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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口渴，喻瓷起身去吧台区拿了杯果汁，返回刚才的位置，一边等着顾衍舟谈完事来找她，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喝着手中的果汁。
这种宴会还真是无聊的紧，也不知道要待到几点。
一杯饮料下肚，她感到小腹有些许胀意。
于是起身走向卫生间，解决完生理需求，出来的时候，一个陌生女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女人穿着高定抹胸黑色礼服，妆容精致，体态优雅，喻瓷以为她是来上厕所的，特意让出了一条道路。
可她却故意要跟自己作对似的，自己往哪边走她便往哪边走，喻瓷没了耐心，保持着好脾气问道：“这位小姐，您到底要干什么？”
付芷涵近距离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孩，嫉妒之心溢于言表，阴阳怪气开口：“你就是喻瓷，长得也不怎么样吗？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才让衍哥娶你为妻，肯定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听着她嘲讽的言语，喻瓷顿时明白她是来跟自己叫板的，轻抬眼睫，眼底渗出些许锋芒，嗓音没有温度的开口：“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不认识你，也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请让开好吗？”
付芷涵没想到这丫头这么沉得住气，得意洋洋的说：“告诉你，我父亲是付氏集团的董事长，我是他唯一的女儿付芷涵，不像你，一个没背景没家世的穷酸丫头，走了狗屎运被衍哥看上。”
“不过呢，你别以为攀上了衍哥就可以耀武扬威，等他不爱你了，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吐出来。”
瞥见她眼底的嫉妒，喻瓷笑意盈盈的说：“抱歉，付小姐，我和我老公的感情很好，我们很爱彼此，将来会怎样谁也预测不到，就算感情破裂了，也轮不着一个外人说三道四，付小姐今天是以什么样的立场来跟我说这些的，如果被我老公听到，你觉得他会轻易放过你吗？还是说付小姐对我老公存在着什么别样的想法，出于嫉妒所以才……”
付芷涵没想到这丫头如此牙尖嘴利，还以为她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空有一副好皮囊。
这话冷不防戳中了她的痛处，原本优雅的仪态有些维持不住，红唇紧咬，望着眼前这张绝美的脸蛋，心中的愤恨顿时达到了顶点，凭什么一个身份低微的臭丫头都敢跟她叫板，不好好教训她一下，她是不知道自己是何身份。
理智被抛在脑后，抬手，一巴掌朝喻瓷挥了过去。
骤然间，她的手腕被人牢牢攥住，抬眸，对上一双漆黑而阴鸷的眸子，里面掺杂了冰冷刺骨的怒气。
付芷涵看清男人面容的一瞬间，瞳孔猛地放大，呼吸暂停，颤抖着声音为自己辩解：“衍哥，你……你别误会，我是看到喻小姐脸上有脏东西，想帮她擦干净来着，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
“误会……”顾衍舟盯着她，眸光渐冷，嗓音寒如冰窖：“我亲眼看到你想打她，想狡辩也该找个好点的理由，我的人也是你能动的。”握着她的力道不断加大，仿佛要掐断她的手腕骨才解气。
喻瓷显然有些懵，顾衍舟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她刚才都没意识到付芷涵要打自己，看到他保护自己的样子，心里涌过一丝暖意。
“衍哥……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付芷涵忍着剧痛，面色已然扭曲狰狞，声音破碎暗哑。
顾衍舟冷声打断：“别这么叫我，付小姐，我跟你很熟吗，不过才见过一面，当时碍于我母亲的关系……才给你一点面子，否则你以为我愿意看你们母女俩那两张假惺惺的面孔，照照镜子，可别给脸不要脸。”
付芷涵从未想到自己在顾衍舟心中是如此不堪，眼眶忽然泛了酸，瞥向一旁的喻瓷，依旧不甘心的问道：“顾少，这丫头到底有什么好的，没家世又没背景，站在你身边的另一半应该是一个能在事业上帮助你的女人，而非这个平平无奇的喻瓷，她只会是拖你后腿的存在。”
她几乎是嘶吼着说出这段话来的。
顾衍舟听着嘴角轻轻一勾，“说完了？”
付芷涵：“？”
他嫌弃的把人甩开，用了些力道，仿佛是在甩掉什么脏东西似的，付芷涵踩着高跟鞋，一时间没站稳身体，摇摇晃晃跌倒在地上，裙子因为撕扯，直接裂开一个缺口，形象十分狼狈。
顾衍舟居高临下盯着她，眼神充斥着厌恶，然后搂过一旁呆愣的喻瓷，随口丢下一句：“可惜你说再多都无用，我们高中就在一起了，后来她虽然甩了我，但这么多年来，虽然尝试过去遗忘，但却失败了，直到再次重逢，遇见她，深埋在心底的那些情感便再次倾泻而出，我想我这辈子都栽在她身上了。”
他一字一句说的极为认真，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低磁的话音萦绕在喻瓷耳边，她心口猛地一颤，抬头，看着男人俊朗的侧颜，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定了身一般动弹不得，许久她张了张红唇：“顾衍舟，你……”
