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即明说:“确实有事,我也纠结了很久要不要问你。”
简悠:“啊?我好像没有背地里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吧……”
白即明皱眉,这副样子让简悠觉得他好像很失落,有委屈。
简悠:“说。”
白即明声t音缓缓,和窗外雨点低落的声音融合在一起:“那天有一个人来找,叫陆鱼欢,给我看了一些你们的亲密照。”
郎当。
简悠手里的叉子掉了。
脸色通红,咽了一大口唾沫。
简悠:“亲、亲密照?”
不会是在音乐节照的吧?
那些明明是她用来威胁他的,为什么陆鱼欢会自己曝光啊!
他是不是有毛病?一定是被omeg息素冲昏了头脑!
白即明欲言又止。
简悠难堪:“是不是他闭着眼睛,全身吻痕……”
白即明:“是。”
简悠捂上眼睛,简直没脸看:“我错了,那本来是我威胁他的照片,谁知道抽什么风给你看。那不是吻痕,是口红,以及我用手掐的……”
白即明直言不讳打断:“他喜欢你。”
简悠深吸一口气:“是,我能处理好。”
白即明点了点桌子:“我又不是兴师问罪的,紧张什么?”
简悠唉声叹气:“被你捉住了啊,我害臊。他就是个疯子。”
“吃饭。”
“我给你道歉,我会少接触的。”
“嗯。”
简悠问:“你是吃醋了吗?”
白即明笑了笑:“算是。”
简悠举杯:“那我就只能自罚了。”
白即明声音平和,目光专注:“我没有在怨你。”
“你有,我还是赔罪吧。”
虽然简悠不是第一次当着白即明面喝酒,但当他看见简悠独自喝了一瓶半后,还是有些惊讶。
她微微有些醉意,云蒸霞蔚的脸颊带着羞赧的红晕,嘴角上扬,睫毛簌簌。一手晃荡着酒杯,另一只手撑着下巴。
白即明:“你喝多了。”
简悠洋洋得意:“我从来没有喝多过,我还可以再喝。”
“回屋喝吧。”白即明起身,扶住了简悠的手臂。
她的身体热得离谱,就像山间蒸腾热气的温泉水。简悠靠在他的臂膀上,环绕着他的手臂:“难得是个没人打扰的周末。”
撑伞,穿过雨夜的树林。
小木屋门口亮着明黄色的光。
柔软的双人床被服务员开了床角,床铺上洒满了这里盛产的白色山茶花。
白即明打开了小院温泉池的水流,关了灯,拉开窗帘。
他们选的是最靠山崖的一栋别墅,向下望去,黑暗中有星星点点的灯火,和白色团团迷茫的烟雾。
阳台大门敞开,蒸腾的热气和晚间的风灌入,吹起简悠的长发。
她躺在沙发上,纤细的手指晃荡着暗红色的液体。
白即明坐在她旁边,玻璃杯碰撞发出叮当的声响,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
“摘掉吧。”简悠轻声说,“你不必担心alph息素影响我。”
“还是稳妥点好。”白即明可能因为喝了太多酒的原故,声音有些哑。
明暗之间,白即明的侧影线条流畅而清晰,眼眸深邃,神情从容,仿佛是一尊高贵的雕塑品。
像天使一样好看。
简悠大脑是热的,身子也是热的,从唇齿喉咙间滚下去的酒也是热的。
简悠用脚踹了踹他的腰:“白即明……”
白即明:“嗯?”
简悠眯起眼睛:“没什么话要对我说?”
“没有。”
“真没有?”
“真的。”
简悠哼笑,语气恶劣,语调高扬:“你他妈的装什么呢?”
