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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闲闻言汗毛都立了起来，可别叫她赔吧，看这机器的稀有程度，把她卖了都赔不起。
主考官可没心思管她什么想法，扭动随讯环就给梁永则拨了个影像同传：
“老梁，这回你有事干咯。”
梁永则和蔼一笑：“申教授，有事说事。”
申致杰撇撇嘴，这个笑面虎。他跟梁永则简单描述了一下刚刚这件事的经过，但梁永则听完之后的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好久没见梁永则皱眉了。
“你让她在原地等着，我这就过去。”梁永则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申致杰也皱了皱眉，看来这件事不简单。他将这些没有测试的新生又重新分配到其它的测试台，嘱咐江闲不要走动，站在一旁等候即可，江闲乖巧点头。
备用测试台前只剩申致杰和江闲大眼瞪小眼。
几分钟后。
梁永则和沈溃一同出现在竞技大厅门口，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梁永则往日的和蔼不再，神情严肃，沈溃更是冷着脸，两人快步走到了备用测试台这边。
大厅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江闲：“……”
这两个人不会是冲着她来的吧。
很快，沈溃就证实了她的想法，他给她的手腕上戴了一个手环，手环咔哒咔哒的缩紧，最后牢牢套在她的手腕上。
沈溃并没有解释，转身走到备用测试台前，右手输入数据拆卸外壳，左手举到嘴边，张嘴咬下了食指上的随讯环。
他整理接口，将随讯环变了个形，对接到接口上，又拨弄了两下，才停下动作。
梁永则递给他一个问询的眼神。
沈溃瞥了一眼江闲，垂眸看向备用测试台：“一会儿就知道了。”
申致杰召来了一个机器人，让机器人布设了一个隔窗似的东西，隔绝了大厅内新生们探究的视线。
江闲看着手上的这个环，这东西她在《银河物产志》中看过，军用手环，佩戴者会完全受使用者支配，手环可以发出短暂的电流，使人短暂停滞，失去知觉。
一般都是用来抓恶徒和星匪的。
江闲心里郁闷极了。
自己到底是卷入了什么事中？难道没有潜识还有错了？没有潜识的人不是很多吗？
那边沈溃完成了手下的程序输入，他冷眸扫向江闲：“再试一次。”
江闲依言走到测试台前，按照步骤，分了一小部分的潜识攻向测试柱。
江闲提着心等待测试台的变化，测试台这次没有立即反应，而是过了一会儿之后，才在上方显示出红色的数字：【10】
在数字显示的那一瞬间，沈溃紧皱的眉头微微展开，梁永则也暗暗呼了口浊气，幸好，幸好。
江闲则又是欣喜又是后悔：“沈总教，我能重试一次吗？”
第25章 录取
沈溃睨了她一眼：“可以。”
于是江闲又攻击了一遍，本以为使出一小部分力就能达到10分，调用全部攻击的话怎么样都能拿不少分，可事实却出乎她的意料。
她怔愣地看着测试台上方的红色数字【15】，15的潜识数值，换算成考核分数，正好是三分，也是安杰洛斯给她定的底线。
梁永则上前拍拍她的肩膀：“不要灰心，天赋上的差距可以通过锻炼补救。”虽然补救也超不过十数值点，但总要鼓励学生。
江闲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沈溃抢了先：“至少能证明你有潜识了。”
他从接口上拔下随讯环，将其变回戒指的形状又带回了左手食指上，语气冷冷：“不必奢求太多。”
江闲：“……”
不是奢不奢求的问题啊，肯定是哪里出了差错，但她说不清，也没有证据，只能自己瞎想。
梁永则和蔼一笑：“好啦，沈执令长，我说什么来着，现在已经确认这学生有潜识了，军训里的表现或许是本能，乐观点，没准是我们人族的天才呢。”
梁永则说完看了一眼江闲，眼中盛满笑意，面容慈祥，江闲却莫名觉得后背发凉。
做天才有时候可不是什么好事。
申致杰察言观色，见梁永则和沈溃面上都是一松，便指示机器人撤了屏障，大厅内考核新生们的视线又齐齐聚了过来，目光之灼热，仿佛要将几人洞穿。
沈溃垂眸：“走了。”抬腿朝大厅门口走去。
梁永则负手在身后，笑着摇了摇头，转过身跟在沈溃身后。
眼见两人就要离开，江闲举起套着军用手环的手喊道：“沈总教，这个手环你忘拿走了。”
沈溃没有回头：“考察期。”
江闲：“……”
所以梁校给我开脱的那几句您根本没打算采纳是吗？
她无奈地放下手，跟申致杰交代了几句后，也出了竞技大厅，意料之中的，粘了一路大厅内吃瓜群众的探究目光。
