然而，经验的积累无法短时间弥补，竞争对手很多都是参与过专业培训的学长学姐，短板就是会让自己在比赛中落后。
按下确认按钮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军事分布地图，上面标有己方的兵力、武器装备，整个地图的地形、已知的资源点和危险地带等。
手气也是一如既往地一般。
地图落在相对复杂的城市地带，细节很多，可以调配的资源十分丰富，决策便也复杂许多。
五分钟的时间，再强悍的大脑也不可能复刻所有的内容，依靠着教科书给出的理论建议以及自己敏锐的战斗嗅觉，云若溪选择性地记下不少关键信息。
五分钟后，地图关闭，官方的建模软件开放操纵权限，使用时长为一个小时。
云若溪闭上眼睛，先在脑海中简单复盘刚刚记住的内容，勾勒出大致的景象之后，她睁开眼，轻轻吐出一口气，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
西南方是小片废墟，隐蔽且适合埋伏，可以安排一部分近战选手； A区居民多，尽可能避免发生斗争，居民存活率也是判断决策合理程度的重要参考指标…
杂乱无章的信息像是一个个点，经过选手的组织排布后，形成一条条线，而后连结成面，组成最后的模型。
大约五十分钟后，云若溪完成了记忆中所有信息的建模，并根据自己的理解完成战略布置。
关于对面某个资源点设置，她实在是记得不太清晰，只好凭借猜测做出排布。而后，她也没有在比赛场地内消磨时间，径直来到事先和队友约定的地点。
已经有两三个人在此处晃悠，交流着刚刚比赛的心得。
见到云若溪，周芷清兴奋地向她招手：“我今天抽到的地图不难，之前林学长给我们培训过类似的。”
陈虎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我这个项目应该要拖后腿了。沙漠地图虽然不复杂，但是我有很多小细节都没有记住，刚刚我查了一下，粮仓的位置、兵力的排布都有点问题。”
大家交卷交得早果然都是有各自的理由的，云若溪在心中默默感慨。
面上，她的神色则没什么波动：“一会儿分数就出来了。不管结果怎样，好好准备下午的射击就行。”
校内联赛的项目大都是机器判分，该场次学生全部考完之后，成绩就会被发送到相应成员的光脑上。
因此，除参赛成员的客观实力外，强大稳定的心理也是必备的素质。
好在，数据分析项分数出来后，最终得分比几人预估地要稍高些。
“我今天抽到的卡果然很适合这个项目。”魏亦寒松了口气：“差点儿以为我要组内垫底了。”
程景轩大致算了算：“我们目前的水平略高于学校往年平均分，这一项又是我们小队的短板，拿到这个分数，后面稳定发挥的话，还是有机会冲击学校的前三…”
说到这儿，她看了云若溪一眼：“甚至是第一的。”
“嗯。”显然大家都很清楚目前的现状以及每一场比赛的重要性，云若溪不必再做额外的强调，只给出自己的安排：
“下午的项目，大家不用集合，按照自己的比赛时间去相应的场次就行。还是那句话，眼要准，手要稳，不必犹豫，相信自己日积月累的实力。”
几人默契地点点头。
而在下午的比赛中，射击实力一向出色的时荃、程景轩和云若溪毫无悬念地取得了满分的成绩，其余几人的得分也相当高。
“如果比赛过程中就出小组排名的话，我们的名次应该会'蹭蹭蹭'往上冒吧。”周芷清下午的发挥很不错，此时心情也十分美丽。
云若溪靠在宿舍的椅子上，有些诧异地望着光脑屏幕，没有立刻回应她。
沉默到空气中弥漫出几分尴尬的时候，云若溪抬头看向自己的舍友：
“你的嘴是开了光吧，芷清？”
她将屏幕展示出来，上方赫然立着一排大字：
校内联赛前二十名队伍名单公布。
该项改革创新的举措引起了学生们的广泛讨论。
此前，学校只会在所有项目结束后，公布所有出线的队伍及其各项成绩。
让排名每个阶段都进行流动，固然让整个流程显得更加公开透明，但也势必会带来激烈的竞争。
“咱们这个排名很危险啊，第八名，没有碾压性的优势，后面的队伍似乎随时都能赶上来。”
云若溪垂眸：“明天的比赛项目，今晚八点去抽？”
“是的。”周芷清点点头：“还是我去抽吧？这两天手气还不错。”
“没关系，其实也只剩□□能和实战了，你在宿舍好好休息吧。我去就好。”
按照惯例，在前四项比分出来后，系统才会划分区间，让小队抽签决定团队赛的对手。
而体能和实战都是消耗很大的项目，上午或是下午比试没什么区别，因此小队其他成员也没什么异议，一致通过了让云若溪抽签的决定。
只是，云若溪自己也没想到，“抽签”这种平平无奇的操作，竟然也能撞上“被挑衅”这种主角待遇。
“你们队就放你一个高一学生来抽签？真嚣张啊。”
说话的是个头发微卷的男生，个头比云若溪高些，给人一种“拿鼻孔看人”的感觉。旁边的一男一女虽未开口，但眼神透露的不屑不难察觉。
三个人看起来不算眼熟，平时上课几乎从来没有碰到过。根据校服的细微区别推测的话，应该是高二的学生。
她没认识多少学长学姐吧？
尽管对方来者不善，但是出于“节能”，即在无关紧要的事上尽量少消耗精力的心态，云若溪还算有礼貌：
“几位有什么事吗？”
那男生大约是没想到，云若溪会完全不接自己的话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一旁的女生挑了挑眉：“来见识见识大名鼎鼎的、放言要拿校际联赛第一的学妹嘛。”
“也看看是谁这么慧眼识珠，找上了我们年级的'天才'啊？”
这语气不对。
联想到去年前十名小队的名单，云若溪一下子有了猜测，这些人大概率是冲着程景轩学姐来的。
她还算体面地勾起笑容：“现在见识过了，大家可以各自抽签了。”
