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无助地软了腰身耍赖似的环住他的脖颈趴到了他身上。
耳边传来沈度一声沉重的呼气声,酥麻了耳根,纤腰就被重重扣住,以另一种方式呼声断线。
这种感觉比在海面上漂浮时更让人承不住。
她明明抱着她的浮木,海水却不断涌上要将她吞噬。
她看不见沈度的脸,只能一遍遍听着他在耳边沉重的呼吸声。
姜云姝下意识地仰头,水润挺翘的嫣唇滑过沈度的耳垂,快要彻底被淹没之时,不自觉就带着哭腔低唤出声:“夫君……”
风雨停歇,姜云姝趴在沈度身上微微喘息着,一时间也没有动作。
沈度掌着她腰身的手掌逐渐收力,转而换作了臂膀环抱着她的姿势。
姜云姝后知后觉地为自己刚才猜测沈度或许不行的想法而感到羞愧。
他当真精神得很,一身蛮力使不完似的。
他没有不行,是她快不行了。
不过姜云姝很快又反应过来另一件事。
新婚之日沈度板着脸不让她唤他夫君,她本以为是他不喜欢这个称呼。
可是方才她意识涣散时,无意识的呼唤,却得到了他热烈的回应,甚至在瞬间让他溃不成军,这实在不像是不喜欢的样子,他应该是喜欢极了才对。
姜云姝轻柔地在他颈间蹭了蹭,轻声问:“所以,你喜欢我唤你夫君,对吗?”
沈度身体一僵,好似你喜欢我,和你喜欢我唤你夫君,是同一个意思似的。
姜云姝自是明显感觉到了他僵硬的反应。
回答她的是沉闷的呼吸声,没有确切的答案。
姜云姝没得到回答,便微撑起了身子。
入目是一张受情.欲裹挟后,面颊微红,眼神迷离的俊容。
和平日的沈度大相径庭,又透着让人移不开眼的性.感。
还未散去的热意将他笼罩着,微湿的鬓发散落,颈间一颗晶莹汗珠顺着修长脖颈滑落至下,略过宽厚的肩膀,滑进凹陷的锁骨,而后消散不见。
他这般模样,晃人眼帘,令人着迷。
姜云姝目光直白地盯着他,不死心地又追问:“你喜欢吗?”
“夫君?”
下一瞬,姜云姝眼前一晃,腰间被他掌着轻而易举地提动身子放到了床榻上。
沈度如此动作,像是被惹恼了要翻脸的模样,可很快又从身侧贴上了她。
湿濡热烫的体温从身前转移到了身侧,引得姜云姝在身子落稳后下意识就要转头向他看去。
但沈度一手捏在她下巴上,湿热的唇贴在她耳边,嗓音暗哑地好似乞求:“别问了。”
另一手抓着她的腰将她翻了过去背对着他,无法看见他脸上的神情。
姜云姝背对着沈度一脸茫然地眨了眨眼。
本是还不想放过他,但刚张了张嘴,下一瞬嘴里的追问就被止不住地一声娇呼压了下去。
混杂在这声甜腻娇呼下的,是沈度闭眼吻在她后颈,挺动身姿时,微不可闻的回答声。
“喜欢,但现在不许这样唤我。”
天光大亮,屋内的热烈终是平息。
姜云姝被沈度抱在怀里昏昏欲睡。
快要彻底沉入梦香前,她后知后觉生出了一个疑问。
他方才,说了句什么话来着?
第31章
姜云姝这一觉睡得很是舒坦。
思绪回炉时,她听见窗外不知何时下起雨来,雨水淅淅沥沥滴落窗台和地面,伴随着耳边沉稳的心跳声,让人忍不住还想犯懒。
心跳声?
姜云姝心下怔了一瞬。
一睁眼才见沈度还在身旁躺着。
只是她刚要抬头,头顶就先一步传来沉声:“醒了?”
而后姜云姝才对上了沈度沉黑的眼眸,他眸底清明一片,不知是醒了多久了。
姜云姝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
姜云姝:“……”
沈度睡到午时还未起还可理解为他本就一夜未眠,又干了一个多时辰的体力活。
但她加之夜里,可是多睡了好几个时辰。
怎会睡了这么久,竟是比沈度还晚些睁眼。
姜云姝手臂微微用力,打算丢掉懒散一鼓作气坐起身来。
但刚一使劲,腰间的酸软,腿上的无力,让她又迅速放弃了起身,软绵绵地重新躺回了沈度怀里。
罢了。
今日无事,补救的勤劳做给谁看呢,还是再躺会吧。
姜云姝把玩着沈度的头发,懒洋洋地问:“你今日没有公务要忙吗?”
