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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城半空，诸程和陈小信坐在后座，两人中间是昏昏欲睡的张过凡。
诸程偏头看窗外景色，只感觉空中管制严格许多，负责检查空中行车安全的悬浮的空中管控点比之前多了很多，不多久，一行人的车被拦住，悬浮平台上有人出示证件示意一车人下车检查。
“非要下车嘛，早说了开我的车，我的车贵，他们看到贵车不会检查的……”
不理会张过凡低声念叨，诸程听见副驾驶的石霄对拦住检察的公务人员问道，“先生，最近是在调查什么呢，之前只用检查证件就行。”
那穿着深灰色制服的空中安保人员粗声回答：“不知道，我们也是听上面的吩咐。别问了，快，都下来下来。”
诸程抬头，和后视镜上的石霄对上视线，无声地点头，从车窗探出身，“安保员先生，我们当然一切配合，请问要停到那边吗？”
“把车停到停车位，下来越过那个门就能上车。”
这是道电子拱门，经过的人要把手放在门上一个突起上，诸程站在后面冷眼看着，不知道别人有没有看见，突起按钮变白的时候，一阵轻微的异能素的味道从诸程鼻尖掠过。
清清淡淡的，不仔细闻还真是察觉不到。
诸程站在最后一个，抱臂歪头等待前一车的人检查。前车最后一个是个看起来才十几岁的男生，手掌才放到凸起按钮上，下一秒按钮显示待检测的红色，男生大叫出声，下意识松开手：“什么东西，在电我。”
身边的仿生人死板地回答：“请将您的手放好，耐心等待检测结束。”
“这到底在检测什么鬼东西，刚刚这个按钮上明明有电，我从没听说过检测人的身体健康要用电来检测……”
那人大喊大叫，堵在检测口，任凭仿生人如何解释都不听，眼看着一时过不去，张过凡无聊地和诸程瞎聊天。
“哎，不会很痛吧？”
诸程摇头：“应该不至于，刚刚还有个老奶奶过了，也没见大吵大闹的。”
眼见前面堵着的地方一时难以疏通，有安保员上去拉着那人走到一边，好——好——沟通了。
诸程感觉不对劲，站在最后观察局势。张桃三人看起来都很轻松，反倒是张过凡有些急躁。也不怪诸程谨慎，上次在隆忆雪身边的时候，诸程从头到尾没有怀疑过小于，没想到小于最后阴了自己一把。
人不可貌相，诸程现在对身边看起来不起眼的人也留了个心眼。
第一个站上去的是张桃，她的手放在突起按钮上，电子拱门从下面开始逐渐亮光，同时按钮变红，这意味着张桃在进行身体检测，以及异能检测。
张桃的检测时间有点长，凸起按钮足足亮了三分钟时间才变为白灯。久到等在一边的安保员都走到一边，冷眼盯着张桃。
张桃被那个安保员用枪拦住，毫不畏惧，冷漠开口：“有问题吗？”
“为什么你用了这么久？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安保员用枪对准张桃。
张桃张开双臂，无畏地迎接安保员地扫视，“来搜身啊，小心点，说不定，我身上有炸弹呢。”
气氛一下子到了顶点，身边另外几个安保员立马举起枪来支援，陈小信和石霄也将手伸到衣服口袋内侧，一副下一秒就要动手的模样。
张过凡好像不太明白怎么一下子突然变成这样，往诸程这边走了两步：“这是怎么了？”
诸程眼睛左右观察，感觉远处有辆车飞速靠近，看来是援军来了。她推了把张过凡，对他说：“该你出场的时候了。”
“啊？我不认识他们。”张过凡攥住诸程袖子。
“他们认识你姐就够了，”诸程用眼神示意堵住张桃的那个安保员，“你看他，制服袖子上没有花纹，肩膀上也没有袖章，说明是个没什么级别没立下功劳的安保员，这种人最喜欢找事情借此受伤或者立下功劳往上升职。”
张过凡的表情肉眼可见变得厌恶，也许是想起自己的经历了。
“我该怎么说。”
“你就上前去说清楚你的姐姐，他们就会懂的，”诸程拍了拍张过凡的肩膀。
张过凡僵硬身体往前走，走到那安保员面前。
“你特像个奸臣，煽动起来一套一套的，”法老师飞到诸程肩膀上。
诸程抿嘴笑了下，“反正也查不出什么。”
张桃他们要真的是异能者，混了这么久，不可能没有防身的法子。要是他们是叛军，更不用担心了。
张过凡和那个安保员交谈片刻，张过凡显然更加自信起来，那个安保员迟疑地放下手上的长狙。
“不用检查了，你们走吧。”
张过凡转过身，激动地对诸程眨眨眼。
诸程宽容地笑了笑，一瞬间觉得自己特别像张过凡的妈。
诸程这方三人显然都松了口气，绕过智能拱门准备上车，诸程缀在最后，战斗本能让她往右手边看，一个人影正扑过来，诸程下意识附身躲避。
