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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你妈去，我不去！”
“他俩一个上海，一个广州，回不来，你总不能让我六十来岁的姥姥去吧？”
萧章感受着脚下发烫的温度，慢声细语地说：“你要是不认识我，你怎么去考试？”
“那我就不考了！”茅顺心里想，不认识你，我还考什么首体，还不都是为了你。
“那你就不考，吓唬谁！”
茅顺也不生气，从浴室里拿出拖布，把地上的水拖得干干净净，然后又坐在萧章的对面，看着木桶里晃动的两只脚发呆。
“小孩家家的，看什么呢？不学好。”萧章把两只脚叠了起来，好像能挡住什么一样，其实什么都挡不住。
“你真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萧章没心情再泡，被他看得心发毛，索性从桶里出来，打算用事先准备好的毛巾擦干净。
唉，要不要帮这嚣张的女人回忆一下呢？
第67章 困不住的女朋友
茅顺抢先一步，把一旁准备好的毛巾搭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从桶里捞起萧章两只烫得微微发红的脚，一齐搭在毛巾上，用毛巾轻轻地擦。
“脏！别动！”
萧章被他突如其来的操作惊了一下，反应过来赶忙收腿，但是被茅顺的大手一把掐住两个脚脖子，根本动弹不得，他的手劲儿太大，那是抓球的手，又粗糙又有力。
“这算什么，那天晚上，它们还在我肚子上待了好久，我也没嫌它们脏。”
萧章的脸瞬间就红了，茅顺从没见过萧章脸红得这么快，眨眼间的事儿。
“你……你别瞎说啊！”
茅顺给她擦干每根脚趾头，然后抽掉了下边的毛巾，直接掀开自己的上衣，把脚放了进去，上次那双脚是冰凉的，今天的是滚烫的，萧章感觉脚趾头搭上了茅顺发硬的腹肌，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她再次想逃，但依然被茅顺的手掐得死死的，腿都没法发力。
“现在想起来没？”
萧章感觉刚才泡热水都没用这么热，现在每个毛孔都在冒汗，她的脑袋已经短路，什么都想不起来，晚饭吃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要不要我再帮你回忆回忆？”
茅顺眼神犀利，脸上少有的严肃，隔着薄薄的上衣，茅顺突然抽了一下如上次一样不老实的脚背，手劲儿着实不轻，再挑眉看她，“老实点儿！”来自他掌下的力道让萧章真切感受到了疼。
“打住！别说了！去北京是吧，你把这段忘了，我就跟你去！非洲我都跟你去！你住嘴就行！”
茅顺奸计得逞，尤其是这一幕，他自己在心中反复上演了几百次，终于能够再次实现了一次，简直就是老天眷顾，心里乐开花。
“后天早上四点起，四点半出发，六点的飞机……到时候我来叫你！”说完茅顺松了手上的力道，让萧章把脚收了回去，萧章抱着膝盖，像是森林里受了惊吓的小鹿，曾经嚣张猖狂的脸只剩慌张，茅顺窃笑，乐颠颠地回了家。
萧章看着发红的脚背，不知道是泡的还是茅顺打的，怎么还有点心慌气短？一定是泡时间长了，朋友圈都说泡脚不能太长时间，一定是这样。
第二天，萧章给向晚打电话，取消周末的补习，向晚听说萧章要跟茅顺去北京，发出一声感叹：“萧章，你完了！”
萧章也觉得，最近自己越来越不正常，她完了！
睡前，萧章定好了三点半的闹钟，早早睡下，茅顺晚上并没来找她，只是发信息提醒她别忘记第二天早上的事儿。
三点半，天还是黑的，萧章挣扎着从被子里爬出来，洗漱，穿衣服，外边下着小雨，多适合睡觉的天气，还得出门，真是‘丧心病狂’。
四点，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萧章开门时已经穿戴整齐，里面穿着一套连衣裙，外边搭了一件薄风衣，手里拖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脖子上还戴着一个 U 型枕。
茅顺的头发还是乱乱的，看着已经梳洗完毕的萧章有些意外，“起这么早？”
萧章拖着行李箱出来，“老年人，觉少！”
“我姥做了早饭，让你下去吃。”说着接过萧章手里的行李箱，一切都很自然。
吃饭过程中，姥姥觉得太麻烦萧章，说了好几次感谢，萧章真是不好意思，刘姥姥真是有些太客气，而且她也算不上完全抵触，只不过不敢承认罢了。
草草吃过几口，两个人都放下了碗筷，准备出发。茅顺没有行李箱，只有一个大的双肩包，他打着一把雨伞，拎着小行李箱，怕在地上拖上水，萧章则只带着 U 型枕，十分轻松。
打车去机场，萧章坐在后排座靠外，不想让茅顺也坐进来，茅顺把着车门不让关，僵持了五分钟怕耽误飞机，萧章再次妥协，她最近总妥协。
