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屁拍的,让众人一阵无语,就连系统都突然冒出来说道:“想不到琏琏的爹是这样的老登,啧啧,幸好琏琏只遗传了他的外貌,不然我真的爱不了。”
林默涵:“……你回去追你的剧吧,怎么什么热闹都爱凑?”
系统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它嘛,不然这平淡有钱的日子该多么地无聊啊。
那些剧再精彩也不如现实的狗血来的激动人心啊!
不过遭了林默涵的嫌弃,统子也不再说话,大不了它拉来自己的闺蜜统一起看,换个人一起吐槽就是了。
贾赦十分真诚地等待着她的回答,林默涵清了清嗓子,说道:“按照大舅舅的说法,以这个孙绍祖的出身,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五千两银子借给大舅舅呢?这对于他这样的人家来说可不是小数目,而且事后也不来荣国府讨要,显然是一早就打算好了要谋求更大的利益。而且这个人来的时机这般凑巧,一定时刻在暗处盯着荣国府,有着十足的耐心。除此之外还有不小的胆子,他费尽心机,恐怕胃口很大。如果这次应下了他,万一以后他再来呢?表哥肯定会日渐高升,董鄂氏也会昌盛下去,还都走的武将的路子,那孙绍祖也是个武官,两家手里有他梦寐以求的人脉,好不容易找到一条攀升之路,他怎么可能只做一锤子买卖。”
这话实在太有道理,贾赦开始坐立难安,连忙问道:“那该怎么办才好。”
林默涵说道:“小人畏威不畏德,我们不但不能答应,还要态度强硬地把他打发走。我再找人先去盯着他,然后查一查他的过往,这种人手里不可能干干净净,一旦查到证据,立刻给他定罪就是。”
毕竟搜查证据这种事情,她手里可是有一拨经验丰富的老刑侦专家的。
她一说这话,贾敏和王熙凤便明白了,这是要比照着当年收拾赖、周两家的手段解决掉这个孙绍祖。
不过若真的叫他们搜查出来孙绍祖的罪证,便就不算为了自家利益而去冤枉好人了,那是为民除害。
贾赦哪里敢有意见,他只知道听外甥女的准不会有错,就点点头,说道:“我这就去会会那厮,瞧瞧他到底有没有凭证。如若没有,就把他打发走。”
林默涵说道:“舅舅记得把钱还给人家,可以多付一千两算作利息,先把当初立下的欠条拿回来,彻底撇清关系再说。若他还有其它关于亲事的凭证不肯交出来,便是抢也要抢回来。”
贾赦点了点头,便去了。
几人在这里等消息,邢夫人焦急地走来走出,生怕会出什么变故。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贾赦终于回来了。
不出众人所料,他拿回来一张欠条和一枚玉佩,然后说道:“那厮果然是个阴险小人,他说我当初给了他一张字据和随身玉佩当做信物,但是今天却只带着玉佩来了,字据却是放在了旁的地方。我还他钱他也不要,硬说是他当初下的聘礼,也不肯把玉佩还给我。那玉佩确实是我的,只是我出去喝酒一时高兴了也常常把随身的东西送给旁人,送出去的东西海了去了,实在做不得凭证的。至于字据,我更加不可能立下的。迎春可是国公府的姑娘,再怎么样我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个没见过几面的泥腿子。那六千两我是硬塞给他了,欠条和玉佩也都抢了回来,只是那字据可怎么办?”
邢夫人也不屑地撇了撇嘴,说道:“董鄂氏送来的聘礼单子可有足足八万两之多,区区五千两他也好意思说是给咱家姑娘的聘礼,真是马不知脸长,不知天高地厚。老爷日后可当心些吧,出门多备些银钱就是了,身上的东西再也不能往往送了,若再遇见这等狂徒可怎么了得!”
