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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姝微微抬眼，视线落在沈度额头上渗出的细汗上。
她缓缓抬手，直至指尖触及他的汗珠。
刚触碰到他的额头，就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他动作迅速，却神色慌乱，一张透着红润的脸绯红四溢。
姜云姝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但又好笑沈度一个高大的男子，竟被她一点无意间的小动作撩拨成这样。
他莫不是从未与女子亲近过？
姜云姝抿了抿唇，被他攥着手也不挣扎，开口轻声解释道：“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上次无意间闻到后我便在想，做一款和你身上气味差不多的香膏，清新浅淡，冷冽沁神。”
沈度视线微微敛下，目光落在姜云姝那张一张一合的嫣唇上。
她温柔的嗓音传入耳中，但他好像没听清，也没注意听，只看着她双唇张合的弧度，泛着水光，挺润饱满。
姜云姝道：“我因着这次是头一次以人身上的气味做香膏，不太熟练，对味道掌控也不太清楚，所以得不时嗅闻你身上的味道做对比。”
沈度发现，她的唇不算薄，唇珠看起来很诱人，未施口脂，色泽也比一般人要更红艳一些。
“买香料的时候就是为了能买得更准确一些，所以挑选了一个月，还买了这么多不同种类的，方才也是，我在尝试如何调配出最接近的味道，不过眼下看来好像少了点什么，我一时间也没能想得出来。”
她说话时，上唇和下唇触碰在一起，挤压出柔软的弧度。
沈度没触碰过，想象不出那该是怎样的一种柔软，甚至跳过柔软，他也想象不出这双唇是怎样的味道。
和她身上的气味一样香甜吗？
能像她的手掌一样在短时间被包裹沾染上他的体温吗？
思绪越发不受控制，怪异的躁动在身体内四处流窜。
姜云姝却浑然不知，只看着沈度在自己一阵滔滔不绝后仍是怔愣，不由伸出另一只手挥舞在他眼前：“沈度？”
沈度一惊，耳尖红得几乎快要滴血：“是，小姐！”
姜云姝无奈又好笑，从沈度掌心抽回自己的手，转向了自己的香料台：“这里差不多了，你出去吧，我自己再研究一下，看来今夜得留在小苑了。”
*
入夜。
姜云姝因未能完成的香膏在小苑住了下来。
沈度本是要在她门前守夜的，但姜云姝称此处又无别人，明日还需得他帮她做事，便免了他的守夜，让他也回屋去睡觉了。
可是沈度躺在榻上辗转难眠。
这段时间心头不断滋生的怪异情绪在今日好似达到了巅峰。
他压抑不下，又控制不了。
好似着了魔，一看见她，思绪就无法正常运转。
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已是这段时日以来时常会产生的反应。
可眼下生出的热涌却令他惶恐不安，又躁动难耐。
他好热，也好胀。
沉寂的黑夜让所有卑劣的心思得以肆意蔓延。
悄无声息地蹿入他身体的每一寸感官，即使只是静躺着，也逐渐撩拨起那份让人难以言喻的冲动。
沈度并非重.欲之人，更极少释放自己。
他向来自持，此时却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欲.望。
或许并非此时。
早在这之前，他就拼死抵抗过，可效果堪忧，他也节节败退。
直至此时，所有的汹涌一股脑蹿上。
他溃不成军，理智分崩离析。
漆黑中，榻上传出OO@@的声响。
平躺的人影显露出手臂缓缓向下的动作。
一声低哑的闷哼，沈度从未觉得自己如此灼烧，热得几乎要将自己蒸发了。
他知晓这样不对，更知晓这种时候让她出现在脑海中十足罪孽。
可他控制不住，更痴狂地任由她的身影浮现脑海。
身体在脑海中画面清晰下越发舒爽。
他有些失控。
比以往任何一次释放都要失控。
仅是看着她，就好似要达到顶峰。
她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在她的引.诱下，竟是连半柱香时间也没能撑过。
很快，便颤抖着一些千里。
沈度躺在床上，手上动作还未收回，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着，眼底红热一片。
空虚感在寂静夜色中随之而来，罪恶感将他包裹着，刺激着他的大脑。
他竟发现自己不以为耻，反倒回味无穷，好似又要躁动起来。
沈度来回着深呼吸平缓自己的气息。
在热浪又一次要翻涌上来时，紧咬着牙将其暂且压抑了下去。