“嗯,今日在家。”
姜云姝猫儿似的蹭了蹭他的胸膛,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整个人都被沈度圈起来了一般。
她白皙修长的指尖缠绕着他乌黑的发丝,发丝盘在手里绕出卷曲的弧度,直至完全包裹,才又放开任它回弹至顺直。
她饶有兴趣地重复把玩着,嘴里小声呢喃:“那你今日一整日都可以陪着我了。”
沈度没有答话。
但姜云姝耳边的心跳声很积极地给予了回应,猛地漏跳了两拍,而后就乱得找不回节奏了。
姜云姝扬起唇角来没有戳穿他,只又絮絮叨叨继续说着:“昨日你走后我便送妙慈去了书院,虽是见着老先生了,但没能问到有关修复玉石的事。”
“为何?”
“昨日书院生事了,老先生忙着处理书院的事,我便也没得机会与他说起此事。”
伴着屋外滴滴答答的雨声,乌云遮蔽显得屋内光线也不似晴日那般明亮。
他们相拥躺在床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平凡普通的小事。
这好似本就是再寻常不过的相处,两人却又都因未曾体验过,而感到新奇和舒适。
沈度缓缓抬手,手掌落在姜云姝颈后,手指穿过她柔软的发丝,也不知是他想摸还是借此安抚她,指腹捏在她的后颈来回摩挲着。
沈度缓声道:“无妨,以后有机会再问他吧,我也再找人问下别的门路。”
姜云姝点点头,像是被摸得很舒服似的,放下了沈度的发丝,收紧了些臂膀让自己更贴近他,放松了身子毫无防备地将后颈展露给他。
享受了一会,她又继续开口道:“昨日我还碰见了二皇子殿下……唔!”
后颈突然加重的力道吓了姜云姝一跳。
她错愣抬头:“怎么了?”
沈度面无波澜,手上力道重新恢复正常,道:“没什么,然后呢?”
“然后……”姜云姝思绪被沈度打断,顿了一瞬才继续接上话,“然后殿下向我澄清了一个误会,原来那支玉簪是贵妃娘娘赠予我的贺礼,是殿下底下的人弄错了,才记挂到了殿下名下。”
姜云姝仅像是在分享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一样,没什么目的性,也就是随便说说而已。
但沈度的反应实在太冷淡了一点,他沉默了好一会,才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像是完全不感兴趣一样。
姜云姝又问:“你去平洲一日,便没有什么与我分享的吗?”
沈度皱眉:“有什么可分享的?”
“有趣之事,新奇之事。”
沈度冷淡道:“没有。”
姜云姝不满地撅了噘嘴,饶是没什么目的性地闲聊,但和沈度聊天实在无趣。
她大抵有些明白为何自己父亲那般能言善道之人,和沈度同处一室也会陷入沉默的尴尬中了。
就他这样问一句答一句,还根本答不明白的,叫人如何与他聊天。
姜云姝没了兴趣,也躺得足够了,这便动身要起来。
她刚一有动作,就被沈度抓住:“你干什么?”
“都快午时了,你不饿吗,我们总不能在床上躺一整日吧?”
沈度神情一变,霎时放开姜云姝,却是自己迅速坐起身来就要下榻。
姜云姝被沈度突如其来的快动作弄得身子一晃,先是从他身边跌落,再又倒回枕头里,根本不及他的速度,只能眼看着他宽厚的背影已是坐在了床榻边。
姜云姝不解,在沈度连外衫都没穿就径直起身朝桌前走去时,也跟着再度撑起身子来。
透过沈度身形遮挡的间隙,她瞧见桌上放着一个昨夜入睡时没有的盒子。
但她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见沈度欲要伸手拿走盒子。
姜云姝连忙道:“晏淮,那是什么?”
沈度动作一顿,指尖已是触及盒子。
从姜云姝的角度,看不清盒子,却能看清沈度做贼心虚似的,霎时张开大掌包住盒子,将其遮了个严实。
“没什么。”
姜云姝探起身子,已是被他古怪的举动勾起了好奇心,追问道:“我能看看吗?”
沈度却仍旧背对着床榻的方向,沉淡嗓音听不出情绪起伏,却能见他背脊绷紧得不太自然。
他道:“不是什么要紧东西,没什么好看的。”
说着,沈度抬手就要把东西往身上揣。
姜云姝好奇心上头,当即起身,连鞋子都未穿,急匆匆地下榻就奔向了桌前。
沈度始料未及,东西还没彻底揣进衣襟里,手臂就被赶来的姜云姝抓住了。
姜云姝本也是一时兴起,但当当真看清沈度手里的盒子时,便露出了错愣的表情:“这是……”
她开口这样问,但目光已是清晰将盒子的外形看了个清楚。
长条方形木盒,木质精细,刻有雕纹。
如此形状,正如那次他们在仓库瞧见应玄送的贺礼盒子时一样,不必打开,便也能猜到应是放置簪子一类物件的盒子。
沈度面上生出几分生无可恋的懊恼来,薄唇翕动,还想找借口,但僵硬的大脑已经想不出合理的解释了。
“这是送给我的礼物吗?”
听着身前似有欣喜又好似不确定的轻声,沈度绷着嘴角没说话。
姜云姝的确有些期待,又问了一遍:“是吗?”