“萧章你会开车吗？”窗外下着小雨，雨滴打在车窗上，映着为数不多的一些光，颇有氛围，司机师傅放着电台里随即播放的蓝调音乐，早起的萧章竟然觉得此刻感觉还不错。
“不会，我都没驾照。”
“等我高考完，咱俩一起学吧？”
“不学，我又没车！”萧章始终看着窗户上流下的雨滴，拖着粗粗的尾巴，滑向下边。
“学会了咱俩可以开车出去玩，自驾游，到时候还可以买个房车，我看房车还能做饭洗澡。”
“不去，有那时间，在家躺一会多好！”
“那你就在车上躺着，我开，到地方你下来玩就行！”
“不去，晕车，我喜欢在家里躺着！”萧章非常不配合，这种关于未来的畅想不是应该和心爱的人一起做吗？跟他个小屁孩探讨算怎么一回事！
茅顺也不生气，拉起萧章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两个大手掌里夹着，然后头靠向另一侧车窗闭上了眼睛。
萧章想把手抽回来，这个姿势实在是太暧昧了，她不习惯。可是茅顺的手像个捕兽夹，根本拿不出来，她使了个蛮劲儿，结果茅顺扬起手，使了些力道在她手背打了一下，“别乱动，老实点儿！”那语气跟打她脚背时候一模一样，萧章汗毛都竖了起来，不敢再惹毛他，不知道他还犯什么浑。
终于老实了，茅顺侧向另一侧的脸露出一丝浅笑。
到机场大概四十分钟，雨渐渐小了，不需要打伞，茅顺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拉着萧章的手踹进自己的口袋，朝着机场的候机大厅走去。
正在萧章想招收拾他的时候，对面有人朝茅顺招了招手，那人萧章认识，是程烈，他换了一个发型，比之前更短，看起来更精神，他看着萧章的手插在茅顺的口袋里，眼神有些复杂。
“怎么是你跟他来的？”程烈没搭理茅顺，先和萧章说话，仿佛是很熟的故人一样，其实已经很久没联系，那段无疾而终的暧昧好像没出现过一样。
“他爸妈都在外地，只能我来了。”萧章笑着，想把手收回来，但是茅顺口袋里的手根本不松，还用食指挠她的手心，一种异样的酥麻感从指尖传遍全身。
“得住三天呢，不会耽误你的事吗？”
“陪我就是最重要的事儿！”茅顺伺机插话，终止他们的对话。萧章学会了反击，用她新作的美甲掐在了茅顺的掌肉里，扎得茅顺倒吸一口冷气，那也没松手。
程烈笑了笑，去跟另外一个学生和家长打招呼，另一个她第一次见，正是前锋乔立，学校只有他们两个报这个学校，程烈这次只带他们，乔立是他爸跟着来的，一个四十多岁有些发福的中年人，带着眼镜，一看就是知识分子。
这时，秦时竟然也出现了，茅顺很意外。
“你也参加审核？”
“对，我是短跑特长生！”
“怎么没听你说过？”
“你不知道的事儿还很多呢！”秦时俏丽的眼睛看向萧章，“姐，又见面了。”
萧章微笑回应，今天萧章为了坐飞机舒服一些，穿了一双平底鞋，秦时穿了一双厚底老爹鞋，这么一看得有一米七五，难怪茅顺说她还没有秦时高，现在的孩子营养都这么好吗？怎么都这么高！
秦时看了一眼他俩隐藏在茅顺口袋里的凸起，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们姐俩关系还真是好呢！”
正在萧章想如何霸气回应的时候，茅顺先回答了，“萧章是我女朋友。”
秦时的脸当时就绿掉，她一直以为茅顺喜欢的是那天和萧章一起喝酒的另外一个女人，没想到竟是萧章。
“你们……公开了是吗？连考试都是她陪着？”
“嗯，我家人拜托她跟我一起去的。”
后边和秦时教练说话的程烈也听到，他回过头看了一眼萧章，萧章显然被茅顺的话惊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有些好笑。
上了飞机，萧章靠着飞机舷窗，中间坐着茅顺，外边是乔立，两个年轻人想坐在一起。萧章的手终于重获自由，已经被茅顺掐得有些泛红，她瞪了一眼茅顺，心里计划了八百回要好好收拾收拾他。
茅顺看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觉得好可爱，凑近她说，“你坐在最里面，想逃都逃不掉，累了靠我肩膀睡，我当你的依靠，说着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肩膀。
乔立看出了门道，挑着眉毛问茅顺，“这位姐姐是谁啊？”
茅顺骄傲地说，“是我逃不掉的女朋友！”
萧章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倒是年轻，真单纯！”
茅顺还没搞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个穿着和其他空姐服装不一样的空姐走了过来，探身对里面的萧章说：“请问是萧女士吗？”
萧章微笑点头，茅顺没懂这是什么情况，心想萧章也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啊，为啥点名找她？下意识的用身体护住萧章。