第40章 要不要和好？
夜色如墨般浓稠昏暗。
结束晚宴后，劳斯莱斯行驶在回去的路上，喻瓷坐在车里，心脏久久无法平静下来，脑海里盘旋着刚才卫生间门口的那一幕，不管是顾衍舟把她搂在怀里宣誓主权的样子，亦或者是他说的那一番话，烙印在心底，让她无法忘却。
她转过头，看向驾驶座上认真开车的男人，轻咬唇瓣开口：“顾衍舟，我知道你刚才在付芷涵面前说的话都是瞎编的，是为了让她对你死心，我也不会傻乎乎当真的，放心。”
倏地，车子靠边停了下来。
喻瓷一脸茫然，睫毛愣愣的扑闪几下。
刚想问怎么了，只见顾衍舟解开安全带，高大的身躯朝她压了过来，视线冷肃的盯着她，无奈轻笑一声：“喻瓷，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想拒绝她需要用这种借口？”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喻瓷呼吸一滞，瞳孔微缩，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轻颤着嗓音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顾衍舟伸手挑起她瘦削的下巴，眸色深了几分，轻扯薄唇道：“因为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懂吗？”
喻瓷：“？”
是真的……
她深吸气，不敢置信问道：“你是说……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没能忘了我，顾衍舟，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闻言，顾衍舟“啧”了一声，极为讽刺的勾了下唇角：“我顾衍舟还不屑开这样的玩笑，如果你没听清楚的话，我可以再说一遍。”
喻瓷眨了眨眼睛，对上男人如墨般深邃的眸子，心情颇为沉重，愣愣的点了下头。
顾衍舟看着她呆萌的样子，忍不住又凑近了几分，薄唇几乎要碰到她的下颚，喉结轻轻滑动，似乎是鼓足了勇气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虽然你当初狠心甩了我，但这么多年来，我没法自欺欺人，我确实忘不了你，刚才宴会上说的那些话也是出于真心，自打跟你重逢以来，那些压抑的感情便势如破竹般喷涌而出，无法阻止也无法斩断，我只能跟随着自己的内心，一步步走向深渊的枷锁，就算再次遍体鳞伤，也义无反顾。”
话落，喻瓷心口仿佛被什么刺了一刀。
疼痛难忍。
直冲心脉的话语环绕在耳畔，她的所有感官在这一刻无限放大，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眸。
从来没想过顾衍舟竟然一直喜欢着她，当初自己伤他那么深，他应该恨自己才对，可为什么偏偏……
她的身体变得无比僵硬，眼眶突然泛了酸。
心底所有的思念和委屈在这一刻无法压抑的流露出来，渗透在泪水中，从眼角滑落，打湿了她的脸颊。
这六年来，她早已习惯了没有顾衍舟在身边的日子，只有夜深人静之际，失眠的夜晚，默默躲在被子里哭泣流泪。
她一直以为自己会像行尸走肉般浑浑噩噩度过下半辈子，直到再次遇见顾衍舟，原本单调枯燥的生活再次被打乱。
喻瓷看着男人雕刻般的容颜，难受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哽咽着问道：“顾衍舟，我真的值得你这样喜欢吗？”
在她心里，顾衍舟值得更好更优秀的人，而自己带给他的只有无尽的伤害，所以重逢以来，她一直是自卑的，胆怯的，只能把那份不敢诉说的心思努力埋藏在心底，最好一辈子都不会被人看出来。
他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眉眼，替她擦拭眼泪，开口的嗓音缱绻而温柔：“我说过，值不值得由我说了算，你只需知道一件事，我喜欢你，就够了，其他的都交给我来解决。”
喻瓷感觉眼眶更酸了，心头仿佛压了块巨石，让她喘不过气来，“所以，你跟我结婚是……因为……”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因为我想不到任何能把你留在我身边的办法，甚至不惜用威胁的手段逼，我知道这样的方法很卑鄙，也很可耻，但我说服不了自己远离你，这样的我是不是很偏执，让你感到害怕压抑。”
听完解释，喻瓷先是一愣，然后拼命摇头：“当然不是，顾衍舟，你不卑鄙。”她的神色认真而坚定。
“是吗，这样都觉得我不卑鄙……”他勾了下唇角，凑到她泛红的耳边，呼了口热气：“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也喜欢我，否则换做其他人，早就想远离这样偏执倾向的恶魔了。”
喻瓷抿着唇瓣一言不发。
确实，他说的没错，她从来没忘记过他，只是一直把那份爱意埋藏在心底。
察觉到她躲闪的眼神和羞涩的眸光，顾衍舟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双手搂住她娇小的身躯，压低声音问道：“既然如此，要不要跟我和好，把那为期一年的契约婚姻变成事实？”
喻瓷的心脏重重一颤，低沉缱绻的声音环绕在耳畔，这一切实在太突然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顾衍舟，对不起，我现在脑子里很乱，思绪也无法集中，只要一想就头疼的紧，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放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她下意识推开对方的怀抱，心里有些乱乱的。
