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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程靠在车窗上漫漫地想，那陈尔怎么知道这么多，连张桃她们不知道的事情她都知道。
陈尔一定十分了解原身，也知道原身该信什么人不该信什么人，陈尔也是乌头鬼的人？所以陈尔也是乌头鬼派到安保局的卧底，两人之前就认识，所以陈尔很了解原身。
这样一切好像说清楚了。
想明白之后，诸程倒不急着找陈尔了，一来，贸贸然找了之后该说什么呢，诸程又不知道陈尔究竟是谁，二个，找了之后，反倒有暴露陈尔的危险，一切应该以陈尔的安全为先。
那就等下下周诸程去安保局的时候找个机会见见陈尔吧，陈尔看起来很聪明，只要活下来，其他的一切对陈尔都没问题的。
接下来，诸程要把全部心思放在席单寿宴上她不知道的事情了。
第65章
“程小姐，我已将监控整理齐全，请问你是否现在要观看。”
诸程在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让赛雅尝试潜入大楼的监控系统。升级后的赛雅办事比之前齐全很多。
眼前的监控将诸程想了解的一幕幕投影出来。
原来是这样。
从一开始，诸程踏进酒店的那一瞬起，或许更早之前，席单就想着要让她被那四脚异兽吃掉。
只是后面，诸程短暂失忆的那段时间，诸程是短暂被什么人附身了吗？说的那个叫华融的人是谁？宗成荫的女友，原身的对头？
所以后面华融想要让她死，但是她被人附身，而且似乎华融的子弹也不能伤害她，反倒华融被吓跑了？
法老师立刻出现，解释道：“你失去记忆的时候，有另一股异能晶子附到你身上。至于为什么子弹不攻击你，可能是因为你们两之间有有什么禁制吧。”
诸程放下这节，又观看有关段霜的监控。
段霜，诸程倒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普通地像个只是来庆祝生日的晚辈。
除了短暂地和宗成荫交谈过。
一条线隐隐连起来。
原身在叛军犯错，从十四区被下放到十七区，先是设计被撞死。原身确实是被撞死了，但是诸程穿越过来，假装失忆，阴差阳错的避开了叛军进一步的追杀。
但是叛军还不放心，先是命令段霜诬告诸程犯罪，又是派王会守在诸程身边。原身仇人的确不少，席单算是一个，所以一到这些人的地盘，这些人会不遗余力追杀自己。宗成荫和华融算是顶顶仇人了，华融才会在众人面前直接准备杀自己。
陈尔，看样子是原身之前的朋友，愿意临死前告诉诸程点东西。不知道陈尔现在怎么样了……
仇仇仇，杀杀杀。
这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啊。
没事，一步步来，一步步解决吧。
第一步，解决段霜的案子，让自己能不受监控地离开十七区去到十四区。
*
707大楼诸程的房间隔壁几个房间，诸程轻轻敲门，门一开。柯清惊喜的脸露出来。
“你来了？进来吧，这里房子不错，还挺便宜的。”
里面的家具很简陋，诸程随便坐在地上的垫子上，床上铺满了各种资料。
“这几天，我听你的话跟了费开好几天，这小子，满嘴谎话，”柯清抽出一张复印合同递给诸程，“你看，他们根本不是同学，之前也从来不认识，只是现在费开和段霜都在十七区上城的公立大学任教，两人才认识起来。”
姜养养好像就在十七区大学读书，诸程的思绪稍微游离，听见柯清继续说。
“段霜段灼两兄妹在两个月前，也就是受伤之后立马千万离十七区最远的十四区区养伤旅游。但是我们都知道十四区又冷又荒，连自然造景都没有，都是泥土沙漠，谈什么旅游。”
诸程抿嘴点头。
柯清有些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他们找的律师，之前都是为格林财阀这种大财阀辩护的，你不会打算开庭当天一个人去吧？”
诸程想了想：“我可以请一个律师。”
柯清松了口气：“你对你的事情上心点。前几天段霜段灼回来，我会去跟踪他们，看能不能得到些什么信息。你别去了，好好找个律师看看怎么辩护吧，下周就要初审，看能不能庭外和解了。”
诸程应下来，给光脑那边发了条消息，劝柯清：“你小心些，要不别去了，我感觉有点危险。等开庭再说吧。”
“你说什么呢，”柯清站起来，一脸震惊，“你是诸程嘛，你为什么今天这么没有拼劲？”
诸程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我才做完任务，两天没睡觉了。”
柯清先是一愣，接着拉着诸程的手腕站起来，恨铁不成钢地说，“诸程，你是不是被鬼附身啦，你是说对不起的人吗？”
