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鵺好感值+5 ,目前好感度105 。 ]大部分时间都在沉默的系统音突然诈尸。
阮姝娅仍旧维持着那一副单纯小迷妹的表情,却在心中有些跳跃的想着,他这不是明明就对自己的姓名很在意吗?
教皇淡泊冷清久了,似乎就真的将自己当成了石台上的那一樽泥塑像了。只怕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的情绪因何产生了怎样的波动,拥有作弊器的系统却能够将他的心思一点一滴事无巨细的拆分。
让教皇在阮姝娅的面前像是摊开了肚皮的猫,毫无遮掩的能力。
阮姝娅从桌面上拿起了教皇刚刚使用过的钢笔,就着那张纸,在他书写的名字下照猫画虎的描绘着。
樊鵺的字很有特点,并不是毫无基础便能够跟着复制出来的字体,即便依照着线条的轮廓下笔,写出来的字也差了许多的神韵。
“教皇冕下的字真好看,不像我,和你放在一起显得像是虫子爬。”阮姝娅似真似假的抱怨。
“每个人书写的风格不同,你不必一定要学我。”教皇好脾气的宽慰着她,他并没有一些“好为人师”的坏毛病,会认可她的能力,教学中也是鼓励为多。
即便不当教皇,去哪个小学校当个教师,应该也会很讨小孩子喜欢。
但阮姝娅这么说本就别有所图。
她垂下眸,乌睫掩盖住了滴溜溜乱转打着坏主意的眼珠,“可是我想要与冕下写一样的字,我是圣女不是吗,和你相像是很正常的事情。教皇冕下,你可以教教我吗?”
说完,她像是觉得有些羞赧一般,又有些失落的说道,“我是不是太麻烦你了,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多事有些烦呀。”
口中这样说着,阮姝娅的心里却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歉意,而且明明白白的,她就是在用教皇的心软来绑架他。
果然,男子并没有拒绝,他拿起了另一只笔,本想在纸上再写一遍自己的名字。在他下笔之前,阮姝娅却又接着启唇,“教皇冕下,我的悟性似乎有些太低了,光是这样,我很难在短时间学会你的字迹。”
她小心翼翼的仰起头,仿若林间无辜的小鹿,“冕下,你可以握着我的手,教我写吗?”
她图穷匕见,显露出了绕了一个大弯后的真实目的。
老色批是这样的,与教皇待在同一个房间中时,她脑袋里根本装不下好好读书,感悟教义的概念。她满脑子都是将教皇酱酱酿酿,想象着他被迫与她贴贴时会流露出怎样的神情。
笑死,和乙游男主单独相处难道能真的是为了学习吗?
男女授受不亲,过于亲昵的举动象征着堕落与不洁,樊鵺原本应该有无数个理由拒绝。可人的底线就是这样一寸寸无声的退步的,从答应了她的第一个要求开始,他便已经被女子拿捏在了掌心之中。
此时拒绝,教皇似乎都能够想象的出来,圣女黯然神伤、泪盈于睫的委屈表情。
罢了,就当是教学。
他的肢体语言已经在诉说着妥协,阮姝娅忍不住浅笑,她站在原地,等待着男子自己靠近她。
教皇明显的僵硬,不熟悉,探出手时,在离她的距离仅有几厘米时又顿住,下不了狠心去碰触她。一直以来,教皇都像是被人摆在玻璃橱柜里祭拜的神像,他们渴求着他的怜悯,却从不在意他的真实。没有人曾经妄图打破玻璃,将他暴露在尘埃中,用俗世的痴缠妄念玷污他。
“冕下?”阮姝娅轻轻问道,无言的催促。她仰起脖颈去望他,身子不经意向后依靠,女子身上不知名的暗香沾染在了教皇沉重古朴的衣袍上,她像是攀附着乔木的一株柔软的花枝。
