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哈利每一年的生日以及波特夫妇的忌日,内奥米都会陪他来扫墓。
一年前,一个绿意盎然,充满活力的夏日。成荫的树木上散发着规律又喧闹的蝉鸣,在内奥米将美丽的百合花放到墓碑上后,哈利单膝跪地,拿出一个戒指盒。
回答他的,是一句不会犹豫半分的我愿意,在莉莉与詹姆的见证下,他们从男女朋友晋升成未婚夫妻。
同样,他们的婚礼,莉莉和詹姆也不会缺席。
秋日阳光的暖意照得向日葵花束金黄,婚礼花束内奥米与苏珊凑在一起研究了大概十几天,从大众的玫瑰到冷门的叫不出名字的花。
她最后选择了向日葵与几朵香槟玫瑰交织捆成一束。
台下已经有几位单身人士不停地挥舞着双手,内奥米背过身,虚晃的做了几个假动作。惹得朋友们催促后,才把花束用力抛向人群。
内奥米发誓,她绝对没有偏向苏珊。可那花束偏偏就落到了她手中,苏珊抓着向日葵大喊一声,“下一个是我!”
在婚礼那边因为抢花球十分热闹时,几个小家伙跑到了一起,嘀嘀咕咕的讨论着什么。
亚瑟韦斯莱刚想过去叫他们,就被妻子拉到前边给哈利和内奥米祝贺。
“金妮姑妈!”罗丝小声叫着因为没有拿到花球所以有些气馁的金妮。
在金妮过来后,罗丝指指不远处的一棵树。
泰迪比划着说:“那边的树上有一个奇怪的人拿着相机在拍。”
金妮立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救世主的婚礼即便没有邀请记者入场,但又怎么能阻挡得住狗仔对这场婚礼的好奇心呢?
她领着孩子们向那边走去,装作找东西的样子。
然后趁树上的人找地方躲的时候,拿出魔杖向树干甩向一个咒语,粗壮的树枝瞬间被赋予了生命般摇晃起来,似乎是要把这个侵占它们领地的家伙摔下去。
那狗仔屁股着地摔了个正着,雨果和泰迪合伙举着一个大麻袋扣在狗仔的脑袋上。
罗丝和维克托娃一个绑手一个绑脚,金妮再次挥挥魔杖,“不好意思狗仔先生,等这场婚礼结束,你身上的麻袋和绳子会自动解开。”
旁边传来一阵簌簌的声音,一个金发小男孩追着魔法相机跑来跑去,摔了好几个跟头,洁白的衬衫上已经脏了一小片,发型可能是因为抹了不少发胶,所以仍然十分整齐。
终于,他一个扑倒,把相机捂在了怀中。小男孩站起来,一手拿着相机,一手拍拍裤子上的土。
“这个东西和那个人一起掉下来的。”他把相机交给了金妮。
金妮冲他投以一个感谢的微笑,梳得一丝不苟的发型,还有这发色和这穿衣风格,这一定是马尔福家的那个小子。
“清理一新。”随着金妮的咒语生效,斯科皮衣服上的污痕顿时消失不见,他礼貌道谢,在看到四处找他的母亲时,向金妮还有其他孩子说了声再见后奔向母亲。
哈利和内奥米当晚入住了戈德里克山谷的房子,这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一起装修的成果。哈利在这里边添了许多麻瓜物件,比如电视机冰箱洗衣机,还有电话座机。
“其实,用清理一新不是更方便吗?”内奥米蹲在一旁,来回鼓捣研究角落里的大家伙。电视机和冰箱她都知道,唯独这个洗衣机内奥米没怎么接触过。
面对妻子的提问,哈利想反驳却找不到理由,只能讪讪地挠头,“有时候仪式感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看好咯,下边这个是洗衣服的。把衣服丢进去,然后把洗衣液倒在这个地方。”哈利仔细给她掩饰着,“再摁这个地方,这里有好多程序,你洗的时候按照这个调整就好了。洗完后,把衣服再拿到上边这个里边。虽然他们长得差不多,但功能不一样,上边这个是用来把衣服烘干的。”
