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登机之前,北之星冠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她从自己的空间里掏出一个有很多小格子的箱子,用里面的东西在自己的脸上涂涂抹抹。片刻之后,她的容貌就发生了些微的变化,连起来更加接近爱丽丝菲尔,再看看她的瞳色和发色,即使她不进行自我介绍,只要带着Saber一亮相,对圣杯战争有足够了解的魔术师,都会认为她是爱因兹贝伦制造来参加圣杯战争的人造人!
最为醒目的就是她的手背上那鲜红色的十字形令咒――卫宫切嗣手上的令咒的镜像虚影,除了带有一点儿令咒的气息之外,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东西,只是忠诚的反映出卫宫切嗣手背上的令咒的状态而已,即卫宫切嗣使用令咒,她手背上的这个镜像也会随之变化。不过这就足够了,反正她不过是冒牌货而已,一些极微弱的令咒的气息足以迷惑人了。
至于爱丽丝菲尔,北之星冠用非魔力的方式帮她染了头发,又用封咒隔绝了她持有的令咒的气息,本来想让她扮成普通的随行人员,结果这位银发的太太却自己兴致勃勃的拿出了好几件不同款式的女仆装试穿了起来,看样子似乎她想要这么干已经想很久了。
我说,太太,你扮成女仆真的没问题吗?
距离冬木市最近的机场,一架包机降落了下来,走下飞机的是一名带着保镖和女仆的大小姐。
不管是爱丽丝菲尔还是北之星冠,都对这个世界的普通人没什么了解,虽然她们想要装扮成普通游客的样子,但是目前看来完全是大失败!
即使穿起了款式简单的衣服,但也远远的脱离了普通人的范畴,而是只会出现在高级商场橱窗里的精品。
这几天相处下来,Saber和爱丽丝菲尔更加投缘一些,北之星冠自知和Saber的相性不算好,所以也没去自找没趣,除了一些简单的日常问候,和不得不进行的战术交流之外,两个人完全没话说,她把时间花在了阅读之上――爱因兹贝伦家的魔道藏书极为丰富。
但是,北之星冠自认为她已经比卫宫切嗣好多了,那个家伙已经彻底无视了自己的Servant,把她们两个都扔给了爱丽丝菲尔负责。
走在机场之中,看着和穿着男装的Saber聊得非常愉快的爱丽丝菲尔,北之星冠也带着淡淡的笑意,对于自己的Master,她还是比较满意的,尤其是在有Saber组做反面对比的时候。她并没有去打断两个人的闲聊,而是如同真正的大小姐一样走在两个人的前面。在那个原著里出现过的有些狂躁、态度恶劣官员刚刚出现的时候,就调动自己多年为王的威仪压了过去,成功的让这个人一头冷汗的摆出了谦卑的姿态,结果就是聊的高兴的两个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人的存在。
她们到达冬木市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夜幕即将降临。
“好热闹啊!”
在站前公园广场下了车,看着夕阳下人们忙碌的身影,爱丽丝菲尔闪烁着眼神不禁感叹道。
比起警戒的环视周围的Saber,北之星冠看起来轻松很多,不过她在下车的同时就已经开启了侦测预警的法术,范围不算大,不过是一个半径五百米的圆形而已。五百米的范围基本足够她反应杜绝偷袭了,不开启更大范围的侦测是为了节约魔力。
结果即使多了北之星冠外加一个舞弥,Saber也还是被爱丽丝菲尔拖去逛街了,同样被拖走的还有北之星冠。
这世界的繁华是与北之星冠的世界截然不同的,所以她根本不需要伪装,就可做出和初次踏出城堡的爱丽斯菲尔一样的神情,只不过比起情绪外露的爱丽丝,她的表情看起来更加平稳一些,虽然在眼中闪着好奇的光辉,却没有什么太明显的情绪外露,很好的保持了一个高贵优雅的大小姐应有的表现。
说起来,陪着这三个欠缺常识的家伙逛街,舞弥真是辛苦你了!
冬天的太阳终于完全落下,街道被黑夜披上了另一层色彩。当看到色彩斑斓的霓虹灯不停闪烁的景观时,爱丽丝菲尔沉醉了。
“太漂亮了……原来只要人多,夜就会变得这么漂亮啊!”
爱丽丝菲尔不禁激动地自言自语着,而Saber则无语的点了点头。
对于她来说,这片与自己曾经生活的时代相距甚远的景色,同样也给她带来了相当多的感慨。但她脑子里始终有一根弦紧绷着。
这里是敌人的领地,这一点从未改变。
Saber的索敌能力并不优秀,而且根据情况不同,四处徘徊的Saber反而可能被敌方Servant先发现。虽然敌人大多不会直接对人群进行攻击,但或许敌人会抓住某个时机对自己进行突袭。
即使如此,她却并没有逼迫爱丽丝菲尔,而是选择去陪她呼吸自由的空气。这都是因为她对自己的剑寄予了从未动摇的信心。她是被圣杯所选出的最强职阶之一剑之座的英灵。如果是近战,则无人能凌驾于她之上。她相信无论在什么状况下展开战斗,自己都能从容应付。
第7章
“放松一些。”和爱丽丝菲尔一样略微带着一些兴奋的北之星冠,一边小口小口的咬着鲷鱼烧,一边说道:“作为Caster,我可是拥有最广域的侦查范围的职阶,虽然目前为了节约魔力只维持了五百米范围的持续精细侦查,但是如果仅仅是感应其他Servant的大致方向的,有效距离是一公里。这样的距离足够你反应了不是吗?”