在身后的某个角度看过去,高大的教皇几乎将纤瘦娇小的圣女搂抱在了怀中。体格之间的差异带来了令人心悸的强烈错位感,教皇不仅手指格外修长,肩也很宽,手臂同样很长,可以将阮姝娅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身躯之内。
金玉面具遮挡住了他的容颜,在此时倒像是某个安全设施,能够将他的慌乱尽数掩饰,不至于在圣女面前流露出不专业的一面。
他终于缓缓的探出手,掌心覆盖住了女子的手背。
像是刚出锅的奶酪,柔顺滑腻,仿佛没有骨头。手掌传来的触感令樊鵺的脑海空白了一瞬,他像是被剧毒的蝎子蜇了一口,差点便要恐慌的退缩。
樊鵺的身体并不是特别细皮嫩肉的类型,他虽是治愈系的异能者,在战场之中也需要拥有一定的自保之力。神眷者的身体素质本身便要比常人强了许多,愈是异能强大的神眷者,身体便会被改造的更加能够适应环境。
医者可以救人,也可以伤人。樊鵺本就是能够独身前往北境极寒之地,为圣女采摘到云瑶花的人。
他的双手绝对称不上细腻,关节处的皮肤甚至略微有些粗糙。教皇突兀的有些怕他手心的皮肤会磨到阮姝娅,女子被公爵府锦衣玉食的娇养着,什么都不用自己亲手来做,是真正的肤如凝脂。他根本不知道要使用怎样的力度,才不会弄折她的手指。
有点像是把着小孩子学写字一般,樊鵺握着女子的手,在纸上绘出了他的姓名。
在某种意义上而言,这是比梦里阮姝娅在他的掌心中写字更加暧昧的举动。
但樊鵺心无旁骛,真的仅仅将这件事当做了教学,一板一眼,正直到无趣。除了手背之外,他的身子甚至都刻意与阮姝娅隔离开了一段距离,没有任何一处躯体碰触到她。
在樊鵺的人生中,没有过这样一个长辈手把手的教他认字,而他愿意为阮姝娅充当这个身份。如果她需要,他便会尽到责任,将能够给予她的,都给她。
虽然得偿所愿了,但阮姝娅却并没有很满足。愈是看起来矜持守节的男人,愈会让人心生邪念想要将他那副正经的面具摔碎。
她指尖黑色的触须又开始蠢蠢欲动,摇摆着向后攀沿,缓缓游曳到了教皇的腰部……然后在他的腰间突然摩挲了一把。
身后的男子措不及防的微哼了一声,掌心下意识缩紧,握紧了阮姝娅的手,将她的手彻底包裹在了手心里。
而阮姝娅顺势的向后一靠,结结实实的扎进了教皇的怀抱中,一股木质的梵香气息萦绕在她的周围,将她圈在了其中。男子的胸膛很坚实,带着些温暖的味道,隔着衣料,阮姝娅却想起了梦中见过的赤luo胸肌,与上面蜿蜒的金色纹身。
不知道用手亲自摸上去是什么感觉。
“唔,疼…教皇冕下,怎么了?”阮姝娅假模假样的痛吟,回过眸看向他。两人此时的姿势格外贴近,她做出这个动作后,唇便轻轻擦过了男子的喉结。
有些可惜,教皇仍旧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她只蹭到了衣料上,没能吻到真实的肌肤。
但仅仅是如此,也足够令教皇慌乱的了,他几乎是立刻便后退了两步,姿势甚至有些狼狈,差点被脚下的地毯绊倒。
阮姝娅单纯不解的站在原地,眼眸的色泽略微黯淡,“是我太笨了吗,冕下不满意于我的愚钝,才生气了吗。”
她茶言茶语,歪解着心知肚明的事实,但教皇完全听不出来,还觉得是自己的错。
他的神经敏锐,很快便意识到刚刚腰侧的反应与梦中被女子念错了“祈福咒”之后的感受几乎如出一辙。心底的疑惑被压了下来,他只能够归咎于是自己心绪不宁,或许因为他人从不敢与樊鵺嬉戏玩闹,因而他的身体对待所有陌生的接近都格外敏感。
樊鵺此时才发觉,他的腰侧是十分怕痒的。
可眼前的女子却什么都不知道,无端被他的“喜怒无常”弄得困惑自责。
“不要自我贬低,你很聪慧,会成为合格的圣女。不是你的错,刚刚是我的问题,你的手还疼吗,我有没有伤到你?”在这种心绪不稳的时刻,教皇还没有忘记安抚阮姝娅。樊鵺的视线落在了女子的柔荑上,停顿片刻,主动说道,“给我看看你的手。”
