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夫妻店,顾雯惊了,“我都没看出来,努力方向错了啊。”
“逗你呢,老板娘让我们缝紧了嘴巴,不给说。”对方笑说:“不过你真的挺可以的,这几个月来来回回十几趟,也不嫌麻烦。”
“哈,就是喜欢乙方当奴才呗?”
科蒂的财务总监姓赵,顾雯走时恭恭敬敬喊了声赵姐,顺便表决心。赵总送她出公司,只冷淡回应了句:“辛苦你了。”
这态度可不像是要合作的,却不想她前脚刚到公司,后脚对方就打了百分之三十的定金进来。
顾雯像被一炮轰了似的,幸福来得太快,飘飘然。
签下这个单子,她上半年就手握三个大项目,成为消费组主管的有力竞争人选。她吃肉,组内的同事也跟着喝汤,大家都很兴奋,顾雯大手一挥叫小童点下午茶,人人有份。
只有海娜冷着脸出去了,坐在茶水间拨弄手机,闷闷不乐。陈铖拿了奶茶进来,问她是不是心里很不是滋味。
海娜不说话。
“顾雯这笔签了就彻底拉开距离了,你也不能屈居人后,否则你真想她骑到你头上啊。”
海娜问:“陈总,你总这么说话,就不怕恶劣竞争?”
“死气沉沉的和谐有什么用?你要是能争过顾雯,算你的本事。”他就是要她们去争,去抢,饿虎扑食,相互撕咬。
“我可争不够顾雯,她不是正常人。”
陈铖说:“争不过她,那就按我说的做。”
顾雯的小蛋糕没有派发完,按数量点的,但是陈铖和海娜出去了。
反正领导也不在,她提前给自己下班了。
进门时还不到五点半,她看见门口的鞋子,知道梁晔来了。
可能也是为了错开她回家的时间,他才来的,顾雯并不怀疑这一点。
她换了鞋蹑手蹑脚地进门,想着,自己擅自翘班这件事千万不要被他察觉到,要不她先躲进房间里算了。
梁晔出来,看见她躬着腰走路,浓眉一皱,“你准备给我鞠躬吗?”
“……”我只给死人鞠躬,你要吗?
梁晔没再看她,走去倒水,顺便问:“听说你今天签下了科蒂的项目。”他完全没提她翘班这茬。
“我买了小蛋糕,还有剩,你要吃吗?”
“剩的给我?”
“这个是新的,没动过。”
梁晔表示不要,他从不吃这种东西。
顾雯忽然站在墙边不动了,安静地看着梁晔。梁晔则站在岛台后,也注视着她。
两人隔着静默的空气,形成一种不见刀锋的对峙。
其实都有些看不懂对方。不懂他为什么摇身一变成好人了。也不懂她为什么忽然乖顺。
所以静观其变。
顾雯刚刚还想躲去房间的,临时改了主意,刚要开口,听见他先说话,“过来。”
“你吃饭了吗?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顾雯朝他走了过去,柔声邀请。
梁晔随着她的走近,微微颔首,闻到她身上萦绕的香气,这魅惑样儿,她小狐狸精又上身了吗?
“你做饭吗?”
“可以啊,你想吃什么?”顾雯打开冰箱。
他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她,突兀地笑了声,“你会做什么,苹果刺身?”
顾雯眉心一痒,装不下去了,靠在冰箱门上缓慢仰起脖子。
冰箱里的冷气一阵一阵往外冒,梁晔稍稍站远了些,脸部线条冷硬,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看,“用你的嘴做?”
“……也可以。”
狭窄的空间里,两具身体挤着,他的高大身材煊赫了出来,一拉一扯,衬衫衣料差点包不住贲张的肌肉。
顾雯脑子里嗡嗡作响,神思已经飘忽,“你这样,算救风尘吗?”
“你掉风尘里了?”
他伸出一只手,探进她柔韧的腰后,摸了摸,顾雯还没来得及腿软,给她捞一边儿去了。
“别在这碍事。”
第42章 chapter42
chapter42
顾雯被人从厨房丢出来, 她挺会客随主便,既然不需要她帮忙,她干脆就不去碍事儿了。
她拿出电脑, 处理点工作。
易星有个合规部门,是在一个独立的小办公室,里边儿的人都挺神秘。顾雯在业务部门,除了相应的业务培训,是不受他们控制的。
当然,一旦有人被请去喝茶,下一步大概大概率就是卷铺盖走人了。
她整理好文档,顺便去查了下他们的工作流程, 正巧越宁打电话来,知道她住在了梁晔家里。
顾雯解释:“是他把房子让给我住一段时间的,他不在这,等我找到新房子就搬走了。”
越宁不理解:“你怎么不住我那?”