诸程：啊？
“你就算累，你也绝不会抱歉，因为你会一直成功，一直成功，”柯清义正言辞，像是想用这些话叫醒诸程，“我为你做事，一是希望跟着你以后步步高升，二个，我很羡慕你勇往无前的态度。你不要感到抱歉，不管我经历什么都是我的选择，这件事情，我帮定你了。因为你不是随意想要杀人的人。就这样。你先回去休息，我再整理一下资料。”
诸程被柯清推出门，呆呆回到自己的小单间里。
联盟法律有规定，诸程不好和受害者见面，她想找个人帮自己查点事情，便想到了柯清。
柯清有明确的想要的东西，对于诸程来说，这不算难。
诸程打了个哈欠，回房间补觉。
*
周阳舒在医疗舱里呆呆坐着，房间里还有三四台正打开的医疗舱，周围安保局的工作人员正在讲述今晚周阳舒还没来得及知道的事情。
“周组长，我们已经调查了，现在将你疗伤时发生的事情仔细讲述给你听。”
“我们先调查了诸程小姐被推下的77楼的房间，发现房间里被清理地很干净，有人用药剂将房间内外清洗过了，审问相关人员没有得到任何有用信息。”
“陈尔在医院抢救，我们的人在守着，情况不太好，但是我们让他们尽力抢救了。陈尔被推下去的89楼的房间，房主是格林财阀的宗成荫先生，但是事发前四个小时宗先生早不在了，按照笔录控，那个时间点，房间里没有人。按照最后一个离开房间的宗先生的助理所说，她身体有些不舒服，陈尔和她之前认识，于是帮她去拿药，经过房间那个走廊的死角就消失不见，然后从窗户里飞出去坠楼。”
“席单对这一切事情表示不了解，并且将全部责任推给李沐。事发时李沐身边有证人证明不在场。”
周阳舒揉了揉太阳穴，“还有诸程呢？”
“谁？”
周阳舒一时语塞，想了会：“就是一个穿着西装的女生，很高，然后一直陪伴在张过凡身边。”
“哦，是她啊。是她把陈尔抱上来，好像也受伤了……”
“严重吗？”
下属摇摇头：“简单处理一下就好了，不过看她面色不太好看，可能被吓到了吧。她和她的同伴应该都还好，走之前让我对你说，谢谢你救她，下次请你吃饭。”
下属犹豫了片刻，继续说：“宗成荫先生那边表示不希望您继续调查这件事。”
周阳舒表示了解了。剩下的事情，周阳舒自己亲自处理，从两项坠窗案的事发房间到宴会的举行地，一切都清除得很干净，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遣散周围所有人，来到陈尔坠楼的房间。
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房间，像是没有什么人来过。
他仔仔细细在房间里搜查了几遍，最后上半身伸出窗户，在窗外一个角落发现一滴血迹。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血迹收集保存好，出了门。
下属立马跟上来问道：“组长，有发现什么嘛？”
周阳舒摇摇头：“没发现什么。”
下属好像松了口气，立马找补说，“组长，宗先生那边邀请你去用晚饭。”
周阳舒脸上挂上苦涩的笑容：“我最近很忙，你帮我拒了吧。对了，我带了些礼物，你今晚帮我送表哥家里去吧，几个表兄妹都有。你现在就去吧，我这边还有小郑。”
下属立马走了。
“呵，对这种三心二意的人，你也真是好脾气，”李沐不知道从哪里出现，晃到周阳舒身边，“格林财阀的掌门人虽然是你姨妈，但是明晃晃在你身边插人，也太不尊重你了。”
“长辈也是担心我，”周阳舒回答，“李沐，你，你知道宗成荫身边的哪个人到底是谁吗？”
李沐原本已经离开了，听到这话往回走了两步，“自己查呗，我不知道。”
“李沐，这很重要，她伤害了我的助理，又想把诸程置于死地，”周阳舒仍旧记得那阵无缘无故的枪战，无缘无故的出现，无缘无故地消失，诸程一离开，枪战结束，几人去搜寻，却什么都没发现。
“我不知道，”李沐回答，但眼神中明晃晃写着知道，“对了，你是一点都不关心你表哥的事情，他马上要订婚了你知道吗？那你知道你表哥和张过然要订婚了吗？”
周阳舒摇头。
“我去，你可真心大啊，周阳舒，”李沐围着周阳舒转了一圈，“你到底为啥千里迢迢来十七区，你的少爷当得不爽吗？”
“来工作的。”
“少来，论各方面条件，十七区都不是最优选，你有什么任务？还是你是为了谁来的？”
周阳舒笑了下，“我还有事，先走了。”
“哎，别走啊，你说你是为谁来的……”
好不容易摆脱李沐，周阳舒继续忙碌起来。
十七区果然不愧“事最多”的区，之前在军区听到时还没概念，只热切地期盼自己终于有机会来到十七区了。
周阳舒拿起电话，安排了诸程的庭审，这才安心继续处理事务。
第66章
柯清让诸程别操心，自己一切包办，只需要找个律师来就好。