一把匕首横在脖颈前，距离诸程的脖子只有半厘米。诸程轻轻偏头看匕首的主人，也不顾自己的脖子和匕首相擦而过，对匕首的主人说，“韩峰，你身后的是徐顺吗？”
短短一个月没见，韩峰倒像是突然变了个人的模样。上次见到韩峰，还是烟火庆典上，韩峰陪着白柔心买肉夹馍，那时候，韩峰一双眼睛里带着点傻气，现在人要结实精瘦很多，头发从红色变成黑色，眼里没啥光，一双眼睛里满是愤懑和仇恨。
韩峰身后，一个身形酷似徐顺的人穿着灰色的安保局制服，戴着口罩，遮住面容。不仅袖口有黑色的花纹，袖子上还有一枚袖章，比韩峰的半枚袖章还多。
袖章，意味着军区承认徐顺对联盟发展做出贡献，看来徐顺过得不错。
隔着韩峰，诸程和徐顺对视，隔着口罩，诸程都能看见徐顺亮晶晶的眼睛俏皮地对自己眨眼。
原来还记得自己呀，诸程心头一暖。
“联盟安保局例行检查，请配合调查，”韩峰哑着声音说，轻轻转过身体遮住徐顺。
诸程把头转回来，脖子有些轻微的疼痛，那是刀刃割破皮肤带来的，“怎么配合？长官，我们还有事情，你早说，我早配合，不要耽误我们的事情。”
张桃三人已经围到周围，摆出作战的姿势。
另外几个安保员也提起枪，像是为了防备三人暴动。
诸程对张桃安抚地说：“张桃，别急，只是例行检查罢了，长官，你说，我该怎么配合。”
第50章
韩峰眼神冰冷如寒冰：“脱下你的外套，给我们检查，站上检测门，等待检测。”
“联盟法律里好像没有哪一条写着检查人必须脱下衣服，请问长官，这是新出的律法吗？”
诸程早对联盟这部分法律十分熟悉，她微微笑继续说，“不过长官，我一定配合。”
韩峰哼了声，将匕首收起来，像是背后长眼睛似的，把正欲走过来的徐顺拦住。
徐顺拍了拍韩峰的手臂，哼唧几声，想要过去，但是韩峰严肃地摆摆头，徐顺就不敢动了。
现在竟然是韩峰陪在徐顺身边，诸程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徐银呢？还活着吗？
她把外套脱下，递给一边的安保员，有个女性安保员来仔细搜诸程的身体，然后对韩峰摇头。
韩峰犹嫌不够，接过诸程的外套仔细翻找一遍，只找到几根头绳，一包糖果，以及一包卫生纸。
“我要吃糖，”徐顺软软的声音响起，伸手去够韩峰手里的柠檬糖。
“说了不许在外面吃糖，回去给你吃，”韩峰压着声音说。
“不要不要，我就要吃，”徐顺捏住韩峰的衣角，转脸问诸程，“诸程姐姐，我可以吃吗？”
诸程点头，哄小孩似的，“吃吧吃吧。”
“谢谢诸程姐姐，”徐顺眼疾手快，抢走韩峰手上的柠檬糖。
韩峰忍耐地瞪向诸程。
诸程嬉皮笑脸的，像是劝马上就要发火的家长一样，“孩子吃点糖，没事的。”
“没事的没事的，”徐顺学诸程。
韩峰把徐顺转了个方向，点点她的额头，警告，“不许转过来，不然不给你糖果吃。”又对诸程说，“耳钉，摘下来，我要检查。”
“刚刚过检测门，还不够吗？”
韩峰摇头。
这时候人多，诸程不想惹事。诸程偏头摘下两枚耳钉一枚耳环，递过去。
韩峰把这些东西放到一个像是显微镜的仪器下检查，一个仿生人对着镜头研究。
“很早看你戴这几个耳钉，很珍贵吧。”
“哪有，肯定没有你的贵，”诸程指了指韩峰的耳钉，“你那是最新款的材料吧，还没面世吧。”
韩峰捂住耳朵，恼羞成怒，“关你什么事。”
“你看你，急什么，我就开个玩笑，”诸程对张桃点点头，催促问，“好了吗。我们真的还有事。”
韩峰和仿生人交谈片刻，臭着脸不耐烦回答，“还没有，你就不能等一下吗。”
诸程心底骂了韩峰几句，一转眼看见徐顺松松垮垮的头发，像是打成死结，看来是想扎个麻花辫，又不会扎，结果搞得乱七八糟的。
徐顺偷偷转身，正好和诸程对视上，对诸程俏皮地眨巴眨巴眼睛。
诸程对她招招手，徐顺乖乖跑过来。
“顺顺，辫子是谁给你扎的？”
徐顺指了指韩峰：“韩峰扎的。”
“扎得太棒了。”
徐顺傻傻回答：“扎得不好，头发刺我脖子，痒。”
韩峰翻了个白眼。
诸程实在看不下去：“姐姐给你扎辫子啊。”
徐顺顺从地蹲下身体，诸程轻轻将徐顺头发拆开，以手为梳，轻轻梳整齐徐顺的头发。徐顺的头发又黑又亮，像绸缎一样。徐顺学得很快，身上没有一丝异能素的味道。
“顺顺，姐姐问你，妈妈呢？”
徐顺奶声奶气地回答：“妈妈在上学。”
“上学？在哪上学呀？”
“不知道，顺顺不在家，妈妈很无聊，去上学。妈妈很开心，顺顺也很开心。”
“顺顺现在开心吗？”
“开心，晚上和妈妈一起睡觉，白天和韩峰一起玩。”
