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那方面的惩罚,他很乐意,但他觉得她口中的惩罚大概不是他想得那种。
所以还是乖乖交代, 重要的是接下来的事。
至于其他碍事的人,要在洞口关闭前支开。
度恒收回放他胸口上的手,没兴趣深问,进入洞内。
藤蔓比何木更快一步形成椅子,一根藤蔓勾上何木从空间拿出得毯子抢了过去,垫到椅面。
何木盯着空了的手,再从空间拿出照明亮珠,藤蔓不客气的再次抢走,摆到藤蔓形成的支架上。
何木没跟它计较,从背上的粉色背包里取出杯子,藤蔓冲过来,他躲开来到度恒面前,将杯子拧开递给她。
度恒接过喝了口, 杯中灵水甘甜, 还能恢复体力。
一只修长的手扶上杯身,度恒抬眼对上李自修的脸。
李自修:“他们都做了事,我也该做点吧”
度恒放下杯子让他拿, 他接过, 另一只手要从何木手上拿杯盖。
双方都在用力,最后度恒说手挡视线了,才结束争斗。
拿到杯盖,李自修眉眼愉悦的将盖子合上。
“这些小事我来就好”
何木拉了拉帽子站于度恒边上, 无视他。
他才不跟他吵,到时候龙大人以为他脾气不好可不行。
小可怜姜洋看着他们之间那种融入不进去的感觉,缩在角落,头搭在手臂上盯着那边。
李自修垂下眼,对度恒说:“山洞周围会有魔兽,我跟他们两个出去探查下”
度恒舒服自在地躺于椅上,手上的链子随动作晃动着:“嗯”
下刻李自修手覆上她的手,动作轻而慢地滑动,手背被弄得发痒,度恒撇向装模作样解链子的人。
表面行正事实则无时无刻不在引/诱她
李自修算着她的耐心度,在差不多时解开链子绕到自己手腕上,又塞了个东西到她手中。
而后来到何木面前,神情冷漠语气平静道:“走吧,你总不想晚上有东西打扰到她休息吧”
何木手上浮现一把剑,抱进怀里,没吭声但跟上他。
姜洋蹲着看着度恒走神,眼前突然压下黑影,抬眼看去。
神情恹恹地问:“干嘛?”
他没听见李自修的话。
“出去巡查魔兽”,李自修耐心告诉他原因。
“哦”
姜洋是不想去得,他去干嘛,给魔兽送餐吗?
但看这人的样子是非去不可了,他只得去。
但姜洋怎么可能会乖乖听话,这两人在遇上危险时可不一定管他,他要在路上找机会溜。
姜洋慢吞吞起身,走到他们后面,出洞口时回头看了眼度恒。
度恒没看他们,手上盘着李自修给得一串珠子把玩。
外面很黑,姜洋收回视线才离开洞口几步便看不清前面的人。
好机会,他看不见他们,他们也看不见他。
人不见了他们不会管,现在回去的话不会被发现。
想好后,姜洋正要走。
一道光亮起。
是前面戴链子那个人拿出了照明工具。
照得清清楚楚,眼睛看清了,逃跑机会没有了。
姜洋低垂着脑袋磨磨蹭蹭跟着。
李自修先给他们找了几个低阶魔兽窝。
解决它们的事全由何木干,李自修则倚靠着树观察他。
战斗技巧是有意识的,专门学过,实力还行就是灵气弱,能力跟灵气不匹配。
之前灵气可能没这么弱,大概是因为某种原因导致灵气集中不起来。
剑是把好剑,不可多得。
招数在刻意遮掩,特意只使用挥劈砍挑这种基础招。
怕被人从招数认出来,应该是个大宗门的,他故意想隐瞒身份。
今天天悬宗那队人态度很奇怪,跟着他们是因为他吧,虽然不知道最后为什么放弃了。
或许是天悬宗的人。
他不见了?所以天悬宗才会跟着,很大可能是天悬宗比较有地位重要的人。
姜洋猫在另一边,两边来回观望,一个打兽一个像在想什么。
暂时安全,没让他上就行,这个人根本没想靠他干啥啊,非要拉他出来。
李自修注意到他的视线,没去看他,脑子依旧运转着。
天悬宗有重要的人不见吗?或者前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说起事,李自修想到前不久父亲说得话:“天悬宗剑尊的徒弟天赋多好,可惜走了歪路,不然这弦洲用不了几十年又会多一个名响九州的人物”
“自修你要不要去天悬宗看看”
当时他对这些没兴趣,拒绝了。
父亲便带着家族其他人去了一趟,回来时唉声叹气好一段时间,替其惋惜他的天赋。
因为闹得很大,他没关注也知道了个具体。
天悬宗剑尊的小徒弟被人发现杀害同门,寻去时又正好看见他修邪道,本应直接按宗门规矩处置,是剑尊以身担保,争取缓期。
最后查到人确是其徒弟所杀,他修邪道的事也是真。
所以天悬宗长老齐聚于审判殿同其他宗门长老给他定下罪名及处理结果。
废除经脉,送进天悬宗地脉下面的极刑楼,到这步便该没了命。
经脉受损灵气聚集不了,过完极刑肉身都不会留下。
但李自修听过父亲赞赏地说那人硬是以凡身过了极刑,而后被他师尊亲自动手解决,身消道毁。
李自修淡漠的注视着不远处挥剑的人。
最后是师傅动得手,相处那么久难免会不忍心吧,所以他是天悬宗剑尊的徒弟吗?