回到宿舍，她坐在桌前端详着军用手环，回忆着今天的考核。
只能总结四个字：一塌糊涂。
还真就跟没上学之前的普招考核一眼，除了体能还可以，其它的都不行。
她伏在桌子上，仔细回想着潜识考核时的每一个细节。
普通的测试台测试不出她的潜识，沈溃来了之后她分明看见，他将测试台的程序改了。
是连接上随讯后，随讯的另一端远程操控的。程序改过之后，自己再攻击测试柱，测试台就有数字显示了。
当时她只用了一小部分的潜识，因为害怕自己潜识太庞大，会再度将机器弄坏。后来看见了数字之后，她便知道自己无需保留，全力攻击即可。
但不知为何最后的结果竟是那样。
江闲深深叹了口气，认命地打开随讯环，填写刚刚学校发的志向书。
录入学生信息，确定填表。第一志向学院：信息院。
第二志向学院……填哪个好呢？除了信息院其它都不太想去啊。
犹豫许久，她还是填了策略院。先填上嘛，万一能进呢？
第三志向学院和第四志向学院，她果断将作战院放在了最后一个，第三个填了制造院。
在她认知里作战院就是每天都训练，每天都打架，不好，一点都不好。
好吧，其实她主要还是觉得，作战院挣不着钱，毕业能干嘛，给人当保镖吗？
规定时间内填完志愿书之后，江闲打开了《银河物产志》继续阅读，经过今天的考核她更清晰地认知到，自己欠缺的知识还有很多，时间很紧迫。
因为是考核日，所以没有其它安排，上午考核完之后，下午六点才会出结果，所以她有一下午的时间学习。
双子星升起又落下，时间在书海中飞逝。
下午五点五十，徐宴之敲响了她的房门，江闲收起随讯环，应声开门。
“你干什么呢？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快快，出来一起等结果。”
徐宴之语气激动，拉着她就往外走。
江闲踉跄着跟上，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等下，我去叫他们。”
说完挨个敲了李泗儿和广棠的房门，将两人叫了出来，四人围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
徐宴之搓搓手，扫了一眼平静的江闲，悠然的李泗儿，懒散的广棠，双手渐渐停了下来。
“我说，你们都不紧张？”
李泗儿歪着脑袋：“为什么紧张？”
徐宴之：“……马上就出结果了啊，马上就知道自己去哪个院了，甚至马上人生轨迹都要变了！”
李泗儿：“哦。”
广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见徐宴之傻愣愣地看着他，摆了摆手：“突然想到个笑话，别在意。”
徐宴之点点头，又看了一眼随讯环。
自从他把江闲交出来开始，他已经看了无数次随讯环，一方面是看时间，一方面是看有没有学校发的通知。
“就剩五分钟了。”手心冰凉，紧张的汗还在不停的往外冒。
他想了想，将双手放在大腿上搓了搓，靠说话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江闲，你今天上午怎么了？”
他提的话题成功转移了四个人的注意力，李泗儿停了翻动星网的手，广棠一只手轻托着脑袋，一双桃花眼此时也看向了江闲。
当事人江闲只想叹气：“没怎么，一开始没测出来潜识。”
她将过程简单跟他们讲述了一遍，但省去了后面沈溃和梁校来了之后的内容，只讲了结果。
李泗儿皱眉：“你说你潜识数值是15？”怎么可能？
江闲点了点头。
徐宴之倒是早就知道她潜识的事，所以并没有太过惊讶，广棠则是挑眉看着她。
一个军训时各种数据榜都第一的人，居然努力多次测出来的潜识数值，还没有他随便一试的高？
江闲若是知道他的想法恐怕更要吐血，无形装x，最为致命。
徐宴之按耐不住，又抬起手看了一眼随讯环，却在此时收到了一条消息。
四人的随讯环同时震动。
徐宴之激动道：“来了！”
点进消息，是沈溃发来的：
“按原定发放此军训中期榜。
【军训中期数据分析】
第一名，江闲（特），总评级：未知。
第二名，罗羽阳（普），总评级：A-（82）；
第三名，李泗儿（特），总评级：A-（81）；
第四名，徐宴之（特），总评级：A-（80.5）；
……
第3666名，池瑜，总评级：E+（48）；
……
第4999名，巴巡，总评级：G+（18）；
第5000名，广棠（特），总评级：G（10）。”
四人刚看完榜单，还没来及放下随讯，就又收到了一条消息，发送人是梁永则：
“首先恭喜大家完成上期军训，成功通过分专业考核！经过严密的数据统计和志向分析，现决定将各学院录取结果通知如下，请点击查看。
另：部分同学的录取结果或许与期望有所出入，但不要气馁，也请相信学院的公平公正公开，我们……”
后面还有一大长串，江闲没心思读下去，直接点进了通知。
