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见到这般随心所欲,不掩饰内心想法的人,说不上讨厌。女孩子的身躯比男子柔软许多,千寒雁平时拥抱过许多男子,也抚摸探索过他们身体的奥妙,却是第一次与同龄的女子这般亲近。
她倒是有个妹妹,也有些同期,但妹妹是要与她争继承权的,同期是要和她竞争撕咬的。
未等千寒雁思考太多,女子已经抽身离去,活蹦乱跳,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一般走进了青玉楼。
“这里就是'好地方'啊,好大啊。”阮姝娅发出了乡下人的惊叹。游戏里怎么能够给她藏着这种地图呢,如果霁都本来就没有也就算了,这不是明明就有这个建模吗,到底是有什么东西必须要瞒着玩家呢, 18+的成人款游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能给她看吗?
啊,等等,刚刚接触这款游戏的时候,她好像…
阮姝娅停顿在原地沉吟,莫非还真是游戏的人性化屏蔽功能?
可恶,她都错过了什么!
“这位妹妹好眼生,是第一次来到青玉楼吗,要不要哥哥给你介绍一下。”青玉楼的经理,或者在古时期,也可以称之为“老鸨”的男子走上前,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态度恰到好处的温和,狐狸一般的眼形却带着几分媚意。
千寒雁走到阮姝娅身前,将女子圈在了自己的身旁,冷淡的看了男人一眼,“我们预约了人,离她远点。”虽说将阮姝娅带到这里也只是遵循三皇子的命令,可她到底也是教廷的圣女,还很单纯,不干不净的男人还不配碰她。
男子身形微顿,那张雅淡的面容上流露出了两分似真似假的落寞,知晓了这位面生的小姐是千寒雁邀请的客人,识趣的站在原地,“千少校,雅间已经为您收拾好了,若有事随时唤我。”
“预约?”阮姝娅的眼眸微微亮了起来,信赖的看向千寒雁,“我们预约了谁?什么风格的,都会些什么才艺,要给我们表演什么?”
没尝过荤腥的小女孩好奇的像是要去观看一场文艺汇演。
千寒雁敷衍的揉了揉女子柔顺的乌发,“会令你满意的。”
于是阮姝娅便温顺的跟在千寒雁屁股后面,随她进入了一个密闭性很好的雅间。
房间的布置十分文雅,还带着一些古风的氛围,墙壁上挂着写满诗词歌赋的画卷,在桌椅的前方是一整面朦胧的轻纱,遮掩了幕后的情景,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模糊的人影。
雅间中已经坐了三、四个人,皆是男子,大抵是千寒雁的朋友,见到进入门内的阮姝娅时纷纷起身,神情恭敬的向她问好,“圣女殿下,日安。”
掩藏在其中的曲司溟眉眼低垂,收敛了自身的存在感,沉默寡言。
“欸——”阮姝娅停顿了脚步,看着那几人的眼中却带着几分明晃晃的失望,“好东西是指他们吗?”
千寒雁走到她的身后,按住她的肩,将纤细瘦弱,犹如一只小猫儿般的女子推入了房间,关上了房门,“他们是我的朋友,今日的小宠就是他们精心调.教好献给你的。当然…殿下想要他们伺候你也是可以的。”
她就像是一块香软的小蛋糕一般,被拖曳入了气血轩昂的男子堆里,被按在座椅上,接受着几人端茶递水的服侍。
“殿下,这青玉楼的鸳鸯酒最是香醇,您尝一尝。”
“姝娅小姐可吃过晚饭了,有什么偏爱的口味吗,我让他们上一些这里的特色菜?”