若是换上另一个人,几乎像是不要脸的登徒子了。
但当这个人是教皇时,显然是根本不会有什么旖旎的坏心思的。
他只是想要检查她的伤势。
当然,不可能会有什么伤。虽然是错不及防之下做出的反应,但教皇也很快便克制住了自己的力度,她的手背都没有红一下。
阮姝娅考虑了一下要不要偷偷用邪.教技能的触须给自己弄出点红印子。只是不到半秒钟的功夫她便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算了,自己假装弄出伤痕也挺疼的,不值得。
——她已经忘了自己可以随意调整疼痛值这回事了。
虽然根本就没有受伤,阮姝娅抬起手之后,还是可怜兮兮的红了一双眼眸,矫揉造作的撒娇说道,“有点疼,但我可以忍耐的,如果…如果教皇冕下能够帮我吹一吹就更好了。”
第28章
只有小孩子才会相信吹一吹伤口就会不疼了的话。
教皇低眸,仔细察看了一下女子的手,确定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红痕时才松了口气。
阮姝娅却还眼巴巴的看着他,手臂向他的方向抬起着,不肯放下。
终究还是教皇先妥协,他轻轻执起了女子的手, 像是舞会中牵起女伴的绅士,垂首温柔的在她的手背上吹了吹。
他像是能够无声无息溺死人的温水, 令人沉浸在其中不想离开,然后被侵蚀了骨血, 融化了身躯。
在樊鵺即将松开手的时候,阮姝娅却突然微微用力反握紧了他的手。女子的手指分开,沿着指缝探进去,与教皇的右手十指交缠。
她的眼眸朦胧,像是情不自禁,沉溺于这样的亲昵之中,女子的唇角扬起了一抹眷恋的弧度,手指微微与他贴着摩挲,一簇簇细小的电流便沿着接触的位置从血管蔓延到心尖。
直到樊鵺略微失控的用力收回手,圣女看着空落落的手心,才像是突然回过了神。
阮姝娅的眼尾一瞬间晕开了艶丽的红霞,她失措的后退了一步,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对不起,教皇冕下,我不是有意的…”
她像是羞耻到极点,找着借口,脸颊犹如枝头的红杏,很快便转过身,与他道了歉,逃跑一般离开了房间。
留下了身后的教皇独自一人停在屋内,整理着心中杂乱无序的心绪。
梦境中女子说过的话又重新回荡在他的耳边,像是引诱着圣人堕落的艳鬼。指缝中的触感仍然残留着,余温渐渐冷却,他蜷了蜷手指,又仿若做了什么错事一般慌乱的松开,不想令自己看上去像是存有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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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圣教廷之后,阮姝娅的容颜上便看不出一丝羞赧之色,像是撩拨过后便无情抽身的渣女。
今夜是三皇子的生日宴,阮姝娅回到公爵府之后便被提前预约好的造型师按在了房间中化妆换衣服。
折腾了快两个小时,她才像是一株被盛装打扮的圣诞树一般塞入了前往皇宫的駮车里。
与上次进宫相比,路途上变得热闹了许多,阮姝娅掀开了车帘,支着手臂托着脸颊看着窗外的人流如潮。
各种造型奇异的车辆从她的身侧行驶过,将这个世界奇诡的一面显露得淋漓尽致。
但在所有的车辆之中,凫徯公爵豢养的駮兽仍然是独一份的奇观。在阮姝娅看着别人的时候,不知多少达官显贵也在偷偷隔着车窗窥探着她。
駮兽在皇城外也是十分强悍的异兽,它们聚群而居,疾行的速度快,耐性强,与其他生物结仇之后便会不死不休。也唯独只有拥有御兽异能的祁珂才能够将其驯服,令它们像是马儿一般温顺听话。