“萧女士，这边显示您是我们的金牌会员，现在给您免费升舱到头等舱，请您跟我这边请。”说着做出指引的手势，萧章站起身，对茅顺说，“不好意思，这位同学，借过。”
茅顺没听说过飞机还有会员？萧章用她的账户给家里人买过多次往返非洲的机票，早就是等级最高的会员！
已经到过道的萧章欠身对乔立说，“我是他困不住的姐姐！”
第68章 天雷勾地火
萧章扭着她婀娜的腰肢走向前方的头等舱，这时茅顺才发现，萧章穿了那条她本来想退掉的紧身裙，灰色的布料包裹着她凸凹有致的身体，站起来一点小肚子都看不到，早上刚洗过的卷发像是带弹性一样，随着她的步子上下弹动，两条白腿像玉筷子一样，当然，这筷子有点短，但是不耽误它好看。
乔立看得眼睛都直了，高中生很少能接触到这个年龄段的女性，成熟性感，风情万种，看呆了的还有程烈，他在前一排，全程目睹了萧章嚣张的背影。
茅顺原本预想的剧本泡汤了，他还畅想一路上萧章靠在他肩膀睡一觉，他就又机会搂着她，来一场十万英尺的亲密接触，结果现在，亲密接触彻底飞了，萧章自己去头等舱快活，留下他坐在原地气呼呼，头上的呆毛又立了起来。
乔立无情地嘲笑他，换来了茅顺的一记重拳，程烈看他们空出一个位置，就换到他们这一排，和他们聊聊考核的注意事项。
起得太早，茅顺听了没两句就睡着了，萧章在头等舱躺着，也很快进入梦乡，一觉到飞机落地。
宾馆是考试学校指定的，房间也是以学生为单位准备，所以按照分配原则，茅顺和萧章只有一间房，萧章问前台还有没有剩余的房间，前台查了一下，只剩下总统套，如果是章萧，肯定毫不迟疑的开个总统套，但是萧章相当抠门，没开，看萧章没再提出另开一间房，茅顺差点笑出声，眼睛赶忙看别处，生怕萧章发现他的小心思。
下午，学校通知有个考前大会，需要学生和家长都参加，所以所有学生只能短暂休息一个小时，就要到一楼大厅集合，茅顺真是一边走一边笑，那笑像是开闸泄洪水一样，关都关不住。
他的房间和乔立的对门，都在十二楼，进房间之前，乔立使劲儿撞了一下茅顺，脸上都是坏笑，茅顺手里拿着房卡也不生气，开门之后，他把萧章的箱子靠边放，屋里是两张床的标准间，他为了显示自己没用动坏心思，主动说：“你先挑，住哪张床？”
心想，无论睡哪张，晚上老子都会给它变成一张！
萧章洗了个手，漫不经心地用纸巾擦着，“不挑了，没有挑的必要。”
茅顺的嘴都快笑得合不拢了，强忍着笑意说：“你啥意思嘛……”
说完还有点不好意思，萧章打开行李箱拿出化妆包，早上出门早她也没化妆，下午开会她得稍微收拾一下形象。
难道萧章这是默认了要发生过些什么吗？茅顺不敢想，因为越想越兴奋，肚子里有团乱窜的热气，搞得他浑身燥热。
“我晚上出去住，两张床都是你的！”
笑容嘎然而止，“你出去住？为啥？”
“为啥？你好意思问我为啥？你来猜猜为啥？”萧章开始对着镜子化妆，面不改色心不跳。
“我又不会碰你，保证老老实实睡觉，你别出去住了，不安全！”
萧章扬了扬手里的眉笔，“这话姐十五年前就听过了，还真是没什么新意呢！”
茅顺品了一下刚才说过的话，没毛病啊？！
“我不骗人，说不动你，就肯定不动你！咱俩又不是头一次住一起，你怕什么？”
“我什么也不怕，就是单纯的烦你！”萧章的画了个内眼线，没睡好，手有点抖。
“外边多不安全啊？”
“这个房间以外的所有地方，都比这里安全！”腮红有点过了，萧章赶忙用散粉盖一下，不能太夸张。
“那你住哪？可不能太远！”
“就马路斜对面，说不定你趴窗户还能看到我呢！”画好了，口红颜色有点浅，出门没看色号，失策。
短短十分钟，足够萧章画个全脸妆，也足够茅顺经历从天堂跌到地狱，感受人生的大起大落。
萧章翻出行李箱里最占地方的一个东西，高跟鞋，还好有准备，要不真就怂了！还有四十分钟，“歇会吧，一会就出发了！”萧章对一旁自己跟自己生气的茅顺说。
看茅顺没反应，她自己选了个床趴下，胸前垫了个枕头，翘着腿，翻看着手机。
许久没有消息的程烈出现在列表上方，“晚上你住这吗？”
萧章想了想，没回，既然已经断了，没必要扯那些没用的联系。
她翻看着网上的消息，也不搭理茅顺，茅顺斜眼瞄着她，看到她连衣裙领口的一片春光。
“你，下午换个裙子。”
“这个怎么了？”萧章为了这条裙子，飞机餐都只敢吃一半，就怕肚子明显。
“你低头看看，什么都能看得见！”
萧章低头看了看，“这也没看见什么啊？”确实，这件衣服已经不算过分，但是茅顺心情不好，看它不顺眼。
“都是学生和家长，你这么穿容易扰乱军心，明天还考试呢！”
萧章坐起身，去行李箱里找衣服，“茅顺，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叫什么吗？就叫欲加之罪！自己看就很开心，别人看就不行，你没听过一句话吗？美好的事物要大家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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