内奥米听得头晕脑胀的,耍赖般往地上一瘫,“不学了不学了,以后衣服要不你来洗,要不我就用清理一新。”
本来闭着眼睛耍赖的内奥米,突然觉得身体失重,她手脚慌乱地扑腾着,睁开眼后正好与哈利对视上。
“不学就不学,新婚之夜怎么可以被这种事情耽搁呢?以后我洗就我洗。”
云雨过后,在寂静又祥和的夜晚,卧房只留了哈利那边的一盏灯,灯光不太亮,照得他熟睡的脸颊忽明忽暗。内奥米温热的指尖触摸到他的额头,向下滑到鼻尖还有柔软的唇。这是内奥米从未体验到的满足感,哈利已经彻底属于她了,各种意义上的。
还是闭着眼的哈利将她的手拿到被窝中,紧紧牵住,长臂一伸把人也搂进了怀里。
度蜜月的地点,两个人讨论了很久,最后定在了苏格兰。内奥米带着哈利跟随父母回了家,哈利很想知道她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长大的。
在这儿,哈利也看到了一张照片。
黑发男孩怀中抱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诺曼,他也许是内奥米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年少丧兄是内奥米这辈子最大的阴影之一,哈利之前不止一次看到,凌晨时分,内奥米捧着她与诺曼的合照,什么都不做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能看到清晨。
“我想去看看诺曼。”一个早晨,哈利找到在庄园后草地上打高尔夫的帕特先生,“我想和他聊聊。”
听到哈利的话,帕特先生神情有些许动容,诺曼不是帕特家不能提起的话题,他因战争而牺牲,是他们的英雄。
但抛开那层光荣的身份,他也是内奥米的兄长。
帕特先生依稀记得,两个孩子在年纪小时,女儿会挽住她哥哥的手,开心地说着:“长大之后,我的婚礼上也要哥哥这样挽着我走红毯!!”
那时的帕特先生还有些吃味,故意带着难过的意味“哼”了一声,“这种事情,一般都是让爸爸来哦!”
可真的轮到他时,帕特先生却多么希望,送内奥米出嫁的,是诺曼。
最后他选择佩戴上诺曼最爱的一枚胸针,胸针上镶嵌着一颗宝石,颜色如同两个孩子的眼睛一样,是蕴含着无尽神秘的海蓝色。
当婚礼的乐声响起,金灿灿的阳光照射下来,蓝宝石发出耀眼的光芒。
帕特夫妇知道,他们的儿子一定在天堂观赏着这场婚礼,送他最亲最爱的妹妹出嫁。
诺曼的墓碑上有几片落叶,哈利轻手扫去,放上一束花朵。
诺曼,请放心把内奥米交给我。
第43章 番外·诞生
蜜月日后的第一个早晨,睡眼惺忪的哈利下意识去抱身边人,但落了个空。
隔壁抽水马桶的声音透过墙壁传来,内奥米脚步拖沓地捂着胃部走进来,瘫倒在柔软的床上。
哈利撑起上半身,拉过被子给她盖好,“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我早上起来想去喝杯水。”内奥米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虚弱,“可能是起猛了吧,头很晕,有些不舒服,吐了一些好多了。”
哈利在她额头上轻轻亲了几下,掀开被子往厨房走去,“肯定没有吐出什么来吧?昨晚吃的那么少,我给你熬一锅热汤,你喝下去好好休息一天。”
捂着被子的内奥米再次发声:“拜托,请不要放奶油进去,我会觉得很腻。”
得到命令的哈利立刻放弃脑海中做奶油蘑菇汤的想法,他从冰箱里翻来翻去,最后拿出几个番茄,还有帕特夫人昨天送来的牛肉丸。
