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伊于是把手上的报纸递了过去,还不忘哭诉道:“这简直是造谣!明明我只是因为下雨了才会暂时把那维莱特大人带回去的,但是他们、他们居然这么说我们――”
塞德娜一开始还是懵里懵懂的,但是看完之后也是立刻变得义愤填膺起来:“可恶!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居然会写出这种不实的报道!走,我们一定要告诉那维莱特大人,让他做主!”
小小的美露莘看着柔弱,力气却出乎意料的大,克洛伊连犹豫的话都还没说出口就直接被她拖进了办公室。
那维莱特果然还在工作,见到突然闯入的两人显然愣了愣:“克洛伊、塞德娜,发生什么事了?”
塞德娜一股脑地将事情都说了出来。
那维莱特的表情沉了下来,只是比起那个罪魁祸首,他现在更担心的是克洛伊的情况:“抱歉,克洛伊女士,让你卷进了这场麻烦里。”
克洛伊原本还只是愤怒,但是面对那维莱特因为顾及她的心情而刻意放柔嗓子的话语,不知怎么的委屈了起来,连带着眼里都多了一点水光。
但眼下不是哭的时候,未免事情的影响扩大,当务之急还是得先禁止这些地摊小报继续售卖。
那维莱特当然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立刻拜托塞德娜去向逐影庭传达这项指令。
逐影庭是直属于最高审判官的亲卫部队,专司重大案件的调查,里面几乎都是些拥有特殊感知能力的美露莘们。
不过阻止报纸的流传简单,想要在短时间内找到罪魁祸首却难。
地摊小报的报道来源甚广,比不得蒸汽鸟报这样的大报社,它们往往没有固定的记者,只有匿名投稿者,所以报道大多也都是娱乐性大于真实性。
以往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所以那维莱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一次几乎可以说是相当恶劣的诽谤了,损伤的不仅仅是他本人的名誉,还牵扯上了其他人。
他顿时觉得更抱歉了。
好歹认识了这么久,或者更确切地来说是被道歉了这么多次,克洛伊已经可以完美根据他的表情判断他下一秒是不是又要说这句话了,连忙打断:“那维莱特大人,这不是您的错,毕竟确实是我主动拉着你回家的。只能说是我思虑不周了,没想到居然会有人用这件事做文章。”
事实上,或许那家伙在最开始两人约在咖啡厅的时候就盯上他们了,哪怕不去她家恐怕也不会阻止这篇报道的出现,顶多不至于那么夸张罢了。
两人都心知肚明。
继续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那维莱特道:“时候不早了,克洛伊女士,回家去吧。如果有需要的话,这段时间你可以待在家休息,至于莱昂那边我会处理。”
克洛伊也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帮不上忙,只能同意,但是――
她看着因为堆积的案牍而继续埋头工作的那维莱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开口。
哪怕她确实因为奥蕾丽之前的话心动了,但眼下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她不该因为自己的私心打扰那维莱特。
所以直到最后,克洛伊也只是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然而当她离开之后那维莱特却重新抬头,深深地叹了口气,摊开在桌子上的文件分明已经写满了批示,全然是一副已经处理好了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枫丹今日天气:阴转雨。
第6章 袭击
对于那维莱特而言,这次的事主要责任在他。
枫丹上下盯着他的眼睛很多,无外乎是一些过去遗留下来的落没贵族,只是他们沉寂了太久,难免让他放松了警惕,却没想到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更何况那天之后克洛伊就没有再和他联系过了。
明明那个时候的相处还算愉快,最后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到底还是因为他的身份产生了芥蒂吧。
那维莱特有些失落。
眼下却又被迫和他扯上了关系,她心里恐怕很不舒服吧。
那维莱特不希望从她眼里看到对自己的排斥,只能借口工作避让。
*
另一边的克洛伊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误会的这么狠了,仍然在懊恼自己错过了这次机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见到他。
她遗憾地回了家,连一向最喜欢的蛋糕都没有顺路去买。
一开门,小海獭就从水池里钻了出来。
自从上次她把那维莱特带回家了之后,这个小家伙就次次在第一时间冲过来迎接她,像是生怕她又把那个大“獭”带回来。
不过很可惜,最近它次次都落了个空。
果不其然,这回依旧没能见到人。
它立刻偃旗息鼓准备开溜,奈何克洛伊刚在那维莱特那里受了挫,自然要在它这里找回场子。
她直接抱起小海獭就是一阵狂担一边祷挂一边不满足地叹气。
下次想再见到那维莱特至少要过一个星期了……
克洛伊不是个倔强的人,也不打算逞强,这次地摊小报的绯闻来得突然,她也需要一些时间来平复心情,所以刚刚在沫芒宫的时候干脆地请了假,接下来至少一周的时间她都会在家里度过。
不过苦中作乐地想想,这毕竟是难得的正当假期,她还是有点兴奋的,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这点勉强的兴奋也很快被人打碎了。
第二天早上,克洛伊是被门外的喧嚷声吵醒的。
尽管这些声音很快就被少女熟悉的大嗓门盖了过去,但是她还是听到了外面在讨论自己和那维莱特的事。
没等她黯然神伤一会儿,外面就又传来了阵阵急促的敲门声,哪怕不去看,克洛伊也知道是奥蕾丽来了。
打开门一瞧,果然是她。
眼底有着一圈黑眼圈的奥蕾丽看起来依旧生龙活虎的,脸上犹带着怒气:“真是的,一大早就遇上这么不愉快的事。”
“怎么了?”克洛伊不明所以。
“我昨天看到了那份报纸,他们怎么能这么写!”