她难得理直气壮地埋怨起来,贾赦因为深觉理亏也不敢还嘴,头一次唯唯诺诺地应下了,还保证了好几回。
那孙绍祖暂时被打发走了,这时有人来通报,卢大雷已经从林家赶了过来。
林默涵便干脆在贾赦这里见了卢大雷,吩咐他亲自去盯着孙绍祖,一旦见他做出不利于迎春之事时,就立刻出手阻止,哪怕暴露身份也在所不惜。
然后还让他去找林泉,林泉就是当初处理赖、周两家那拨人中的头领,通知他立刻发动手下的人去查孙绍祖的过往,尤其是否有过作奸犯科之事,越快越好。
卢大雷应下后就去做了,林默涵的手下都是能力极其出众的人才,安排好了这些众人才稍微放下心来。
不过经历了这么一遭,贾赦从当晚开始便忧心忡忡起来,也没什么心思找小老婆玩耍了,甚至于就连看到那些心爱的古董时也会想到今日这桩糟心事。
当初若不是他非要买那破瓶子,今日也不知被大家这般奚落也不敢还嘴。
他连夜命人把自己往日心尖儿上的古董都收集了起来,一部分交给了邢夫人,让她整理一些合适的充入迎春的嫁妆里头,剩下用来日后送礼用。
其余的就都交给了王熙凤,是留给贾琏和贾琮兄弟两人的,让她暂时代为保管着。
王熙凤看着贾赦送来的东西,十分地意外,随后哭笑不得地对林默涵说道:“这些可是大老爷命根子,置办这些东西的钱都能买下三个荣国府了,没想到大老爷竟也有舍得割肉的一天。得了,我家姑娘和肚子里头这个往后的日子是不用愁了,琮儿那泥猴子的荣华富贵也有着落了。看来这回是真把大老爷给吓怕了!”
林默涵笑了笑,说道:“我可是听说,大舅舅看着这些东西往外抬的时候,抱着门前的柱子不舍地嚎啕大哭。不过即使他不把这些东西都送给你们,只怕表哥回来之后也不会让他继续这烧钱又惹祸的爱好了。大舅舅这个人,还是挺识时务的呢。”
王熙凤想了想也笑了,说道:“看来只有出息才是硬道理,儿子若是有本事且强硬占理了,就连老子也怕他。不过你说的对,你表哥一门心思就想出人头地,老爷看见他这股子疯狂的劲头也害怕的不行,是万万不敢惹怒他的。”
两人说了会子话,又到迎春那里去瞧了瞧。
平儿亲自带着满朝欢的人来给迎春送定亲宴当日穿的衣裳和首饰,这些东西是从觉罗氏上门说亲当日就开始准备的,一连做了好几套,为的就是日后在正式的场合里穿。
也不光是迎春的,贾家的女眷都有,当然是不包括王夫人的,她都不用再出来了,穿什么也无所谓。
平儿如今也有了身孕,不过她才刚过三个月,身形还不显,这回也是特来凑个热闹,顺便来和以前的姐妹门叙叙旧。
这次回来就更加物是人非了,袭人都被关了起来,要好的也只剩下个鸳鸯了。
她给鸳鸯带了不少适合她的首饰和衣裳,不算多么地名贵,但是样子精巧可爱,甚是讨喜。
鸳鸯明白她的好意,便也不拒绝。她在闲暇之时也常帮着平儿做些孩子用的针线活,虽然满朝欢不缺这些,但是这里面一针一线都是她的心意。平儿和她的婆母如今是没工夫再亲自为自己的孩儿做这些的,也只有鸳鸯才想到这些
越是长大,旧日的许多美好的事物也都会慢慢地变了味道,袭人便是个例子,所以两人也很是珍惜互相之间的友谊,用着自己的方式关心着对方。
第88章 热闹
定亲宴的当天,荣国府宾客临门,热闹非凡。
因为贾琏不在家,贾母和贾敏也实在不放心贾赦和贾政两个,而且隔壁的贾珍和贾蓉父子两人也是一早儿就说要在家中养病无法过来帮忙的,所以便让林如海也去前头迎客,毕竟他这女婿也算是半个儿了。
