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天一整天都留给你。”贺兰雪看她高兴,满身的劲儿,也止不住的高兴。
等人上了楼,柯嘉文私底下有点担心:“你说这孩子不会把人骗回来的吧。”
“你把月儿想的太坏了吧。”贺兰雪坐回去,又重新打开平板看新闻。
柯嘉文丢开香蕉皮,他重新去勾毛线,这回准备给贺兰月打个外套,前两天他看到工作室里有年轻的孩子穿,自己手工做的针织外套,漂亮极了。
柯嘉文:“你女儿的嘴你还不知道,跟你一个样。”
“那我什么样?”贺兰雪坐过去,问:“她衣服多了穿都不穿不完,这个颜色是我喜欢的嘛。”
“那先给你好不好?”柯嘉文用肩膀撞了下她,手里的动作完全没停下过。
晚上汤贞贞请客吃饭,喻星洲是不来的,他说不认识,说是社恐犯了,贺兰月就随他去了,打算找个正经的事情,自己请客将喻星洲介绍进自己的社交圈子里。
去吃饭,贺兰月从酒库里挑了只红酒一块带了过去,这些全是柯嘉文的收藏,但他和贺兰雪又不爱喝,家里只有贺兰月稍微会喝点酒。
汤贞贞提前半个小时就在群里艾特所有人,不让迟到不让鸽,先回的是纪宁,回了个表情包,俩人就这表情包来回发了99+,语气之黏糊,弄的别人也不好意思出来发消息。
贺兰月坐在车上,翻看聊天记录,发出一个“你俩不能加个联系方式嘛。”
此话一出,纪宁立马语音哭诉:“大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退圈了呢。”
有人问:“退什么圈,贺兰月出道了吗?怎么没人通知。”
“要投票嘛?我拉我家公司工作群给投票啊。”
一群人就这这个话题瞎聊,不停艾特贺兰月。
贺兰月的消息滴滴转个不停,无语的发了个“滚”
下面跟发疯一样,跟着发了个滚,滚字刷屏。
直到苏文鹤上线,先发了个问号,在贺兰月还算欣慰,群里还有个正常人的时候,下一秒,苏文鹤跟着发了个滚。
贺兰月:……
都是一群神经病。
吃饭的地方约在纪宁家的店,才开业的私人餐厅,指望着朋友吃饭多多给建议,因为全是一群挑嘴的大小姐大少爷,这的生意迎的就是这类人,菜单价格也不低,一顿饭都够贺兰月一个月的工资。
车刚停下没多久,贺兰月下车,旁边司机跟着捧着红酒,先送她进去,还没进门,纪宁先迎出来,装模作样的给贺兰月打了个千,捏着嗓子:“哎呦,贺兰大小姐驾到,贵脚踏贱地,来来来,让小的来拿。”
司机也是见惯了纪宁,知道纪宁跟贺兰月关系好,看一眼贺兰月后,把手里的东西直接交给了纪宁。
纪宁看了眼红酒瓶子,像模像样的吹捧好一阵,直到贺兰月掐着腰笑的受不了才停嘴。
“你有病啊,实在不行你去我们医院做个体检。”贺兰月说。
“打折嘛?”纪宁问。
“腿给你打折。”贺兰月也笑着说。
纪宁领着她进去,问:“这几天都没冒泡,群里也没消息,医院也没去,你去哪疯了又。”
这话问的很有经验,毕竟以前贺兰月发疯说划船去孤岛,一个人就去了,给纪宁和苏文鹤都要弄疯了,后来才知道那孤岛他大爷的建了建筑,小岛名字写了贺兰月的。
说到这里,贺兰月有点藏不住了,她郑重其事的拍了拍纪宁的肩膀,给纪宁拍的一愣:“怎么了?”
