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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
“元元姐姐再见。”姜阳隔着车窗依依不舍，要不是儿童安全座椅束缚着都要探出车窗了。
柳泽清抱着胖崽上了公交车，坐在塑料的硬板凳上对屁股和腰又是个折磨。骑马对腰和大腿都不太友好，现在就希望赶快回家泡个热水澡。
“妈妈。”元元抱着手机把脸贴上去。
柳泽清把她的脑袋拉离开屏幕远一些，“眼睛对着手机远点。”抬眼就看到屏幕反转过来，张晴猫头怼脸，眼下那抹黑青像是纵.欲过度…整整胡闹了一周，可不是嘛。
“吃饭了吗？”柳泽清很自然的关心道。
“没有。”
张晴蹲在马路牙子边上，眼皮子耸拉下来，有气无力的语调像是饿了好几顿的虚，“没钱吃饭~”
“在哪，给你点份外卖。”可怜见的，柳泽清施舍的道。
张晴站起身，把镜头转移到戏楼的招牌上，“送二楼的海晏河清包间。”又把镜头转移，拉放到对面的小餐馆，“想吃炒米粉。”
有钱在看着就很气派的剧院里听戏，没钱吃饭？
柳泽清啧了声。
趁着他记忆点还没有衰退，手机改定位，点餐。
张晴慢悠悠上了楼，她坐下没多久饭就送上来了。饭香霸道，安翡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
“没给我点？”
张晴耸肩，“我没钱，饭是前男友施舍的。”
安翡一边自己下单，一边好奇她的感情史，“你都分手了，还接受前男友的投喂？”
“饿肚子么得尊严。”张晴表情能屈能伸，啊呜一大口。世界毁灭吧的厌世神色虽然变暖了点，但偶尔露出来的腺齿仿佛咀嚼的不是河粉，而是人.肉包。
安传明看着干饭二人组，摇摇头端起茶杯抿了口。
凉了，味更涩了。
第二折 戏开场，因为元元一直开着视频通话，戏曲一响咿咿呀呀的唱腔。柳泽清本来想先挂断，回头再通话也是可以的。
有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一听嗓音就道，“这是xx老师的戏，小伙子，音放大点听听。”
也有几个老年人附和。
柳泽清不太好意思拒绝，只把声音放小到车厢里能听到。通过手机传递过来的声音通过电子流有些失真，过大就会显得刺耳。
为了听戏，最先开口的老头后面知道是现场直播的，为了追星硬是跟着柳泽清坐了一路。
直到第二折 戏听完才一副满足的样子打出租回去了。
“爸爸，要旗子。”张元又迷上了戏台上的武生装扮，觉得背后插了很多大旗子的行头很帅。
“明天给你买。”柳泽清现在很累，敷衍胖崽，“你自己玩一会爸爸先去洗个澡。”
在马场搞了一身的灰，心理上觉得黏糊糊的。
张元又道，“还要大鼓。”她觉得敲鼓的也好。
“行行行。”柳泽清满口的答应然后进了浴室，等他从浴室出来后不见了元元的踪影。已经听不见咿咿呀呀戏曲声，丢在床上的手机屏幕黑暗但还在通话中。
“元元呢？”
张晴语调幽幽的反问，“你怎么看孩子的？”
柳泽清屈指弹了下屏幕，张晴战术后仰。看周围环境她已经不在戏楼了，好像是在路边的绿化带的小林子里面转悠，隐约能听到不远处的车鸣声。
柳泽清只当元元跑下楼了，他正要下楼去找，张晴声音慢悠悠的道，“去玉桂园了。”
元元之前就自己一个人坐公车去过，柳泽清不是很着急。
他一边找药箱，翻找出化瘀消肿消炎的药膏，一边问道，“你在做什么呢？”虽然已经分手了，也说服了自己放下，但还是习惯性关心想要听听她的声音。
“杀人埋尸。”张晴突然压低声线，像是个冷酷杀手。
“用你的爪子徒手刨坑吗？”柳泽清才不信混蛋的胡说八道，把手机放在猫猫玩偶身上当做支架，腾出手去拧开药膏的盖子。
“小草莓。”张晴的声音又低沉了一个度，“我要看。”
柳泽清脸发红。
骑马的时候腿根磨得有些发红，这都是小伤。主要还是混蛋做的太狠…有些肿痛，他怕发炎了预防的涂点药膏。
低低骂了声，“混蛋。”把手机反扣，却没有挂断。
等药膏涂好了，手机里才传来张晴事后的提示，“小草莓，你的镜头是后置的。”
那不是看了个全么……柳泽清腾的脸烧的通红。
“给我忘掉！”
“这个有点困难呢。”张晴表情苦恼的道，“刚才我录屏了，可以反复观看。”
“删了。”
“不，我要卖掉赚钱。”张晴声音充满了恶意。
柳泽清冷哼，抽出纸巾擦了擦手，“传播淫.秽十年起步。”就算被传播出去也不怕，咬死是AI，如果证实了那就是犯罪。
“呜哇——”张晴浮夸的感慨了声，“骗你的~”
