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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她在病床上无聊的时候，看过对抖类短视频的分析视频。其中不乏一些朴素的女孩，在榜一大哥的打赏要求下，一步步降低自己的下限。
甚至会在PK的时候打赏对家故意让她输，来欣赏她的难堪。驯兽师一样将女孩驯服，使其不得不做之前不愿意做的事，来获得满足感。
稚梦打定了主意，必须把这事拒绝掉。虽然很心痛，但是之前菲利斯教授允诺过，升到初级星绘师她都能获得奖金。学校更是有各种比赛，等她学识渊博，甚至可以在论坛帮人解答问题赚钱。
任何时候，靠自己最好。
稚梦打开聊天框，准备拒绝司霁烨。
“你好，我是稚梦。司惟已经跟我说资助的事啦。特别感谢您！是这样的，我个人感觉，这个宝贵机会可以给其他人。”给对你来说没有吸引力的人，就可以单纯资助了。
“这事由我来决定。”霸总气势上来，“我就在星际联邦大学的机甲大楼，你现在过来。”
稚梦两眼一黑，幸好先前找了借口出来，江觐斯没有跟来。
但她委婉拒绝，“我还有事。”
“最新款机甲装备，在这里试验。想不想试一下？新手也可以操作的那种。”
“！！！”这谁能不心动？
“我马上到。”
稚梦在安慰自己，千万不要沦陷在霸总的金钱魅力下。她只是单纯想要长长见识。这可是机甲哎！她得这学期机甲科目合格之后，才有机会上机呢。
到了机甲大楼，有保镖已经站在门口，“稚梦女士，请上楼。”
在保镖的护送下，她一路顺通无阻地来到“闲人免进”的8楼试验场。
门启动的那一刻，入目就看到穿着矜贵黑色西服的总裁。
他双手轻碰，放在腿上，眼神带着不容置喙的桀骜，旁边有学校胖领导，站在一旁恭敬认真地给他讲解，他“嗯”了一声，抬手看向终端。
胖领导一看她，吓了一跳，连忙走过来小声说，“同学，这里不让进来。正接待重要客人，快出去快出去！”
稚梦身旁的保镖抬手，制止他的举动。
“这是司总的客人。”
“啊，哦，真的？好好。”胖领导见她这么漂亮，皱起眉头，沉吟了下，凑近稚梦身旁，“小同学，不要得罪贵客，但如果有无法解决的，学校会帮你。”
这时候，司霁烨的贴身保镖季渊，请领导先下楼休息。
这个不苟言笑的保镖，肯定古武很不错，走路带风，英姿飒爽，长得也好看。
“是你。”稚梦故作惊讶，毕竟只在咖啡馆外见过一面。
司霁烨勾唇，“又见面了。”
司霁烨比之前还要帅气，但她现在哪里顾得上欣赏他的帅。
场地里停放着数十架机甲，还有战斗中的机甲，她只从星际大片里看过这种东西，没想到竟然亲临现场，真实炫酷，稚梦听着钢铁摩擦的声音，闻到战火燎原的味道，看着他们或飞天入地，或旋转漂移。
稚梦惊叹地张着嘴，根本闭不上，“太酷了。”
司霁烨见她只看了自己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他面无表情，“你不想接受我的资助？”
“啊？”稚梦目不暇接，完全顾不上跟他说话。
真心值-1。
系统提示一出来，稚梦眼皮一跳，回过头来。
“是因为有其他人资助你吗？”司霁烨把玩着手里的手持激光炮，眼睛如同狮子一样盯紧她。
“没有。”稚梦打起精神开始应对，“是这样的，我想我可以通过努力获得奖学金。那这样宝贵的资助机会，还是给别人比较合适。”
“没有人可以拒绝我。”司霁烨倨傲地抬眼，“一年一亿，奖学金达不到吧？”
“可是我不需要啊。”稚梦歪了下脑袋，看起来天真无邪。她笑着坐下，“这么多钱，难道我还需要做些什么吗？”
单纯资助的话，一个亿实在太多了。当初洛时棋是为了买断她的专业，才报的高价，现在是资助，完全用不了这么多。
司霁烨把玩的动作一停，将旁边咖啡拿起来抿了一口，“什么都不用做。”
“那我有问题要问了，您是有钱没处花吗？”
站在旁边季渊，听到她的大胆发言，勾唇。
真心值-1。
虽然扣了真心值，但是稚梦就想怼他。桀骜不驯，目中无人。但凡霸总觉得有钱可以买到一切，她就觉得讨厌。
“这里，是我投资的专属试验基地。基地内的机甲，全是最新型号，极为昂贵。但我可以让你随便驾驶。”
“条件。您直接说可以吗？”稚梦不想猜谜，怎么可能见了一面瞧着顺眼，就把她喊来送这送那还给钱的。她不知道霸总到底想要干什么。
司霁烨幽暗眸子投射过来，“没有条件，听话就行。”
这不就跟“随便，好吃就行”一个样，实际上最难搞了。
稚梦摇头，“我不听话。”
开玩笑，她要听话到随叫随到，其他三个人也别见了。那江觐斯直接狂怒，傅庭决狠绝，洛时棋无情……得罪一个就危险了，更何况得罪三个。那还玩什么，直接崩盘，她死得不能再死。
