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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程来到一个隐蔽厕所的最里间，赛雅早在她的指示下入侵了皇宫大厦的监控系统。
“有几个房间的监控我无法入侵，请问是否要继续尝试。”
“不用了，先找到万斯温。”
“收到。”
等待的时候，赛雅给诸程投影了皇宫大厦场内的监控，现在陆续有人来了，华美的展厅不断有人经过。
赛雅的声音突然响起，“ww财阀的车来了。”
“来的是谁？”
“朱飞。”
朱飞？他一个人？宗成荫呢？
面前的视频切到朱飞入场的监控，朱飞今天穿的是黑色条纹西装，和前厅接待的经理说了几句话，说完之后朱飞接过了接待经理的活，开始接待来客。
朱飞什么时候接这种活了，诸程不明白。
不过这样也好，离开宗成荫，诸程更好动手。她要找到朱飞好好问问到底为什么。
诸程继续把目光放在监控上，找了一圈，没找到万斯温。
“赛雅，你有找到万斯温吗？”
“我确认过好几遍，万斯温不在任何监控里出现过，从昨晚到今天。现在初步怀疑在没安装监控的几个房间中。”
难办了，事情朝着诸程预想的最糟糕的方向驶去了。
“把那几个房间的资料发给我，规划最短路线和可能逃跑的路线。”
这样等着也不是办法，诸程活动了一下四肢，看能不能直接摸到万斯温的房间里去。
赛雅发出提示：“走廊有人正朝着厕所走来。”
诸程不再等待，翻出窗去，躲在两栋楼之间尖顶的地方。
通过监控诸程看到两个人进来的是两个男人，他们向隔壁的男厕所走去，两人靠得很近，说什么完全听不到。
过了会，一个男人打开窗户，抖下烟灰。
诸程忍住掉到自己身上和脸上烟灰，听到那两人说。
“少爷今天对她有把握，我们回去就去排队，迟早有一天也能觉醒异能。”
第15章 所谓的新世界（8）
这话说的奇怪，诸程记在心底。
等两个男人走了，诸程开始寻找万斯温的房间。
在赛雅的指路下，诸程基本都能避开监控和人，但是还是不小心被逼着翻了好几次外墙，听了好几嘴的八卦。
总结起来，诸程知道了这场宴会的真正目的。
其实这场私人宴会是为了庆祝万斯温的成年礼，万斯温在三年前觉醒了一个异能，这个异能诸程猜测是催化异能类的，自然吸引了联盟各方势力的注意，万斯温的父亲万勇借着这个机遇，和很多财阀都取得联系，生意越做越好。
其中，万勇和格林财阀的宗家关系最为密切，而今天宗成荫也亲自来了，就是为了求娶万斯温这个移动的聚宝盆。
毕竟异能者算是天赐的机遇，能够觉醒的人在联盟都是极少数，不管是为了对抗叛军还是为了提升自身的实力，异能者都是极其受追捧的。万斯温没有能力经营自己的能力，被自己的父亲用来交易。
诸程听那意思，今天的宴会实际上是决定万斯温以后将加入哪方的博弈。
万勇想让万斯温嫁入宗家，为了提高万斯温的价值，万勇又给教会和帮派都发了邀请函。
诸程没想到几千年的恶习流传至今，心中恶狠狠鄙视了万勇一把。
*
第一个没有监控的房间在皇宫大厦中心主楼二十三层楼的一个房间，整层楼都被安保人员围住了，诸程只能另辟蹊径，从下一层的外墙往上爬。
感谢老天爷，在原来世界的她喜欢各种极限运动，穿越后的各种经历提高了她的承受能力，即使现在一脚踩空，全身蜷缩在一块石壁的后面，动弹不得，还是能从容应对。
诸程放出一个蚊子大小的摄影机器人 ，控制它飞到第一个房间。
机器人飞到窗户旁边，画面闪动几下，终于传来稳定清晰的照片。摄影拍摄的画面同步传输投影到诸程眼前。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柔软的大床，黑色的房间里黑色的床上，坐着一个身穿白裙的少女，身形纤细，低着头，乌发遮住了面容。
这是，万斯温？
正在诸程疑惑的时候，门从外面打开了，走进来一个矮胖的男人，满脸通红，喜不自胜的样子。
“斯温，还生爸爸的气吗，”万勇走到万斯温面前，“爸爸知道错了。”
万斯温仍然是低着头，一副倔强的样子。
万勇开始卖惨：“斯温，咱们父女两好不容易熬到这天不是吗？小时候为了赚钱，爸爸带着你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有了今天，咱们不应该趁热打铁吗？今天来了这么多财阀子弟，你随意选一个，未来你的日子就不愁了。”
万斯温终于开口说话，声音轻微：“我不想选，我不想这么快就和不认识的人在一起。”
万勇连忙哄道：“好好好，不选就不选，咱们斯温有的选，之前瞧不起咱们万家的人今天不还是乖乖来参加你的成年礼。”
万勇哄了万斯温一阵，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离开万斯温来到窗口接听，电话内容一字不差传到诸程耳朵里。
