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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能被驯化。
她总觉得这件事内部还有很多隐情。
显然，询问小舅舅是最佳选择。
联想周泽安对精神体下的定义，精神体会反映出主人的内在。
纪灵然：“……”
一只雏鸟形象，爱撒娇卖萌的精神体。
她想象不出其'主人'是怎么样的。
纪灵然本想主动上门，去军港指挥所找上便宜舅舅主动询问，没想到对方早一步来到她的别墅，似乎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待已久。
纪木让阿雪回避这次见面，由他负责和小外甥女沟通后续治疗的事。
“回来了？”纪木看着进门的小外甥女询问道。
“嗯，我正想去指挥所找您……”纪灵然紧紧皱眉，她干脆开门见山，直入主题道：“小舅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啾啾是一只精神体？”
纪木正在喝一杯茶，闻言抬眼看了她一眼：“是，阿雪都跟你说了吧。”
纪灵然：“？？？”等等，阿雪，没猜错的话，便宜小舅舅说的'阿雪'应该是白砚雪。
这跟对方又有什么关系？
纪木却误解了，以为小外甥女要上门质问，责怪他隐瞒这件事，总指挥咳嗽一声开口：“我本想过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但没想到你会如此介意。”
纪木叹了口气道：“作为长辈，我先为隐瞒你这件事道歉，但这并不是阿雪的错，他的精神体因为战场受伤才遗落在外，机缘巧合被你撞见，而且因为你的缘故，他的精神力得到一定程度的修复……”
这也是纪木作出隐瞒的一部分原因，阿雪精神体待在小外甥女身边可以获得'自动疗愈'，他不想打破这种现状。
但如今，小外甥女已经得知了真相。
从阿雪反应可以看出，小外甥女对她的兽宠是阿雪精神体的这件事感到抗拒，还致使两人之间相处产生隔阂……
纪木想解释：这并非阿雪一人之过，小外甥女其实没必要把态度做绝。
两年轻人就算互相看不对眼，应该也还可以做做朋友？
日后大家同在联邦军区，大家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他相信，阿雪能控制好自己的情感，纪木清楚青年是再内敛不过的性格。
纪木：阿雪顶多算是'爱而不得'？
但总比小外甥女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态度强。
这么一想，纪木暗暗叹气，他都不敢想象阿雪那小子现在的心情如何。
但这种事情，他也不好去干涉小外甥女的想法。
在纪木看来，小外甥女做得最意外的一件事就是把阿雪的精神体给驯化了。
把人精神体驯化，那岂不是也相当于把人给……？
他不敢想象，阿雪精神体回归主意识后，会对主体产生多大影响……
精神体可是会跟主人共享情感和记忆的，精神体的经历如同主人的经历。
纪木咳嗽了一声，有些尴尬地开口：“我说你让人家精神体给你当宠物这么长时间了，是不是也该考虑让阿雪的精神体回归了。”
小外甥女总不能把阿雪的精神体当宠物养一辈子吧。
纪灵然：“……”
她才不过询问一句，小舅舅就先行解释了一大堆。
弄得她差点反应不过来。
而反应过来后，纪灵然也听出了对方话中的含义。
纪灵然：“……”
她从来没想过，啾啾会是白砚雪的精神体。
两者的画风区别未免太大？
青年的形象……太不符合了啊！
雏鸟形象，爱撒娇卖萌的胖鸟和高冷出尘的青年厨师长……
她要怎么说呢？青年'高端'的气质和滑稽的鸟团子不匹配？
纪灵然：这还真是教科书级别的灯下黑了。
白砚雪来她身边这么久，为什么她没看出对方和鸟团子之间的联系？
作为离她身边最近的S级军人，白砚雪如果是啾啾真正的'主人'，两者应该会产生联系才对吧？
对方拥有画风这么'清奇'的精神体，这一点让她简直难以想象。
纪灵然被便宜舅舅先行道出的'真相'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
纪木长时间得不到对方的回应，突然察觉到不对。
小外甥女露出了那种熟悉的，迷茫中带着震惊的神色。
有点类似第一次见面，他告知农田里的作物是星植时，小外甥女作出的反应……
纪木皱着眉开口：“怎么了，阿雪不是找你坦白了吗？”
纪灵然：“？？？”坦白啥？