“亲爱的江闲同学：
恭喜你被我校【制造院】录取，录取成绩为：知识储备考核10分，体能考核20分，潜识考核3分，总分33分。
请点击入群，欢迎来到制造院！”
果然。
江闲看见“制造院”三个大字时心都停了一下，我的信息院啊！
有人欢喜有人愁，徐宴之在看完录取结果之后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喃喃道：“居然真的去作战院了……”
他躬下身猛地摇晃了两下江闲的肩膀，声音激动：“我居然真的去作战院了！”
江闲看着他激动的神色，心中的郁闷倒是被冲散了不少，她由衷笑道：“恭喜啊。”
李泗儿抬头：“你不是想去策略院吗？”
徐宴之闻言挠挠脑袋，坐回沙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江闲失笑，转问道：“你去了哪个院？”
李泗儿撇撇嘴：“作战院。”
这下轮到徐宴之疑惑了：“你不是想去制造院吗？”
李泗儿眼神落寞：“只是想去而已。”由不得自己。
一直没开口的广棠此时却看向了江闲：“你呢？”
江闲叹气：“制造院。”造化弄人啊。
李泗儿抬眸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艳羡。
三人又齐齐看向广棠，广棠双手一摊：“策略院。”
三人：“……”就那个最难进的院？
正沉默之时，池瑜的影像同传打了进来，江闲按下接通，就见池瑜鼻子微红，眼含泪光哽咽道：“我想去策略院，没去成，给我分到了第二志向，信息院……啊我好难受。”
江闲：“……”换换？
……
竞技大厅内。
申致杰照例检查着测试台，这是每次考核之后都要进行的步骤，除了做信息院的老师，他还有另一份工作，那就是检维各种高端仪器设备。
就比如这测试台。
他仔细地查看着每一台机器，调试每一台的数据，神情严肃，一丝不苟。
很快便完成了九台测试台的检维，还差一台，那台今日进入了自修程序，到现在还在运作，他不能打断。
想到这，他忽然看向备用测试台，心中懊恼，怎么把这台忘了。
他抬手捏了捏酸痛的后脖颈，朝着备用测试台走去。
看来今晚又要加班了。
他照例对这台进行检修，虽然这台机器只测试了一个人的潜识，但该有的步骤不能少。只是测着测着，他发现所有数据都朝着一个阈值外的方向发展。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恍惚，所以重新调试了好几遍，但后来，他越调试越清醒，越调试越兴奋，他好像发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
于是他启动测试台的测试程序，用自己的潜识全力攻向了潜识柱，测试台立刻运作，在上方显示了数值。
申致杰怔愣地看着数值，半响，他打开随讯环给梁永则发了一条消息。
“老梁，这回好像真的出事了。”
第26章
梁永则赶到竞技大厅时,已是晚上八点。
“怎么回事？”梁永则匀着气息，负手问道。
“你用潜识攻击一下试试。”申致杰朝备用测试台努了努嘴，“用全力。”
梁永则皱眉看了他一眼,思考半响后依言攻击，霎时间整个竞技大厅内的气压都为之降低，厅内的摆设在小幅度地颤动着，甚至服务机器人都发出了红色示警。
梁永则将识海中磅礴的潜识汇聚在了一起,宛若实质的白色潜识被凝成了一股粗绳，朝着测试柱狠狠抽去——
【2】测试台上空显示出数字。
梁永则眉头皱得更紧了：“怎么回事？”
申致杰摊开双手：“如你所见，我测试数据的时候发现,测试台的阈值发生了串动，可能是上午小沈让索望临时更改测试程序的时候出的问题”
他右手在显示屏上拨动出一串数据：“测试日志是这么记录的。”
梁永则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两眼数据,干脆回应道：“看不懂,说人话。”
“……”申致杰嘬了下牙花，认命地解释：“简单来说,很可能上午那个学生的潜识数据出错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测试台没办法显示她的数据,但可以确定的是在她测试的时候阈值发生了变化。”
申致杰抹了把脸,思考怎么说才能让他听懂,半响后他才开口道：
“就比如你们材料系提炼材料时用的容器，知道吧,以普通人的剂量，正常情况下用一个容器就够了，但今天的情况就是出错状况下用到了两个容器,恰巧数据显示的是第二个容器的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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