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唇干涩,唐棠清了清嗓子让自己不要随便乱摸:
“周主任?好点儿了吗?”
“头晕。”
“再坚持一下。”
周云宴就这样搂着唐棠的脖子一路来到卧室,等到了床边,他总算是可以装作站不稳的样子倒下去了。
“啊——别……”
重重摔在床上,周云宴的手顺势落在唐棠的小腹,语气低沉宛如大提琴的低吟:
“抱歉,唐记者,我周某人实在是不胜酒力,今天麻烦你了。”
周云宴说着,不着痕迹地舔了舔唇,眼神中是隐藏的寒光。
唐棠挣扎了两下,推开周云宴落在自己身上的大手,但他的身体还压在上面。
她瞳孔微缩,说话的时候声音带着颤抖:
“那周主任就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
唐棠想要起来,可周云宴的身子像是一座大山。
沉重的鼻息落在她的面颊、脖颈、锁骨,周云宴的手不安分,嘴也不安分。
她的声音,像是一剂催情药。
“周云宴,你醉了,快起来!”
唐棠的声音颤颤巍巍,急着快要哭出来,可身上仿佛是压了一块巨石,怎么推都推不动。
月色从落地窗外照了进来,房间没有开灯,而男人的面庞却一览无余,他的抚摸认真又深情,可眼神冷漠又疏离。
俊俏的面容近在咫尺,他们鼻尖相贴,交换着彼此的呼吸,周云宴带着淡淡的酒气,眼神有些迷离地轻轻拢了拢唐棠的头发。
楼下的人似乎结束了酒桌游戏,周雪晴和朋友们在海滩边围着篝火唱歌的声音和风一起吹了进来。
“唐记者身体怎么样了?对我周某人上次的指检还满意吗?”
他将楼下一首首情歌当做自己的背景音,语气委婉缠绵。
“我下周约了市一医院复检,就不劳周主任费心了。”
唐棠胡诌了一句,她根本就没有约这样的检查,但现在,和周云宴保持距离才是最要紧的。
她也感受到了他的硬度,花容失色,撇开头不敢看。
听了这番话,周云宴的脸色都变了。
唐棠要走的意思,他听得很明白。
男人喝醉了才会不举,但他没喝醉。
而且极其兴奋。
“唐记者对我的医术不满?”
周云宴语气不善,脸上带着冷笑。
“没有,我只是……那个……”
唐棠躲开了他直勾勾的视线,那种带着温度的眼神好像要将她的皮肉烫伤,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烙下一道印记。
“唐记者,有件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
周云宴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我手下的病人还从没有转走的。”
唐棠还从未见过周云宴这副表情,像是惹火的狮子,眼神都带着侵略性。
医院里,他体贴温柔,那因为他是医生,是对病人尽职尽责。
可现在,他是周云宴,脸上的表情不容置疑。
一看到周云宴白皙又凹凸有致的手,注意到他手臂上暗蓝色的血管……
这一切的一切都会让唐棠想到那天,就是这样一只手为她擦拭伤口。
就是这样一个美如冠玉的男人探查着她的身体,分享着她最私密的问题。
难以启齿的禁忌和铺天盖地的幻想在此时此刻宛若成真,唐棠的最后一丝理智如同后窗外翻滚的浪花碰碎在礁石上。
他的掌心滚烫,贴在腿上一路向上,好像要烫伤她的皮肤。
他侧头埋在她的颈边,唐棠侧过头,唇瓣就贴到了他修长滑嫩的脖颈,发丝间香石竹的味道令人意乱情迷。
“周……”
“叫我名字。”
“周云宴,你清醒一点,我已经结婚了。”
话头刚起,意志消弭之时,唐棠的电话突然响了。
猛然间清醒,灼热的触感退散之后唐棠感受到了周云宴身体的变化,她慌乱地再次推搡着男人的身体:
“周主任,我电话响了。”
周云宴拿出了唐棠口袋中的手机,衣服也被他弄乱,白嫩的肌肤裸露在外。
他看了一眼来电人的姓名,勾人的眼睛中除了跳动的欲火,还有属于男人的挑衅:
“接吧,唐记者。”
直接按下接听键放在了唐棠耳边,唐棠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电话那头是熟悉的声音:
“老婆?小瑾说你晚上有饭局,什么时候回来啊?我这儿给你煨了一锅鸽子汤,你要是回来得早,我的火就不关了,这样你回来就能喝上新鲜热乎的,给你补补身子。”
汪洋咳嗽了两声,但在抽油烟机轰鸣的噪音之下听得不明显。
他带着卑微和试探的语气,还补充了一句:
“老婆,没打扰到你吧?”