纪宁皱着眉,表情严肃。
贺兰月比他更严肃,压低了嗓子,说:“有件事有点对不起你了。”
“只要你不抢我老婆,什么事哥都原谅你。”纪宁看着她。
“滚,我没老婆吗?我抢你的。”贺兰月直接翻了个白眼。
安静片刻,只看见纪宁表情难以捉摸的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嘴里才艰难的吐出一句。
“你有吗?”
对视一眼,贺兰月温柔一笑,拍拍纪宁,叹息一声。
纪宁:“说话。”
贺兰月:“有了的,还有正大光明身份了哟,我们可不用玩地下情那一套。”
正在地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的纪宁:……
纪宁语气艰涩:“那这几天……”
贺兰月无意炫耀:“老婆太粘人了,走不开。”
纪宁:……滚,谁问了? ?
电梯门再次打开,贺兰月先走出去,朝纪宁弯弯手指,大小姐道:“跟上。”
纪宁:“你还真当我是你小弟啊。”
贺兰月:“你要不愿意,我可以换人。”
纪宁啧一声。
进了包间才发现人都到齐了,多亏汤贞贞提前半小时就在群里喊,苏文鹤跟她未婚夫坐在一块,俩人正低声交谈什么,一见到贺兰月进来了,苏文鹤示意她坐过去。
汤贞贞旁边的空位被人单独留出来,纪宁毫不客气的坐下,跟人吹嘘一阵手里的红酒。
“几天没见了,小月。”苏文鹤撞了下她的腿。
“这回有正事。”贺兰月没跟纪宁那样开玩笑的不正经,说:“回头单独请你们吃饭。”
苏文鹤的未婚夫:“还真是上次他们说的那个人吗?姓什么?”
苏文鹤提醒:“喻。”
苏文鹤未婚夫想了下,倒是从合作过的一个公司里找出来个姓喻的:“是不是赵家那个喻先生。”
“你认识?”贺兰月看过来。
“怎么不认识啊,我们一个大学的,说起来也算是师兄弟吧。”想起来喻星洲,倒是想起来一个事情,他当做玩笑说给贺兰月听:“你们俩还挺有缘分的,你之前买那幅画就从他手里转过来的。”
贺兰月一怔,往旁边看了一眼苏文鹤,苏文鹤也不知道这件事,同样一脸纳闷。
苏文鹤未婚夫还以为她忘了,提醒道:“就是你爸爸生日你送的那副画,当时你没买到,周围朋友不是帮你问了一圈,最后他给送过来的,也没收钱。 ”
那时候他们两家公司正合作,他还以为是喻星洲专门买了送礼的,喻星洲不要钱,那生意也跟着顺利几分。
“没想到那画转了一圈又回你们自己家人手里了。”
第57章
ch57
贺兰月真不知道这件事, 那幅画是个不出名的小画家画的,柯嘉文喜欢画家的风格,但小画家作品少, 大部分被人买了之后,不知道收藏还是用作别用, 很难找。
这事情倒不是让贺兰月为难, 她周围的朋友知道后直发的热心帮忙询问。
有天那幅画被苏文鹤直接送到她家里, 当时也听说是别人送苏文鹤未婚夫的,但送的人究竟是谁,当时听了一耳朵,因为没交集,贺兰月也没直接去找人。
这会听说,有种冥冥之中的缘分在,贺兰月自己都觉得庆幸,没想到朋友的朋友是喻星洲。
这种事情感觉像是什么天注定她俩要有一段感情故事发展一样。
她给喻星洲发消息,因为人都看着,只能匆匆打了个爱心的小表情。
喻星洲趴在沙发上看小说,拖延着去洗澡,收到消息一愣,他捧着手机,跟又回到十几岁的时候一样,绞尽脑汁半天,最后删删改改,发过去一条看着很敷衍的话。
“我也爱你。”
发送过去,他立马盖上手机,有点掩耳盗铃的捂住自己的脸,过了会压着的手机振动了下,手机收到回信。
“爱我哪点?”对面揪着不放,步步紧逼。
喻星洲想都没想,直接打字过去:“爱你人好。”
