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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资料都不准确，你的治疗效果也不会好，不如按照之前的访谈问题，我们再更新一遍。”
陆渊很有耐心，嘴角微微上扬，散发着一股难以抗拒的魅力，比前两次剑拔弩张的模样顺眼许多。
得到了别人的认可，简悠也腼腆的笑起来：“好的，您稍等！”
“就按照你们的流程。”他心情不错，一扫刚才的阴霾。
办公室外，陆鱼欢靠在办公桌旁。
自己哥哥也怪有意思的，明明昨天讨厌的要死，却又不换人，还变着花样的欺负小beta。
不会哥哥对这个beta动心了吧？
算了吧，beta有什么好的？
陆鱼欢承认简悠长得确实合胃口，她的脸并不娇媚，但他阅人无数的，猜测假如她化了艳丽的妆一定星光璀璨，彻彻底底换了个人。这样明艳与清秀一体的面孔，让人忍不住想要瞧瞧她究竟能带来什么惊喜。
办公室内，两人按照流程开始访谈。
简悠观察着陆渊，昨天他给自己的印象是暴君，杀伐果断，甚至会滥杀无辜。但今天的他和平优雅，侃侃而谈。可以听得出来他知识面丰富，天文地理，商业金融都能谈得上来，听得简悠也是一愣一愣的。
想来也是，如果没有真正的能力，他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可以算是执掌联邦经济命脉的恒星集团执行总裁的份上。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陆渊眼睛黑沉沉的。
在他面前，简悠感觉自己就如同一只随时会被扼断脖子的天鹅。
简悠因为自己赤裸的目光不好意思笑笑：“没有，就是挺佩服您的。”
在陆渊口中，他从小就被当做接班人培养，在别的孩子还在玩泥巴的时候就展现出超高的商业天赋，在中学时期给他练手的传媒初创公司如今也在娱乐行业的形成很大的规模，不过这些对比恒星集团的影响力都小巫见大巫了。
简悠说：“我很佩服您的年轻有为。”
陆渊调笑：“但是会失控，人们就会产生敌意，不是吗？”
简悠摇头：“他们只是对未知恐惧。”
陆渊好奇，他对其他人的反应很敏感，一眼就能看穿别人究竟在想什么。但是，简悠除了被批评后会垂头丧气后，很少展现出其他负面情绪，她对失控的症状并不害怕。不像普通人，见到S级alpha失控，就像洪水猛兽，恨不得把他们都关起来。
陆渊会失控的消息全部封锁在恒星总裁办公室楼层和公司集团高管，相关员工全部签署了保密协议，泄密终身追责，除此之外，没人知道外面看似优雅矜贵的人会变成洪水猛兽，他们看他的眼神总是站在战战兢兢，充满畏惧的。
他并没有嗜杀的喜好，但每次看到这种眼神，总是控制不住想用精神力压迫一二。
陆渊问：“你为什么不害怕失控？”
简悠笑笑：“陆总，我就是做这份工作的。况且，人生中有很多事情都会失控，没有人能够全部掌控生活。我只是觉得，不管像您这样的大人物，还是我这样的小人物，都会面对焦虑，还挺有趣的。”
陆渊被简悠的话逗笑了，他慵懒得靠着黑色真皮座椅，身上清淡的香气融入空气。
简悠又问：“您觉得，从小到大您的情感缺憾是什么呢？”
陆渊悠悠说：“我没有情感缺失，我很好。”
简悠露出可爱的微笑。
“怎么？”
陆渊被勾起兴趣。
简悠微微颔首：“我对您的访谈结束了，后续会适当调整治疗进度。”
陆渊的姿态仿佛主宰一切：“你觉得你了解我什么了？”
简悠说：“您是一个掌控力很强，控制力也很强的人，所以您能够执掌这么大的事业。不过在个人情感需求上还有很多空白和未满足，我刚才尝试询问您，但您闭口不谈，也是抵触自己情感需求的表现之一。像您这一类繁忙的社会精英，会将公司和事业放在第一位，等到情感缺失变成了黑洞深渊，影响到事业才会反应过来。”
简悠望着他的眼睛，说道：“所以我也会继续作为您的陪伴，弥补您需要的关爱。”
就好比，继续扮作陆渊的白月光。
虽然他今天没有提及白月光的任何信息，但简悠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在努力回避——也就是说，董事会给的资料也有很多准确的信息。
陆渊今年28岁，按理说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但他连绯闻都没有。简悠和陆鱼欢侧面打听过他的感情状态，陆鱼欢悻悻说道陆渊有一名青梅竹马的恋人，后来出国了，两人就断了联系。至于模样，青春靓丽，一看就是开朗乐观的omega。
