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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眉疑惑问。
敖广背手，淡淡看了儿子一眼。
摇了摇头，没有答复敖丙。便走了。
敖丙困惑不解，但见敖广不愿说，也没再多问。默默跟了上去。
出了龙宫，上到岸上后。
玉灵儿拉住哪吒。
哪吒诧异看她，便见她向自己伸出了一只手。
平静说道：“三太子，你答应我的那颗珠子呢？”
哪吒抿唇，见她提起此事。
也只好在手中将血骨珍珠变幻出来。
递给了玉灵儿：“当年，你凡人一世死后。魂魄被幽冥使者带走，而躯体则被敖丙带到了东海龙宫。龙王便将你故逝的骨血炼成了这枚珍珠。”
玉灵儿问：“他是怎么将情感记忆保存进去的，你可知？”
哪吒一愣，也不懂玉灵儿为何问此问题。
只是摇摇头，说道：“不知，这等法术。我从未听过，从前师父也未曾教过。大概，是他们海底龙王的秘法吧。”
“龙王吗...”
玉灵儿接过血骨珍珠，将珍珠收回。
看来，她有必要去趟碧波潭。
履行与万圣公主的约定了。
回到荆棘岭后。
玉灵儿想到龙王的那些话。
又一次，问了哪吒：“我最后问你，你真的希望，我成为敖玉？”
她双手暗藏于袖中，大拇指的指甲，掐着食指，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哪吒挑眉，不懂玉灵儿为何又问这个问题，只是再一次耐心答道：“我说过，在我眼中。你们是同一灵魂，自没有分别。没有什么成为不成为，只有你是否接受前世的自己。”
玉灵儿屏住呼吸，听完了他的答复。
“我懂了。”
她克制自我怒意，竭力保持平静。
“给我三个月，三月后，我会处理好一切有关玉灵儿的事，与玉灵儿这个名字，好好告别。”
玉灵儿转身，欲打算离开。
哪吒见状，匆忙叫住了她。
“灵儿！”
她顿住脚，便听他问：“距离龙珠修复还有九百年，一旦选择回归龙女之身，你就要陷入沉睡。时间还有许多，为何偏要选择这么早就回归龙女身？”
“用玉灵儿的消失，换回敖小玉的苏醒。不正如你意？都别说了，我累了。这三月，我会很忙，你也别来寻我了。三月后，再见吧。再次去龙宫的时候，便是玉灵儿将死之刻，我希望，那时你能在身边陪着我。”
玉灵儿说完，便走了。
哪吒目送她的背影。
一下歇了气。
他就地而坐，抬头望天。
嘴中自言自语道：“她竟已经怨我到这种程度...”
“累？我又何尝不累，我明明也很累...”
长久郁结于心的感受，真的很不是滋味。
呆坐片刻，他疲惫起身。
轻叹道：“算了，去南海再叨扰叨扰木吒吧。”
哪吒唤出风火轮，离开了荆棘岭。
玉灵儿顿住脚步，回眸望天，目送哪吒往南海方向逐渐远去。
隔日。
碧波潭，敖烈刚巧不在。
万圣在龙宫内闲逛，便忽看见有守卫前来通报。
说，玉面狐之女。玉灵儿前来求见。
万圣公主一时诧异，不懂这个节骨眼，玉灵儿来寻她作甚。
毕竟两百年间，小白为防止她坏事，早便将玉灵儿是东海龙女转世之事，告诉她了。
她从小白口中得知了此事，也再没去找过玉灵儿麻烦。
“奇了，这狐狸不去同她的哪吒三太子腻在一起，跑我这作甚？”
万圣公主命人将玉灵儿带进碧波潭龙宫。
不久后，当玉灵儿见到万圣公主之时。
她面带讪笑，手中同时拿着一卷信纸。
“公主，许久不见。近来可好？不知两百年前，灵儿的提醒，有没有帮到你呢？”
【作者有话说】
哦豁哦豁，第二卷 快完了。小玉快醒了。
第109章
万圣公主皱眉,死死盯着玉灵儿手上拿着的那卷纸。
一时屏住了呼吸。
“玉灵儿，你什么意思？”
玉灵儿嘴角勾起抹轻笑，视线环顾着四周暗中观察着她的宫人们。
“倒没什么,就是想公主了。所以就来寻您了。”
万圣公主顺着玉灵儿的视线，环顾周遭暗自往她们这边瞟的宫人。
心下会意。
玉灵儿一来，她的这帮宫人,就开始死盯着她。
当真有趣。
“行吧。反正许久不见,来了也正好，凑巧，我刚准备上岸出去。”
万圣公主顺着玉灵儿的话，忽地借口出去。
当她拉着玉灵儿准备出碧波潭龙宫时。
身后的随从婢女们,便也自然跟上。
万圣公主瞧见,恶狠狠瞪了她们一眼。勒令众人,勿要跟着自己。
婢女们你一眼我一眼，只得听令，原地站着,静候万圣公主回来。