这场景像是爵府中的画面重现一般。
还是千寒雁携着一身冷气坐到她身旁,令这些看似谄媚的男子见好就收,终于揭露了今日真正的正头戏。
来见好东西,自然是要烛火摇曳,视野朦胧之迹。窗外的天色拢着一层黯淡的深紫,室内的光也暗了下来,唯独轻纱之后的身影变得愈发曼妙清晰。
室内安静了下来,浅淡的茶香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在纱帘之后,传出了一声古琴的弦音。
像是于寂静的夜里幽幽开出的一株静雅的昙花,琴弦被指尖拨动,委婉而柔美,像是等待疲惫的旅人归途的温柔乡。
阮姝娅显然并不是什么很能够品鉴音乐的人,她没出息的被勾得想要直接孟浪的掀开那透明的薄纱,想要看看犹如被雾笼罩住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这对于她这种刚刚毕业,工作单位都还没去的单纯大学生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些。
如果是在游戏里,这段过场动画应该已经被她敲烂了skip键,屁股也像是长了钉子一般坐不住的扭来扭去了。但现实中,为了维持自己圣女的尊严,阮姝娅并没有表现得这样急色。
一曲结束之后,似乎知道怎样拿捏看客心理一般,在静了十几秒钟后,余音也逐渐消弭,那薄薄的纱渐渐像是流水一般缓缓落下——揭露出了幕后之人的身影。
男子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衫,将他的气质衬托得犹如飘渺的仙人。陶瓷质感的面具覆盖在他的半边面容之上,露出的一截下颌线条流畅,唇色胭红,唇形显得有些凉薄,似翘非翘,无端的引诱着人去尝试着吻一吻,看看那朱唇尝起来是不是也似无欲的谪仙。
只是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人,显然不会是什么端坐在云山雾海之上的仙子。
阮姝娅的屁股此时真真正正钉在了椅子上,那点迫不及待的兴致像是夏日骤然洒落下的雨水一般凉了下去。
而此时其他人却像是变成了楼下的“老鸨”,一个人拉着她的手臂,一个人搭着她的肩,便将阮姝娅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推到了台上弹琴的男子面前。
离得近了些,于是更方便阮姝娅看清男子的容颜。她自认没有什么过目不忘的本事,但男主们的建模都格外俊美逼人,十分有记忆点,于她而言也格外熟悉,于是仅仅通过那一段白皙的下颌线,和那说不清是冷清还是勾人的唇,便令阮姝娅认出了他的身份。
这不是皇太子殿下吗,怎么刷新到这种地方了呀。
玩得这么花吗,她之前玩游戏的时候还真的没有见识过这种情节。是DLC ?还是世界变为三次元之后更新的新剧情,等等…该不会其实她之前玩的都是阉割版的游戏吧?其实策划还藏着些新花样没有令她看到?
离得近了,男子微微抬起眸,那双银色的双眸便愈发显得熟悉,像是一面透彻干净的镜子,清凌凌的倒映出她的身影,却反射不出任何情绪。
阮姝娅垂眸看向他,唇角的弧度浅淡,漫不经心的上扬着,她微微启唇,“你看起来有些眼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她眼睁睁看着那片银色的镜面荡起了涟漪,静默的湖底搅动起晦暗的漩涡。
屋子中接待阮姝娅的某一位不熟悉的男子走到了她的身旁,神情中隐隐透露出微妙的讽刺与兴奋,“普通的东西怎么敢拿上来脏了圣女殿下的眼呢,殿下的礼物,不如亲手来揭开。”
礼物。
阮姝娅的视线落在男子的面具上,在这一刻它像是变成了装着蛋糕的盒子,或是捆绑在礼品外部的绸带。只要由她亲手揭开,便可以目睹到那份等待的美景。