她也问过陆鱼欢，现在出国容易，况且陆渊有钱，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
陆鱼欢解释说白月光从事的职业是海洋动物保护，常年在没有信号的地方探测研究，并且拒绝用婚姻捆绑自己，拒绝生育，希望把一声奉献在海洋事业上。所以，陆渊只能放手，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放下了这段无疾而终的恋爱。
简悠说：“弥补了您的情感缺失，症状也会得到控制。我可以做好的。”
陆渊没有否认刚才简悠的一番说辞，问道：“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我，”简悠刚想解释，又觉得陆渊在不怀好意调戏自己，冷脸说道，“陆总，我现在还没有进入角色扮演的治疗阶段，请您保持对一个治疗师的尊重，谢谢。”
陆渊挑眉。
小beta反抗的越来越频繁了。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十二点。
简悠看了看手表，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您还是希望假性omega信息素是香草薄荷味道的吗？”
陆渊定定地凝视着简悠，轻飘飘说道：“不喜欢。”
“啊？”
白月光的信息素不是这样罕见的味道嘛？
难道需要换成海风味道的？
或者阳光沙滩味道的？
总不能是烧烤扇贝味的吧。
“……咕。”
想到这里，简悠饿了。
肚子叫了。
简悠：……
陆渊：……
饿了啊。
简悠难为情抿着嘴唇，装作没听见：“您尽管提要求，我都可以办到，我大学的时候考下了调香师证书的。”
“好。”陆渊身体前倾，压迫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那双瞳孔似乎把简悠吸入了他的世界。
“我要，奶油青提味。”
简悠：！
这是，她的信息素味道！
难道是巧合吗？
难道，自己暴露了？
简悠脸色煞白，木讷地看着陆渊。
不可能，她一直小心翼翼，这么多年从未暴露。
“奶油青提？好的。”简悠压下心中恐惧，装作无事发生。
但她的表现全部落在了陆渊眼中。
至于这么大反应？
果然自己昨天嗅到的不是普通的假性信息素。
难道是omega信息素？
虽然简悠长得像omega，但就算她用了抑制剂也无法抵挡自己昨天高浓度的精神力和信息素。
或者是情感治疗中心正在投放新产品吗？
陆渊说：“不可以吗？”
简悠笑着：“当然可以，一定会是您想象中的味道。”
“那就好。”陆渊起身，“今天耽误了一点时间，一起去吃饭吧。”
简悠不可思议指着自己：“我吗？”
“难道这屋子里还有谁？”陆渊反问。
“哦哦。”肚子空空的焦灼感战胜对陆渊的恐惧，她小跑两步，像个小尾巴跟在陆渊身后。
陆鱼欢跟上：“哥，去哪里吃啊，带我一个呗。”
“工作做完了？”陆渊斜睨。
“我，没有，工作以后再做。”陆鱼欢抗议，“你和简小姐出去肯定吃好吃的，带我一个，我请客，要不然以后我还得单独请简小姐吃饭，多麻烦呀。”
陆渊冷脸打量着陆鱼欢，陆鱼欢倏然不说话了。
感觉陆渊要说自己今晚去夜店的事情。
“哥……”陆鱼欢委屈，“我……不去了还不行……”
他不想给简悠留下一副游戏人间的性格。
陆渊说：“昨天还有两个omega堵前台，再让我发现类似情况，扣你工资，公司不是随时调情的地方。”
“哥！”
简悠憋着笑。
这么看，兄弟俩感情还挺好的，她原本以为是远房亲戚呢。
第10章 餐厅爆炸
陆渊不是一个习惯聘用司机的人，只要他不喝酒，都是自己开车。
高档黑色轿车停在电梯直达的车库，陆渊从容坐在驾驶座位，内饰两条浅绿色灯光亮起，像是即将起飞的微型战舰。
简悠背着挎包入座副驾驶，总觉得哪里很奇怪。
车驶离集团，正好遇见其他同事。
他们纷纷鞠躬打招呼，然而在眼睛瞥见副驾驶还坐了一个陌生女人时，惊讶得下巴都掉了。
“卧槽卧槽，大佬副驾有人？”
“哪个omega？他终于放下心中的白月光了？”
“我怎么觉得像昨天那个被轰出去的情感治疗师？”
“不可能！绝壁不可能，大佬能看上这种工作的？不应该是谁家的女儿吗？”
“不管是谁，大佬的副驾除了鱼总就没人坐了吧！”
“对对对，谁敢坐啊，掉根头发丝都能被陆总弄死！”
简悠并没听见外面的议论纷纷。
陆渊开车很稳，连平常alpha的路怒症都没有。
他车内装饰简单，后视镜挂着一个小小海豚，应该是那位白月光送的。
车开到最近的高档商场，陆渊带简悠去了一家西餐厅。