“喻同学,你的情书写的太短,不够我回味的,麻烦你写封字多的,让我多沉浸一会。”
这条语音隔了好久才回复,估计是中途逃出来的,因为一点开语音扩放,能听到对方发来的语音条里的回声,估计在厕所,在语音的尾音里还能听见有人跟她打招呼的声音。
他垂着眼皮闷笑,又点开,不知不觉播放了好几遍。
贺兰月估计喝了点酒,说话声音跟平常不一样,尾音带了点缱绻留恋的意味,勾的喻星洲心里一动。
估计她又回去吃饭了,喻星洲放下手机,决定不拖了,起身去洗澡,快速的洗了个澡,把身上泡沫冲干净他就出来了,头发还湿着不断往下滴着水,他随便把毛巾挂在身上,坐回卧室里去,就在上午贺兰月开会的位置。
他拉开抽屉,真的找出纸笔开始准备写。
喻星洲从以前也没写过情书这种东西,收倒是收过,回忆了下收到的情书所写的格式,他下笔,写的速度比想象中的更快。
按喻星洲那不及格的作文分数,本以为应该会不断卡壳,但没想到写的过分顺利,好像这些话早就想过很多次一样。
他的字体写的很好看,小时候专门练习过。
正写了一半,听见门外密码锁滴滴答答的输入声,他对外面的动静都非常敏感,闻声一顿,放下笔,起身走向外。
刚走出卧室,喻星洲就跟开门进来的贺兰月对上视线,她正在换拖鞋,看到他还没睡有点讶异:“不是说明天上班吗,你还不睡。”
喻星洲不答反问:“你不是说明天也要上班吗?你怎么来了?”
贺兰月抿唇一笑,:“你觉得呢。”
他走过去,客厅的大灯关了,只留着玄关的灯,灯映照着他的脸庞,将头发照的白茫茫一片,喻星洲眨了下眼睛,漂亮的眼睫里倒映着明亮的灯光: “你来拿东西。”
听到这个回答,贺兰月笑了一声,她站在玄关,黑色长裤裹着腿,腿又长又直,她懒懒散散的靠着玄关墙壁。
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态度显得有些过分软绵,像是毫无攻击力,但眼睛很亮,看着喻星洲的时候,让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咚咚的跳动,他不由自主的走过去。
接着玄关换鞋处的高度差,他低头跟贺兰月接了个吻,吻的时间很长,直到喻星洲趴在她肩膀上轻轻的吐气,缓和着自己的呼吸。
而贺兰月还装模作样的说:“我拿了东西就得走了,太晚了。”
“太晚了,路上也不好开车,你直接留下来吧。”俩人都刻意忽略送贺兰月来的司机,贺兰月也没提她刚下车就让司机先回去明天再来接自己的事情。
贺兰月还在推辞:“不好吧,这样会不会不方便。”
喻星洲:“不会,留下吧。”
他抬起头,他毫无章法的亲了亲贺兰月的脸颊,嘴唇从她额头亲到鼻尖,又亲了左右脸颊,像小猫在给她洗脸。
贺兰月:“喻同学。”
“嗯?”喻星洲还捧着她的脸胡乱的亲着。
“因为我人好所以喜欢我啊。”贺兰月问。
喻星洲停下动作,垂着眼看她,点了下头:“嗯。”
“嗯?”贺兰月微微掀起眼皮,说:“还有呢,你也太敷衍了吧。”
“那你喜欢我什么?”喻星洲问。
他口有点干,下意识的吞咽了下,安静的玄关处能听见非常明显的吞咽声。
贺兰月看着他,她身上的酒气淡淡的,混合着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弄的喻星洲晕头转向,他的情热期还没有正式结束,对于Alpha的信息素格外敏感,几乎是瞬间感觉自己完全软了下去,像一锅下了热水的面条,半软不硬的状态。
他几乎是无意识的贴着贺兰月,问:“你说啊。”
