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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欢听简悠妄自菲薄的话，灰心丧气让人心烦。
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
“上车。”陆渊说道。
简悠靠在椅背上,深呼吸一口气,她侧头看着陆渊，目光随着他的轮廓滑过,最后落在他的嘴唇上。
她知道,陆渊就是纯粹为了气人。
如果自己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才是个笑话。
夜幕低垂，霓虹灯照亮了城市的街道。车流缓慢前行，如流星划过黑暗的天幕。车窗外,街头巷尾的灯光熠熠生辉。
简悠趴在车窗，看着锃亮的商店橱窗和路过的一排排小店。
“咕。”
饿了。
简悠耳朵红红,捂着肚子。
刚才她只吃了两块小蛋糕,根本没吃饱,看着烤串和宵夜店，口水不断分泌。
“吃什么？”陆渊放慢车速。
简悠现在很可爱,眼巴巴的望着窗外：“不去了，我弟弟已经做好饭等我回家呢。”
陆渊一脚油门，穿过灯红酒绿的街巷。
因为盛夏音乐节的缘故，不少道路两旁的路灯上挂着演唱会的海报。简悠瞥见了池晨星帅气的单人照，心中感叹果然有些人就适合在舞台上熠熠生辉。
陆渊透过玻璃窗的反射，看见了简悠的表情：“你喜欢他？”
“还可以。”简悠说，“我觉得挺可爱的。”
可爱？
陆渊看不出来。
“我以为你不会喜欢追星。”陆渊说。
“我又不是困在笼子里的鸟，又不是宋琦洛，虽然我们穷，但很自由啊。”简悠侧头看向陆渊，“你觉得如果宋小姐不是从小被灌输要给你当媳妇，她会不会不爱你？她只是觉得自己领地被侵犯了而已。”
陆渊皱眉。
他憎恨束缚。
“我不知道。”陆渊说。
简悠慢悠悠说：“自我欺骗是一种心理防御机制，人们在面对现实不符合自己期待或愿望时，为了保护自尊心和自我认同，会主动否认、忽视或曲解现实情况。通过强调自己希望或相信的事物，试图说服自己，使不符合期望的现实变得可接受或符合自己的意愿。她只是一直在重复，让自己爱上你，也挺可怜的。人类的期待和世俗的规矩本质就是一种束缚。”
“每个人都不能完全自由。”陆渊说。
“对啊，但我的选择比你多。”简悠无所谓笑笑，“等我弟长大了，我就换个工作。”
陆渊习惯了掌控一切，尤其是在事业上的成功，让他觉得没什么可以逃脱手掌。
但想到简悠有一天会离开自己，换一个新的情感治疗师，他并不接受。
“合同上规定，一直到我治愈，你都不能更换工作。”陆渊声音冷冷的。
“当然。”简悠比心，“我是一个尽职尽责的感情咨询师。”
“那就要注意你的工作态度。”陆渊依旧语气不善。
“我怎么了？”简悠打量了自己一圈，“你是说亲你那件事？我错了，下次不会了，我就是觉得那里应该加一个吻戏。陆总，不会是你的初吻吧？”
陆渊瞥了一眼简悠，闭口不谈，随着简悠抑扬顿挫的音调，他的唇舌间不断回忆刚才柔软的触感。
“做好你的工作，你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太浓了。还有，请注意私生活，不要什么野男人的味道都留在身上。”陆渊在接吻的时侯就发现了，简悠身上有一种淡淡的alph息素味，那味道似乎是浸在她的细胞内，不是长年累月根本无法留下。
简悠的弟弟还没有分化，难道她家里还有其他alpha？
“啊？”简悠感受不到，按理说如果是外在携带气味，她是可以闻见的。
她抬了抬胳膊，仔仔细细嗅了一遍。
没有。
“你是个beta ，能闻到什么？”陆渊嘲讽。
好像有种气急败坏的意味。
“唔，那你描述一下。”简悠说。
“木头泡在潮水中味道。”陆渊说。
啊。
简悠从陆渊阴阳怪气的语气中听出来了——白即明。
白即明的信息素像是檀木和红茶的混合味道，清新又厚重，而且很好闻，绝对不是湿木头的臭味！
“你知道是谁了？”陆渊问道。
“邻居。”
“你的邻居是个a级的alpha？”
陆渊连这点都感受到了。
“我，我怎么知道？小屁孩老缠着我。”简悠心虚。
车停在小区门口。
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光彩夺目。而简悠所居住的地方是一个被遗弃、被遗忘的角落，充斥着阴暗、脏乱和贫穷。没有灯光装饰，没有高楼大厦的璀璨，灰白t墙壁的建筑物、破烂的墙壁和满目的垃圾。街道上，人们走路匆匆，一副疲惫和绝望的表情。
怪不得宋琦洛只说简悠和白即明“偷情”，而没有透露简悠就住在这种地方。
因为，就连宋琦洛自己都不相信这里也能住人。