“只要答应，你可以……”
“司总，我是学生，只想好好学习。资助的事就免了，我可以靠自己赚生活费。我确实很想摸机甲，但既然是有条件的，那就算了。”
稚梦站了起来，看向旁边的季渊，“可以送我走吗？我没卡。”一路得刷好几次卡才能开门，她一个人根本走不出去。
季渊用手背碰了下鼻子，来掩饰笑意，觉得她有点可爱，但他得请示老板，“司总？”
“不行。”司霁烨从来没有被人拒绝过，不说脸上挂不住，就单说目的没达成，这场会面就是失败的。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她，“你还真以为非你不可？”
您要这么说我可就来劲了。
“当然没有。司总，您怎么会这么想我？我真没有半推半就。我特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但是我这个人性格特别散漫，不太会听话。所以，我可以走了吗？”
稚梦脾气很好，对着这几个大佬能忍也就忍了，就这个霸总她是真的不想惯着。
平等是人与人交流的底色。
“我只是想资助你。”霸总似乎没有弄懂，为什么她反应这么强烈。
“我不想做的事不可以强迫，哪怕看起来是对我好。”稚梦眼睛满是星光，“司霁烨，像您这么优秀的人，我更愿意单纯地跟您交朋友。”
说完，她挥了挥手，洒脱转身，走到门口等着开门。
不回头，不看他们，只留个背影。
她扫了一眼旁边的火警报警器，大不了砸碎报火警。
真心值+3。
稚梦一愣，不知道是夸他优秀让他开心了，还是他明白了人与人交往的底层逻辑。
但总归算是好的开始，把刚才扣掉的又加了回来。
稚梦给司惟发信息：“晚上我不参加了，谢谢你帮我，但下次不用了。我暂时不接受资助。”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抬头时，季渊走了过来，他帮忙刷卡，还绅士的抬手护在她头顶，一路把她送到楼下。
“谢谢。”
“可以等等吗？”季渊将终端号发出来，“我是司总的贴身助理兼保镖。我想我们后面可能会有很多机会交流。”
“为什么？”稚梦加完，看向他。
“因为，你是第一个拒绝司总这么狠的人。其实，司总没有看起来这么强势。”
“哦，能问下你的古武级别吗？”稚梦觉得他绝对是练家子，跟他现实见到的武打演员的感觉很像。
“古武八段。”季渊有些奇怪，她为什么会问他这个。
下一瞬，稚梦眼睛亮得惊人。
“在哪学的？怎么会这么厉害？缺个编外弟子吗？”
天呢，学校的教授级别，最高也才古武八段。通常古武六段就能留校做老师了。古武练到后面，那真是难上加难。
季渊被她逗笑了，看来她是真的喜欢学习，并且很愿意提升自己。
“不缺，先回去了，回头聊。”
站在8楼落地窗前，看到两个人在笑着说话，司霁烨脸色有些难看。
对别人笑逐颜开，对自己爱搭不理。
不过这个小插曲，对于极为在意休息的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他回到座位处闭目养神。
因长期休息不好，太阳穴处疼得厉害，血管跳动到难受。
他以为又得睡不着，他已经连续很久没有睡好觉了。好像大脑有什么物质，让他根本进入不了睡眠。
前几日，唯一进入两小时深度睡眠，令他欣喜若狂。排查了那一日的所有情况，就只有遇见稚梦这件事，有些不同。
所以来试一下。
资助确实不是他的目的，助眠才是她的最大作用。
头痛欲裂的司霁烨，努力地尝试着睡觉，本来以为又得失败，等他睁眼的时候，天色微暗。
“几点了？”司霁烨捏了捏眉心。
“下午17点48，您18点有个短会，需要推迟吗？”
司霁烨一听，眼睛紧紧盯向季渊，“我睡了多久？”
“深度睡眠45分钟，浅度睡眠63分钟，是近三日休息最佳。”
“真的有用。”司霁烨眼光灼热，面露欣喜，“季渊，她真的有用！”
季渊看着乱七八糟的波浪睡眠曲线，点头，“是的，目前来看，接触时长似乎也有影响。”
“把办公室搬来！再投资一个科技馆。今天所有活动推迟，让司惟必须把她请来吃饭。我今晚一定要睡个好觉。”
*
稚梦从机甲大楼离开，就直接去了图书馆。
她借了很多的书，开始废寝忘食地看了起来。终端静音，以至于司惟发过来的信息和通话，全都没有看到。
更别说其他大佬的。
等她正要换一本，旁边不远处有个人走了过来，抬头一看，是一个男生女相的阴柔面孔，从他的喉结处看出是男生。
他递过来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别忘了吃饭！——顾一鸣。”