毕竟除了这事,天悬宗也没少什么人,那位冷得跟冰一样的人好像同样是剑尊名下弟子。
李自修漫不经心得想,是的话最好,不是他也会让这件事成为真的。
如果这人没死在上古结界,外界知道该死的人没死会是何反应。
天悬宗会派人来清剿吧,李自修面无表情得动着坏念头。
何木处理完魔兽收剑,李自修看了眼地上魔兽残渣,转身去下一个地方。
衣摆从草丛划过,发出细微悉索声,到了地方李自修关了照明道具。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前面是喜光的魔兽,你用光把它吸引出来,我们在这里帮你看着”
微弱的光亮起,何木手上多了枚照明珠,但他握得紧漏出的光不多。
“一起去,或者都在这里等”
这里这个人了解,当然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他又不了解。
什么都听得话,会被坑。
何况他内容说得还很含糊,何木不冒这个险。
透过光,何木打量他的神情,看不出什么,应该不是多厉害的魔兽,不然不会这样淡定。
姜洋手捂住忽而跳动厉害的心,不好的预感,会有危险。
这是他的能力,心能预测危及到生命的事。
代价是心的负重很大,需要精细养着,稍有不慎便可能因能力使用过度而心跳停止。
姜洋面色凝重,缓慢向后退,要离开这里,回去找她。
移动了几步,他看见李自修手上夹着枚定身符,姜洋没在慢慢挪,转身用最快地速度跑向黑暗里。
李自修手向上一扬,符纸如有意识般追着姜洋。
他跑不过轻飘飘的纸,符纸落到他衣服上,姜洋身体僵住摔倒在地,想骂人都讲不出话。
何木看向姜洋:“他要走就走,拦他干嘛”
李自修语气冰冷:“别管那么多”
吃了个冷脸,何木帽沿下的唇无声张合吐露几个字。
【你在等什么? 】
低沉男音在脑海里响起,相较于以前态度好了不少。
几人不远处的树上站立着位身穿黑衣,脸上覆着银色半面具的男子。
衣诀翩飞,发丝松垮的由一根红绳绑着侧于左肩处,细长红珠链挂于如玉的耳廓上,垂到青丝里。
上半张妖艳的脸露出,眼尾细长上挑,似狐狸般勾人。
【嘘,等会你会知道的】
另一道声音沉寂下去,上次体会到这人的独裁后,他就老实了,在生气都只能往肚子里咽。
这会那怕没得到回应都不敢说什么,只能按其要求安静下来。
树上人觉得他们这样吸引太慢了,手上多了朵白色花,松开任由它飘到何木背着得粉色包间。
看他多好心,还替主角引/诱魔兽,不会有比他更乐于助人的反派了。
这花可是能引得不少高阶级别的魔兽为其失去理智。
没一会便有了动静,树下两人看向发出动静的地方。
李自修见到屈光兽,但不止它一个,它身边还有许多魔兽,甚至黑暗处里亮起了数不清的眼睛。
他拉紧手上链子,当即运用传送阵想走。
【使用普通人光环在他们身上,存在感为0用在我身上】
【好的,已成功使用,普通人光环时效三分钟,存在感为0三分钟,倒计时开始】,系统无波动的声音响起。
召唤阵启动到一半失效了,李自修感受到灵气突然消失。
来不及思考原因当即放弃尝试,取出身体里的刃骨扇挥向冲过来得魔兽给自己争取时间。
何木挥剑挡住尖牙,被推着不断后退,最后靠蛮力抵开魔兽得头,转身跳跃到树身,身后跟随着一只扑上来得魔兽。
何木向上跨了两步,而后腰身向下弯,踢着树翻转至空中,在没有灵气助力的情况下靠腰腹力量转了几个圈跟魔兽拉开距离。
来到姜洋身边扯开他背上的定身符,他能做得只有这个,他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下来。
姜洋一能动便立刻跑进黑幕里,怕光吸引来魔兽,他没用照明工具,凭着记忆摸黑向山洞方向跑。
树上的人不以为意地看着他离开,搬救兵的话大概找错人了。
以上次见面来看,那个人不是个会大发善心的,最多是认出他来灭他。
至于主角,活着行,死了对她也没事。
姜洋胸腔里的心跳动厉害,像是要出来一样。
他从没遇上过这么多魔兽,跑得很累,但不敢停,连呼吸都尽可能憋着,能跑到现在全靠毅力以及救人得想法。
看到很高的草时,姜洋缓慢停下,跪趴于地上,大口呼吸着,脸上黏腻又冷。
这才察觉到他哭了,随意抹了把脸,腿脚发软地爬起,强撑着拨开草进入洞口。