纪木：“……”所以，为什么阿雪会是那副样子。
小外甥女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舅甥俩沉默无言地对视，此时此刻都在怀疑人生。
纪木：阿雪那小子不知道怎么会误以为小外甥女得知了真相？
这下可好，看外甥女的反应根本是猝不及防，'真相'阴差阳错之间坦白了。
纪灵然艰难开口：“小舅舅……你的意思是啾啾其实是白砚雪的精神体，这点没错吧？”
她想要再度确认。
纪木：“……”总指挥大人此时内心有一股十分不冷静的情绪。
他想去把阿雪那小子揍一顿。
即便对方是统帅，他也占一个长辈的身份，可以狠心下得去手。
都还没找外甥女坦白'真相'，阿雪那小子悲伤春秋个什么劲？
弄得他也跟着担心。
“我让他自己跟你说。”纪木面无表情道。
他起身，用光脑给青年发送了几条消息。
“我先走了，待会阿雪那小子会过来。”纪木走去一边拎起自己的军装外套，面无表情地迈着步子走出客厅。
无论是阿雪还是小外甥女，总指挥都感觉很糟心，不想掺和了。
让阿雪那小子自己过来收场。
另一边，白砚雪收到纪木发来的消息。
白砚雪：“……”
原来是他误会了？
纪木：“现在收不了场了，你自己过来跟小外甥女坦白。”
说完，纪木又发过来一条：“呵呵。”
'呵呵'这两字，让白砚雪体会到通讯对面人的情绪。
白砚雪：“……”
不好意思，他也没想过会是这样。
白砚雪盯着这几条文字消息，内心半是欣喜半是尴尬。
他本以为对方无形中发现真相，其实并没有。
那这几天对方异常的反应应该也不是针对于这件事。
白砚雪：那是不是意味着，他还有一丝机会？
白砚雪起身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良久，他鼓足内心的勇气，抬起脚步出门。
另一边，主别墅。
纪灵然等待青年过来的间隙，内心闪过了许多想法。
她想起来最初遇见鸟团子，把它当成看田灵兽'驯化'这件事。
然后她想起直播间打造的千亿级流量'萌宠'元素。
纪灵然想跟白砚雪说：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的精神体当宠物。
或者说：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的精神体当成'流量密码'，公布在联邦公众面前。
纪灵然：好像怎么说都感觉怪怪的？
不知道为什么，得知啾啾是白砚雪的精神体，纪灵然内心竟存在一丝……愧疚。
或许是青年在她这里留下的形象太好了吧，她感觉这么对待鸟团子，真的挺不好意思的。
仿佛是一种……亵渎。
门口传来极轻的脚步声，纪灵然知道是白砚雪过来了。
她神色自若，咳嗽了两声道：“你来了，坐吧。”
白砚雪闻言愣了下，下一秒点头：“好。”
他走到对面位置坐下，和纪灵然对视上目光。
青年的目光一如既往，专注而温和。
“我来解释这整件事，好吗？”白砚雪语气真诚，几乎带上了一点乞求，开口道：“抱歉，之前隐瞒了你这么久。”
纪灵然点点头：“好。”
“啾啾是我的精神体。”白砚雪平静开口：“在前线军区和虫族一次关健战役中，我正面对抗上虫族的'母巢'，那场战役我用全力把母巢暂时逼退到了十八星区防线外，但我的精神力也使用到了极限，濒临到暴发状态。”
白砚雪顿了顿，继续道：“那时，我的精神体主动和我的意识进行脱离，同时带走我一半精神力，降低了我的精神阈值，我成功保住了性命，用药剂强制修眠，昏迷了近一年时间。”
“这段时间我一直是深度休眠状态，同时主意识和精神体断离，没有取得过任何联系，直到半年前我醒来，拜托纪木去寻找我的精神体，并同步得知你的消息。”白砚雪缓缓道。
纪灵然闻言愣住了，这段话她猛然抓住其中的重点：“精神体和主意识脱离？”
“嗯。”白砚雪点点头：“但很奇怪的一点，我醒来后感觉到我的精神体正在自动修复，似乎受到什么外力因素影响，我让纪木去帮忙寻找真相，纪木也正是由此发现了你在十八星区，还有这座特殊的农场。”
纪灵然挑眉：“你是说，我的农场对你的精神体有修复作用？”
这种修复作用，跟疗养S级军人一个道理么？
“是的。”白砚雪：“我有短暂和我的精神体接触过，最大原因应该是灵气修复，小……啾啾在你进行修炼时，待在你身边会受到浓郁灵气的直接影响。”
纪灵然：“……”
所以，这就是鸟团子一开始喜欢'抢占'她床位的原因？
哦，现在显然不是了，鸟团子黏人度升级，也用'贡献'被她认可睡床头。
纪灵然想到这里时，不由得有几分尴尬。