听了自家Caster的保证,爱丽斯菲尔更加兴奋:“Saber,接下来我们去看海吧!”
是的,请原谅她的任性!但是爱丽丝菲尔很清楚她的任性也只有这一次了,过了今天之后她将会再一次被以保护之名禁锢在城堡之中。
北之星冠自己依然游兴十足,Saber也默默的点头,唯一持有反对意见想将这位太太早早的送回城堡的舞弥完全被无视了。
只要走过横跨未远川的冬木大桥,就能看到那里有一座大型海滨公园。
夜深了,寂静的小路上只有她们四人慢慢的走着。海上的北风毫无遮拦地直接刮过,吹起了爱丽丝菲尔银色的长发,发丝如同流星尾般舞动着。这里冬天时因为海风的关系,连约会的情侣都不愿靠近。
而第一次亲眼见到海的爱丽丝菲尔,则因为早已习惯了寒冷而没有在意。
“这里,应该趁天亮的时候来的。”
海中只有冰冷的黑暗。Saber看着这样的海,心怀歉意地开口说道。但凝视着海平线的爱丽丝菲尔却立刻回答道。
“没有啊,夜晚的海也很美。像是夜空的镜子。”
爱丽丝菲尔听着重重的海浪声,逐渐露出了满脸的笑容。
“Saber你喜欢海吗”
“这个……”
Saber苦笑着.思绪却飞回了遥远的故乡。
“在我那个时代.我的国家……海的那边是侵略者的聚集地。所以我能想到的只有让人不快的回忆。”
“这样啊……”
爱丽丝菲尔的表情因为Saber的回答而变得凝重了,她转头看向自己的Servant,再一次问道:
“那Caster你喜欢海吗?我记得你说过你的国家也和英国一样是四面环海的。”
“这个啊……”北之星冠想了一下才说道,“也说不上是多麽的喜欢,遗忘之地的近海虽然是风平浪静的富饶港湾,有丰饶的海产养育我的人民,但是稍远一些就是被永恒迷雾笼罩的风暴洋,看上去就是一片灰蒙蒙的。”
“海敌对面也是敌人吗?”爱丽丝的话让Saber竖起了耳朵。
“呃……也可以这么说吧,毕竟我们这些不死者可以算是生者的公敌呢!”这种话,北之星冠说的没有半点犹豫,“不过敌人是不可能从海上过来的,风暴洋的巨浪、漩涡和暗礁可以轻易的撕碎最坚固的船只,在永恒迷雾里也没人能分辨方向。”
是的,遗忘之地是孤立真实世界之外理想乡,即使没有风暴洋和永恒迷雾的保护也没有人能够轻易入侵,因为那里是幻觉之中的幻觉,梦境之外的梦境。
“不过偶尔我会和萨尔一起到落星沙滩那边散步,那里可是整个被遗忘之地最美的海滩呢,沙子是纯白色的……”回忆着记忆里美景,北之星冠的嘴角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啊,那一定是很美丽的地方,真想去看一看啊!对了,Saber你有没有去过什么很美丽的地方。”
“抱歉……”Saber微微有些僵硬的摇了摇头,在战场上她是无暇顾及周围的景色的。
“我真是的。对不起。我们一样都是女孩子,可你身为亚瑟王,所以不可能有空去和骑士约会什么的……”这话爱丽丝说的很没底气,毕竟现在这里还有另一个正带着幸福的笑容的女性王者做对照。
“嗯,也是啊!”Saber一脸轻松的笑着缩了一下肩。她从不后悔舍弃女人的身份,因为她在乎的是驰骋于战场的荣誉。
“爱丽丝菲尔,其实你喜欢的不是和我,而是和切嗣一同逛街吧!”
面对Saber的提问,爱丽丝菲尔露出一个笑容。
“和他……是不行的。会想起难过的事情。”
Saber觉得有些不明所以。
“难道切嗣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不快乐吗?”
“不。我想他应该和我感受到了同样的幸福……可是不行,他是那种会因为‘幸福’而感到痛苦的人。”
Saber反复咀嚼着这句话,想要通过它去理解卫宫切嗣这个男人心中所存的矛盾。
“他觉得自己不配感到幸福。对么?”
“或许吧!他总是用自己的心去惩罚自己。想要追逐着理想活着,就只有使自己变得更为冷酷,可他做不到。”
爱丽丝菲尔眺望着这片海,想象着丈夫正在一个不知名的城市中,为了和自己共同的目标而奔走的身影。
“虽然打断你们的谈话很失礼,但是……有敌人出现了呢!”始终开着广域侦查的北之星冠更早一些发现了敌人的存在。
在她的话音落下之后几秒,一道属于Servant的气息出现了,在几分钟之前,她就发现了这个家伙,不过因为感觉到这个家伙的前进方向并不是她们这边,所以北之星冠也就没有说出来只是更加严密的保持监视而已。
“是在故意挑衅呢!”北之星冠的嘴角挂起恶意的微笑,这个打搅她的游兴的家伙还是在今天就退场好了!