“还在哄还在哄，宝贝，你急什么，她是我女儿，难不成还能不听我的话？她觉醒了这么牛逼的异能，人家大人物为了请她帮忙，给我们带了多少好处，你就忍忍吧，等她嫁给了宗家，我们的好处还在后面呢。嗯嗯，乖。”
万勇又哄了一会万斯温，最后留下一句话，“斯温，今天一定要让他们知道你的厉害。松树放在隔壁房间了，你先去熟悉熟悉。”
万斯温又是一言不发。
万勇离开，屋子重新归于寂静。
诸程皱眉，觉得这是个好时机，弄出点动静吸引万斯温过来，然后完成任务。却见万斯温在房间里动了一下，脚上拖着长长的锁链，这才发现万斯温是被锁在房间里。
这下难了，任务难度直线飙升，诸程完全不怀疑房间里肯定有别的防范措施。
好像陷入了僵局，诸程正思索最佳方案的时候，万斯温的房间里又来了一个人，一个身材高大的穿着正装的男人，俊美无俦，脸上带着疏远的微笑。
男人打开房间门之后并不进来，倚靠在门口，敲了敲门引来万斯温注意。
万斯温只抬头一瞬，又低下头，还是一言不发的样子。
“好歹给我一点面子吧，万小姐，外面这么多人等着你呢。”
万斯温闭上眼睛：“宗少爷……”
“万小姐，你这样称呼我，像是我们还是在远古时代。”
万斯温顿了顿，闭上眼睛忍耐地说，“宗成荫。”
这就是宗成荫？诸程觉得宗成荫不辜负自己对财阀子弟的想象，穿着昂贵的西装，表情倨傲。不过，北城主教不是说宗成荫最近在为自己的情人四处向神女祈求吗？这就变心了？
宗成荫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万斯温，这就对了。我很感激你对我家做出的贡献，让我的哥哥和姑姑觉醒了异能，也希望我们对未来的期望达成一致。你觉得呢？你拥有强大的异能，但是这个异能不能保护你，却遭人嫉妒。我拥有强大的势力，能够保护你，能够利用你的异能达成我们的目标，我们双赢不是吗？”
没有等万斯温开口，宗成荫关上门走进来：“订婚之后，我们该干嘛就干嘛，怎么样？我觉得很好，比你在外面认识些不三不四的人要好……”
“他们不是不三不四的人……”万斯温弱弱地回嘴。
诸程缩在石雕里面，手上拿着一只迷药针，打算找机会主动出击。她看到投影上的万斯温快要把自己缩成一个球，而投影上，宗成荫的身影越来越大，直到一双锐利的眼睛，直直投影到诸程面前，像是要透过摄像头，抓住诸程。
下一秒，投影全黑，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传出来，“哪只苍蝇飞进来了……”
完蛋，被发现了。
诸程立马按照原路返回，才伸出手，一颗子弹便射中诸程的去路。
诸程也不敢抬头看，立马改换线路，往楼下跳的同时引爆刚才那个监视的蚊子。
这边都是墙壁，速度很快，绳子稍微减轻诸程下滑的速度，就在诸程快要停下来的时候，一束光束打穿诸程身边的石壁。
诸程虽然躲得快，但是肩膀的衣服还是被烧穿了。同时，好几束光束打下来，呈包围诸程之势。
不敢抬头看，诸程的身体悬在半空，诸程腹部发力，在空中转了几圈，穿过几道光束滚到一个房间里。
*
宗成荫的反应很快，走廊里立马响起警报声。
诸程才飞进这个房间，外面就有几个机器人跑进来。诸程只好再次出去跳窗而出。
赛雅在脑海里给诸程规划出一个最佳线路，诸程照着指示一刻不停在外墙跳跃，从楼上射下来的激光枪灼伤诸程的肩膀她也不敢停下一秒钟。
眼见从楼上射下来的火力越来越强，有人从楼下外墙往上爬，试图两面包围诸程。
“闭眼诸程，我带你离开。”
法老师的声音突然响起，诸程立马闭上眼睛，感觉身体轻飘飘的，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像是泡了个热水澡，身上所有细胞都打开了。
再次睁开眼，诸程的意识慢慢回笼。
完全恢复意识的瞬间，诸程感到冰冷的枪口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诸程慢慢睁开眼睛，面前站了一个少年，穿着西装，戴着口罩，露出的一双杏眼透出不符合年纪和凶狠和不耐烦，根据身高和气质判断，这个少年应该在十六七岁的样子，不过持枪的动作和冷峻的气质还是透露出他是个杀手之类的身份。
法老师每次施法之后都会陷入昏迷，诸程现在似乎只能靠自己。
“你好，”诸程尝试打招呼，她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攻击的意愿。
少年眼神冷峻，盯着诸程，将诸程从上到下扫了一遍，是那种评价敌手的眼神。
“转过身双手抱头面对墙蹲下。”
诸程面对少年慢慢往后走，然后转身抱头蹲下。