卷发男生见一波挑衅未成，又换了个话题：
“你最好祈祷团队赛别碰到我们，否则我一定会让你输得很难看。”
“那也得他们有个前十五的名次吧？”
“是啊，还不知道能不能见识'天才'的实力呢，去年就没机会碰上。”
“那你们今年努努力呀。”云若溪笑容不变，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既然知道，我们小队是冲着第一去的。你们得加把劲，在团体赛里见识我们的实力啊。”
“你们现在才第几名就敢在我们面前这样说，你知道我们是第几名吗？……”
听到云若溪云淡风轻的回应，男生一下子激动起来，甚至有冲上来的架势，只是被旁边的人拉住了。
“希望你能有机会让我知道吧。”
云若溪没再多言，打断对方的话后径直离开了。
这段小插曲，她最终没有向任何人提及。
重要的事太多了，抽签、比赛、训练、排名，这种无谓的情绪宣泄和抗争，实在是难以在她的脑海中占有一席之地。
抽完签并告知队友结果后，云若溪简单地在沿途的训练室里坐做了些反应能力特训——
今天下午的射击虽然拿了满分，但最后几枪的时机和落点，她不算特别满意。
洗漱完躺下之后，她才看到程景轩的消息：
「抱歉。今天去抽签的时候，你是不是被几个人挑衅了？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我应该陪着你一起过去的」
「不用道歉。我没觉得被冒犯，况且挑衅的是他们，和学姐没什么关系的。」
「嗯，我知道。我只是觉得，这对你而言是无妄之灾。」
“学姐看起来那么高冷，没想到是这样的性格啊…”
云若溪一边小声嘀咕，一边回复消息：「那也和学姐无关。他们想见识见识我们的实力，我们在比赛里把他们打服就好了。」
页面上，“对方正在输入中”持续了十几秒，最后剩下一个字：
「好。」
翌日。
上午的体能项目十分顺利，云若溪发挥平日里的正常水平，获得了满分；小队的名次又向上冒了三名，位居第五。
模拟训练的大楼内，云若溪遇到了同样来赛前找手感的程景轩。
二人闲聊几句后，云若溪有些好奇地开口：“所以昨天那只队伍现在是第几名？看起来很嚣张啊。”
“现在是第二名。”程景轩显然有在关注对方的动态，脱口而出相关信息：
“他们小队大部分都是高二和高三的佼佼者，组建队伍的时候，就是冲着第一名去的。”
“那还真有可能在团队赛碰上啊……”
勾了勾唇，云若溪看向程景轩：“如果对手是他们的话，学姐觉得我们会赢吗？”
“我其实对他们的综合实力没有那么了解。”
程景轩望着队友的眼睛，目光坚定：“但是我觉得，我们会赢的。”
“这就够了。”
云若溪转身，一边走向自己提前预定的训练舱，一边挥了挥手。
下午实战比赛的出场顺序，仍旧是抽签决定。
学校有要求，选手比赛时，其他人不得在场内围观，因此轮到云若溪的时候，她才有幸窥得对手真容。
这显然是一只改造过的机甲，不，它可能本身就有完善的设计图，从一开始就是独一无二的作品。
无论是外形、材料，抑或是无法一眼看出的性能、结构，擂台上的这只机甲，显然都和国家分配的无属性机甲完全不一样。
——这让云若溪产生了些许警惕。
未知固然迷人，然，这份魅力的背后必然蕴藏着危机。
在走上擂台的这一段路里，她通过外观，对对手进行了力所能及的推测分析。
该机甲的手中没有直接持有武器，那么，它大概率对自己的实力有着充分的自信，且本身材料的硬度和韧性都很不错，在前期的战斗中，它很有可能赤手空拳获得了胜利。
肩膀处的线条虽然很流畅，但比正常的设计略高，可能会有枪炮、暗器类的设计。
身体多处部位有流线形的设计，应当是为了减小空气阻力。
将细节考虑到这种程度的话，机甲的移动速度应当很快，推测为完全型近战选手的可能性不大。
充分打量之后，云若溪的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
这次对手，恐怕和自己的舍友周芷清的战斗风格很像，武器大概率是尖刺或是小巧的匕首。
表面看不出武器，一是由于它的战斗方式，武器本就该藏在隐蔽的地方；二则是因为，即使是不那么擅长进展，也足以碾压所有对手了。
倘若确如她所想，那么，这场战斗，会很艰难。
事实也确实如此。
从站上擂台开始，云若溪就感受到了那种来自强者的、独有的压迫感。
在操纵出鞘的时候，她敏锐地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被对方干扰甚至影响了。
那时间短到几乎让人无法察觉，但面对着巨大的实力差，云若溪心里清楚，这份影响是确实存在的。
随着“嘀——”的一声，比赛开始。
在观察对面的反应之前，云若溪跟随自己的战斗直觉，让出鞘撤到了东南方向的角落里。
下一秒，一道黑影闪过，机甲刚刚站立的位置上，落下了一道小小的坑。
好快。
云若溪心中一惊，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如果刚刚她选择了先观察对方的动作，那么出鞘就算能勉强避开这一招，也不可避免地会受伤。
要在对方起手的那一刻，甚至是有所动作之前，就做出反应才行；否则在她适应对方的速度之前，就会先输掉这场比赛。
云若溪的眼神越发专注，连带与出鞘相连的精神力也愈发稳定和坚固。
既然站在了赛场上，那么除却胜利，其他的一切就都是附赠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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