她忍不住伸手想要把盒子拿到手里看看,但没得到沈度的回答,又不确定道:“不是吗?”
回答她的仍然是沈度面无表情的沉默。
但在她指尖触及盒子边缘时,又明显感觉到沈度攥着盒子的力道松散了下来。
于是,姜云姝拿到了盒子,沈度顺势就松手了。
姜云姝抬手将木盒打开,只见里面静置一支翡翠簪子,碧绿通透,色泽饱满。
簪子头部以简单的水滴状作为造型,簪身缠绕银质细线点缀。
高雅大气,矜贵夺目。
结合方才提起过的话题,让人很难不直接联想到沈度送她簪子的意图。
难怪好端端,她刚说完应玄澄清误会一事,沈度就慌乱古怪地起身要将木盒收起来。
她本以为过去这么多日,他早就把这事给忘了呢,没曾想还一直惦记着。
姜云姝抬眸,看着沈度一脸不自然的冷色,弯下眉眼露了笑:“很漂亮,我很喜欢。”
眼看沈度绷紧的神色在这句夸赞下终是有了缓和。
姜云姝却又话锋一转,再次把话题拉了回去:“所以,是送给我的吗?”
沈度脸色一沉,霎时皱眉,像是要恼羞成怒的样子。
但姜云姝却好似还不愿放过他,嫣唇微动,张了张嘴,正要再次开口。
沈度忽的弯腰,手掌抓住姜云姝的大腿,臂膀发力,轻而易举就把人托了起来。
姜云姝面色微变,到嘴边的话化作了猝不及防的一声惊呼,整个人条件反射地就挂在了沈度身上。
“干、干什么?”姜云姝紧张地环住沈度的脖子,双腿环住他的腰。
未穿鞋子的双脚仅着一双白袜悬在空中,随着沈度迈步走向床榻的步子微微晃动着。
沈度步子迈得大,但步伐倒是很稳,大掌托着姜云姝的双腿,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还捏了两下。
姜云姝被他抱在身前显得身形娇小,轻而易举就被他完全环抱住,逃脱不了分毫。
她眸子一颤,就已是被沈度抱到了床边。
沈度轻轻放下她,让她在床榻边坐稳,一双长腿落在地上,旁边便是她的绣花鞋。
姜云姝手上拿着木盒无措地抬头看向沈度。
沈度站得笔直,别过头去视线好似随意地看向一旁,淡声道:“地上凉,把鞋穿好。”
姜云姝迷茫地眨了眨眼,不太确定沈度这是否算是在转移话题。
简直生硬蹩脚得很符合沈度的风格。
姜云姝试探着,微动双唇又要说什么。
果不其然,话还没说出口,刚一张嘴,沈度忽的就蹲下身来,伸手抓住了她的脚踝。
脚踝上隔着白袜传来一阵温热触感。
刚才还居高临下的沈度也在身前矮了大半个身子。
姜云姝垂眸看去,目光瞥见沈度发丝垂落露出的耳尖蔓上绯红。
即使他没有抬起头来让她瞧见他的神情,浑身上下也散发着明显的抗拒意味,就差没直说:“别问了,求你别问了!”
姜云姝抿嘴偷笑着,倒也当真不再多言。
沈度抬起她的右腿,她便乖顺地放松脚掌,偏着头看他不甚熟练地拿着她的绣花鞋把她的脚往里放去。
沈度的动作算不得轻柔,甚至有些鲁莽。
他热烫的大掌几乎一掌便将她的脚包裹覆盖起来,即使隔着白袜也难以忽略他所带来的触感。
姜云姝稍有些不自在,但沈度却是心无旁骛似的,掌着她的腿,歪歪扭扭好一阵才将她的右脚放进去。
而后,沈度动作停顿了下来,似乎打算放弃帮她穿另一只鞋了。
姜云姝哭笑不得,也没打算继续为难他。
正要弯腰自己穿上另一只鞋,沈度又忽的伸手抬起了她的左脚。
沈度刚才短暂的停顿就像是在研究怎么替人穿鞋似的。
果不其然,这一次他明显比刚才熟练了不少,一举将她的脚放进鞋里,还顺便帮她整理好了袜子。
脚掌被抚过的触感落入鞋中后似乎也仍旧清晰明显。
姜云姝被并拢安放在地面的双脚仍然还处于不太自在的感觉中。
其实自成婚后,沈度也不是头一次伺候她了。
帮她洗身子,帮她换衣服,就连亵裤都是他给穿的。
虽说,身子是他弄脏的,衣服是他脱下的,亵裤是他撕坏的,这些事本也该他来做。
但被沈度伺候着的那些时候她都昏昏沉沉的,好几次都是睡着了的状态。
像此时这般思绪清醒着,目光清晰看着,倒是头一次。
姜云姝不禁脸蛋发热,难得有些害羞地缩了缩脚,却发现脚后跟已是抵在了床边,退无可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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