幸好刚才听白砚雪说了，他的主意识和精神体是长期脱离状态，如今还维持在这种状态，
不然根据周泽安的说法，这种场面真的很难解释。
纪灵然想了想，反应过来了：“也就是说，你从昏迷到现在，精神体都无法向你传达感受，啾啾的存在形式其实也跟真实动物差不多了，对吗？”
白砚雪愣了下，随即才点头回应：“嗯，可以这么说。”
“抱歉，我一开始遇见鸟团子，我以为它是一只星兽或者异兽……”纪灵然清了清嗓子，犹豫着开口：“所以我尝试把它驯化成我的灵兽…… ”
白砚雪笑了笑：“其实，你需要我的精神体当一辈子宠物也没有关系。”
他明白原来是他误会了，对方并没有刻意和他斩断联系。
这句话他发自真心，如果对方作为'主人'真的割舍不下这只'宠物'，他愿意作出让步。
白砚雪：……嗯，只要她开心就好。
纪灵然：“？？？”
把精神体让给她当宠物？
这么'大方'的吗？
纪灵然连忙摆手：“千万别，这可是你的精神体……”
如果没有向周泽安了解过精神体相关的东西，她保不齐还会考虑一下，用等同的利益来跟白砚雪交换这只'宠物'。
但在纪灵然获取她精神体的意识，又同时明□□神体与主体之间的联系，她断然不会作出这样的选择。
失去精神体，岂不是等同于失去自己的一半生命？纪灵然暗暗道。
她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不明白青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同意把精神体的'主权'让渡给她么？
“我其实想弄清楚，你的精神体为什么能独立存在。”纪灵然缓缓开口询问，这件事她困惑已久。
白砚雪笑了笑：“嗯，我的精神体确实比较特别，它有空间穿梭系异能，穿梭距离能保持在一个星域内。”
这种能力，方便了他随时去'支援'关键战场。
“原来啾啾还真的有空间系异能啊。”纪灵然闻言感叹道。
也对，能跨越这么远的距离来到蓝星，还能离本体这么远存在，这种能力显然不只精神体可以穿透物理阻隔这么简单。
白砚雪低声道：“其实这种空间异能是超3S级羽类精神体的附加效果，我精神体真正的异能是冰雪系，但如今冰系异能只保留在我的本体内。”
脱离主意识后，它的精神体无法使用冰系异能。
“超3S级精神体？”纪灵然陡然想起来直播间观众曾经谈论过的'传奇级精神体'。
纪灵然：“……”恕她直言，鸟团子的形象让她无法作出联想。
等等，所谓的传奇级精神体形象……纪灵然眼皮瞬间跳了跳。
“啾啾的本体其实不是一只雏鸟，对吗？”纪灵然试探着询问。
而直播间粉丝提过的传奇级精神体是青龙，那么与龙对应的是……
纪灵然陡然间心有所感，果然，下一秒只听白砚雪清了清嗓音开口，道：
“……是的，我的精神体本体是一只白色冰凤，现在是能量压缩状态，也就是'幼态'。”
纪灵然：“……”原来她早就见过鸟团子的真实本体。
没有意外，她'梦境'里的那只白色冰凤就是啾啾。
纪灵然找不到词来形容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她实在不能把那只优雅的白色凤凰和啾啾这只胖鸟的形象联系到一起。
纪灵然：说云泥之别不太合适，应该是艺术家和谐星的区别？
仅从体态和性格表现上作出比喻，胖鸟团子啾啾，真的让人无法联想到传奇级凤凰。
纪灵然想了想，缓缓开口：“那小舅舅今天找我……”
她想，便宜舅舅既然误会她得知真相，那显然等待她的目的不是为了说这件事。
“嗯，他应该想请求你帮忙治愈我的精神力。”白砚雪接过她的话说道。
白砚雪想起纪木发来的两声'呵呵'，不由得有几分赧意：“抱歉，我原以为你已经看出啾啾是我的精神体……”
所以才闹出今天这场乌龙。
纪灵然笑了：“是因为前天那件事吗？”
那天鸟团子和青年仅有一次的互动，她只是随口评价了一下，并没有实际怀疑什么。
毕竟鸟团子也有过主动接触便宜舅舅的经历。
而且，正如她一直所想，青年的形象根本让她联想不到啾啾是他的精神体。
纪灵然解释：“其实这两天我已经在考虑能否为你治疗精神力这件事，我应该会拥有木系精神修复师的能力，不过这得等到我觉醒精神体之后。”
白砚雪闻言愣住了。
他没想到，对方原来是因为思考这件事而一直在走神。
愣神过后，他内心涌起一股温热的暖流。
无论纪灵然是出自什么原因考虑为他治疗，这足够让白砚雪铭记对方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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