皇室的四位子嗣如今都居住在皇城的宫殿之中,阮姝娅上次经过的三皇子殿在外面看就已经足够富丽堂皇,从门内进去之后才更加显露出了复古奢华。公爵府的装潢与之相比都要称一句简朴了,这里每一块玉石制成的地板抠出来卖到外面,只怕都能供贫苦人民吃上一整年的了。
阮姝娅在宫侍的引领下进入大门时,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略显喧哗的声响。在四位宫侍的包围之中,一位年幼的女童从门口走了进来,原本站在各处的贵族此时都凑了过去,恭维着与她问好。
阮姝娅因回眸的动作停顿在了原地,女童正巧走了过来,与她擦肩而过时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双拥有两个瞳孔的眼眸。
天生重瞳。
在女童用那一双幽绿近黑的瞳眸注视着人的时候,与常人认知相反的诡谲眼眸不由令人心底发凉,对着一个孩子,却升起了不敢与之对视的胆怯。
女皇最小的孩子,年仅11岁的四皇女姬麟。她的兄长都早已成年,参与到了政事之中,各自经营了属于自己的势力,而她尚在跟着先生读书,在许多官员贵族的眼中,四皇女显然并不在他们支持的继承人行列之中。
忽略掉那双有些阴冷怪异的眼眸,姬麟其实长得很可爱,小孩子还没有褪去婴儿肥,身姿虽然已经清减了许多,有了点亭亭玉立的模样,脸颊上却还有些肉肉的。她长得与女皇最像,仿佛是从一个缩小版的模子里雕刻出来的,于是她虽然年幼,却没有人敢对她有不恭敬。
阮姝娅垂眸看着她,下意识露出了一个笑容,也许是因为游戏里的立绘看得久了,她倒是莫名将这个建模看顺眼了,还觉得有点酷炫的可爱。
姬麟的脚步变缓了一瞬,同样礼貌的弯起唇角,对阮姝娅回了一个礼貌的微笑。姬麟经过了那位美丽优雅的贵女,心情还算不错,她的记忆力很好,对周围人的情绪也十分敏感,大部分第一眼看见她的人神情之中总会不自觉流露出诧异与惊惧,即便是服侍了她许久的宫侍,偶尔都会躲闪她的注视,对她生出恐惧。
除了母亲,姬麟很少遇到第一次见面注视着她的视线便平静而含有善意的人。
阮姝娅将兰青黛为她准备的礼物交给了三皇子殿内的宫侍。游戏中,原本在这场生日宴上,她一个人都不认识,而此时她刚刚进入大厅内,千寒雁便迎了过来陪在她身旁招待她。
托了那次在公爵府内举办的贵女茶话会的福,阮姝娅很快便被在茶话会中认识的几个贵女拉入了圈子中,听她们聊着时兴的珠宝首饰,最近的政治话题,国家外连绵不绝的局部战役。
这些自小就被家族内使用真金白银、聘请名师教养的贵女们一旦想要讨好逢迎谁,自然可以不露痕迹的照顾她,将阮姝娅引入到话题之中,绝不会让她感觉到格格不入,觉得有一丝不舒服。
“圣女殿下,九月初便是墨提斯学院的开学日,我是二年级生,开学的那天你一定要记得给我发讯息,我去接你。”一位个子高挑的长直发贵女对阮姝娅说道。
“姝娅妹妹应该是新入学的一年级生吧,等我这几天整理出一份注意事项给你,你不清楚,新生进入墨提斯学院是会遇到许多坑的。”留着栗色卷发,模样可爱的女子眨着眼眸说道。
“殿下,的确是这样的,你千万不要随便相信学院中那些学长学姐……对了,每年新生入学学院都会举办一场竞技赛,你记得在家里请个有能力的神眷者老师提前教导你对战经验。”留着黑长直发型的女子气质十分高贵典雅,面无表情时甚至会显得有些盛气凌人,此时对阮姝娅却是十分贴心,嘱托她的内容都很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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