“你一单身大龄男青年,我住你家多冒昧啊。”
越宁没再指摘她, 只是后悔,自己不该打电话给梁晔插手这事儿, 让这两个冒昧的家伙勾搭上。
“你还是要快点找房子, 赖在老板家,你有多大的脸?”
“知道了, 我会尽快的。”顾雯不想再提这件事,换了个话题,问他合规上的事。
这个部门的工作流程还是相对专业的, 但在外企比较普遍, 国内也是金融行业才设置。易星作为一家互联网公司,能设置这个部门, 也算是非常成熟了。
越宁神经敏锐,“你犯事儿了?”
“放心,我不会给你找麻烦的。”她会自己解决。
她把电脑放在一边,在沙发上躺了躺。闻到饭香,顾雯又爬了起来,下巴磕着靠背,露出一双眼睛,密切观察着厨房里的动向。
可能有人是真挺爱做饭的,顾雯看他利索洗菜,切菜,备菜,手法娴熟地把鱼肉片成大小均匀的薄片,撒上调味料腌制;那边灶台上炖着汤,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人们对爱做饭男人最高的褒奖,便是和他结婚的女人一定幸福。
如果有人能忍受他这糟糕的脾气,其实也不错,但肯定不会是自己。顾雯秉持着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原则,短暂地享受一下也不错。
顾雯饥肠辘辘地摸了下自己的肚子,正垂涎欲滴着,梁晔背后长了双眼睛,察觉到她在偷窥,回头觑她,“过来洗手。”
“哦。”
顾雯趿拉上拖鞋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冲了冲手,闻到呛鼻的辣椒味,脑袋凑过去一看,是她心心念念的麻椒鱼,顿时口舌生津。
三菜一汤端上桌,都是顾雯喜欢的,她给自己装了一大碗米饭。想着上次鱼吃多了被他当众说,这次倒是矜持多了,先夹一筷子油麦菜,猛猛扒饭。
梁晔坐她对面,看她假模假式的,把鱼和汤调换了个位置,推到她面前,“吃吧,这次管够。”
顾雯夹了一筷子鱼肉塞进嘴里,是她想念中的味道,梁晔这厮在做菜方面,比她爸顾斌都专业。
这口还没咽下去,又听见他补充:“但辣椒吃多会拉肚子,别怪我没提醒你。”
顾雯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做菜很好,为什么不当个厨子。”戴上口罩就不用说话了。
“我刀用得好,需要现宰个人证明吗?”
“……你这么阴险,真的没宰过人么?”
顾雯脱口而出,一抬头就看见他变阴戾的眼神,脸色暗沉,“我阴险,现在就可以把你轰出去。”
顾雯的脸色也变了,斗嘴就斗嘴,他忽然上岗上线。她拗着下巴,把碗筷一放,立刻反讥道:“是你带我来的,可不是我巴巴求着你的。”
她最烦被人赶了,谁稀罕在这?
又不是没地方去,这么多人都求着她去!
梁晔瞧她说不能说,骂不能骂的,这小狐狸精惹人厌烦的嘴脸是一点儿没变,真是欠她的。他肚子窝火,站起身把水杯一掷,丢下话:“赶紧吃,等会我要收碗筷。”
他进了自己房间,重重把门甩上。
顾雯继续吃饭,丝毫没有被影响胃口。她爱惜粮食,把饭菜都吃光了,兀自收拾着碗筷去厨房。
梁晔从房间里出来,让她一边儿去,别在那笨手笨脚地碍眼。
气氛再次将至冰点,让人身寒又心寒,顾雯反正也讨厌洗碗,抱着电脑包回房间,顺便洗了澡,头发用干发帽包着。
她耳朵贴门,仔细听客厅的动静。听见大门被人开了一下,又迅速关上,判断他应该离开了。
于是顾雯踩着拖鞋出来,在冰箱里取了瓶冰水,返回卧室的途中才注意到沙发上坐着那么大一个人。
“你没走?”
“我上哪去?”梁晔反呛她。
顾雯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她菜吃多了,洗完澡口干得很,就地拧开盖狠灌冰水。
“你真不怕糟蹋自己的胃?”