“出事了!前面他们两个被很多魔兽包围住了——”
虽然他不想救那个给他定身的人,但另一个人又帮了他,不能不救。
话语还未落,洞口处发出响动,姜洋转头看去。
原本敞开的洞口上方落下来个石门,石门在向下合拢。
姜洋上去想阻止但是石门很重,他身上没有道具又没有足够的力气。
“这个门要关上了”,他放弃自己推门,来到度恒边上,想让她帮忙。
但她仅是坐着用平静的眼神看着焦急的他,姜洋对上她的眼,动作停下。
心里发冷,那双眼里是冷意,看不到情绪。
这刻姜洋意识到,她不会去救他们。
她不在意那些人,他也是,所有人在她眼里都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胸口堵得慌,是因为救不到人吗……
不是,他出身高贵,为他死的人很多,姜洋不会因为这个原因难受成这样。
跑回来是为了自己的命,救人是顺便的事,救不到他也不会如何,毕竟他能力在这了,也去找人了。
所以……他在难过什么。
姜洋湿漉的眼眸流露出迷茫,他突然安静下来。
身后石门发出巨响,彻底合上。
度恒收回视线,从空间拿出一本话本看,手边是藤蔓举着得零食托盘。
重回自由的粉团子开心地待在她手心里被揉动着。
一时间静了下来,姜洋缓慢蹲下,负荷地跑到这里,他喉咙已经干涩到要冒烟,眼前模糊,脑袋昏沉。
视线看见一抹红,望去发现洞口角落里有一株植物,它颜色近乎要跟黑沉沉的背景融为一体,要不是枝桠上挂着的红果子,还不一定能叫人发现。
渴得厉害,他没有水,她也不会给他。
姜洋撑起酸软的身体走到红果前。
这种地方的果子不能吃吧,可是好渴……
他将目光看向不远处翻阅着书的人,照明珠的亮光柔柔落于她面庞上,柔和了眉眼。
她的五官极具欺骗性,如果不知道她内里的人很容易上当,但知道了就能认清吗?
她身边那两个知道吗?还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或许是画面太温馨了,姜洋产生了错觉,他看到了父母夜里相处的场景。
在温暖宁静的房间里,她像母亲般坐在椅子上看书,而他像父亲一样在看着她。
渴意再次袭来,姜洋从短暂失神中醒来,他在想什么啊。
这根本不可能,她跟母亲一点都不像,而他也不像父亲那样强大威严。
真奇怪,为什么会代入那种场景。
手不自觉找些事做,摘了红果塞进嘴里,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咽下去了。
姜洋扶住墙,手指塞进嘴里,食指跟中指扣着嗓子想把红果吐出来。
眼角泛红,难受地流出眼泪,脸颊鼻尖同样染上胭脂红,干吐了几声,没有东西。
身体很快热起来,姜洋知道是那个果子有问题,他第一反应是看度恒,而后动作顿住,扶着墙走到角落。
才坐下,他就感觉身体里面像有团火一样,很热,热得要熟了。
姜洋手扯上衣领,想凉快点,他想把衣服都脱/了,但仅剩的理智告诉他不行,这里还有人。
洞外死里逃生的何木看着关闭得洞口有些懵,想问边上人怎么回事。
发现他神情不太好,刚刚那么危险的情况这人表情都没崩,现在洞口合上他神情阴郁到快疯的样子。
何木怕龙大人有危险:“你不是来过吗,怎么回事”
李自修胸间涌上气血,喉口铁锈味漫上来,最后喷出一口喉间血。
由血染到红艳的唇张开:“那个人是不是进去了”
何木向后离他远点,这人现在状况不对:“姜洋好像回来了”
他虽然弱但那是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些距离这么久他也该到了。
李自修嘴角扯出嘲讽的笑,红润的唇色让他看起来像艳鬼般。
倒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放心,好着呢”,他的神情冷如冰窟,勾着笑,语气带着何木无法理解的情绪。
何木抱剑走近洞口倚于石壁上,这人好像精神不正常,离远点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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