手上湿粘一片。
他面无表情地从榻上起身走出房中。
院子里静悄悄的，姜云姝的主屋也早已熄灯。
他在夜里的罪恶无人会知晓。
沈度沉默地洗净右手，再一回头，目光落到了姜云姝白日制香的小屋里。
鬼使神差般，沈度擦干了手，迈步朝那小屋走了去。
第73章 if线（七）
沈度原本只是想来回味一下。
是的，他想念姜云姝。
即使他们睡前才刚见过，她就睡在一个院子里的另一间房里。
但他还是想她。
想来回味一下白日里他们一同在这间屋子里的时光。
回味她在这里制香，他就在她身后陪着她。
她拉拽他，嗅闻他。
她将白皙柔嫩的手指抚到他的额头上。
这种古怪罪恶的心思，仅有此时夜深人静时，才能肆无忌惮地散发。
可进了小屋后，扑鼻而来一股白日里制香的香气。
沈度陡然又生出了别的卑劣心思。
他想偷一块香膏。
姜云姝做的香膏。
今日姜云姝的香膏都制作失败了，不过沈度并不能看出这些废弃品失败在何处。
既是废弃的，便是她不要的。
他拿一块走，也不算偷吧。
沈度略带心虚的神色掩藏在夜色中，只留有一道高挺的黑影走进屋内深处。
他视线在屋中扫视了一周，便发现了被姜云姝收起来放在角落的盒子。
她做的香膏就放在那里面。
她今日好像还和他解释了这个香膏的制作。
可她说的是什么来着，他想不起来，因为那时他根本就没认真听。
他只看到她一张一合的嫣唇，脑子里一片空白。
还好那时姜云姝自顾自地说话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也没有向他提问，不然他可是什么都答不上来的。
沈度唇角攒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好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他迈步走到角落的盒子前，伸手打开了盒子。
比屋中闻到的更加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不知是他的心理作用还是别的什么，身体一下就热了起来。
不过这种浅显的燥热压根比不上他方才在榻上时的难耐。
沈度很快忽略了去，伸手从盒子里拿出了一块香膏。
沈度以为，这种东西便是使女子身上香香软软的物件。
每次靠近姜云姝，他都快被她身上的馨香勾没了魂，莫不是就是靠这等东西。
沈度拿着香膏凑近鼻尖，深深吸了一口气，却不禁微蹙了下眉。
燥热在悄无声息的蔓延，但鼻腔内的气味却并非姜云姝身上的味道。
沈度不信邪地又深吸了几口气，大量香气蹿入，浓郁且汹涌。
心跳不知在何时加速了，原本悄然的躁动开始汹涌，热火在下腹上蹿下跳。
沈度感觉脸颊有些发烫，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他抿了抿唇，只当自己受姜云姝影响，方才那一发根本就缓解不了，这便将香膏放进了怀里，打算回屋平心静气。
沈度刚把东西放好，盒子归位，敏锐的感官忽的注意到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心神一震，在房门发出“吱呀”一声的同时，霎时屈膝弯腰蹲到了桌下。
*
姜云姝今夜也有些失眠。
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她制作的香膏失败了。
不可否认，她很喜欢沈度身上的那股味道。
是她学做香膏开始，未曾闻到过的味道，是普通香料无法复刻的味道。
从第一次闻到沈度身上的味道开始，她就在想着要做一种和他味道一样的香膏。
可是采买诸多香料，再加之今日的多次尝试，却是一点没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按理说，普通香料无法复刻他的味道，可以进行调制。
但为何加了那些香料，仍是无法达成呢。
姜云姝躺在榻上一直思索着，本是想着想着逐渐要睡着了。
但她忽的灵光一闪，猛然想起了什么。
姜云姝亮着眸子困意一扫而空，直接起了身披了一件外衣就朝着制香的屋子而去了。
深夜的庭院静悄悄的，院内没有点灯漆黑一片让人难免有些不安。
姜云姝下意识转头，一眼瞧见沈度房门虚掩着的屋子，忽的又安心了下来。
贴身侍卫还是有那么一点用的，只要想着他就在那，一声令下就会出现在她身边，她便觉得很有安全感。
姜云姝放下心来，这便安心地走到了制香的小屋门前。
她“吱呀”一声推开门，闻到扑鼻而来的香气时，不由微蹙了下眉。
怎这般浓郁？
就像她把香膏装起来时忘了盖上盖子似的。
姜云姝点燃门前的烛灯，屋子亮堂起来。