跪坐在长琴后的男子没有动,繁复的会阻碍行动的长袍拖曳在地板上,刺绣的青竹写意的伸展在衣摆之上。他的眼睫微垂,似乎平静而驯服,唯有不自然滑动的喉结与手背愈发明显的青色血管能够显露出一丝紧张。
男子仍旧没有说话,像是一株清俊而无言的景观树。
阮姝娅探出手,女子的手指修长,冰冷的指尖在即将要落在他的面具之上时突然顿住,然后是带着些天然的残忍声音,“不是说已经调.教好了吗,你怎么不说话。”
男子的身体紧绷着,眸中的镜面像是从某一处碎裂开了一个口子。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什么,可在他还没能够组织出适合的语言时,女子便已经动作轻捷的将他脸上的面具揭了下来。
那自然是一张在阮姝娅的预料之中,不会出错的容颜——姬伽尘。
她甚至连惊讶的神情都没有特意表现,阮姝娅的视线从姬伽尘的眉眼游曳到唇角,像是在审视着一件物品,却比刻意的嘲讽或轻慢都更能够令人觉得难堪。
帝国的皇太子自然不会出现在这里,能够出现在这种地方弹琴取悦人的只能是卑劣的赝品。
阮姝娅没有说话,她的神情冷淡下来,眼眸从姬伽尘的身上移开,看向自己身旁的男子。在她的注视下,原本脸上还带着笑意的男人不禁身子渐渐僵直,“圣女殿下,您对他还满意吗…”
白色的面具被阮姝娅随意的扔到了古琴之上,发出了一声有些刺耳的闷响。琴音震荡在室内,撞到墙壁上之后又返回来,延长了半分钟的回音。
其他人一时没有说话,千寒雁看向了阮姝娅的方向,曲司溟不知为何身体抖了抖,条件反射一般的下意识反应令他的脸忍不住一阵红一阵白,胸腔内泛起了耻辱的羞窘感。
在这样的寂静之中,阮姝娅缓缓蹙眉,容颜上似有不悦,“皇太子清冷无尘,低劣的脏东西怎么配作他的替代品。”
女子冷淡而嫌恶的视线犹如尖锐的刀刃,要将姬伽尘的脸颊一寸寸刮烂。她像是在看着什么肮脏的臭虫一般注视着他,顺带连房间中原本的这些男子也捎带着看不顺眼了起来。
站在阮姝娅旁边的贵族男子是伯爵的次子陈冕,新上任的圣女没有根基,他原本并不需要太过畏惧她。但前提是不曾发生过教堂中的那一幕,圣女很好的将曲司溟当做了她的立威手段,而偏偏贵族阶层还要夸赞她一声仁慈。她宽容的轻轻放过了曲司溟,全了涒滩将军与三皇子的脸面,未曾与他们树敌,还反过来令对方搭上了人情。
陈冕认识曲司溟许久,很清楚曲司溟骨子里傲慢阴险的性格,从小也没少在他的手上吃亏。能够看到曲司溟对阮姝娅卑微到那种地步,令他忍不住心有余悸。
此情此景,陈冕瞬间怂了,他陪着笑脸,大脑极速思考着要怎样安抚好这位圣女,“殿下,他浑身上下都是干净的,我们怎么可能将随便什么脏东西送给您,我发誓,没有人碰过他一根手指头。”说着说着,他也尴尬了起来,他虽遵循着三皇子的命令磋磨过姬伽尘,但像是这种拉皮条的事他也是第一次干。陈冕的指尖微动,异能力引起的电流在空气中发出低哑的嗡鸣,姬伽尘的脊背便突然弯折了起来,肌肤不自然的战栗,虚弱的趴伏在了琴面上。
还是千寒雁先开了口,她拽住了曲司溟的手臂,带着他向外面走出去,“姝娅妹妹,这间雅间订到了明日中午,请放心,这里不会有其他人来打扰。”
陈冕带着些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令人猜不透情绪的阮姝娅,见她没有一定要将姬伽尘扔出去,心领神会的与千寒雁一起离开了房间。
水一般的轻纱再次缓缓坠下,随着风微微拂动,姬伽尘轻轻喘了口气,错乱的琴音随着他的动作在房间内回响,他看向阮姝娅,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我会…听话。”
第21章
听话?