没错,即使不以侦查为长项的Saber也感觉到了,在横向数百米左右远处的阴影中,敌人挑衅般故意暴露着自已的气息。
而在明知自己的气息已被敌方感知的情况下,对方没有靠近而是在逐渐远离。
“看来,他是想引我们过去。”
“嗯,还真有风度啊!是想让我们选择战场吗”
爱丽丝菲尔的声音还是那样平静。而这份平静,也正是她完全信任Saber和Caster的证明。
“看来对方想要引我们主动出击。Saber,看来对方也是和你一样,是喜欢从正面进行对决的Servant。”
“嗯,看来不是Lancer就是Rider,不枉我做他对手。”
Saber边点头边自言自语着,而爱丽丝菲尔则对她还以一个大胆的笑容。
“那就请Saber和Caster好好招待他吧!可惜接下来不能与你们同行了。”是的,她是重要的圣杯之器,在已经决定了由Caster冒充她的情况下,接近战场这种危险的事情是不被允许的。
爱丽丝菲尔在说话的同时按下了藏在口袋中装置的按钮。这是切嗣交给她的发信器,据说可以用来告诉切嗣自己的位置。切嗣非常喜欢使用这种没有魔力的机械小道具。
第8章
爱丽丝菲尔相信Saber和Caster的力量。但愿这次的敌人实力远在Saber之下,然后被她引以为豪的Servant们联手轻松击败。爱丽丝菲尔期待着这样的战斗。如果可能的话,她想看到在切嗣介入战斗之前,骑士们分出胜负。
然而,爱丽丝得到了出乎意料的回答。
“爱丽要是想看的话,那就去看看好了,毕竟这可是圣杯战争真正的开幕战呢!”对自己的力量很有自信的北之星冠愿意满足自家Master的一些小愿望。是的,这是真正的开幕战,昨天那场让Assaaain退场的战斗只能称为一边倒的屠杀。
“今天爱丽的任何要求都会得到满足哦!不过只限今天!”
是的,只有今天,因为一旦今天过去,她的Master就又会回复笼中鸟的生活,所以在今天任何的任性都可以的!
“不行!这太胡闹了!!”一整天都充当透明背景的舞弥坚定的反对!
“没关系,既然是正面战斗的敌人,那么在Saber迎战的时候,由我来保护爱丽就可以了。”北之星冠毫不在乎的驳回了舞弥的抗议。
听了她的话,不但爱丽丝菲尔露出了渴望的神情,就连Saber似乎也动摇了。
确实,面对正面袭来的敌方,Caster为了冒充爱丽不能够使用太强力的法术,有足够的精力保护爱丽的。
打发了舞弥去和切嗣汇合,向着战场移动的时候,北之星冠对她家Master再三叮嘱道:“一会儿一定要在我的身边,绝对不可以离开我超过三步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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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海滨公园东部相接的是一片仓库街,这片区域同时也具备了港湾设施,将新都与地处更为东部的工业区互相隔开。一到晚上这里就几乎没人了,昏暗的灯光照射着街道反而更显出一片空虚的场景。无人驾驶的起重机整齐的排列在海边,看上去像是巨大的恐龙化石一般,让人感到有些不舒服。
北之星冠表现的如同是傲慢的大小姐一样的走在前面,她的身边是Saber,紧跟在她的身后一步之处的是染了金发,穿着女仆装的爱丽丝菲尔。
这三个人就这样光明正大的沿着四车道走了过来,走向发出了挑衅的敌人!
在看清了敌人之后,北之星冠在稍远一些的位置止步,Saber对着她们点了点头之后,迎着敌人走上前去。两个Servant到彼此距离十米左右处停了下来,对峙着。这是Saber遇到的第一个敌方的Servant,一场以性命为赌注的战斗即将拉开序幕。
看着持有长短不同两把枪的俊俏骑士,北之星冠小声的和自家的Master交谈着:“看来是Lancer,不过擅长使用双枪的战士,爱丽你有印象吗?”
爱丽丝菲尔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她仔细的打量起对面的地方,无疑那是一个相当让人印象深刻的美男子,但是……
“魅惑的魔术?对已婚女子实在是太失礼了,Lancer。”爱丽丝菲尔毫不留情地呵斥道。
当然也仅仅只是呵斥,作为人造人她有足够的对魔力无视这种程度的魅惑,更不用说对魔力等级A的Saber和Caster了。
魅惑吗?见惯了自家统御的血族那些非人的美貌和魔性的魅力,北之星冠还真没注意到Lancer散发的魅惑魔术。不过既然爱丽丝都发现,那么她应该有所回应才是正常的不是吗!
在嘴角扬起微笑,在Lancer为自己辩白的时候,北之星冠已经通过她的广域侦察锁定了Lancer的Master的位置。
那个魔术师正在观察她和爱丽丝菲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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