上岸以后,玉灵儿依旧怕再次被人偷听的情况。
便干脆直接,拉着万圣去了一趟凡间。
二人进入一处小镇。
玉灵儿带着万圣进了间酒馆，进了一间似乎提前订好的包间。
她当即唤小二点菜,在小二将所有菜一并上齐,退出后,便布置下隔音术。
万圣公主与玉灵儿,二人分别身着凡人装束。
万圣更是见玉灵儿，如此费劲心力防范。
更觉好笑。
“小狐狸,你怎么怕这怕哪的？”
“防范之心,不可无。警惕一些,多归是好的。”
玉灵儿放下施法的手。
左手中再度变化出两百年前，与万圣签下的协议。
“我此次，是来履行两百年前的约定。也是，替雪女向公主，致歉转告真相。”
“替雪女？”
万圣公主注意到了玉灵儿口中那句雪女。
玉灵儿见万圣困惑，眨眼点头，又说道：“对。曾经，我因担忧自己身份过小，不过只是龙女替身。故而惧怕自己若将真相告知公主，会不会因此遭难。如今，我已知晓一切。也无须惧怕他了。”
玉灵儿口中的‘他’自然就是敖烈。
东海那边要复活敖玉，而复活敖玉的关键就是她的自愿。
所以如今这个关键节点，东海不会让她出任何差池，改变想法，破坏复活敖玉的计划。
更何况，听哪吒所言，当年龙女的魂，还是西海龙王抢的。
所以，如今她更没有理由忌惮敖烈。
根本就不足为惧。
“呵，我们二人早便做好的约定，如今时隔两百年，你才晓得将真相告知我。若说不是有事相求，我自不会相信。”
万圣公主啪桌冷笑，满眼皆是对玉灵儿的不愤。
“玉灵儿，你当自己是什么惹人喜的人？你跟雪女，玉面狐等，有什么区别？我万圣好歹也是个龙女公主，虽比不得东海公主。但也不是可以任你玩弄之辈！”
万圣说完，站了起身，便想离开包间。
可当她才刚站起身，便听玉灵儿夹杂着笑意的话声，忽然道：“到底是被我玩弄，还是你被自己讨厌的未婚夫兜兜转转骗了百年？”
玉灵儿话音刚落，万圣公主当即便愣住了。
玉灵儿缓缓站起身，走至万圣身后，双手搭在她的双肩上，又将万圣按回椅子上坐下。
“公主，莫要再骗自己了。几百年了，就是再呆再傻，都早已发现了。都过百年了，你怎么可能，一丁点都没发觉呢？”
“莫要再给他，找借口骗自己了。”
万圣被玉灵儿按回椅子上。
听着这些话，只是低着头，未发一语。
“雪女让我替她向你道歉。她骗了你，所谓的小白。其实就是，西海龙王三太子，敖烈。是你原本的未婚夫。”
当掩盖真相的窗户纸被捅破后。
万圣公主心中，再怎么欺骗自己，再怎么替他找借口。说小白不是敖烈。
均无用了。
几百年了，就算是傻子都发现了。
她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只是不愿接受罢了。
玉灵儿早已回到自己的座位，刚坐下，便听万圣忽然说道：“确实，刚开始时我只是隐约怀疑。直到碧波潭的宫人们处处为他掩护，直到你提醒我小心亲密人。”
“在两百年前，你离开碧波潭后，我下定决心，只身一人，偷偷去了一趟北海。我拿着他的画像，打算去向海底的海妖们打探清楚，他究竟是否为北海太子。可还不待我下海，却亲眼瞧着，有三人出海上岸。其中，分别有两名相貌相似的兄弟。这对兄弟中，其中一人便是他。”
“而那与他相似的男子，我只听见，他自称敖摩昂。小白唤他哥。三人均是龙族，话语间均是在谈哪吒与东海龙女的故往，还有什么西海禁地，以及敖摩昂自说对不住哪吒小玉等。”
“我害怕被发现，匆忙逃了。也未来得及听全他们的谈话。”
“如今想来，小白便是敖烈，那三人中另外一人，想来就是真正的北海太子。”
“后来，我才渐渐发觉，不只是我身边的佣人。是整个碧波潭龙宫的宫人，包括我父王，均知晓他的身份。他们为我搭了场戏，互相配合，共同骗我。”
玉灵儿静静听着，待万圣公主说完后，道：“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清楚。所以，你因不愿接受事实，便一直骗自己，小白一定不是敖烈？”
万圣点头默认。
“大婚期限将近，如今我也是越来越迷茫。”
玉灵儿眼瞧着情绪略显低落，又愤又疲惫的万圣。
张了张嘴，忽然道：“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吧。若你实在恨敖烈作为。不如，同她讨论讨论，兴许最后，她可以帮你。”