简悠见识到不一样的世界，即使价格过分高昂，但西餐厅外仍然有人在等位。服务员为陆渊预留好窗边的座位，奉上菜单和应季午餐套餐食单。
简悠很少来这种地方，去年情人节的时候白即明有一场大手术成功结束，为了庆贺他请简悠去吃了法餐。当时简悠还嘲笑他居然选了这么特别的日子，白即明说择日不如撞日，这样的好运也希望传递给她。
窗外车水马龙，窗内交响乐悠扬。
简悠在看到了菜单上菜品单价后，又去看午餐食谱，虽然988的价格便宜了不少，但，也抵得上她三天的工资了。
“随便点。”陆渊说。
简悠忧郁，目光谨小慎微看向其他桌。
“不用看别人点什么，想吃什么都可以尝试。”陆渊说。
简悠鼻尖动了动，又疑惑的垂眸看菜单。
和价格无关，她脑子里也并非想的是点菜这件事。
自从入座，她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甚至呼吸也不太顺畅。
简悠偷偷拿出包里的数据检测检测仪。
【omega信息素浓度：0.8%】
【alpha信息素浓度：0.2%】
全部都在正常数值范围内。
但她明明闻到一股很焦躁的气息。
她很敏感，千分之一的信息素变化也能感受到，那是仪器监测不出来的。
陆渊观察简悠疑惑的神情：“怎么了？”
简悠摇晃脑袋：“感觉不太对。”
“哪里的问题？不喜欢这里的菜？”陆渊追问。
简悠又摇头，她的不安越来越明显，但始终找不到源头。
omega仍然保持了生物链中弱者的本能——对于捕猎者会呈现出防备姿态。
简悠紧握手机，心想是不是因为昨天信息素紊乱导致预警雷达失灵了？
毕竟这里的其他人都没有异常反应。
“陆、陆总，我能有一个小小的无礼请求吗？”简悠忐忑问。
“说。”
“我想坐在您身边。”alpha信息素可以缓解omega的焦虑症状。
简悠怕陆渊误会，又急忙说：“我没有其他意思！”
陆渊看了他一眼。
她很不安，如果有兔子耳朵的话现在一定竖起来了。
陆渊眯起眼睛环顾四周，在简悠以为陆渊要拒绝他的时候，他拍了拍沙发坐的空位：“过来。”
“多、多谢您。”简悠蹭过去。
但恐惧并没有得到缓解，反而她的手脚越来越凉，就算是稍稍贴着陆渊也不管用。
简悠左右来回看，她突然想到自己八岁的时候带着简栖躲过了一场联邦特大博物馆爆炸案，当时75死，367伤，而姐弟俩完好无伤就是因为简悠超强的第六感——当时她闻到了一种恶臭，像是人类的胃里涌上的臭气！
现在，这种气味出现在他周围。
“陆、陆总，我想离开这里……”简悠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嗯？”陆渊也感受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他揉了揉简悠细软的头发，沉声说，“走。”
与此同时。
“——嘭！”
餐厅关店的防盗门倏然坠落，挡住唯一的出口。
在客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侯，两个男性alpha跳出来，一矮一瘦，面容潦草。
他们身旁放置着两个行李箱，一人手中紧握红色遥控器。
瞬间，餐厅慌乱一片。
简悠哆嗦一下，瞬间按下手机报警键。
与此同时，惊叫声呼天喊地。
“随便你怎么叫，反正我也不想活了！”面目狰狞alpha笑道，“就是你们金融中心骗我钱，把我骗到倾家荡产，负债9000多万！凭什么你们吃好的喝好的，我连家都没了，老婆孩子都跟人跑了！”
“都是你们骗的钱，今天我就和你们同归于尽！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行李箱是炸弹，看样子把整间餐厅里的所有人炸死不成问题。
平日优雅的客人瑟瑟发抖，有人提出用钱换平安也被否决。
两名暴徒带着必死的决心拉这帮富人陪葬。
简悠浑身颤抖，手心的汗蒙住了正在拨打报警的电话屏幕。
突然，陆渊握住了她的手，没说话，但暖意涌上心头。
他在告诉她不会有事。
简悠侧头看陆渊，但他黑沉沉的眼睛里什么情绪也没有，甚至没有惊慌失措。
陆渊与简悠对视，勾起嘴角。
简悠打了个哆嗦，他怎么觉得现在的陆渊比眼前的暴徒更可怕？
对，陆渊可以使用精神力，所以他不怕。
“陆总……”
“嘘。”陆渊似乎不喜欢她这么聒噪，他看向两名暴徒。
平淡生活需要来点刺激，不是吗？
生活总会送上门一些愉悦的小游戏。
简悠不知道陆渊在想什么，她以为陆渊在寻找逃生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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