律师，这不是现成的嘛。
诸程第二天来到隆忆雪家里，这不现成的律师。
隆忆雪很高兴，从酒吧吧台里跳出来和诸程回自己家，热情招待诸程。
“嘿，你现在成了酒保呀，怪多才多艺的。”
隆忆雪给诸程调了杯酒，挑挑眉，“那可不。”
“没有粉丝认出你吗？”
“我现在叫小雪，别人说我长得像，我就说，我照着隆忆雪整的，我可喜欢她了，嘿，还真没有人怀疑。我来看看是什么案子。”
诸程立马把准备好的文档传给隆忆雪，隆忆雪研读了半天，皱眉发问。
“这案子，难倒是不难，不过就是很奇怪。你现在失忆了，那边竟然没有借机提出点要求，很奇怪哎，”隆忆雪指了指文件上的一个位置，“按理来说，你失忆了，那边会申请安保局的保护，也就是把你给关起来，这个是合法的程序，也是很多人常用的程序，但是，她什么都没说，甚至自己逃走了，这个很容易给判案的法官那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隆忆雪撅着嘴在文件里翻找，“你看，还有这，受害人拒绝接受安保局的调查审问，嫌疑人失忆，调查阶段中断。你就算看电影也知道，这实在太草率了。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不调查，然后中间没有什么步骤直接开庭。”
“整个就感觉这也太胡闹了吧，你知道嘛。”
诸程心口莫名松了一口气：“那你觉得，我到底有没有伤害她呢。”
隆忆雪摇头：“八成没有，不对。九成九没有。因为如果有明确的证据，不管受害人那边怎么样，安保局都会拘你的，如果你真的伤害了受害人，受害人那边强烈要求，安保局也会拘你的。现在你活泼乱跳地活到了现在，应该就是其中藏着很多内幕了。”
“你现在最好还是去看一下受害人那边怎么说，不然这些都难说。”
“这些我之前都想到了，”诸程说，“但是我现在比较担心那边最后拿出什么我现在不知道的证据，在庭审当天反咬我一口。”
隆忆雪思考片刻：“确实有这种可能。你别担心，你既然雇了我，我肯定让你放心。我这几天好好准备一下，你最好还是去了解一下你和受害者那边的瓜葛。”
诸程当然想知道这个东西，现在柯清在那边跟着，只有看柯清最后能调查出什么了。
*
“我跟你讲，诸程，真是出了鬼了，”诸程离开隆忆雪的家，听见柯清给她发的消息记录，“我一路盯着他们从里出来，一转眼，两个人就消失在路边小巷子里。我里里外外查看过，那小巷子都没有别的出路。真的是出了鬼了，他们都在厕所里消失了。”
“我现在还在这边守着，我就不相信了。”
诸程立马走在路上的脚步立马停在原地，不对，能够有这种能力的，一定是异能者。她之前怀疑过段霜是异能者，但是她没有在段霜身上感知到危险的气息。她忘了段霜还有个哥哥段灼可能有危险。
不好，柯清……
*
柯清消失了。
连带着她的光脑以及一切痕迹，消失了。
诸程入侵了上城大学附近的监控，但是没有柯清的丝毫痕迹。
柯清之前发的消息肯定没假，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柯清被段霜段灼发现了。叛军的人行事诡谲，柯清怕是不好。
诸程不敢耽搁，立马去到柯清最后消失的地方去寻找。
巷子里一无所有，诸程只在角落发现一缕残留的红色晶子。诸程仔细体会这缕异能晶子，闭上眼睛，之前这里一定开展过一场恶斗。
柯清，是普通人。这异能晶子是段灼的，段灼是异能者。
耽误一分钟，柯清的危险就加深一点。
诸程坐在宽敞的大厅，拨打了段霜的电话。段霜现在是个大学老师，查到联系方式并不难。
电话那头一直没人接听。
诸程有耐心，没人接听，她便一直打，一直打。
终于，那边接了起来，是一个温柔柔和的女声：“喂，您好，请问是哪位？”
诸程听那声音，真是一丝熟悉的感觉都没有：“段霜，我是诸程。”
那边，顿时传来噼里啪啦一阵声音，像是什么重物摔倒的声音。
等那边安静下来，诸程继续说，“柯清呢，她被你们带到哪里去了？你不用想借口来搪塞我，我都查清楚了。”
“柯清确实是为了我去调查你们的，你们和她无冤无仇，她也无辜。你是对着我来的，你想要做什么，直说吧。”
那边很长时间没有应答。
“柯清在哪里？”诸程又重复了一遍，“我不想托人找上门。谁帮我找到你们，我就请找谁。柴宜年？李沐？席单？”
这时响起的不再是段霜的声音，而是另一个低沉些的男声，“明天上午九点，安保局下面的咖啡店，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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