白即明:……
“装模做样说要稳妥点,然后订了一张双人床?我怀疑你有问题。”
突然,白即明握住了简悠的脚踝,目光灼热:“因为我,居心叵测。”
话音刚落,他压了过来。
第96章
“悠悠。”
“悠悠。”
“悠悠……”
“别叫了。”
简悠躺在沙发上,窗外雷声隆隆。
温柔斯文的男人眼神却强势得惊心动魄,他撑在简悠的身上,挤在她的膝盖间。
简悠醉醺醺的,喉咙间全部都是红酒发酵的味道,沉沉的茶香与青提的味道萦绕在一起,清明又混沌。白即明闪烁的眼眸凝视着她,顺着她漂亮的嘴唇贴了上去。
咯噔。
简悠心脏仿佛停止跳动。
她听得见白即明的心跳,如此的猛烈,仿佛要顺着喉咙跳出来。他的唇很热,因为喝酒的原故,唇齿间弥漫着酒香味。
白即明是善于隐忍的,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贴上来,然而一发不可收拾。就像是终于拥抱了渴望的宝物,他狠狠得钳住她的腰,好似生怕下一秒她就不见了,就像每一次急匆匆去工作一样。
温凉的皮肤烧得火热,两人鼻息交错,喘息声逐渐沉。
她大脑不知道应该想什么,应该说什么,只知道自己陷入了白即明幽暗深邃的眼眸中。腺体发烫,火焰如同从她身体内部燃的。水雾氤氲着空气,清甜的味道是他魂牵梦绕思念的。
信息素汹涌得不像话,她面容潮红,被夺走了气息。直到两人十指交错,他在她耳边低缓她的名字,声音喑哑。
头脑混沌不堪,她终于理解没有人能够在信息素中保持清明,往日的自以为变成了丢盔卸甲。
所以这就是诱导型信息素的可怕吗?像一个牢笼,将omega永远的锁在一个alpha身上。也会让将alpha死死的捆绑在自己身边。
太可怕了,因为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白即明神情愉悦,揶揄道:“你说我不行。”
“……上次我们再测试药物,如果你说,”简悠话说得很快,似乎在遮掩什么。
白即明打断她。
“我说什么?上次你说可以的,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
她才知道白即明也是一个睚眦必报,难缠的人!
这个时候居然还翻旧账,她以为他不会多说话的,谁知道一句句都让她难堪!
简悠侧过脸:“不需要,谢谢。”
白即明:“我很荣幸。”
简悠面对陆鱼欢是从容的,甚至在看向陆渊的眼神也是不卑不亢的,只有白即明——明明那么温和的一个人,却让她有一种不敢逾越的紧张。
空气在燃烧,腰身相抵。
覆在她脖颈上的热流越来越重,白即明拖托着她的后脑勺,哑声唤她的名字。
“临时的。”简悠咬紧牙,她身体冒着汗,汗水顺着她的锁骨往下淌。白即明也冒着汗,白衬衫被浸透了,光滑的肌肉线条渗着水渍,在小院外透进来的半明半暗的灯光下,如同中世纪油画般好看。
雨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肺腑中没有空气,如同风暴过境,大脑一片空白,冗长的情绪在指间流动。
简悠知道,他明明是一个很温柔优雅的人,现在却不算温柔。
铺天盖地的信息素撞得她浑身酸疼。
alph息素从脖颈注入身体,像煮沸的水,一寸寸拓开紧绷的身体。
小院外池塘中的温泉水注满了,水管自动停了,噪声消失,呼吸格外明显,无法被雨夜淹没。
落地窗外树枝在雨中摇曳,雨水如珍珠般滑落,顺着树干滑落到地面上。
不期而至的风暴,毫不留情地掠夺着,炽热而有力。她的努力像是海浪拍打在岩石上,徒劳无功。白即明的手臂如铁箍般紧紧环绕着她纤细的腰肢,说着一些可有可无的话。
温泉池边盛开了雨中摇曳的花,在风中摇摆,随时都可能折断。
夜幕的黑暗笼罩着小木屋,白即明的手指碰到了屋内的控制总开关。
小木屋房顶的遮光板被打开,他们如同身处于森林中,被雨夜环绕,雨点落在天花板的玻璃上,映在她的瞳孔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简悠伸手拿了一瓶水。
灌下去,干哑的喉咙得到滋润。
“你真是,太……”简悠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形容词,仿佛她读了这么多年书,没有一个词能准确描述刚才对的白即明。
就很……alpha……
白即明看着她被咬后的脖颈,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咳嗽两声:“我去给你拿气泡水。”
“我都喝过了。”简悠抱紧浴袍,“真的是,喝酒误事啊。”
白即明笑:“我记得你酒量很好,而且醉酒后人会呕吐,会昏睡,也不会头脑清晰到找借口。”
简悠张了张嘴,脸上恢复淡定的笑容:“所以你就是有预谋的。”
“是。”白即明当然不会油嘴滑舌说这些都是在你允许之下。
简悠躺在沙发上,看着垂落下的雨点:“如果我拒绝你呢?”
“那就不做。”白即明打开阳台门,“泡会儿吗?”