柳泽清看了眼手机，镜头是前置的，反扣着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混蛋又骗人。
张晴手里拿着树杈子在地上戳了戳，今天下雨泥土被打湿，烂泥下面突然有只手指暴露了出来。
“凶杀案？”隔着屏幕有种看刑侦的感觉，柳泽清没怎么害怕。
“你快报警。”
“是我杀的呢？”张晴又露出个阴森森的笑，像是个杀人狂。
柳泽清答的毫不犹豫，“要是无期徒刑我会带元元逢年过节去探监，死刑清明节会给你烧纸。”
“好感动~”张晴捂着眼睛抑制不住的笑，肩膀一抖一抖。
元元那边打了电话，柳泽清直接挂了张晴的电话。她接下来应该会忙，只看个手指还行，要是无.码.高清进行时晚上他该睡不着了。马桂芬打来报平安的，元元安全到达了。
章丘来的很快，有业绩还是给自家人嘛。至于跨区其实不归他们负责，路过，路过。
“你怎么发现的？”黑巧好奇的问道。
这里是岔路口一片不大不小的三角形缓冲绿化带，行车匆匆谁会没事来这里啊。就算想撒尿，路口有红绿灯拍违章也没人在这停车。
刚才被小草莓招待了番，张晴现在的心情很好，“路过眼睛被金子闪了下，以为捡到钱了。”
“白开心一场。”
张晴把捡到的那枚金戒指丢给黑巧。指纹什么的已经被雨水给冲刷了个干净，她就直接捡了。
草丛有拖拽的痕迹，想要吓唬下小草莓就拐进来了。
“姐，你来这干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散步也不会来这。倒也不是怀疑张晴，纯属职业习惯顺嘴问了句。
“街溜子出现在哪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张晴眨眼。
好有道理。
黑巧带上手套，现场该拍照的都已经拍完，可以挖了。
“晴姐，晚上一起吃夜宵啊。”因为他这句话，原本打算走的张晴又默默的蹲在角落种蘑菇。
本来都下班的法医因为晚高峰堵路上了，张晴又客串了把法医的活。
路口的红灯摄像头因为泥头车疲劳驾驶撞烂了，但摄像头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张晴推测出了大概的时间，很快就锁定了凶手。
在天眼下犯罪，柯南里面的罪犯百分之九十都不用着推理。锁定了凶手，不到两小时就逮捕归案，时间都耗费在来回的路上。
搞了一身的泥，张晴跟着黑巧回了他家，家里大手笔的给他在办公地点附近买了房。黑巧开的车油耗都比工资多，干警察是真热爱。
从浴室出来张晴又接到了柳泽清打过来的VX视屏弹窗。
张晴头顶着毛巾，额发还滴着水，柳泽清问道，“忙完了？”
张晴歪着头笑嘻嘻道，“正要开始呢，小草莓没事我就挂了。”她一屁股坐在黑巧的床上。
看布局不像是酒店，张晴是跟哪个omega回家了吗？
柳泽清压下心底的酸涩，“刚忘记跟你说了，幼儿园有元旦表演，要家长参加。”
“小草莓自己去吧。”张晴直接挂了电话。
黑巧出来了。
嘿嘿，小草莓会不会躲在被窝里面哭唧唧呢？
第86章
生物钟早起,柳泽清踢踏着拖鞋在浴室刷牙的时候才恍惚已经辞职了不用这么早起的。张元昨晚在玉桂园睡的，也不用送她上学。
“呸——”漱了漱口。
起都起了，再睡回笼觉再起头会更昏沉, 柳泽清继续洗漱完。在厨房忙活的时候顺手给钱玟打了个电话, 让她上来吃饭。
苏梧桐的作息是晚九点睡, 五点半起床, 六点吃饭，然后出去和老姐妹一起跳舞。
钱玟不定时睡，早八一般都是睡到最后一秒钟，路边摊匆匆的买个包子之类的就算早餐了。
没一会她打着哈欠上来,吃饭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柳泽清换好衣服, 两人骑电动车去的学校。下午要出去玩，他打算蹭个早课完成今天的学业任务。
上次因为事情打岔普通话考试错过了，这个月要重考。
还要考科目一。
柳泽清出现在课堂上还是引起了少部分人的注意力, 他在学校也算半个风云人物。
课堂上震慑老师, '我不想说话'小草莓学长还上过论坛top。
还有张晴那次豪车高调接人的八卦余热。不过柳泽清身上有'已婚'的标签,最多也就酸言酸语几句。要是换个omega,多半会就换成金主小三之类难听的传言。
午饭在食堂吃的。
钱玟一边扒饭，一边低头在玩手机。她突然八卦的问道，“大魔王去拍戏了？”
柳泽清不知道。
钱玟把手机给柳泽清看。张晴在朋友圈里刚发了一小段视频, 看背景像是在剧组。