唐棠刚要张口,就感受到魔鬼的手已经探寻到了她的裙摆之下。
“唔——”
一张口,嘴边的话变成了一声娇嫩的嘤咛。
第8章 :嘘,别让他听出来了(2)
“老婆?”
电话中,是汪洋的疑问,还有锅碗瓢盆洗洗涮涮的声音。
唐棠没有再出声,而是盯着自己身上的这座大山,面色苍白,如临大敌。
鸭子到了嘴边,周云宴像是贪婪的豹子,享受着自己的食物。
把头埋在她的脖颈之中,避免和她目光交汇,手却丝毫不见安分。
像是一个小暖炉在她裙摆下的皮肤来回轻抚,感受着女人身体。
唐棠的裙子被掀了上来,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显得双腿光滑纤细。
捂着话筒,唐棠急促地喘息,挣扎了两下发现还是起不来,用指头捅了捅周云宴的腰窝。
男人侧过脑袋,白日里的矜持在此时都变成了戏谑和跋扈。
他的唇贴着女人的脖颈,说话是呼出的热气让她浑身发软:
“电话接通怎么不说话,唐记者?要我帮你说吗?”
唐棠捂着嘴,将呻吟都咽回到肚子里之后张了口:
“老公,今晚有朋友叫着一起吃饭,你不用等我了。”
声音微颤,唐棠尽量让自己保持克制——
她自己也想不明白,明明做战地记者的时候,炮弹从自己头顶上飞过她都没有后退一步,可现在,只是一个男人,为什么让她如此不安?
他的越界挑衅着唐棠根深蒂固的婚姻观念,父亲那张严厉的面孔在脑海中浮现出来,女人不自觉浑身一抖,遮遮掩掩地偷瞄周云宴雕刻般的侧颜,唐棠努力平复心绪让快感褪去。
“吃的什么呀,老婆?你身体不好,马上就要做试管婴儿了,别吃什么辛辣刺激的东西。”
可听到这番话,唐棠鼻子一酸,那个男人穿着围裙在锅灶旁忙活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
他看自己小心翼翼的眼神,有时候不着边际的话,还有蠢蠢欲动的情事……
在这一刻都浮现了出来。
甚至那天汪洋狂乱的吻都充斥在脑海之中,烟丝的味道和此时周云宴身上的香气混为一谈,她的视野开始混乱。
盯着周云宴,她叫了声:
“老……”
刚说出一个字,唐棠哽咽了一下,愧疚感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整个人都无法呼吸。
“怎么了,老婆?”
“老公……我……嘶!”
“……”
显然,她这一句“老公”叫的不是时候。
周云宴撇过头,撑起身子,拧了一把唐棠的细腰。
那直勾勾的安神盯着唐棠不知所措,唇角向下垂着,显然他并不开心——
正是他狩猎的时候,这小白兔心思倒是多。
唐棠也顾不上许多,连忙在唇边比了一个“嘘”,无论怎样,这种时候周云宴肯定是不能出声的。
“老婆?老婆怎么了?你没事儿吧?”
电话那头焦急的声音还在询问着唐棠的动向,唐棠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继续。”
他不说话,只是用唇语让唐棠不要中断这场对话。
“老公,我先挂……”
“老婆,你没事儿吧?正好我有事儿要和你商量一下。”
但唐棠想要挂断这通电话,汪洋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甚至抓住空档开始侃侃而谈:
“老婆,咱们现在的房子虽然在市中心,但毕竟不是学区房,考虑到小瑾和咱们未来孩子……”
一开始说正事儿,汪洋就变得十分啰嗦,讲了好几分钟都没有正题,就像是怕唐棠会拒绝一样,什么事情都要先充分地将理由告知清楚。
但周云宴是一个直入主题的人。
他拉着唐棠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腰带上。
金属扣弹开的瞬间,唐棠慌张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只在小片片里见过男人的胴体。
周云宴腿部线条分明,身体蓬勃着热气,美得过分。
从小到大没有正儿八经谈过恋爱直接被安排结婚的她,现在却被迫和一个醉鬼纠缠。
他一句道理都讲不通,自己的力气又远不如他大。
唐棠死死捂着自己的嘴才好不让自己发出声来,可另一只手还要拿着电话,那就给了周云宴充分的自主活动空间。
“别!”