作为克洛伊的好姐妹,奥蕾丽当然知道那上面都是瞎编的,但是别人可不知道啊,光是昨天一晚上她就听到了无数个人在背地里说克洛伊的闲话,不过更过分的还得是今早上那群克洛伊的邻居,居然还敢围在她门口指指点点。
熟悉奥蕾丽的人都知道,她平时看着挺好说话的,但是一旦涉及到她的家人和朋友,那个暴脾气是怎么也挡不住的。
这一下立刻戳到了她的雷点,她当即就把那群人赶走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奥蕾丽依旧没有消气,甚至越想越生气,忍不住走过去捏着克洛伊的脸抱怨:“你这家伙,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跟我说怕麻烦。既然知道他作为最高审判官会给你会带来麻烦,当时怎么就不知道小心点呀!”
克洛伊捂着自己的脸蛋眼泪汪汪的:“谁知道居然会有人干这种事呀!再说了,我当时知道他是最高审判官的时候都傻了,脑子哪里还转的过来?”
这么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彻底让奥蕾丽没了气,无奈道:“我现在赞成你这家伙不和他在一起的想法了,像他们这种大人物真是本身就是个大麻烦。”
克洛伊没敢告诉她其实自己已经被她劝动后悔了,眼下正琢磨着怎么再找机会和那维莱特聊聊呢,毕竟奥蕾丽要是知道的话肯定得炸。
她确实会炸,毕竟光是现在奥蕾丽就已经在愤愤不平那维莱特的“不作为”了:“难道他到现在都没有半点表示吗?就这么任由那些家伙乱说?”
对此,克洛伊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替他解释一下的:“知道这件事之后他就第一时间阻止这些报纸传播下去了,逐影庭现在也在介入调查。至于外面那些人――他们非要相信,哪怕是那维莱特大人也没有办法吧。”
而且与其说这件事里受到伤害的是她,不如说是那维莱特。
克洛伊可是相当有自知之明的,倾注到那维莱特身上的恶意绝对比她这个无名小卒强烈多了。
况且她还能躲在家里不去听不去看,但是那维莱特呢?
枫丹上下大小事务全都仰赖他来解决,短暂地回避一两天或许没问题,但他不可能一直不出面的,更何况那维莱特不是这样的人。
他身上的压力可比自己大多了。
克洛伊有心想要帮忙,但也束手无策。
奥蕾丽拿她没办法,只能让她这两天在家里好好待着,就当外面那些嘴碎的人都不存在算了。
她正准备告辞,门铃却又突然响了起来。
“嗯?”两人皆是困惑的表情。
克洛伊在枫丹廷交好的人不多,更别说是好到能登门拜访的人了,算来算去都只有奥蕾丽一个人。
那么问题来了,现在这个点到底会是谁来了?
她还没想明白,屋外的人见她迟迟不开门已经按捺不住地出了声:“请问有人在吗?”
是个相当清脆的女声,在场却没有一个人认得。
“不好意思,我是住在你隔壁的。我家的水壶坏了,但是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需要喝热水,可以找你借一下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隔着门的原因,克洛伊觉得她的声音有些模糊,甚至有些字节能听出隐约的杂音。
奥蕾丽忍不住蹙眉,总觉得有些奇怪。
“等等,克洛伊,先别急着――”
她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走到门口的克洛伊已经下意识为这位可怜的邻居开了门。
然而开门之后,映入眼帘的是黑漆漆的枪管。
在两人陡然睁大的双眸中,扳机扣下,枪声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
枫丹今日天气:小雨。
*
嘿嘿,虽然是恋爱小甜饼,但是也要整点刺激的嘛~
突袭提问:坏人是谁?