而且许多宾客确实是看在林家的面子上来的,有林如海在,也方便许多。
内宅里,除了王熙凤外,便是邢夫人与迎春在招待宾客,母女二人都是头一次在这样的大场面上充当主人,虽然都还稍显拘谨,不过表现的还算不错。
尤其迎春这几年也没少历练,连皇宫里都进了一遭,平日在林家也耳濡目染了不少,倒是比邢夫人落落大方许多。
觉罗氏与菀凝是一早就过来了的,她们也带着迎春引见了许多夫人和小姐,有些是与董鄂氏和觉罗氏娘家交好的,日后也是要常常打交道的。
荣国府虽然前几年是有些荒唐,不过当年好歹也是国公府邸,十分气派宽阔,装饰的华美精致,瞧着是一片花团锦簇。
尤其今日来了这许多贵客,衣香鬓影充斥其中,满眼都是华丽的珠光宝气,瞧着倒与往年荣国公还在世时没有什么区别了。
贾敏一直陪在贾母的身边,她作为太子爷未来的岳母,走到哪里都少不了人奉承。
于是,贾母也连带着享受了一把被人追捧的老封君待遇,凡是来府的女眷们都要先来她这里来见个礼,说上几句赞美之语。
贾母以前不大爱见亲戚是因为贾家也只能向下社交,她的地位最高,不是谁都有那个脸面能见到她的。
但是今日来的却不乏出身尊贵之人,贾母原就是个爱热闹的,便更要出来多见见人了,她又极其会说些亲近有趣的话,所以她这里一直笑声不断,一时之间倒是宾主尽欢。
林默涵与黛玉则是在姑娘们聚集在花园里玩耍,菀凝和淑容今日都来了,她们聚在一起打趣一番迎春,或者说一说月盈的婚后生活,倒是十分和乐。
众人在说话期间,菀凝突然指着一个小姑娘,说道:“你们快瞧,那边的美人靠上竟有个十分漂亮的小姑娘,你们可知道她是谁?”
众人朝着美人靠瞧过去,果然有个极其貌美的女孩儿坐在那里,一举一动都灵气十足。
探春笑着说道:“她名唤宝琴,是宝钗姐姐的堂妹,应当是今日跟着薛姨妈过来的。”
林默涵了然,原来是薛宝琴,怪不得这般地美丽。
只瞧这样貌,都快能与黛玉一较高下了。
她记得书中写过薛宝琴幼年跟随父兄一起经商时,走过许多地方,甚至还到过别的国家。
想到这里,林默涵心中一动,便叫人把她请了过来。
薛宝琴与大家一一见礼,菀凝笑着说道:“方才远远地瞧见妹妹便觉得十分貌美,心生亲近之意。现在细细一看,只觉得更加可爱可怜了。我瞧你一人在那里坐着不免孤单,便想着与我们大家一起热闹热闹才是。”
薛宝琴也只认识探春和惜春两人,探春便为她介绍起众人的身份,薛宝琴听完之后只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这些人的身份远不是她一个商人之女所能攀比的,毕竟区区一个翰林都已经让她十分担忧这婚约是否能够进行下去了。
在场之人竟是这般身份尊贵的小姑娘,一般人都会有些局促,好在薛宝琴走南闯北倒是练出了一身的胆量和气度,面对众人倒也不怯懦,她又生的格外地好,总是叫人喜欢的。
林默涵便说道:“原先也曾听宝钗姐姐提起过有这么一个好妹妹,如今一见才知道这天底下也有这般仙女一样的人才。我听说妹妹见过的世面多,跟着父母连四山五岳都走遍了,就连外国人也是见过的。我当年从扬州进京,瞧着岸边的好风景,只想着若有朝一日能去瞧瞧这天下所有的好风光那才叫不枉此生呢。妹妹别见怪,只因我们困在这京城里,就连每日看到的天空都是那么小小的一块儿,所以便想问问是否方便与我们说些新鲜的见闻?”