“出汗,缺水,一会儿再说吧。”简悠翻了个身,不到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白即明抱起简悠回t到床上,盖好被子。
简悠太累了,睡得香甜。
此时,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响了。
叮叮当当。
池晨星:【姐姐,在吗? 】
池晨星:【姐姐,我想请你吃饭,我姐的事情解决了!姐姐谢谢你。 】
池晨星:【姐姐我超喜欢你! 】
少年的爱波涛汹涌。
白即明面无表情拿起手机,解锁,删除聊天记录。
简悠不需要知道这些。
***
第三天的下午,简悠和白即明才返回首都。
一趟温泉放松之旅,玩得腰酸背痛。
简悠没好脾气撇着白即明。
白即明食髓知味,默不作声。
将简悠送回家,他径直开到了联邦医疗中心。
住院部的大楼是新盖的,住在这里的病人每天至少要花费一万块钱,算是最舒适的住院区之一。
四层是腺体科, 406的病人是新转入的,名字叫做池滢。
白即明敲响房门,池滢应声。
她不认识眼前的大夫,但看见自己的主治医生毕恭毕敬后,知道这应该是一位大佬。池滢面容憔悴,脸色苍白,但即使这样也比之前醒两个小时昏睡两个小时的状态强。毕竟腺体受损,身体一切机能都有所下降。
池晨星在病床前搭配着每日药品,默记着医嘱。
进来了一个陌生人,他抬头。
不认识。
没见过。
但是,好像很熟。
在哪里见过呢?
难道是……简悠的朋友圈?
池晨星翻阅过简悠的所有朋友圈,她确实发过和这个男人的合影,大概频率是每年至少有一两张。
他倏然机警:“你是谁?”
池滢的主治医生欣喜介绍道:“这是白主任,现在被联邦调走做科研,不进行一线治疗了。这可是我们医学院最有能力的青年才俊啊!白主任的研究方向正好覆盖了池滢的症状,所以让他来看看也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否则现在我们医院的这些手段,只能保守治疗,说实话,效果不大。”
主治医生的话很委婉,准确的说,池滢康复的几率不大。
腺体受损严重,再加上在之前住院期间也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
主治医生在网上看过池晨星的新闻,只能心中哀叹这对姐弟的可怜。
“有劳了,我来吧。”白即明拍拍主治医生的肩膀,“你去忙吧。”
“好嘞,一会儿忙完我请你吃饭,咱俩可很久没见面了!”主治医生笑得合不拢嘴,谁不希望被这样的天才提点一两句呢?平时他可是都搭不上话的!
病房内,只剩下了池滢、池晨星、白即明三个人。
白即明翻看了病历档案,又查阅了池滢的各种数据。
池滢观察着他,没有提问。
池晨星反而焦急问道:“白主任,我姐姐这个身体……”
“能养好,科学院的仪器比医院更先进,我手里还有临床实验结束但没有上市的新药,都可以保证她康复。”白即明平和说道,“她现在身体底子不好,而且这些年在治疗过程中应该食用过可可类的食品。”
池滢张了张嘴:“我当时不知道。”
她声音如同冬日里枯萎的落叶,轻轻飘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这不怪你,”他目光犀利看向池晨星,“是有人没照顾好你。”
池晨星被说得脸色煞白。
“我……”池晨星的喉咙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卡住了,让他难以发声。
“是我的错,只要能治好我姐姐,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你出来一下。”白即明站起身。
池晨星担忧地看了姐姐一眼,跟着白即明离开了病房。
空旷的走廊内,只有他们两个人。
池晨星忐忑:“您说吧?”
池滢的主治医生已经是全国最顶尖的了,所以眼前这个人是专家中的专家,只要他说可以,就一定可以。
白即明:“我可以给你姐治疗。”
池晨星眼睛一亮:“太好了!”
白即明:“有条件。”
池晨星:“我有很多钱,我可以的!”
白即明摇头:“我要你取消情感治疗的合约。”
池晨星一愣:“什么意思?”
白即明冷漠说道:“我是简悠的男朋友。”
第97章
池晨星:……
简悠的男朋友?
……男朋友?
白即明看着他:“你只是把自己对池滢的依赖投射在了简悠身上。”
池晨星反驳:“这是她的工作,你不能限制她!”
白即明:“但是你在非工作时间联系她,你没有私心吗?”
池晨星咬牙。
简悠对他而言,一次次把自己从泥沼中拉出来。说实话,他真的很喜欢简悠,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像姐姐,是他奢望的爱。
白即明的目光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透彻,他看着池晨星,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残忍:“你只是缺乏安全感,不是爱慕也不是爱,你只是没长大而已。 ”
池晨星不敢直视白即明的目光,太炙热锐利,三言两语就给自己下了决断,逼迫得他只能喃喃:“我喜欢悠悠姐。”
白即明:“那你自己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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