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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条件。”金发娃娃脸很小声的说道，还偷偷看了下陶鱼的表情，又很快低下头，脸上带上了点红晕。
陶鱼有种果然如此的想法，这里的人大抵都和她的口罩有点不合。如果这位也想她摘口罩，就算心疼，她也是会拒绝的。
“下次你再卖头发，请你一定再来找我！”说着，女孩掏出一张名片，递到掏鱼的手边。
陶鱼看了看名片，上边并没有通讯号，只写着一个住址和女孩的名字。
女孩名叫蕾芙，住在东一区的一个高档公寓内。
“这个可以有。”陶鱼笑着把名片刚到口袋里，想了想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总感觉有点眼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金发娃娃脸女孩把头低得更狠，几乎埋到了胸口，正当陶鱼以为她不会再回答的时候，女孩开口了。
“黑森林大酒店，打欠条的那个是我朋友，我当时也在。”
陶鱼恍然大悟，这就说得通了。
随即，陶鱼脑海中又升起一股担忧。
这次，不会也给欠条吧？ ！
理发店的门忽然被人踹开，一个比门还高半头的男人弓腰走了进来，他后边还跟着几个疑似小弟的人。
“我兄弟的头发是谁剪的？剪得这么难看还收费，给我出来！”高大男人把店里的东西踢得东倒西歪，口里大声叫嚷着，身上有奇怪的黑色粉末时不时落到空气中。
陶鱼总觉得男人的声音有点熟，转头一看，好家伙，这不是大熊和他的小弟吗？
这是被老鼠咬的伤一好，他又出来欺负人了？
新仇旧恨应该好好算算了。
第101章
理发店的女老板，一见大熊等人进来，脸立刻变得极其难看。
她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衣服，强撑着笑容解释道：“知道是您的人，我们也没收钱。发型是最流行的一款，是我亲自理的，赔钱一事怎么说…”
没等女老板解释完，大熊就一脚踢翻旁边的凳子。
“你说啥？我们兄弟理发，从来没有不给钱的，是不是，猴子？”
猴子就是被大熊搂在胳肢窝里的男人，一听大熊这么问，立马应和道：
“对，对，对，我可是付了1分钱，已经很多了，你看她给我理的这头发，跟狗啃似的。”
猴子说完，几个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陶鱼看过去，猴子的发型挺正常，完全看不出哪里像狗啃的，这分明就是讹诈。
奇怪的是，老板娘为什么不报警？东四区是普通市民生活的地方，治安官一般不会放着暴力事件不管，报警的话应该会被受理。
“小娘们，快点赔钱！要是吓到你这些可爱的客人们，可怪不了我们。”
大熊恶心地笑着，肥厚的大手掌朝陶鱼的头发抓去，很明显想拿陶鱼出来立个威。
陶鱼虽然想教教大熊怎么做人，可并不想把地点选在这里，破坏了别人家的东西，可是要赔钱的。
陶鱼身体往右一偏，长长的头发滑落到一侧，刚好逃过那只咸鱼手。
老板娘吓了一跳，她没想到这些人真敢对她的客人下手，慌忙挤到大熊和陶鱼中间。
“我给钱，别动她们，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老板娘从隐藏的口袋里取出一把枪，对准了领头的大熊。
陶鱼熟练地扎好头发，正想着出手帮忙，就看到了老板娘手里的那把枪，又静静地坐回了理发椅上。
普通流氓看到枪，应该立马就蔫了吧？ ！
大熊却偏偏不走寻常路，他眼睛有点发红，像是连续熬了好几天没睡似的，身上还扑簌簌往下掉黑色粉末。
“呦，呦，还厉害上了？你确定你那破枪里有子弹吗？”
说着，大熊猛地抓向老板娘手里的枪。
老板娘应激地按下扳机，一颗子弹呼啸着冲出枪膛，向着不足半米的大熊射去。
这一刻，陶鱼彻底傻眼了，世界变化太快，她有点适应不了。
怎么就有人徒手去夺枪？怎么就有人大庭广众下就敢开枪呢？
老板娘也在想这个问题，从来就没玩过枪的她，怎么手速就这么快呢？
这下完了，她杀人了，会被降公民等级，还会被拉去服刑。
据她所知，凡是进了监狱的人，就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就算能出来，到时候她也只能去贫民窟。
陶鱼咦了一声。
本来还有点遗憾，她没能帮陶瑜亲自报仇，就看到子弹射在大熊身上，竟然只穿透了一件薄薄的衣服，就再也射不进去了。
大熊一手捏住子弹，一手猛地向前抓，将老板娘的枪夺了过去，嘴角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
“哦~兄弟们，这臭娘们竟然想杀我，给我动手揍她！可别留情呀！”