她嘘声喊道,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晶莹剔透——
伦理和道德让她快要崩溃,从没有因为采访者的刁难和领导的苛责落过一滴眼泪的唐棠此时的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
周云宴凌厉的眉眼在她的娇声下柔软了下来,搭在腿上的手投射下一道欣长的影子,动作瞬间停滞。
瞧着她一脸委屈,眼尾红红的,锁骨、脖颈上都是自己留下的红痕,他居然更有几分想要蹂躏的冲动。
“老婆,学区房的事儿不能耽误,我们……”
“老公,我这儿还有点儿事儿,有什么事儿等我回来再说吧。”
唐棠努力平复着心绪,她泪眼汪汪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后者眯着眼睛,身上蓬勃着酒气。
“那好吧。”
汪洋的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失落,唐棠准备挂电话的时候,那头传来了小瑾的哭声。
“呜啊——呜啊——”
“小瑾?小瑾怎么了?”
一提到孩子,她紧张极了,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着急忙慌摸索着自己的裙子。
“小瑾?小瑾没事儿吧!”
可汪洋已经不在电话前,唐棠听到急促的跑步声,最后才是电话被拿起来,汪洋火急火燎地说了句:
“小瑾从浴缸里摔了一跤,老婆你别急,没什么事儿。”
“我马上回来。”
羞愧难当,唐棠一边穿衣服一边责怪自己为什么要让小瑾一个人回去。
明明小瑾才是最重要的。
周云宴伸手要拉住她,但只是触碰到了女人柔软湿润的发丝。
他都没能完整地喊出唐棠的名字,她就已经跑了出去。
“……”
缓缓出了口气,周云宴身上很烫,可脸色逐渐阴冷,像是没有玩儿尽兴的孩子。
他裹了条浴巾,联系到管家:
“齐叔?唐记者要回家,你送一下。”
“好,你放心,二少爷。”
齐叔明白,这不仅是送人,更是要打探清楚唐棠住所周围的情况。
狩猎者的本能。
放下电话,径直来到淋浴间,冷水拍打在身上,周云宴仰起头闭上眼睛回味着刚才的美味,那种口舌留香的感觉让他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
从淋浴间望出去,卧室里洁白整齐的床单此时一团凌乱,上面斑斑驳驳的,是血迹,还有一些泛着亮光的水渍。
仰面一头倒在床上,周云宴细嗅着女人在床上留下的幽香——
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他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去逮捕一只小猫。
眼神中带着阴鸷诡谲的色彩,他正准备将楼下的郑铭铎叫上来问问市医院的事情,一翻身,手中摸到了一个小小、软软的东西。
这个是……
唐棠的?
第9章 :这算是出轨吗?
回家的路上,唐棠已经将自己不知道骂了多少遍。
齐叔的车开得并不慢,而且夜晚的道路也不怎么堵车,可唐棠就是感觉回家的路遥遥无期。
“快到了吗,房东先生?”
红绿灯前缓缓停下车子,齐叔扭过头看着唐棠安慰道:
“唐小姐别着急,前面左拐就到了。”
“谢谢。”
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唐棠脑子里一团浆糊。
她低头嗅了嗅衣服,不知道有没有留下周云宴酒醉的味道。
“到了,唐小姐。”
“谢谢房东先生,您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唐棠下车之后火急火燎地跑到小区里,整个人直到进入电梯才算是稍微喘了口气。
“......”
电梯中的镜子透出女人有些苍白的容颜,她看上去像是一只被打碎的瓷罐,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被空调一吹更显憔悴。
而在乱发之下,是脖颈上掩映不住的红色痕迹。
“他干了什么!”
唐棠惊呼一声,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之前在多重感官的刺激下,她自己也沉浸其中,可现在看上面一片殷红的斑驳,唐棠又羞又恼:
“这要是被老公看见了......”
对于汪洋,唐棠没有爱。
这个男人的确不错,但有时候也会说出一些让唐棠无言以对的话,带了些大男子主义。
老实说,唐棠和他在一起就像是上班一样,一切都例行公事。
不过,唐棠从来都没有对汪洋说过一句重话。
她也始终觉得这个男人是为了自己才心甘情愿在家里料理事务,钱财上的事情唐棠从来不过多追问。
即便没有爱,她也从不去伤害。
但现在明摆着,周云宴在自己身体上留下的这些痕迹......
“叮!”
三十层,电梯到了。
唐棠的思绪还没有整理清楚,她将衣领翻起来,又把头发整理了一下,确定看不到脖子上的痕迹之后才打开门。
推门而入时,客厅的灯还亮着。
还没有看到客厅的人,唐棠先听到的是汪洋的声音:
“老婆,你回来了。”
“老公,小瑾他怎么了?”
没来得及换鞋,唐棠跑了两步,等看到小瑾时,她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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