闻言，顾衍舟漆黑的瞳孔微微一缩，眉宇间染上一丝失落，不过仔细一想，现在让她给自己答复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而且他希望的是她发自内心想重新跟他在一起，而非逼迫威胁。
叹了声气，无奈捏了捏女孩的脸颊：“行，我给你时间，一个星期够不够？”
喻瓷点点头，不假思索道：“嗯，够的。”
第41章 医生，我还有治愈的可能性吗
一个星期后。
周五晚上，洗过澡的喻瓷窝在被子里，打开手机，提前约了明天周六上午的全身体检。
周六清晨，喻瓷早早被闹钟叫醒，睁开眼睛，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倏地，鼻尖涌出一股暖流，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从床头柜上抽了好几张纸巾堵住鼻腔，这些天每天醒来都会发生这样的状况。
等止住鼻血，喻瓷将沾满血迹的纸巾丢入垃圾桶中，然后低头看了眼床单。
是干净的。
她舒了一口气，还好没弄脏床单，否则清洗起来太麻烦了。
起床来到卫生间刷牙洗漱，镜子里的她脸色愈发苍白了，白天她基本都会化全妆，所以看起来不怎么明显，但卸了妆的她，看起来病恹恹的，像是一个毫无生气的病人，脆弱感异常明显。
不知为何，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些天为了不让顾衍舟发现她的异常，她找了好多理由拒绝亲密接触，比如工作太累，以及来大姨妈了，幸好他对此没存在疑虑，只是亲亲抱抱就满足了。
她白天照常出去上班，晚上等他休息了，才敢卸妆睡觉，捧了泼清水浇在脸上，瞬间清醒不少。
洗漱完，开始化妆换衣服。
餐厅里，喻瓷心不在焉的吃着三明治，想到等会儿要去医院检查身体，因为不想让顾衍舟担心，特意说自己只是跟闺蜜林思悦出去逛街，而且为了不让对方看出自己的异样，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顾衍舟喝了口牛奶，抬头，看着小姑娘睁着圆溜溜的杏眸请示自己的样子，轻轻点了下头，又递给她一张银行卡，十分大方的说：“拿着，想买什么就直接刷这张卡。”
喻瓷觉得不太好意思，便没有接。
“不用，我自己有钱，你的卡我不能收。”
顾衍舟没有管她的意见，直接把卡塞到她手中，挑眉，面不改色的勾了下唇：“我没有让自己的女人买东西还要亲自付钱的习惯。”
也就是说，他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了。
喻瓷看着手里的银行卡，猛然想起自己还没答复对方。
这些天除了忙碌，她只有在睡前才有时间考虑这件事，要不要跟他复合，其实她的内心早就已经告诉她答案了。
她做梦都想重新回到顾衍舟身边，哪怕只是短暂的一刻，也是值得的。
可惜随着她身体状况的愈来愈差，隐隐感觉这个愿望无法实现了。
“那我先暂时帮你把卡保管着。”
她把卡收下后，继续低头吃早餐。
倏地，发觉耳根一热，顾衍舟凑到她耳边问道：“已经一个星期了，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答复。”
喻瓷吃东西的动作一顿，抬头，两人的目光相撞在一起，那句“我想跟你复合”堵在嘴边，迟迟说不出口。
她偏过眸光，犹豫开口：“能不能等我逛街回来再给你答复？”
看着她认真的表情，顾衍舟也不急于一时半刻，反正人就在跟前，不会立刻长翅膀飞走，于是轻扯薄唇说了声“好”。
喻瓷弯了弯唇瓣，看着顾衍舟的眼神多了几分温柔，希望等会儿去医院检查出来没什么大问题。
她发誓，今天一定会给他答案，不会再选择退缩了。
自从妈妈去世后，喻瓷对医院就有了阴影，为数不多的几次医院之旅，给她的印象都很差。
吃过早饭，喻瓷拿上医保卡放在包里，出门前，笑着跟顾衍舟说了声“拜拜，我会早点回来的”。
接着，一只大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
“嗯，逛街注意安全，看上什么就直接买，刷那张卡，不用为我省钱。”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想冲过去抱住顾衍舟，告诉他自己心底的想法，可却没有那么强大的勇气。
“嗯，等我回来给你答复。”
喻瓷驱车来到医院，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下起了濛濛细雨，喻瓷讨厌下雨天，因为妈妈去世的那天也正好是雨天。
她从车里下来，撑伞走到医院门诊部，正好碰上因为吃坏肚子来检查身体的林思悦。
听说她也是来检查身体的，林思悦相见如故般搂住她的胳膊，忍不住感叹了句：“瓷瓷，咱们可真是同病相怜啊，连生病都赶在一块了。”
其实喻瓷没告诉她，其实她的病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一直拖到今天才来医院检查。
林思悦拿到检查报告，心有余悸的说：“幸好只是吃坏了肚子，瓷瓷，你不知道昨晚我肚子都快疼死了，都怪那箱该死的过期牛奶，差点要了我半条命，等回去后，我立马把那箱牛奶给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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