几个小弟立刻向着老板娘围去，嘴里说着些不干不净的话。
老板娘像是被吓傻了，两眼发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陶鱼站起来，在咸猪手碰到老板娘的身体之前，及时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我在这里揍他们，如果损坏了东西，能不能不让我赔？”陶鱼小声跟老板娘商量。
老板娘还没从惊恐中反应上来，金发娃娃脸女孩倒是先笑了。
“你使劲打，损坏多少，我赔！”
陶鱼看了金发女孩一眼，其中包含着无数一言难尽。
这位吃饭都要打欠条的女孩子，真的有钱吗？能赔的起吗？
真不行，还是她赔吧！
今天，她肯定得先收拾大熊一顿，才肯报警抓人，不然消不了陶瑜被打死的怨气。
“不赔，肯定都不用你们赔！相反，我还会把所有钱都给你。”
老板娘终于恢复了理智，她咬着嘴唇，身体打着哆嗦，与之相反的是，她的眼睛里流淌着光，无比灼热。
就算打死这些人，她也愿意替长发女孩去坐牢，去偿命！
陶鱼心动了一下下，很快从金钱的诱惑中挣脱出来，表情认真地看向大熊。
这家伙比之前强上很多，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对付的了。
大熊被陶鱼几个的谈话气笑了，就凭她们，还想教训自己？
他把身旁一个弟踹出去，恶狠狠地说道：“等着干嘛？教训这几个人，还需要我亲自上吗？”
“熊老大，您瞧好吧！”
几个人边嘲笑着陶鱼的不自量力，一边挥着拳头打向陶鱼。
醒来后，陶鱼能感觉到身体变强了许多，但多多少却没有概念。
此时几个小流氓同时围过来，陶鱼竟然没感觉到一点害怕，甚至觉得他们的动作慢死了。
连武器都没用，陶鱼一拳头一个，直接将冲过来的人都打趴在地上。
大熊脸上的笑，在最后一个小弟倒地后彻底消失。
“忘记做介绍了，我叫陶瑜，就是那个差点被你们打死的胖子！”陶鱼拍着手上不存在的灰，站在众小弟身上，眼神中的恶意不加掩饰。
“之前小老鼠送你们的礼物，你们都忘记了吗？”
大熊往后退了一步，他感觉到了恐惧，一种说不上来但却让他灵魂都在颤抖的恐惧。
但是，这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怕她？ ！
他已经得到赐福，再也不会恐惧那些老鼠。
没看见他身上被老鼠咬过的伤，已经好了吗？ ！
“死胖子，我当初就不该给你留一口气。”
大熊说着，举起枪对准陶鱼，连开好几枪。
子弹的速度在陶鱼的视野中变慢很多，躲起来非常容易，陶余并没当回事。
大熊突然笑起来，手腕一转，枪口对准了金发娃娃脸女孩，毫不犹豫的就是一枪。
金发女孩眼睛猛地睁大，漂亮的紫水晶一眼里闪过一丝戾气。
她没躲，也没看着近在咫尺的子弹，反而看向了陶鱼，表情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像个没人要的小孩。
“卑鄙！”
陶鱼狠狠骂了一句，打不着她，就想着伤害普通人。
大熊真是太不要脸了！
陶鱼速度很快，但自觉还赶不上子弹，直接扑过去肯定救不了人。
更何况，枪里还有多少子弹，陶鱼也不知道，大熊能对着金发女孩开枪，自然也能对着其他人开枪。
这个房间里除了金发女孩和老板娘外，还有两个小学徒吓得抱头蹲在墙角呢。
她救不急！
算了，不藏了！
该让她的武器出来偿偿新鲜的血液了。
陶鱼瞳孔中的绿色种子越加清晰，她却似完全没发现，兴奋地耍着大剪刀，咔哒一声把子弹，连同大熊都剪成了两半。
奇怪的绿色血液撒满一地。
更多的黑色粉末从大熊身上掉落下来，有些落到地上，更多的却被吸进了陶鱼的眼中，融进了那绿色的种子中。
没人发现这些。
空气像是凝固了下来，金发女孩、老板娘还有她的职工，以及躺在地上哀叫连连的众小弟们，全都傻了。
被眼前恐怖又充满力量的一幕吓傻了。
最傻的还是大熊。
他身体分家，却并没有立刻死去，身体上的痛苦远没有被打败更让他痛苦！
“还开不开枪了？还杀不杀人了？”
陶鱼踩在大熊上半边身上，边踩得他狂呕绿水，边没什么表情的问道，样子像是刚从疯人院出来的。
“对陶瑜道歉，对所有你们伤害过的人道歉，我就给你一个痛快！”
陶鱼一剪刀戳进大熊的胸口，嘴角勾出一个奇怪又惊悚的笑。
“快道歉呀！”
第102章
经历了不为人知、痛苦绝伦的内心争斗，大熊终于抵不过对死亡的恐惧，哀求道：
“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放了我！”
他半个身体蠕动着往门口爬，似乎只要逃出那道门，他就能再活下去一样。
陶鱼嘻嘻笑了两声，一剪刀又戳到大熊身上。
“陶瑜也这么求过你吧？你当时做了什么？！”
陶瑜其实是死了的，就算书中她没死，但至少这个世界中，她其实是死了的。