将徐顺的头发梳成两个马尾辫，韩峰的检测结果也出来了。
韩峰将诸程的耳钉递过去：“下次见着我们要遵守联盟法规，我们是为了联盟公民的安全……”
诸程接过来，对徐顺摆摆手，没等韩峰话说完，直接上了车。
上了车，诸程将车窗摇下来，对徐顺再次摆了摆手。
车缓缓升起，驶向远方。
诸程从车上自己的包里再掏出一副银色耳钉，戴上去。
“你怎么不戴原来那副？”
“我怕他们放东西在里面了，”诸程歪头戴耳钉回答，“电影里都是这么说的。”
张过凡对诸程竖起大拇指：“你说的有道理。”
车子缓缓在上城最大的定制服装中心停下，诸程随便找了个垃圾桶丢下那几个耳钉。
耳钉闪烁几下，消失在垃圾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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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特服饰中心，专门为二等公民以上的公民制作定制服饰，二等公民需要到场测量身体数据，一等公民提供□□。
张过凡对这里很熟悉的样子，拉着诸程走在走廊里，对着走廊上的落地壁画指指点点。
“你看，这个是那个明星和他的财阀夫人，两个人是这里的创始人，那个是最近很厉害的设计师……那个是邬怀梦，最近老火了，你知道吧，怎么感觉和你还有点像呢……其实我觉得隆忆雪比邬怀梦更好看点，不过她前几天退圈了，肯定是嫁给什么总裁了……”
诸程有点怀疑这位哥平时小说看得不比法老师少。
“你平时喜欢干嘛？”诸程问。
张过凡眯起眼睛，乜着诸程，“问这个干嘛？”
此时仿生人带领两人走到预约的房间，诸程撑起门，示意后面的三人先进去，“感觉你是个想象力很丰富的人。”
“你真有眼光。”张过凡喜笑颜开。
待了这几天，几人也知道张过凡是个什么样的人。此时也放松地在房间里四处观察，张过凡一直念叨要选什么衣服，嘴巴一刻也不停。
“你说我穿黑的好看还是白的好看，是燕尾服还是休闲西装？”
“有区别吗？你很帅，穿什么都好看。”诸程漫不经心回答。
“不一样，请你认真对待，我要成为后天晚上宴会最亮眼的人。”
诸程只能打起精神给出自己的意见，虽然她只能给出，“这个好看，那个也不错的建议。”
张桃挪到诸程身边，附在诸程耳边对诸程说，“这小子还是有脑子，听齐始说，那小子早做好准备，要是宴会那天打不过，当场入赘，跪下磕头叫爹。”
诸程笑了：“真的？”
张桃感叹：“嗯，我看他昨晚还敷面膜了。那脸也不知道怎么保养的，好白啊……”
眼见着张过凡要出来了，诸程借口离开，躲躲清净。
厕所里，诸程正在阅读赛雅整理出来的联盟最近动态和新闻，虽然诸程天天都看，但总感觉自己遗落了什么。
席单开宴会不可能重要到增加空中检查，一定是有些别的事情促使最近警戒变严密。
十七区安保局局长上任十七区副区长，不意外，她是个遵守承诺的人，将艾登酒店的突发公关做的不错……十七区将加大对病毒研究的投入，争取在十年内将病毒控制在可控制范围内……军区将加强与十七区的联系……皇宫大厦将停止招待顾客。未来十七区将对皇宫大厦进行改造……
不对，刚刚那样子，比起其他的，更像是在保护什么。十七区研究出了什么？批量生产异能者？不可能，万斯温的照片还在暗网挂着呢，而且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这么无声无息。
是什么呢……
这时，厕所走进来几个正在聊天的人。几人应该是这里的服务人员，八卦说得一套一套的。
“嘿，没想到，他不是和那女明星在一起嘛？就结婚了？”
“怎么可能呢，想多了吧，他要和军区那边的高官结婚，怎么可能和明星结婚。”
“所以那女明星来干嘛？”
“可能是替那军区高官试婚纱吧，毕竟高官忙着呢。”
正听得起兴，门外咚，咚，咚被接连撞响几下，伴随着动物的嘶吼声，声音大到像是要把门撞开。
几个服务人员立马尖叫出声，诸程通过监控看到一个快有一米高的……野兽正在冲击厕所的门。
这东西是什么？四只脚，既不想狗也不像狼。
确实不像狗，狗的眼睛没有这么凶狠狡猾，也不像豹子，豹子没有这么粗壮的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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