“这也能住人？”陆渊说。
“遮风挡雨，有水有电，谢谢陆总，我们下次治疗再见。”简悠笑道。
她完全没有遮掩，得体的问候，然后关上了车门。
看着简悠穿着高档的成衣和高跟鞋踩在坑坑洼洼，积着底沟水的路面。
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陆渊低笑，摇了摇头。
发动汽车，陆渊准备离开。
倒车的时候，他看向后方，发现角落见停着一辆黑色轿车。不像是城中村的住户，而且这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经常使用的常务车型。
谁？
盯在这里？
简栖做好了锅贴，一直等姐姐回家。
“今天好晚。”简栖抱怨。
“加班呗。”简悠一句带过，“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心酸。”
简栖沉默不语，给简悠盛了一碗百合莲子粥后才说道：“我以后不会让你这么累。”
简悠笑了。
***
因为池晨星没有返回的原故，简悠给他的治疗安排一拖再拖。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说好了半个月之后见面，但池晨星马不停蹄的接综艺。
是不是真的太缺钱了？
想起那个一百万的电话，简悠觉得有些可怜。
简悠给陆渊做了一次访谈治疗，又对他的信息素控制力进行监督，经过访谈和催眠疗法后，陆渊的情绪稳定不少。简悠决定下一次治疗可以更换场景，在催眠疗法卓有成效之后，她和陆渊都要回归到现实之中，再次进行治疗，具体地点会后期和陆渊沟通。
简栖学校那边的第一次联考成绩已经出分，仍旧保持全联邦前1%的水平。因为保护学生隐私的原因，简悠不知道具体名次，不过简栖偷偷告诉姐姐自己是全校第一，并且已经收到了不少招生办的电话，希望他申请他们的大学。
除了与秦衍有关联的第一联邦军校以外，还有不少特种作战学校以及综合类大学都抛来橄榄枝，并且承诺会为简栖提供宿舍、家属房、以及承担后续的治疗费用。
开的条件天花乱坠，简悠拿着各个学校的开放日邀请函看花了眼。
她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自己弟弟是真的有出息。
在第一次模拟考试结束后，上次的第一军校和第一军团联合办理的军团开放日也即将来临。
简悠请了三天的假期，陪同简栖一同前往。
这次议程安排得很满，除了军校以外，还会提前体验军队的内部训练，以及合作作战等训练。
简悠跃跃欲试。
她没有一个从军的梦想，但有的时侯会幻想合法打人。
虽然简栖并不喜欢她打打杀杀。
***
出发日。
按照第一军校的安排，简悠、简栖，以及其他被选中参与开放日的一百多名新生及其家属，登上了飞往第一联邦军校阿尔达校区的飞机。
并不是常见的民用飞机，而是第一军团的运输机改造而成。在军用运输机的内部，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机油和金属味道。巨大的货舱覆盖着厚重的鳞板，一排排坚固的座椅带有特殊的安全装置，能够在高速飞行中保持乘客的稳定。
简悠捧着自己粉色的小水壶，看向外面匆匆而过的蓝天白云。
“姐，还好吗？”简栖轻声问。
“嗯，第一次坐。”
但其实，简悠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宽吊带和短裤，飞机的安全带并不柔韧，她的腰部和肩膀因长时间受安全带的紧紧束缚而被磨红了，在白皙的皮肤上很显眼。
只怪自己太敏感，其他乘客就没这么多问题。
简悠一边唾弃自己，一边用卫生纸垫在腰部。
但纸很快就磨破了。
“姐，我把衣服给你。”简栖说着要脱衣服。
“用我的。”
突然，声音传来。
简悠抬头，望向了那双墨绿深邃的眼眸。
第41章
秦衍站在气流中颠簸的机舱甲板上。
即使没有身穿标准军装,突出下颌线和标志性的作战服，都彰显出他的权威与威严。
他解开衣扣，露出纯黑色的短袖,将大了三四号不止的迷彩作战服递给简悠：“穿这个。”
简悠抿着嘴唇，脸飞速蹿红,她不知道秦衍什么时候出现在飞机上的。
他这样的大人物,应该不会陪同开放日的——即使是对人才的渴求，也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
“拿着。”
见简悠僵在原地,秦衍说道。
简悠道谢，伸手去接，秦衍的手指不经意地抚过她的指尖，一股微弱的电流从指尖涌入心间。
心脏迅猛的收缩了一下。
“谢谢。”