门被轻轻的合上,屋子内便只剩下了阮姝娅与姬伽尘两个人。
男子白皙的脸颊因刚刚的电击而泛起了一层薄红,眼眸也蒙上了湿润朦胧的水汽。
他看上去真的像是被磨平了所有利爪与棱角的豢宠,即便心中有所怀疑的人也会下意识将他与帝国的皇太子分别开。
谁能猜到他便是真的姬伽尘呢。
女子的指尖轻轻落在他的侧脸,沿着面容的轮廓一点点滑下来,带着些凉意的指甲像是冰冷的刀刃,无形中显露出了几分危险感。
阮姝娅挑起了男子的下颌,冷淡的视线含着审判, “的确很像,是异能,还是整容了,削骨了吗,还是填充了假体。”
阮姝娅自己的性格似乎在进入游戏之后变得愈发恶劣了起来,她明明知道姬伽尘的真实身份,却偏偏假作不识,还刻意以这一点来故意戏弄羞辱他。
在原本的游戏剧情发展中,带着面具的姬伽尘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可以被侮辱、轻视的低贱之人,只有公爵之女会在他的身份尚未被揭露时仍旧善良的心疼他,爱护他,与那些踩低捧高虚伪高傲的贵族女子产生了强烈的对比,是最纯洁无垢的一朵白莲花。
然而现在的阮姝娅亲自当了恶毒女配。
姬伽尘闭了闭眼,嗓音带着一丝哑意,“没有整容,是真的,你可以…摸一摸。”
这便是邀请了,阮姝娅挑了挑眉,他倒是还挺能适应自己身份的,这就开始“尽职尽责”的勾引她了。
如他所愿,阮姝娅的手指上移,触碰在了他的眼眸上。那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姬伽尘的眼睫控制不住的颤了颤,眼皮合拢,因刺激性而在眼角流下了一滴泪。
“不是美瞳,你怎么配与殿下拥有同样颜色的银眸,别用这双眼睛流露出这种情绪。”阮姝娅似有不悦的说道,她的指腹反复的摩挲在男子的眼角,将他的眼尾揉出了可怜的糜红。
她的行为像是要将男子的这一双眼眸扣出来一般,令姬伽尘忍不住眨着眼眸,想要闭上,却又像是畏惧一般无措的看着她,“我…可以改,改成你喜欢的样子。”
他不但不知反抗,还在反过来取悦施害者。
阮姝娅轻轻扬起唇,似乎是对他的话满意了,指尖终于下移,不再继续蹂.躏他的眼睛。
可这并没有令姬伽尘真的幸免于难,反而将他的处境往更深的危险推去。他忍不住绷直了身体,显然并不适应于此时与女子过分贴近、被她亵玩的状态,他忍耐着,抑制着反抗的本能,身下的古琴因他的动作又发出了几声沉闷的音调,就仿佛…他成为了阮姝娅手下随意拨动的琴弦。
她的手指沿着男子挺拔的鼻梁下滑,沿着颠簸的山丘一路蔓延至顶端,轻巧的点了点他的鼻尖,倒像是带着些宠溺的俏皮。
这样的错觉很快便消失,柔软的指腹划过肌肤带来了一簇簇的痒意,仿佛他的容颜被一寸寸拆分,成为了她指尖的玩物。
最终,女子的手指游弋到了姬伽尘的唇瓣,停顿了片刻后,指腹用力的按了下去。
姬伽尘蹙起了眉,生理性的眼泪自眼角滑落。连自己都不会触碰的唇被肆意揉搓着,却并非是疼意,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奇异的蔓延至全身,令他忍不住想要弹起腰肢,似是躲避,看起来却像是在迎合。
“张嘴。”女子的嗓音含着慵懒,淡淡的命令。
姬伽尘条件反射的抿紧了唇,他的眼眸中甚至升出了几分茫然。他已经习惯了被辱骂,被鞭.笞,可…他显然完全不适应被女子这样对待。他能够清楚,阮姝娅此时也像是其他人一般在羞辱他,可这样的羞辱并不会给他带来疼痛,反而让他产生了一种截然不同的生理反应。
他第一次计划用身.体来引诱一名贵女,并不介意自己此时的模样狼狈,不如说,从幼时便持续的经历令姬伽尘已经习惯了在面对凌.虐时用温顺的态度来减少身.体的损伤。由此塑造的价值观与人生观让他甚至不会因皇子身份的反差而产生羞耻或者愤恨。
姬伽尘下意识的以自己一向蛰伏顺从的姿态来讨好阮姝娅,自以为乖巧的表现有利于取得她的芳心。
他轻轻启开唇瓣,暴.露出湿热的内里,的确像是他自己所说的一般“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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