她抬头微笑，做了口型，“谢谢。”
男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离开。
这才是正常的陌生人交际。他很有素质地用纸条提醒别人该吃饭了，旁边还画了个简笔画，画的是一个正在看书的小女孩，好可爱。
稚梦拿起终端一看，几十条信息，一瞬间她以为天塌了。
她只是专心致志的看书学会习，终端竟积攒了这么多红点。
红点数最多的来自司惟：
“稚梦，晚上一起吃饭吧？你在哪，我去接你。”
“稚梦，救命！你快回我。”
“梦姐，理我一下好吗？我表哥说了，请不到你，就没收我的机甲还有零花钱。啊啊啊，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多嘴提你！”
“我表哥是疯了吗？”
“肯定是疯了。你快救救我……”
信息中还夹杂好几条“视频通话未接通”，稚梦皱了下眉，怎么又要一块吃饭，她明明拒绝的很明显了啊。
她点开季渊信息，“稚梦，司总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再见见你。希望能考虑一下。”
【古武经注.jpg】
【古武修行笔记.jpg】
【内劲与外显.jpg】
几本书的图片发过来，稚梦很是眼馋，有点心动。
她点开司霁烨的信息，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和一张图片。
司霁烨：“稚梦，想吃什么？”
点开图片，一个跟“满汉全席”差不多的宴席，出现在眼前，旁边还附着详细的营养参数图。
绝了，没吃过也就过过眼瘾，吃过了看一眼都有些受不住。好想吃啊啊啊啊！明明不是吃货，但是自从身体加强营养后，每天都在叫嚣着想吃好吃的。
她忍痛关闭图片，看其他信息。
江觐斯：“晚上一起吃饭，我想画你吃饭的样子。”
江觐斯：“人呢？”
江觐斯：“你是不是怕我？？”
稚梦：不是怕你，你有什么好怕的？单纯是分身乏术啊。
傅庭决：“古文化太有意思了，我发现一个有趣的东西，在哪？我去找你。”
傅庭决：“不回我，是在跟姓洛的约会吗？”
傅庭决：“呵。”
稚梦：没有约会，这是造谣，我明明在学习！
洛时棋：“下个月有场初级训练赛，大一可以报名，要试试吗？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先把基础打牢，我可以帮你。”
洛时棋：“？”
稚梦：可以可以，但今天不行。
对不起，稚梦想去死一死。
“我把他们都拒绝了，应该不会引发黑化吧？”稚梦问向系统。
【拒绝也有可能黑化，宿主，我帮不了你。四个红点齐聚一堂，还都来约你见面。对不起，太可怕了我先关机了，请宿主努力活下去！ 】
呵，靠山山倒，靠统统跑。
系统这货，一遇事跑得比谁都快！
稚梦现在不管跟谁一起，都要在其他人那找借口回绝。但大家都在大学，很有可能被其他人碰见，危险性大大提高。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稚梦觉得，那就别影响她学习了。
先回【司惟】：“别担心，我来搞定。”
再回【季渊】：“今天真的不行，改天再跟您请教。”
苏柒一在等她吃饭，但稚梦不知道这个时候出门会遇到谁。所以她暂时不准备出去了，专心在图书馆学习。
苏柒一：“给你留了点宵夜，回来热热再吃。”
苏苏真好！
剩下其他几位大佬，稚梦斟酌用词，挨个回绝，端的是一个真心实意。
*
江觐斯性情乖张，控制不了情绪，总觉得别人害怕他。稚梦虽然美术一般般，但手头便利贴提醒了她。
她想了想，在纸上画了个萌版的稚梦和江觐斯，两个娃坐在凳子上，稚梦手里捧着饭，江觐斯在看她。
旁边空白处手写：“阿斯，这是我吃饭的样子。还有，我永远不会怕你。”
江觐斯等了很久，才收到她的信息。本来想赌气不看，但是怕说什么重要东西。
然后就看到了她那丑萌丑萌的画，以及她抱歉的话语。
他顿时觉得心里才好受了一点。
还以为会石沉大海，已经把人吓走。但没想到，对方会在意他说的每一个字，只是在忙，不是故意不理。
真心值+3。
稚梦感叹，富少可能是这几个人里最好哄的了。只要不怕，穿过刺猬般的尖刺，就能触摸到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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