第7章 纯白铃兰
接到了来自克洛伊家的报案之后,专门负责维护日常治安的执律庭第一时间上报到了那维莱特那里,后者也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现场。
令人意外的是,那维莱特见到了一个完好无损的克洛伊。
呃,如果撇开她头上那个显眼的红痕不谈的话。
彼时克洛伊正趴在奥蕾丽的膝头,因为某人粗暴的上药手法而哀嚎。
不过一见到他来了,她立刻把那些堪称是鬼哭狼嚎的声音咽回了肚子里,委屈巴巴地恳求奥蕾丽轻一点。
“哼!”处理完伤口之后,奥蕾丽把涂了红药水的棉签丢进垃圾桶,恨铁不成钢道,“现在知道痛了?当时怎么动作这么快,都说了让你等一下了!”
克洛伊捂着脑袋哭诉:“明明是你自己说的太晚了嘛。”
那维莱特不得不打断她们之间亲昵的对话。
不过因为还有别的来调查的执律庭工作人员在场,再加上最近的绯闻,那维莱特不好太直接关心她的情况,只能公事公办地询问:“打扰了,两位女士。能告诉我刚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奥蕾丽推了推克洛伊,后者这才表情复杂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字条。
“总之事情发生的很突然,我连来的人是谁都还没看清,那把枪就已经顶在我的脑门上了――”
*
正如她说的那样,枪对准她脑袋的时候克洛伊直接大脑空白,满眼只剩下了那个黑漆漆的枪口。
奥蕾丽也是如此。
不过即使是这样,那位不速之客依旧没有丝毫耽搁,直接扣动了扳机,随后直接跑路,甚至完全没有再看自己有没有得手的意思。
枪声响起的那一刹那,克洛伊下意识闭上了眼。
结果预料之内的疼痛并没有应声到来,包裹着橡胶的软头弹击中了她的脑门留下一道红痕,虽然有点疼但跟一枪爆头这种事情比起来简直可以说是不值一提了。
软头弹在命中目标之后相当利落地掉到了地上,裂成两半,露出了里面的字条。
克洛伊捂着自己被擦破了点皮的脑门蹲下把字条捡了起来。
奥蕾丽也围了过来,先是察看她的情况,确定没有什么大问题之后才出门去找最近的执律庭报案。
再之后就是那维莱特赶到之后看到的事了。
*
“你看过上面的内容了吗?”那维莱特接过她手上被装进封好了的密封袋的字条。
“还没有。”克洛伊摇头。
她可是相当惜命的,就算这次的突发事件并没有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她依旧警惕,甚至因为担心字条本身其实才是那人做的手脚根本不敢碰。
就连最开始捡字条的时候,她都是先用袖子包住手才去碰的。
克洛伊把自己的顾虑告诉了那维莱特。
那维莱特用水元素力探查过后冲她摇了摇头:“这上面什么并没有毒素之类的。”
不过既然克洛伊仍有顾虑,他也没有了把字条取出来的意思,索性就这么看下去。
出乎意料的是,这封信是写给那维莱特的――
【敬爱的那维莱特大人:
没想到我只是因为工作短短的离开了几个日夜,您的纯洁就已经被人染指玷污。但是没关系,这点小错误就如白玫瑰上散乱的杂枝,只需要轻轻修剪就将不复存在,更不会影响您的高贵。
如果这么做了的话,在审判席上您一定会一直注视着我吧?我已经等不及了,等不及见到您斥责我这个「被告」的样子。
这一次一定,一定会让您记住我的名字的!
您的爱人纯白铃兰】
*
那维莱特的表情相当难看。
还是不够了解人类的龙龙虽然有相当丰富的纸上经验,但如何与人交往的书籍上可不会告诉你该如何与变态交往。
虽然是危及自己性命的时候,但是这封信的措辞实在是克洛伊除了恶寒之外生不出别的情绪。
她摸了摸自己已经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忍不住问道:“这个纯白铃兰到底是什么人啊?”
那维莱特其实也不知道,他对这个名字完全没有任何的印象。
因此在听到她的问题之后,他只能回复一个茫然的眼神。
这么一看这位纯白铃兰还真是可怜啊,怪不得都疯魔到想对她动手了……
克洛伊在心里为她默哀了一秒,但也只有一秒而已,很快就开始担心自己的小命:“如果不知道纯白铃兰究竟是谁的话,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毕竟已经上升到了谋害人命的份上,接下来的调查会转接到逐影庭那边,不过美露莘的数量本就不多,分身乏术的情况下调查进度恐怕不会太快。
可惜克洛伊自己也没能看清来的人究竟长什么样――
那维莱特一边努力回忆纯白铃兰到底是谁,一边妥善地给出了接下来的安排:“在事情解决之前,为了安全起见我会加强这附近的警备队巡逻情况。另外,我也会在你的屋子周围单独调用一批警备机关以备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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