把番茄皮小心地剥干净后,给它切块改刀,再放入已经刷好油的平底锅中煎炒出汁水,等大块的番茄被翻炒成带有颗粒状的汤汁后。哈利把它们转移到小汤锅里,倒入足够的水,等水再次滚开,干净利落的将牛肉丸下进去,连带着各种调味料。
说来不可思议,这道汤也算是佩妮姨妈教给他的。他在女贞路度过的那些年,学到了不少生活必要的技能。
婚礼上,德思礼夫妇意料之内的没来,他们讨厌魔法。但达力德思礼拿着他送给表弟的新婚礼物光顾了戈德里克山谷。
他与这个神奇的世界格格不入,在这里的每个动作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既怕自己受伤,又怕自己会闹出什么笑话。
达力与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坐在一起,那人倒是很高兴地和他打招呼,他们简单交谈几句后,达力发现这个人和他一样,也被称作是麻瓜。只不过那人有一个巫师女友,而他拥有一个巫师表弟。
看到哈利,达力对时间产生了莫大的敬意。他虽一年内会和哈利见上一面,像是完成任务似的,两家人平静地坐下来。等真正看到哈利成婚时,还是有些惊异。他自己是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一直没变。可哈利已经变成了一个长相英俊身材高大的男人,与印象中那个穿着他过大衣服所以显得邋邋遢遢的表弟完全不一样了。
他才意识到什么是时间。
哈利带这内奥米来和他打招呼,达力紧张地把手在大腿上使劲蹭了两下,把手掌心的汗擦去,与表弟握手。
“好久不见,D哥,这是我的妻子内奥米。”
达力听到这个称呼有一些恍惚,他回过神看向哈利美丽的妻子,“你好,我是达力德思礼。”
“父亲和母亲没有来,哈利,你知道的他们对这些比较...不喜欢。”哈利自是知道姨妈和姨夫的作态,但还有一个对他们家的事不太清楚的内奥米在,达力尽量把话讲得委婉一些,“但是母亲让我传达对你们的祝贺。”
内奥米没法对眼前的男人喜欢起来,哈利给她讲述过童年的事情,虽说两个人现在颇有些一笑泯恩仇的意味,但内奥米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不过,这也是哈利唯一有血亲关系的人了。
“感谢您能参加我们的婚礼。”内奥米礼貌地回复他。
番茄的酸甜味被激发的很是明显,内奥米被这味道勾了出来,“好香!”
看哈利那里可能还要一些时间,内奥米喝了口热茶,从门口那里那来了几封信翻看着,大多数是没能来参加婚礼的亲戚好友向他们表示祝贺。
一锅美味的番茄肉丸汤被端上餐桌,诱人的酸甜口味还有一点属于牛肉淡淡的肉香引得内奥米胃口大开,喝了好几碗。
内奥米带着婚戒的手拿着汤勺,喝着他炖的汤。哈利真的好喜欢眼前这一幕。
可惜,妻子恶心想吐的症状没有因为这锅开胃的汤改掉,甚至是更严重了,比如看到油炸食品,或者是油腻的肉类时,内奥米能感到胃部连接大脑瞬间开始翻江倒海。
两周后,他们与韦斯莱一家进行烤肉聚会,在别人看来是香喷喷的,内奥米看到那因为火烤不断流出的油时,觉得自己可能要吐晕过去了。
哈利的精神一度紧绷住,一会儿在说是不是要去圣芒戈检查一下,是不是被施了恶咒或者下了魔药。一会儿又觉得去麻瓜医院比较好,用那些器械进行检查。
莫丽韦斯莱将内奥米纤细的手指握住,满脸怜爱地说着,“放松,哈利,这种情况我再熟悉不过了。”
“内奥米怀孕了。”
第二天上午,哈利拿着内奥米的血检结果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莫丽的声音还在他耳边盘旋。
他要成为一个父亲了!
