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低俗!订阅了——大山头/小央【完结】

时间:2024-09-13 23:01:39  作者:大山头/小央【完结】
  房屋中介惊人的配合:“我知道呢。是为了戏剧节对吧?”
  “嗯?”
  中介向他们解释:每次戏剧节,都会有那么一些粉丝来租房,拍照,把应援的手幅、横幅、海报挂到窗外。房主也以这个为卖点。你们是谁的粉丝?”
  中介报了一些名字,偶像团体,中年演员,都是些在内地有粉丝群体的人,完全没猜中。国内演艺圈是小麦的知识盲区,她全程只能“嗯对对对”。
  这位房屋中介带他们看了几套房。
  小麦以为今天就到这,关奏陈却接了另一个中介的电话,马上开始下一轮看房。
  两个人等中介来,转着转着,来到对面的剧院。他们也想进剧院,被拦住了。为了开幕式,这里正在筹备,暂时关闭。兜兜转转,最后,关奏陈和小麦坐到花坛旁,一边吃冷饮,一边看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流。
  关奏陈叼着碎冰冰,在用手机看视频。
  小麦吃一口甜筒叹一口气。
  刚看到策划时,她就感到疑虑。随着时间推移,计划一步步实施,她内心的不安逐渐扩散,越来越强烈。
  小麦按捺不住,问旁边人:“我们不会卷进官司吗?”
  关奏陈摘下蓝牙耳机:“你说什么?”
  小麦说:“我想跟你谈谈这支视频。”
  戏剧节开幕式当天,所有嘉宾到场,下车后,会有一段互动时间。抛头露面的明星会在前坪停留,以供记者拍照。所有明星粉丝都将在剧院附近守株待兔,对面楼是一个常规选择。
  外国男影星乘国际航班到国内,同一时间,他将按流程入场。
  在这次视频的策划中,他登场时,策划执行者会“在对面楼 diss 他,告诉他你叉叉,这个道德沦丧咖,老掉牙了还是人渣”。
  引号内是策划文件里的原句。
  鉴于初稿策划只需内部流传,有口语化的内容很正常。
  问题是,这份文件中,某些词汇太个性化了。
  在小麦的岗位,她会经手不少文件,渐渐也摸清了,知道关奏陈偶尔用一些打工的人。第一遍看时,她就很困惑:“这几句谁写的?”
  关奏陈头也不回:“你认识的人。”
  “谁?”谁?!
  “上次那个。”
  小麦问了半天。他用手在头旁边做动作,示意爆炸头,她才醍醐灌顶,是她大学同学的男友,乐队男!
  那人太有热情了,一直发消息轰炸他。一整天被哈士奇舔来舔去,关奏陈也受不了,叫他到工作室帮忙。
  特别忙的时候,他的工作方式会很奇特,一边做别的工作,一边口述策划,让别人帮忙录入。
  关奏陈的原话是空出这一块。毕竟,他也没决定做什么。
  但乐队男创作欲旺盛,发挥主观能动性,用自己的语言进行了二次创作,最终,诞生了这么个成果。
  看着“battle”“diss”等词,望着大量生硬的押韵,小麦质疑,他的花名到底该是乐队男还是嘻哈男?
  小麦问:“你付薪水给他了?”
  关奏陈乖乖点头:“就这一次,以后不会了。”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小麦就不追究这件事了。
  回归正题,小麦说:“这段到底是要干嘛?开幕式就是后天,指不定那外国佬都过海关了。”
  关奏陈说:“我做了几种 anti 海报。不是 P 遗像那种低级的。设计很专业,还加了梗。”
  小麦警告:“这年头,当黑粉会被告的!”怎么有人放着好好的钱不赚,老想当法外狂徒呢?
  “那让爸自己决定吧。”
  小麦提出质疑:“他会吗?”
  沉默了好一会儿,关奏陈发出叹息,头往后仰,摆出一了百了的姿态:“我忍不住了,我要说出来。我也不是突然想做这期视频。爸浏览戏剧节网页的时间太长了,找黄牛,反复看航班信息,还在网上买了油漆。我怕他想不开,想说怎样缓冲一下――”
  “你说什么?”小麦甜筒都忘了吃,奶油冰淇淋融化,沿着蛋卷筒往下流,“你怎么?他怎么?!”
  小麦想说,蜜柑爸是个老实人。可她转念又一想,生活里越是不起眼的人,越可能突然铤而走险,震惊所有人。
  意外得知真相,小麦很想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最好一睁眼,事情都解决了。但是,醒来之前,她昏迷中做的八成是噩梦,类似蜜柑爸泼人一身油漆,蜜柑喵的频道因此备受关注,关奏陈连忙出视频,收割数据,大赚一笔……到结尾,噩梦好像变了味。
  小麦说:“万一他当天暴走呢?”