简悠解开安全带,揉了揉已经被磨红的肩膀和腰腹，她不想显得太娇气,害怕给简栖丢人,但有些地方已经微微发肿，周围的皮肤也像草莓牛奶般呈现出一片水红。
“嘶。”简悠倒吸一口凉气,脖颈上的软骨暴起了一瞬。
她套上秦衍的作战服,厚重的布料压在肩膀上，但足够柔和，所以好受很多。作战服上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和信息素的味道无关，应该是某种常见的香皂。
香气往简悠的鼻子里钻,让她想情不自禁多闻一会儿。
秦衍离开后一会儿,又返回客舱,递给简悠一小罐白色药膏：“用这个。”
是药用乳膏，添加了芦荟成分,专门治疗擦伤的。
“谢谢您。”简悠笑道。
秦衍没有作声，点了点头，坐在了简悠后排的空位上。
“帮我擦一下。”简悠小声对简栖说。
简栖疑惑：“姐，什么情况？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
为什么秦衍会对姐姐这么好？
“可能是我的个人魅力。”简悠说。
“我信？”简栖憋着笑，但他终究不喜欢八卦，既然姐姐不愿意说就不继续问了。
简栖将药膏涂抹在简悠的后背和肩膀上，动作细腻轻盈。冰凉的药膏接触到红肿，简悠抿着嘴唇，眉头微皱。
秦衍的目光落在简悠的皮肤上，简栖如芒在背，他知道身后的将军一直盯着自己，那种目光就像是在守护自己的宝藏，不让任何敌人染指。
简栖甚至想象，如果自己弄疼了姐姐，那位不近人情的将军会亲自上药。
简栖不敢看秦衍，只能被迫承受秦衍监督的目光。
秦衍的靠在座椅上，宛如一只松弛的猛兽。
他很想挪开目光，但简悠的肩膀印在了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这么娇气，上次脚踝也是，上上次的手腕也是，会不会轻轻一碰就红了。他有些烦躁，身体不由自主的硬起来，像是控制不住的江涛，往充血的地方涌去。
秦衍抬手，用抑制器给自己注射了一针。
经过四个小时的飞行，飞机抵达阿尔达海岛。
这里是第一军团的训练场，也是军校校区。
绵延无垠的海洋，海水在阳光照射下泛起金色的光芒，仿佛无数颗宝石点缀在海面上。
基地建筑物整洁而严谨，建筑风格简单朴素，色彩鲜明而又不出挑。不远处的候机厅和停机坪上停放着几架黑色的直升机。
海岛地形复杂，校园背后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森林，参天的翠绿树木与蓝天白云交相辉映。
招生办主任拿着话筒介绍说：“因为这里气候多变，地势复杂，所以选择这里作为训练基地。包括星际战舰和微型战舰的基础训练也是在这里完成。我们明天会有一场作战模拟，我们会进行严密的安保措施，当然和正规作战训练不能比拟，大家可以作为游戏完成，这也是帮助大家更好的了解学校的教学理念。我们允许两两组队，或者有家属愿意参加也可以报名。稍后我们会发放本次参观日的议程。”
简悠披着宽大的衣衫，行走在队伍的最后。
在他身后，是秦衍和卫琏。
她偶尔回头，又像小兔子一样缩起来。
看得秦衍心里发乐。
阳光洒落在海岛军事基地，吃过午饭后，先是参观了军校和教学设施，以及训练场地。
然后，学员和家属们静静地坐在观摩区，认真观摩着训练场上二年级新生的火热战斗氛围。
简悠坐在人群的最边上，但足够吸引眼球。她披着秦衍的衣服，宽大的衣袍遮住了她的牛仔短裤，只露出两条修长笔直的大腿。
这些军校生都憋坏了，见到了好看的人就挪不开眼睛。
简悠专心致志记t笔记，没有注意到目光。
正在她沉浸于观察的时候，一个红毛小子快步脱离队伍，走到她身边，手上拿着一瓶防晒霜。
“被晒伤了。”红毛小子笑起来殷勤得很，他的红发很鲜艳，眼睛明亮而灵动，宛如清澈的湖水。
透过透明的瞳孔，可以看到热情的火焰在燃烧。
“欸？”
简悠还没说话，红毛小子把防晒霜塞到简悠手中就跑。
“诶！”
简悠目瞪口呆看向简栖：“你们军校的人胆子都这么大吗？”
简栖阴沉着脸：“姐，他看上你了。”
“毛孩子而已。”简悠笑。
她的腿确实被晒得不轻，简悠想了想，还是打开盖子涂抹起腿部：“下次我应该告诉他，小屁孩还是要学习。”
“我会教训他的。”简栖说。
训练结束后，红毛又小跑上观礼台。
整个训练场所，就他离经叛道的行为最引人注目。
这一切，也看在秦衍眼中。
明媚的omega和朝气蓬勃的alpha，就像蓝天白云一样相配好看。
简悠微笑递给他防晒霜：“谢谢你，真是太贴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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