是场被吊起来抽打的戏,身上画的战损妆非常真实，隔着屏幕看都感觉对应部位隐隐幻痛起来。
“是罗哲。”柳泽清的眼睛亮了下，给张晴点了个赞。
钱玟只追纸片人，对三次元的明星不了解, “这人挺帅的，被抽的时候那个表情哎嘿嘿。”突然来了点兴趣, “播出我要看。”
张晴提过一嘴，柳泽清有种安利成功的满足感笑着点头，“是电影，应该是年后的时候播出。”
“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
“嗯嗯。”
钱玟搜了搜罗哲的信息，虽然没看过他主演的作品，但刷过几个出圈的剪辑，“是他啊。”
她又不是活在二次元，偶尔还是会看几部好评的小甜剧的。
“演的皇帝挺不错。”
“还有一个魔头。”
顺着话头开始聊，快快乐乐的丝毫没有张晴预料中的心痛。
张晴反而后悔了。
“我肚子疼。”
突然一时兴起想要演折磨主角的幕后大boss 。虽然戏份加起来也就两分钟也不露脸，听起来挺轻松的，但具体拍摄什么远景近景特写镜头NG重来就不止两分钟了。
嫌麻烦，她想跑路。
安翡递过去水壶，“喝点热水就好了。”合同都签了才知道被张晴给晃点了。
她接手了罗哲，今天交接。在去取景地的路上逮着了在街上溜达到这边的张晴，一句请你午饭就让流浪猫心动的跟着上了车。
然后就发生了自投罗网的事。
“3000。”安翡推了推买来装样子的无框眼镜道，“第一次，我就不抽你分成了。”
为了三千块的酬劳，兜里分币没有的张晴妥协了。
“该您了。”场务过来喊人，张晴不情愿的把挪屁股。
另外一边。
张元拉着姜阳悄咪咪的密谋，板着小脸想要装严肃，奈何因为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计划过于兴奋唇角根本压不下去，“不逃学的人生是不完美的。”
“？”姜阳歪着脑袋，才三周岁的她话都说不利索，不是很能理解。
“我们逃学吧。”
不是很懂要做什么，但听话的姜阳点头，“好。”
张元把玩偶塞在被窝里面，幼儿园中午有固定的午睡时间。伪装好现场后，她拉着姜阳趁着老师去厕所的空挡想要出去。
老师怕丢孩子把门锁了，张元选择开窗。
骑马锻炼出来的身体素质，利落的翻跳下去。
姜阳爬上去，虽然窗户高度只有一米多高，但对幼儿来说这个高度还是很高的，“阳阳害怕。”
张元道，“闭着眼睛，看不见就不害怕了。”
说的很有道理。
姜阳闭着眼睛往下跳，小孩子体量轻。她虽然胆小，但也是Alpha身体素质还是很不错的，张元扶了把也稳稳当当的落地了。
睁开眼，成功让姜阳也开始兴奋起来了。
幼儿园的孩子都是一米左右的小萝卜头，有些太小的孩子连走路都不太稳当，围墙的高度限制只要顾好大门的安保几乎就丢不了。
监控室有，但不太关注。
张元带着姜阳从学校为了方便每日采买蔬菜的三轮车进出特意开辟的后门出去的，她掏出把透明的钥匙，打开了门锁顺利出逃。这是用粘土拓印下来模具，用钱玟的滴胶做出来钥匙，有备无患，现在就用上了。
姜阳有些害怕街道上来往的人群，紧紧的拉着张元的手。
两只走了三分钟来到附近的公交车站台，张元熟练的带着姜阳跟在某个omega身后上去。
张元打开手机里图标是猫猫头的app ，张晴做的定位软件。
“妈妈太远了，我们去找爸爸。”张元到底还是小孩子，决定逃学，本能的还是想要找大人。
姜阳觉得刺激， Alpha的本能逐渐觉醒，元元姐姐要做什么都点头，“好。”
她们两个做公交车免费，顺利到达学校。
大学的校门不像是初高中那样在门口有铁栅栏，大门是开放性的设计，进出口是闸机刷校园卡。这会都在上课，安保低头刷着手机就没注意还没窗户高的两只小豆丁直接从栏杆的空挡里钻进去了。
这会校内在外溜达的人少，要是提前看到有人能躲就躲，不能躲就跑。顶多认为是哪个老师的孩子，看到了也不会去追，两只就这么顺利的摸到了柳泽清正在上课的教室。
教室都有前门和后门。
坐在后排的学生立刻就发现了门缝里面冒出来个小可爱，原本的瞌睡虫瞬间没了。
张元对他比了个嘘的姿势。
要是别的倒霉蛋迟到偷溜进来说不定要跟老师报告一下，但是帮小可爱打掩护人人有责。
有'共犯'打掩护，两只猫猫祟祟的从课桌下面一路畅通无阻。
张元的脑袋突然从柳泽清的课桌下面冒出来，吓了他一跳。
再一看，姜阳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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