  关奏陈把碎冰冰扔进垃圾箱:“我们都在场,应该能拦住他。况且,妈在呢。”
  小麦问:“蜜柑妈能说服他?”他们好歹是搭档。
  关奏陈说:“妈能用裸绞绞晕他。”
  小麦闭嘴了,默默祈愿,不要有任何人休克或死亡。
  关奏陈又说:“我做了几个备用方案。戏剧节有嘉宾是女团成员,视频随时改成‘25 岁宅男初追星’。手幅我都做好了。”
  小麦这下明白了,蜜柑喵那样在意工作,为什么这次策划交给打工的写。因为这不是工作。比起数据和经济效益,解决员工问题摆在第一位。他自己做了真正的工作方案,那个才是 PLAN A。
  很惊讶,但惊讶没用。小麦冷静下来,思考现状。她说:“不会玩脱吧?”
  他说:“实在不行,我有经常合作的律师。”
  小麦把甜筒扔进垃圾箱,从包里翻出湿巾,想擦手。手上粘了冰淇淋,黏黏糊糊,不好活动。关奏陈看到,伸出手,替她压住纸包,让她能抽出湿巾来。小麦一拽,后一张和前一张粘在一起,被拎出来,甩在关奏陈脸上。小麦想笑又不敢笑。
  关奏陈被湿巾扇了一耳光,面无表情,也不拿开,低头,任由湿巾掉下去。看到这里,她才忍无可忍笑出来。
  这一天,他们又去看了两三间房,最后,打给前一位中介,签约了前一套。理由是性价比较高。
  楼层合适,位置合适,房租便宜。虽然家徒四壁,除了一张旧沙发,连家具都没有,但他们也不需要。
  关奏陈问小麦,要不要送她回去。小麦反问他:“你不回去?”
  关奏陈说:“我要去看电影。”
  小麦问:“看电影?”
  一纸租房合同,接下来一个月,这间房屋的使用权归他们。他带的行李不只是拍摄器材,还有投影仪。
  关奏陈和小麦在刚租的空房间里看电影。
  墙壁是幕布,室内空空如也,投影仪都只能放在沙发靠背上,用纸盒垫高。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欣赏投放的老电影。
  《罗纳王妃》是五十年代的电影。那个时代的胶片,存放流传,数字上传,画面有种特殊的颜色,像加入食用色素的巧克力。分类上,这是一部爱情电影。小麦小时候也听说过,讲的是王妃和王子的爱情故事。但是,真正观看时,却发现不尽然。
  这是王妃的人生。
  角色和演员的经历有很多相似之处,童年被严厉管教,过早成名,遭受背叛,迅速陨落。这个角色几乎是演员的人生预告片。
  《罗纳王妃》有三部曲,三部电影,他们看了五个小时。从下午开始,影片结束时,天已经黑了。在最后一部里,王妃被朝三暮四的王子背叛,被利欲熏心的母家抛弃,独自一人,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即便知道电影是美满结局,小麦仍控制不住伤心。现实就在这里,在梦幻的戏剧里,暗藏其中。
  小麦掉了几滴眼泪。
  日常生活中,小麦很少哭,几乎不流泪。但出乎意料,读书、看视频时,她很容易共情,也会被打动。明明是假的,是虚构的,却比真实更能拨弄心弦。
  电影落幕时,她站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小麦发现关奏陈还在原地。他拿着遥控器,调回去,反复看某一段。
  那是第二部 时,女主人公发表的一段宣讲。在整个故事里,这一段并不出彩,公主对反派说了一堆漂亮话,反派就被感动了,这么俗套,也就因为电影老才不被诟病。
  室内一片漆黑,投影的光照在脸上。一段台词,只有几十秒。关奏陈看一遍,倒回去,再看一遍,再倒回去。
  小麦来到沙发前,同样沐浴进光里。她问:“你喜欢这里?”
  “不是,”他继续关注电影,视线始终落在人物背后,“背景的云是不是穿帮了?”
  小麦站着,慢慢走近屏幕。墙壁上是粉蓝的天空和草绿色的地面,人的形状坠入其中。小麦专心致志,观察云的不同:“没有,不是一样吗?”
  “不对,不一样。”电影场景里出现另一道黑影,关奏陈也走上前。这人一较真就很难缠,“你再看一次,这里移动了。”
  “没有,”小麦伸手示意,“这是镜头动了。”
  “景深没变。你认真看。”
  “你才没认真看。要注意标志物,没有穿帮――”
  如画的风景前,交错的光影里,两个人手舞足蹈,为穿帮与否辩护。越说越义愤填膺,越说越靠近,越说越忘我。
  小麦要指画面边缘,伸长手臂,穿过关奏陈的身体。
  回过神时,小麦身体一僵,心呼不好。他们离得过于近了,符合审美的脸近在咫尺。要说的话塞回在喉咙里。被挡住的投影成为彩绘,又像蝴蝶的翅膀,斑斑驳驳,匍匐在脸颊上。
  皮肤和皮肤,眼睛和眼睛。两双眼睛像镜子和镜子,相互映照。一种预感向小麦袭来,假如现在闭上眼,那么一定会发生很恐怖、很恐怖的事情。
  可是,关奏陈突然开口。他说:“穿帮了。”
  小麦以闪电的速度恢复,抓回自己,冷酷地反驳:“没有。”
  “真不想理你。”关奏陈走开了。在小麦看来,那是认输的意思。
  客厅只剩下自己,小麦松了一口气。
  好险。
  她心有余悸,手按到胸前,默默检查自己有没有弄丢什么东西。
第27章 今夜在浪漫剧场(7)
  到了戏剧节开幕式当天,对小麦来说,这只是拍素材的日子。爷爷奶奶没参加,只有青中两代来。
  他们前一天在这里过夜,蜜柑爸带了帐篷,但在忙其他事,小麦就上去了,三两下支起来。她和蜜柑妈睡帐篷,蜜柑爸套着睡袋,睡在帐篷外面。
  蜜柑妈突然提议:“下次我们去露营吧。”
  小麦说:“可以。”以“下次”“有机会”“改天”开头的约定,履行的几率低至 3%。
  没想到蜜柑妈马上掏出手机,开始看日历,选日期:“你哪天有空?”