她死了，陶鱼才在她的身体内活了过来。
大熊哭得更惨，身上的洞也越来越多，看得那些刚醒过来的小弟又昏死了过去。
老板娘越看越担心，她确实恨死了这些小混混，甚至恨到想杀了他们。
但此时陶鱼的样子，给她的感觉更多的却是恐惧。
老板娘偷偷往后退了一步，整个身体抖得比之前还厉害。
金发娃娃脸扫了眼老板娘，这女人脸上的表情让他很不喜欢。
不过，现在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金发娃娃脸女孩看向陶鱼，她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影响了，现在重要的是让她恢复正常。
她那么温柔善良的人，怎么能容许她自己杀人呢？
金发娃娃脸想了很多，时间却只过去一瞬。她三两步来到陶鱼身后，戴着蕾丝手套的手环住了陶鱼的腰。
“交给治安署特殊事件处理小队就行，剩下的事他们会帮你办理。”
金发女孩的声音有点雌雄难辨，听着非常舒服，但陶鱼心中的烦躁却完全没被安抚到，有股不明所以的情绪正在她身体里乱窜，让她无法控制。
她只想把大熊这些人全都宰了。
金发女孩脸上闪过担忧，她拽着陶鱼的领子，努力让自己的嘴唇贴近陶鱼的耳朵。
“他们都会死，你的仇已经报了，给我清醒点！”
这是个男人的声音，还是陶鱼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惊恐之下，陶鱼沸腾过头的大脑终于冷静下来，疑似影响她的那个情绪也消失得没了踪影。
陶鱼狐疑地看向怀里的小姑娘，嗯？不是龙渊，那她刚刚听到的声音是哪里来的？
陶鱼低头看去。
金发女孩脸红红的，和陶鱼对视了一眼，急忙垂下脑袋，像是害羞了一样，但抱着陶鱼的手却没松开。
软绵绵的小姑娘抱着挺舒服，嗯，好像也没那么软。
陶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脑子正混乱的时候，脚底下传来的感觉却很异常，软软、温温的某种东西正在蠕动，像一只极大号的肉虫子。
视线落向地面，陶鱼立刻被半截蠕动的身体恶心到了。
好可怜的大熊，怎么变成这样子了？血都变成绿色的了，活着的时候是不是没少被绿过？
哦，他好像还在求饶！
但求饶有用的话，还用警察干嘛？
陶瑜看到这一幕，是不是也能释怀了？可惜，那只兔子没在这里。
想着想着，陶鱼就想起了几分钟前刚刚发生的事，她疯得有点不像她自己！
现在该怎么办，才能表现得比较无辜？
稍一沉吟，陶鱼捂着眼睛，跳着脚躲到了墙角，委委屈屈的像个200个月的小宝宝。
“这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我肯定被什么给控制了。”
金发女孩完全没想到陶鱼会突然跳起来，猝不及防之下被陶鱼拖着走了两步，踉跄摔在地上，沾了一手的绿色液体。
她可惜地叹口气，随手在衣服上擦去绿色液体，就跑去墙角安慰陶鱼去了。
“你没杀人，那东西应该早就被污染过，已经算不是上人了。”金发女孩轻轻地拍着陶鱼的后背。
陶鱼露出两只大眼睛，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看向金发女孩，眼里带着希冀。
金发女孩感觉心跳得有点快，她的安慰有用！
“而且，他还活着，没死，更没被任何人杀。”
陶鱼一双眼睛中流露出如释重负的情绪，渴望的眼神依旧看着金发女孩。
“他身上某种特质影响了你，你才会那么激动。这么说的话，你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有权利向他索赔精神损失费”金发女孩依旧耐心地安慰。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自己突然有了第二人格，或者成了疯子呢。”
陶鱼是真的长舒一口气，她刚刚意识很清楚，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不对，但就是停不下来。
“谢谢你刚刚阻止了我，你真勇敢。”陶鱼握住金发女孩的手，由衷地感谢道。
金发女孩眼睛发光，被陶鱼的夸奖夸得有点飘飘然。
老板娘的眼皮一个劲跳，这两位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这么粘乎？
实力还强，还都是女孩……不能想，不能想，想多了怕要出事！
虽然老板娘不想打扰这两位，但房间内这一团狼藉总得处理。
“打扰一下，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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