薛宝琴笑了笑,说道:“这有什么见怪的,我父亲是好乐的,各处因有买卖,带着家眷,这一省逛一年,明年又往那一省逛半年,所以天下十停走了有五六停了①。至于外国人,以前也和父亲一起去过西海沿子那头的几个小国,那里的女子都披着黄头发,打着联垂,我手里还收藏着她们的墨宝呢。”
林默涵问道:“墨宝?那她们的文字也与咱们的一样吗?”
薛宝琴说道:“不都是一样的,不过一些小国的祖先曾来咱们这里学习过语言和文字,譬如高丽的文字就与咱们的一样,但倭国就大不相同了。再有便是咱们西边的一些国家,说起话来叽里咕噜的,用的文字也都是一些歪歪曲曲的线条,我是不大懂这些的,不过我兄长与他们那边的人打过交道,倒是略懂一些。”
说到这里,林默心里便有了些数。
其实她也是想要派人去国外,尤其是欧洲瞧瞧的。
毕竟历来都数这海外生意最能赚钱,她是个俗人,也免不了被金钱吸引。
再有一则便是,虽然距离欧洲的工业革命还没有开始,但是他们那里的科学技术研究已经遥遥领先了。
林默涵现在的日子过的好好的,她也没打算让康熙全然向西方学习,更没打算插手康熙治国的决策,因为她根本预料不到这些举动会产生怎样的后果,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承担的起。
不过,做些小小的改变还是可以的,万一就能引发蝴蝶效应呢?
就算现在再有钱,林默涵的骨子里还是一个现代人,在这里的生活总有不方便之处。
她的系统里面是有不少关于科技和工业革命的书籍,但是她本身对这方面的了解就很少,而且身处于这样一个全然封闭的农耕社会之中,和旁人讨论起这些东西来也未免过于苍白无力了。
所以,她一直打算派些人手到世间各处去瞧一瞧,让他们亲眼去看看这世界的发展,主动去接触一下新鲜的见闻,等有了一定的基础,她再找个合适的时机把那些书籍拿出来,这才叫水到渠成。
只是她身边一直都没有这方面的人才,光是语言不通就是个麻烦。康熙身边是有外国人,但是她却不想与之接触,毕竟还是不要去犯这个忌讳比较好。
薛宝琴的出现,算是让林默涵看到了一丝希望。
尤其她的兄长薛科,是个十分靠谱之人,比薛蟠那混账要强上百倍,是个极其合适的人选。
薛宝琴缓缓地说着她这些年的见闻,她自幼熟读诗书,才情不比三春等人差,说起来这些闻所未闻之事时也十分地风雅,全然是以一个闺阁女子的闲情逸趣的眼光和精巧绝妙的心思来看待这一路上所发生的事情,说的引人入胜,几人听的聚精会神,脸上全是神往。
就连一向擅于控制自己的的淑容也感叹地说道:“听到妹妹经历过这般精彩有趣的生活,我才知道自己过的多么地枯燥。倘若我是个男子,只怕立时就要骑马扬鞭,也到那京城之外的地方去闯一闯。”
只是很可惜,就连这京城她们了解的也不多,所能达到的地方,不是自家后宅,便是旁人家的后宅,每年能去几趟庙里都是一次了不得的放松了。
等过段时间一嫁人,这辈子也就只剩下相夫教子了。
黛玉说道:“是要谢谢妹妹的,不然我们终其一生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么多活法。妹妹以后闲暇了可要常来与咱们一处说说话才是,妹妹不光人有趣,就连身边这个丫头瞧着也很讨喜伶俐。”
薛宝琴应了下来,又把她身边跟着的人拉了过来说道:“她叫香菱,原是我伯母和堂姐身边侍奉的人,后来堂姐进了宫,伯母怕我无聊就叫她来陪我顽。”
原来她身后的女子竟是香菱,林默涵不免又打量了一番,果然眉心有颗红痣,长的是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十分可爱。能跟在薛宝琴的身边,想必是还没有被薛蟠那大傻子给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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