“喜欢你漂亮。”
“你更敷衍。”喻星洲说,但语气听上去很高兴,从贺兰月这里他首次得到别人正面肯定自己外貌的话,即使如此也可以,起码有个能讨她喜欢的点。
“聪明。”当贺兰月每说一句话,她的吻就落下其中一个位置。
喻星洲完全糊涂了,觉得自己成了快被煮熟的面条,他不断的倒下去,像是踩到云里,被贺兰月接住了。
喻星洲对后面的记忆有点记不清了,只记得贺兰月跟哄小孩一样说了好多优点,最后变成了一场单向的夸夸,喝醉的人好像变成了喻星洲。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床上了,还是有点痛,这次没有标记,被信息素影响的只有喻星洲一个人,贺兰月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亲了他。
他睡到半夜口渴,起来喝水,卧室里留了小夜灯,隐约看得见房间里的一切,包括旁边睡到很安静的贺兰月,她睡姿非常的乖巧,不知道是小时候家长给纠正过还是怎么回事,平躺着,连手都是贴着自己的大腿放着。
有时候躺在喻星洲旁边,他感觉自己床上就多了个玩偶一样的存在,完全没有入侵自己空间的那种感觉。
他起来看了眼,下床去喝水,回来路过自己写了一半情书的桌子,余光瞄了一眼。
写了一半的情书被人补上了,完全不同的笔迹,贺兰月的笔迹飘逸很多,能从字迹上看出俩人性格天南地北的不同。
下面补得是贺兰月写给他的。
他本来只是看一眼而已,这会莫名的坐在坐下,认真的看着上面的每一行字。
贺兰月的情书风格和平常口头上聊天风格完全不同,没有缠绵悱恻的情话,很平淡,写了一件他俩相处的小事。
就是有回俩人也是一样的半夜,不同的时候俩人当时根本没睡,关了灯后,旁边开了小夜灯,在倒影下,喻星洲用手指给贺兰月比了个小兔子。
贺兰月在信里说,那是她头回完这种手指把戏,她记得喻星洲帮自己调整手势时手指的温度,还写了他靠近时略微嘶哑的声音,和说每一句话时吐露的热气。
那天半夜喻星洲和贺兰月说起自己的童年,他睡在父母中间,父母是如何哄着生病的他,同样的手势,比划出两只兔子影子围着自己。
贺兰月写她大当时眼中的喻星洲,她说看到一个温柔而坚定的人,总是表现的不在乎生命和未来的人在那一刻不经意间暴露出的光芒,好像是夜晚坠在月亮周围的星星,即使星光黯淡仍旧在一闪一闪证明自己的存在。
在贺兰月的情书里没有我爱你这三个字,她写很平淡的小事,连喻星洲本人都完全忘记的事情,他都不记得那天自己说了什么,贺兰月记得很清楚。
在她眼里,小小的星星努力的闪烁,让贺兰月的心一晃一晃的,她爱的这个人有着具体的模样,她的爱也有可被触摸到的温度。
读完了信,喻星洲准备方下,在透过小夜灯,在纸张的背面有着阴影,他翻过来,没说出来的我爱你被叠成一颗心放在情书的后面。
叠的很认真的一颗心。
喻星洲看了好一会才放回原处,他重新爬上床,睡在贺兰月的旁边,轻轻的靠近,直到完全贴近贺兰月的肩窝。
翌日是个大晴天,尚未来得及拉紧的窗帘缝隙中射进金灿灿的阳光,喻星洲下意识的躲避,当他隐约清醒过来时,看到贺兰月安静睡着的侧脸。
在闹钟响了第二遍后,喻星洲实在没办法,一只腿跪在床边,俯身捏贺兰月的鼻子:“阿月,起床了,得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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