万圣皱眉，抬眸好奇看玉灵儿。
玉灵儿视线瞥了瞥，自己身后的屏风。
而从屏风之后，便走出一位身着素白衣裳的女子。
当万圣看清女子的相貌后，瞳孔地震。
雪女面上保持着柔和的笑。
实际雪女视线有意无意，瞧着开始悠闲吃菜的玉灵儿。
暗藏在袖中的双手，均纷纷捏紧成拳。甚至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几十年前，玉灵儿在人间寻见了她。
同时，便带她去了一块墓碑前。
她趁她盯着墓碑发呆之际，将取忆笔中的记忆，强行灌入她脑中。迫使她唤醒了被取出的痛苦记忆。
原本她以为，玉灵儿在两百年前，就已经将她的记忆销毁了。
不想她根本没有这么乖顺老实，她趁着她刚被取出记忆，盯着丈夫墓碑发愣的空隙。
制造障眼法，骗了她。实际上她根本没有销毁那段记忆。
此后，她一直暗自与她保持联系。
直到昨夜，她莫名又去寻了她。
她拿她背后的东海势力。
拿敖烈还有她丈夫的墓碑威胁她。
让她跟她共同见万圣公主。
显然，玉灵儿能如此大胆威胁她。全是因着，她已经知道了自己是龙女转世。
依仗着前世的身份势力，才会敢如此大胆。
“我可告诉你雪女。你当年丢我在雪山挨冻等等的一件件仇，我可都记得。你若不肯帮我，我便去请东海龙王停止对你的名义庇护。并去西海，告知敖烈，你作假取忆笔之事。看在东海的面子上，西海没有追究你盗宝。可若没了东海的庇护...”
昨夜，玉灵儿找上雪女。
当时她特意将话说道一半，没有说全。只见雪女在听到这些话后，满脸后怕。
但还不待她接话，便听玉灵儿刻意又道：“你若不助我，不乖乖听话。我便去将你丈夫的墓砸了迁了，让你永远也找不到他的尸骨。”
玉灵儿说完，见雪女发了怒，欲想对她动手。
冷哼一声，又提醒道：“可别怪我没有警告你。不管是哪吒，还是东海。若我出了一点差池，不仅是东海饶不了你。就是连哪吒，也会拼了命的找你，将你杀之。你若敢动我，无疑相当于寻死。”
后来，似乎是怕雪女不听话。
玉灵儿故意与她签了一纸约束书，上面记载了所有雪女与她的一桩桩恩怨，甚至还有她盗取西海宝物等罪状，在骊山现身扰乱凡间，害天神暴露身份等等，均是雪女做过的恶事。
玉灵儿自小认识雪女，所以她很了解雪女。
雪女百年来，都在人间干过些什么她大多知晓。
玉灵儿强行让雪女在上面盖了手印，甚至让雪女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灵力。
并方便以后可以借此，追踪到雪女下落。
她说她会一直盯着她，一旦发现雪女反悔，没有履行约定，没有帮助万圣整治敖烈。
那她会将此状交予哪吒，让哪吒，来除了她这个祸患恶妖。
自然这些都是玉灵儿骗雪女的话术。
雪女不知道玉灵儿会为唤醒敖小玉陷入沉睡，自然也就听信了这些说辞。
因为她坚信，这些事，玉灵儿真做得出来。
“她会全力助你，直至你惩治完敖烈。”
玉灵儿最后，同雪女配合。
以雪女当年骗了万圣为由，诚恳道歉。雪女更是以想补偿万圣公主为由，让万圣答应了自己的帮助。
后来，玉灵儿放走了雪女。
雪女无奈告诉万圣公主，自己的落脚点。让她有事，可随时去寻自己。
玉灵儿就这样，成功骗得了雪女替自己做事。
雪女走后，玉灵儿同万圣在回碧波潭的途中。
提出了自己想请碧波潭万圣龙王帮自己保存记忆的请求。
同时，为求万圣帮自己。
更是不惜向万圣公主，跪地恳求。
万圣见她此举，急忙将人服了起来。
“保存一生情感记忆的法术，我父王确实会。我答应你便是，只是你又是为何要如此做？”
万圣公主将玉灵儿扶起。
玉灵儿听见万圣答应自己。
低眉沉默片刻，抬眼与万圣对视，没有立即回答万圣公主。
只是说道：“其实，我不光是想请万圣龙王帮忙。我还希望万圣公主，能替我保管所有被封存的记忆。待到多年后，东海龙女真正苏醒之时，用这些被保存的记忆，唤醒不该被遗忘的故往。”
为了能让万圣公主帮助自己。
玉灵儿将所有一切，乃至她是东海龙女转世，还有她的打算，一并都告诉了万圣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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