“有总裁职业病的人又不是我。”顾雯知道他就是就看不惯自己,一举一动都看不惯,总忍不住说她。
梁晔懒得跟她斗嘴,他只是想歇会儿再走,做饭洗碗围着灶台转的工作并不轻松,很消耗耐心。
他看她一眼,“过来坐会儿。”
顾雯于是坐了过去,扯了扯睡裙,包裹好自己的腿。
电视上放着随便什么节目,只是提供个背景音,两人分坐沙发两端,梁晔拿着手机在看,顾雯在发呆。
半晌,她递了瓶水给他:“要喝么?”
梁晔随手拿过来喝了一口后,才发现水是她喝过的,瓶口微甜,是她唇齿间残留的漱口水,他条件反射地舔了舔嘴唇。
顾雯已经挪到他身旁,她单条腿跪在沙发上,盯着他的侧脸,目光过于直白赤|裸,让人神经脆弱。
“你用一种救世主的心态,把我带回家,却又言语攻击我,为什么呢?”顾雯思考了好些天,他到底在想什么。
梁晔不耐烦拧开她肩膀,让她离自己远点。
她感觉到他的意志和言行的严重不统一,这样的割裂感放在一般人身上会很痛苦吧,她想不明白,就直接问他了,“你到底在想什么?有人给你下任务吗?”
梁晔视线下移,看见她下坠的领口,那两团暗影,“回房间去。”
“不要。”顾雯凑得更近一些,歪了歪脑袋。
梁晔突然抓住她手腕,“你跟一个厌恶的男人回家,是为什么?”
“你带我来的啊。”
“我带你来你就来,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
顾雯理所当然地回答:“因为我贪慕虚荣啊。”然后她不等梁晔再狡辩什么,挪了腿,跨坐上去,笑道:“攀上你,说不定我就可以一直在这个大房子里住下去了。”
梁晔微微睁眼,喉结滚动,“我的便宜是这么好占么?”
他突然有些生气,她怎么能轻易说这话,把自己当什么?半小时前的那团火再次从身体里爆发出来,或许从来没熄灭过,大手对着她屁股狠狠扇了一巴掌。
这个羞耻的动作,代表某场战争打响的第一枪。
“碰”一声!
顾雯疼得一哆嗦,不愿受这气,双手掐住他的脖子,指腹下是突出的喉结,一摁住,小山尖就狡猾滑到旁边。
梁晔蹙着眉,捏她的手腕,指尖向上滑蹭,一寸一寸贴住她的掌心,最后穿插进她的指缝里,牢牢扼住,把她摁了回去。
他的手大而修长,骨节分明,却并不十分柴瘦,所以扇的那一巴掌会让她疼得掉了魂。
据分析,手指的粗细和命根子有一定的正向关联。
她已经求证过了,的确是这样。
他们的脉搏贴在一起,梁晔侧头去够她唇瓣,顾雯扭头不给亲,眼睛直戳戳瞪着。
人已经在怀中,却又这样,此时的他犹如烈火烹油,沸腾翻涌。
不过他不在乎她情不情愿,真不真心,他具有足够的耐心和资本,还怕她不屈服么?
偶然抬头,只是一瞬,却看见柜子上的相框。
是在蒋漓十六岁参加奥数比赛,他给辅导的。后来蒋漓拿了同组的冠军,家里人拍了这张合影。
十分具有纪念意义,所以被他放在了家里。
那时候的少年,神采奕奕,瞪着纯澈的大眼。
在提醒着他的罪恶。
梁晔看着自己罪恶的源头,就在这里。
他并不会因此停下,握住她的月退木艮,把她撅到怀里更紧,他的手印要烙在她每一寸肌肤上。
想到她曾经属于蒋漓,他们亲密无间,他只会想碾压她,冲散她。
他掐住她的下巴,堵住她的嘴,袭卷了她即将吐出的刻薄言语。顾雯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变得凶悍,跟着遭殃,一波接一波地承受着滚烫的亲吻。
顾雯呼吸凝滞,手脚瑟缩、痉挛,却又没办法叫停。
因为她也很想要他。
想做。
迫不及待想做。
紧要关头才发现没法实施下去,因为没准备措施。顾雯没停,低着头一顿忙碌,祛除繁复的文明外衣。
十指相扣的两只手,挣到了沙发外沿,纠缠不清,水葱似的指尖,被他坚硬骨节挤压得疼痛泛红,直到汗液滑动,水津津,才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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