不知道少年是为了让自己死个痛快还是怎么样，诸程做好准备往旁边厕所隔间里翻滚躲开少年可能的攻击的时候，门轻轻阖上。
走了？真的走了？这么好说话？
诸程简直要流泪，赛雅提示那少年确实离开，诸程才慢慢转过身。
好人一生平安，阿门。
*
门外，西装少年背靠门上，手还搭在门把手上。
一队打算检查的保安走来，少年立马转换一副冷峻的眼神，“这一层我都检查了，你们去楼下，对……”
左肩和右手臂都被激光枪灼伤，诸程不敢耽误时间，直接把黏在身上的紧身衣剪下来，用高效燃烧剂烧成一团灰，冲到厕所里。
至于左肩和右手臂的灼伤，诸程只能用强效愈合剂冲洗一下，然后贴上皮肤贴，尽量掩饰自己受了伤。
换上代表服务员的长袖长裙，今天实在不算顺利，诸程祈祷今天一切顺利。
走出门，这条走廊竟没有什么人在检查。
诸程肩膀猛地一痛，转身看见面色慌张的经理将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大口喘气，“你怎么在这里，快去二楼支援。”
“展厅出了点状况，你去服务展厅，”经理带诸程来到一个空房间，塞给诸程一套衣服，“快去换。”
惊喜来的太突然，诸程脱下衣服，烧伤的地方血肉模糊，诸程放在水下冲了冲，寒冷的季节里硬是疼出了一身冷汗。
再套上经理递给她的衣服，这是一套裙子，长裙长袖，裙摆到脚踝，全红的，看起来像春晚女主持人。
第16章 所谓的新世界（9）
经理带诸程往楼上走，越往上管控得越严格。
经过一个小门，几个保安拦住了两人。
经理又是一阵辛苦解释，这次保安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好糊弄。
经理也急了：“不是，我们都是一个公司的，你们刚才抓走30楼那么多人，展厅现在根本没人，要不你们穿裙子去服侍那么贵客，你去，还是你去。”
两个保安对视一眼，刚才宗家少爷突然发火，说是受到了袭击，手被炸伤了，一下子抓走展厅不少有嫌疑的服务员。他们的人也少了很多。
“嗐，我们也没办法，这不少爷都发话了，别气别气，这不就放你进去了。”
经理面色好看一些，带着诸程往里走。
经理又对诸程说：“不管遇到什么，忍，只要忍过今天，你会有一笔丰厚的报酬。去吧，这是你的领班，”经理指了指远处一个穿着条纹西装的身影。
条纹西装？
“朱经理，人我带到了，”经理推了一把诸程，诸程被迫站在朱飞面前。
朱飞今天穿着黑色条纹西装，人模人样的，还做了发型，眼角眉梢带着温润的笑意，不似前几天刁难诸程时的阴鸷。
“就是她，”朱飞不耐烦地重复，“就是她。”
诸程微微低头，装出瑟缩的样子，避开朱飞审视的眼神。
朱飞好像很忙的样子，只看了几眼诸程别过头去，“去茶水间学一下怎么泡茶吧。”
***
茶水间，这个词和高贵的皇宫大厦好像格格不入。现在有各式各样机器人，这些人却还是喜欢有血有肉的人来服务。
而茶水间里的气氛更是奇怪，所有人整齐排成一排，脸上带着格式化的微笑，像是统一制造的玩偶一样。
诸程一边跟着机器人学操纵泡茶机器，一边猜测，可能就是培训时那个香味起了作用。这个场地，外面都是一些名流，之前只能在电视上看见的人，现在却围着万勇吹嘘。
“万老板养了个好女儿啊，竟然能一个人开办一个这么大的宴会。”
一群人围着万勇和万斯温吹捧，万勇肥胖的脸上浮出微笑，万斯温低头，还是一副沉默的样子。
“哪有哪有，都是小孩子乱搞……”
诸程端着茶水走到一群人身边，低头任由一群人在她手上的托盘拿起各式茶杯高脚杯。
明亮的展厅，万斯温捧着一杯白开水，脸色白得近乎透明。
周围所有人都在互相交际，谈些狗屁不通的东西，无人注意这场宴会的主人近乎死寂的眼神。
下一秒，展厅的门被两个保安躬身打开，走进来一个穿着黑色西装黑色大衣的男人，高大的身躯将衣服撑起来，他的眼神缓慢地扫过展厅的所有人，最后露出个不算亲近也不算疏远的，学术小说上称为，矜贵的表情。
这一出场仪式，自然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宗成荫，诸程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手都被炸伤了，怎么还敢来。
诸程往后退了几步，把舞台留给主角。
宗成荫走到被人群包围的万勇万斯温旁边，先是和万勇打了声招呼，万勇立马喜笑颜开。又低声对万斯温说了几句什么，万斯温勉强露出个笑容，低低说了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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