她视线径直看向角落放置盒子的方向，但见盒子关得好好的，一点也没打开。
那是怎么回事呢？
正想着，因着光亮在屋内映出的阴影忽的小幅度晃动了一下。
姜云姝一怔，侧眸看去，仅一眼就发现了那阴影不对劲。
她猛然张嘴，霎时就要惊呼出声。
可很快，声音又咽回了嗓子里。
因为她在地上看见了熟悉的衣料一角。
是沈度的。
姜云姝思绪凝滞一瞬，迷茫地看着那片衣角眨了眨眼。
而后，她敏锐地注意到了屋内不不属于她的另一个呼吸声。
一时沉重，一时又瞬间屏息。
姜云姝迈步朝屋内深处走去，好似自己什么也没察觉到一般。
但随着她每迈出一步，墙上映出的阴影就会小幅度晃动一下，好似在紧张在慌乱。
姜云姝抿着唇想笑。
从她的角度看不见沈度，但脑海中却不由想象他躲在暗处害怕被发现的模样。
那副模样和沈度的气质有些割裂。
他竟也会做这般偷鸡摸狗之事吗？
姜云姝饶有兴致地想象了一番，刚停下脚步，却发现那道阴影仍在晃动。
频率变得有些不正常，更和她逐渐逼近也没有联系了。
姜云姝凝神看了一瞬，越发觉得不对劲，忙三两步朝着角落的方向走去。
“唔……”她刚一走近，一声抑制不住的低呼声传来。
沈度一怔，缩在角落里，满脸潮.红，眸子颤动地对上了姜云姝的目光：“小姐……”
低哑的嗓音中掩不住被抓包的慌乱，但更多的是被某种别的东西掌控的情绪。
姜云姝又上前一步：“你怎么了？”
她没问他怎么在这，毕竟一进屋就发现了他。
比起他在此的缘由，他此时的状态看上去才更不正常。
沈度重喘了一声，身体几乎完全倚靠在墙壁上，一双大长腿在狭窄空间中无处安放，岔开弯曲着，看起来整个人都绵软无力。
“小姐，我……”沈度刚一开口，喉间一紧，不由又哼了一声，在脸色微变之下，忙不迭伸手往下遮挡了去。
姜云姝疑惑地垂眼，顺着沈度遮挡的位置一看。
他双手捂在腿.间，那处的衣衫不知是被他自己还是因着此时的姿势弄乱出褶皱，欲盖弥彰，混乱一片。
他急促的呼吸显然没法在此隐蔽，即使方才她没有察觉，他很快也会自己暴露自己的位置。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姜云姝蹲下身来和沈度高度持平，这也更加清晰看清他脸上不正常的红热。
“我不知道……”沈度下意识想往后退开些，担心自己某些变化污了姜云姝的眼。
而他也的确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好热，好躁。
喉咙干哑，身体叫嚣着眸中冲动。
就好像他方才躺在床榻上时那般。
可又有些不同，因为他无法压制，甚至越翻越勇。
若是是姜云姝给予他的刺激，那还有迹可循。
可他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自己独自躲在角落里，它就自己起立了，这实在不正常。
姜云姝看着沈度难耐的模样，不知为何，突然也觉得热了起来。
她下意识伸手，手上动作未经大脑思考就先一步触到了他的脸颊，指尖和那片红热相碰。
沈度身子一颤，瞪大眼看着姜云姝。
姜云姝也被他高热的体温吓了一跳，霎时要收回手。
沈度神色一凛，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沈度！”姜云姝被手腕上突如其来的力道惊呼出声。
他的掌心更热，温度和屋内的香味缠绵在一起，发出了难以言喻的危险信号。
沈度被她呵斥得就要松手，却又压不住心底冲动，只放松些许，指腹忍不住在她手腕脉搏的地方摩挲着。
粗粝的指腹带来别样触感，她手腕纤细，肌肤滑嫩，几乎让人爱不释手。
沈度太热了，脑海中混沌一片。
若说刚才一直还能隐忍，如今在姜云姝面前就再无抵抗之力了。
他偏头把自己热烫的脸颊送进她的掌心中。
十足逾距的动作，他却眼神迷离地蹭了蹭：“小姐，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有些难受……”
姜云姝的掌心快被他各处传来的高热温度灼伤了。
方才的惊愣在此时逐渐在脑海中有了猜测。
姜云姝任由他抓着手腕蹭着掌心，微眯了下眼，低声问：“你拿我的香膏了？”
沈度眼睫一颤，下意识否认：“没有。”
姜云姝本想深吸一口气，但又想到了什么，反倒是微微屏息，从沈度掌心中抽回手来，道：“你起来，我们先出去。”
说罢，她便要站起身来。
沈度随着她的动作也顺从地就要撑起身来。
身体刚撑起大半，一股香气袭来，他腰身瞬间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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