  第二天一大早,小麦刚洗漱完,就听到门外在吵闹。
  她探出头,按住没消肿那只眼睛,打量外面的情况。
  关奏陈身边围着一大堆年轻女孩,所有人都神情凝重,宛如在筹备葬礼。即便是在非洲抬棺的手艺人,脸色估计都比他们好看。
  小麦看不懂这是什么局势,只能走近。
  她只认识关奏陈,自然来到他背后。这么多人在,能不能叫他名字?小麦没多想,索性拽他的袖子。关奏陈正跟人讨论横幅怎么处置,几乎是无意识,手折向身后,拍了拍小麦的头。
  他动作很轻,还在和其他人说话,看起来真的只是顺手,传达“稍等”的信号,拍拍就收回。
  小麦大脑宕机,定格在原地。倒是不讨厌。
  结束对话,关奏陈回过头。他告诉她:“主办方突然发通知,说今年不准拉带文字的应援幅。”
  小麦说:“这么突然?”
  旁边女生立刻搭腔:“就是说啊,我们花了好多钱,一遍遍和厂子改色,连夜加急送过来的。都不能用了。”
  另一个也抱怨:“到底为什么啊?真不公平!”
  关奏陈已完全打入粉丝内部,情绪饱满,用营业声线附和:“就是说啊。”
  小麦瞄了眼她们的横幅。
  一个是给一名中年男演员的,内容是“超市你橄榄你爆炒你厚乳你”。
  b
  另一个是给二十出头的女团成员的,内容是“美艳小妈抠抠我”。
  小麦都被唬住了。我们这地儿民风竟然如此开放?!
  他们工作室都只模仿网络潮流,做了个“老公,你愿意当我老婆吗”呢。
  但是,主办不让就是不让。
  一个人说:“不能挂文字,纯图总行吧?”
  另一个人说:“图可以啊,问题是怎样算纯图。”
  “人脉姐在吗?要不要联系艺人团队看看?”
  “去年都没这样,至于吗?”
  她们语速飞快,说话像集体跳绳。难怪刚才连关奏陈都出不来。
  小麦看准时机,钻进绳里,和大家一起上下跳:“那我们打算怎么办?”
  “喊楼。”一个女生回答她,也不管认不认识,“他不能让我们闭嘴。”
  回去房间的路上,关奏陈问小麦:“你喜欢 rap 吗?”
  小麦很警惕,回答说:“我不想成为 rapstar。”
  “没人要你成为 rapstar。”
  “那你无缘无故提这个干什么?”
  关奏陈说:“那天来打工,那个乐队男跟我说,rap 就是说真心话。”
  “就像是……直白的想法?真实的愿望?”
  “我猜是。”
  小麦他们回到短租房,告知了最新情况。
  蜜柑妈问:“我们也要喊?”
  蜜柑妈无所谓,又不是没吆喝过。有没有面子?丢不丢脸?都是屁!她断言,吃饱了饭撑的人才在乎这些东西。
  人能大声示爱,那当然也能大声言恨。
  关奏陈说:“喊什么呢?”
  蜜柑妈用自己的经验提供建议:“‘你这(哔――)的老登’?‘裤裆里的(哔――)都管不好你管你(哔――)(哔――)’?‘烂(哔――)(哔――)(哔――)’”
  因为太不文明了,放到任何有其他人在场的场合,这段都需要大量消音处理。
  小麦被这野性之风震撼,久久不语,说不出话来。她回头看关奏陈。关奏陈很严肃,要蜜柑妈重复了一遍,思考后问:“能不能把所有脏话改成成语?”
  蜜柑妈说:“那不能我来,我又不懂成语。”
  “念稿也不行?”
  “没那味儿。”蜜柑妈在奇怪的地方很讲究“那味儿”,她指着自己问,“就我喊?你们呢?我压根不认识那老外啊。”
  小麦偷偷观察蜜柑爸。他和平时一样,闷头干活,听他们说话,偶尔笑一笑,从不表达肯定,也没有反对,像一团空气。他也享受做空气。
  小麦感到神奇,因为在这个世界,特别是这个时代,大部分人都怀揣着很大很大的自我,四处宣扬自己的存在。
  这种人的爱是怎样的?恨又是什么样的?作为一个人,小麦很好奇。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