天知道,他看到罗恩和罗丝雨果一起玩时会有多羡慕,现在终于,终于他也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内奥米紧张兮兮的凑过去,看到化验单后松了口气,有孩子当然是最好的,但她也怕是一些肿瘤什么的,治不好的疾病。
她被他抱住,“谢谢你,亲爱的。”
哈利用那湿漉漉的狗狗眼望向她,然后又伏身,耳朵贴到内奥米的小腹上,想要将孩子的心跳听个仔细。
内奥米忍不住笑他,“还太早啦哈利,才刚刚一个多月。”
哈利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已经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泰迪,三天后他收到了泰迪一封长长的信。里边先是简单问候了一下哈利,然后长篇大述的要内奥米吃好睡好养好身体,表达了自己要当哥哥的喜悦,以及想要圣诞节的假期快点到来他好去探望内奥米。
在妻子怀孕的这十个月里,哈利简直修炼成了全能高手,上能挥魔杖斗黑巫师,下能举拍子打蟑螂。万幸有家务魔法和麻瓜用具的加持,他轻松不少。唯一遗憾的就是,内奥米在孕期间半点肉都没长,好似吃进去的那些,都被肚子里的婴儿全部吸收了。
第二年的夏日,八月份,正午的阳光最是烈的时候。
“不要!我不要你进去陪产!”内奥米甩开哈利的手,催促着护士将她推进产房。
哈利被内奥米拒绝的发愣,但产房大门已经关闭,他只能攥紧拳头在外边等待。
“可血腥了!”罗恩在一旁边说,“内奥米可能是不想让你看到她虚弱狼狈的一面吧。”
他坐在长椅上,默默向梅林祈祷。
产房中发出哇哇大哭的声音,一对双胞胎诞生了。
护士抱着两个男孩子到内奥米面前,她疲惫极了,在见到两个脸皮皱巴巴的小孩时,瑟缩地扭过头,“丑死了,身上还有味道。”
护士笑道,“都是这样的,一会儿洗了澡,过两天样子也会长开的,到时候保准你们做父母的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守着。”
孩子先被护士抱了出来,只是看到两个孩子的那一刻,哈利的心扑腾扑腾跳的直快。他的妻子辛苦怀胎十月,他们的结晶终于诞于人世。
当初母亲怀他时也是这样辛苦吗?父亲第一眼看到他时,也会像他现在一样激动吗?
孩子们没能在哈利面前停留时间过长,护士还要带他们做各项的检查。
内奥米被做好处理后,也被推了出来。
她的长发扎起了一个马尾,所以没显得很凌乱,但额前的发丝仍然被汗水浸湿。内奥米的唇色过于苍白了,脸色也是难看得很。
“梅林,我亲爱的。”哈利的手搭上病床,和护士们一起将内奥米推到病房。
她语气虚浮,“救命啊,我没想到我出来后,你叫的第一个人竟然是梅林。”
竟然还有力气开玩笑,哈利抽了几张纸巾,仔细地、柔柔地帮她把额头上的汗擦去。
他将脸伸过去,彼此的额头与鼻尖亲昵地抵在一起,“亲爱的,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这是一对异卵双胞胎,他们遗传了父母同样的黑发,唯独瞳孔的颜色不一样。
哥哥是和他父亲相同,是像宝石一样耀眼的翠绿。另一个弟弟则和母亲一样,是幽沉又空灵的海蓝色。
哥哥的名字是詹姆·小天狼星·波特,里边包含了哈利两个父亲的名字。
弟弟的名字则是诺曼·亨利·波特,这毫无疑问,在帕特夫妇看到外孙时,觉得他和诺曼像极了。
哈利一个人手忙脚乱的十月孕期过后,迎来的是夫妻俩一起兵荒马乱的日子。
婴儿的哭声在深夜再次响起,内奥米熟练地用脚踹踹身边的人。而哈利立刻就坐起身抱着孩子,先检查一下是不是饿了或者是不是该换纸尿布后,再开始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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