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Omega就算是一个临时标记,腺体也需要很久才能处理干净。
几百条评论统一骂一个人。
翻到底,顾舒愉看到题主回复了这个层主:你不喜欢我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
再翻开一个折叠,顾舒愉看到了层主的回复:我确实不喜欢你。
短短一个问答,顾舒愉觉得比电影还要精彩和跌宕起伏。
标记原来是一件这么恐怖的事情吗?
顾舒愉收起手机,发现前面的小情侣已经不见了。
电影又短暂松了一下节奏。
顾舒愉觉得有些闷热,扯了一下自己的围巾,眼睛抬起来和主角Alpha,也就是那个警官灰绿色的眼睛对视。
那双眼睛十分暗沉,手里持枪对着自己的恋人。
“孩子们呢,被你放在哪里了?”
后者对着镜子用刀把自己的后颈剖开,血淋淋一片:“我带他们去一个平等的世界,不被信息素困扰的世界。”
顾舒愉已经看到了那阴暗角落里的福尔马林里泡着的小块皮肤以及腺体。
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颈后,皮肤光滑细腻平整。
即使看了图,顾舒愉也不太能想象得到,这皮肤下面会有一个叫腺体的东西可以支配人的理智。
顾舒愉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被身边人捕捉到。
黎礼安觉得刺猬有些多愁善感,不太适合她的多愁善感。
但是这种伤感又像是一种旁观,顾舒愉好像是一种可以共情,但是不能理解的旁观者的姿态。
顾舒愉身上藏着秘密,这个秘密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黎礼安意识到这件事,手指又不由自主地动了动。
电影在法医小姐被送上法庭接受审判之后结束,她确实摆脱了腺体,但也彻底毁了人生。
结尾是一段空镜头,刚才还有些嘈杂的电影院里一片寂静,似乎都被最后的结局震撼到。
而顾舒愉处于双重的震撼里。
因为电影也因为手机里的问答。
“太变态了,直接把腺体挖出来。”一个男生和同伴有急事提前走过,“得多疼啊。”
顾舒愉又摸了一下颈后,也打算起来。
顾舒愉撑起身体往旁边一看,发现黎礼安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因为害怕。
黑暗中顾舒愉有些好奇,稍微倾了下身。
结果下一秒手腕就被抓住。
黎礼安似乎是刚睡醒,动作缓慢,但是眼神又很清明,好像一直在等着顾舒愉,他伸手一拉,顾舒愉不得不弯腰靠近。
黎礼安身上的红酒味道因为距离拉近,更明显了一点。
乌木味道则是一直在,深深浅浅的,顾舒愉的思维都栽了个跟头。
顾舒愉正想说些什么,黎礼安的另一只手轻轻在顾舒愉的眉眼间蹭过。
手法有些熟悉。
被顺毛的顾舒愉呆滞了好半晌,与那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眸对视。
“你干什么呢?”顾舒愉想挣脱挣不开。
又怕站不稳,只能牢牢抓住座椅的扶手。
“安慰你。”黎礼安漂亮的眼尾勾了一下,语气温柔缱绻,“还是你教给我的。”
顾舒愉奇怪:“我什么时候教给你这个了。”
说完她又说:“不对,安慰我什么?”
还是不对。
顾舒愉纠结,但是纠结的时候又忘了拒绝,黎礼安的手指继续蹭着。
电影已经开始滚动片尾,稀稀拉拉的有人开始离开。
不过摸眼睛这一套,顾舒愉不记得自己教过黎礼安,难道是原身教的?
顾舒愉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只觉得黎礼安的动作暧昧又危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有些战栗,忍不住往后退了一下:“我肯定没有教过你。”
黎礼安的眼睛眯了一下,目光不错地看着顾舒愉:“你又不记得。”
顾舒愉心里想你跟别人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记得,但看了眼黎礼安,还是低声道:“我想起来了。你先放开我。”
“不放。”黎礼安摆出没那么好应付的姿态。
顾舒愉又挣了一下,黎礼安嘴上说着不放,手上让她挣脱了。
但是挣脱他的手没有离开,而是直接贴向了黎礼安的额头:“你是不是头晕?”
红酒味道这么明显,应该是酒劲上来了?
顾舒愉脸上的担心落在黎礼安眼睛里。
黎礼安对刺猬的驯养是有进有退,察觉到顾舒愉的抵触的时候,就适时放开了桎梏。
却没想到顾舒愉反而又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还要问:“你是不是有点发烧啊?温度好像有些高。”
刺猬也许是得了一种不知道危险的病,警惕线永远不在正确的点上。
黎礼安并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看着顾舒愉,看她脸上依然明显的新鲜伤口。
刺猬总是照顾不好自己,黎礼安漫不经心地想。
如果是他来养,或许就不会受伤。
环境突然亮了,大屏幕上开始插播gg。
顾舒愉说:“你回去找点药吃吧。头孢不行。算了,你还是多喝热水。”
看着黎礼安不为所动的神情,顾舒愉继续打算说些什么,突然听到了一阵抽鼻子的声音。
借着站着的优势,她看到了窝在后座擦眼泪的温若琪。
看着不是因为感动,有点像是被吓的。
顾舒愉:“......”
温若琪显然也是才注意到她,站起来就要走。
顾舒愉完全忽略掉黎礼安,哎了一声:“等等,你寝室楼现在都关了吧。跟我回家吧。”
顾舒愉感觉黎礼安在看自己,眼尾扫了眼黎礼安又抬头继续看温若琪:“我家不远。”
第40章
话听着还是不对,总有要拐人的嫌疑。
顾舒愉沉思,如何顺理成章地拉近两人的关系还能不显得像是坏人呢。
一抬头温若琪已经不见了。
顾舒愉偏头问黎礼安:“人呢?”
“跑了。”黎礼安淡淡道。
“她怎么不等我一下。”顾舒愉自己嘀咕,转身往外走,“你怎么也不拦着一下。”
黎礼安学她的句子:“你怎么——”
“怎么什么?”顾舒愉抬了抬下巴,“走吧,看能不能追上她。这么晚了,挺危险的。”
“是挺危险的。”黎礼安好像只是随口应和,见顾舒愉行动困难,伸手扶了一下她。
顾舒愉躲了一下,但是没躲过,反而被黎礼安抓住,他问:“你躲什么。”
顾舒愉嘀咕:“坏脾气。”
黎礼安把自己的力借给顾舒愉还被小白眼狼指责,倒也没有生气,道:“是,我坏脾气。你让让我。”
难得黎礼安那么乖顺,顾舒愉随口道:“那我不跟你计较。”
顾舒愉一顿,乖顺形容一个Alpha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她纠结着想别的形容词,继续顺竿子往上爬:“看在你生日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
黎礼安也有不计较的意思,慢慢道:“那我要谢谢你的不计较。”
温若琪并没有走远,在跟朋友说话,大概五六个人,男生女生围着温若琪,其中一个给她递纸。
对方哈哈大笑:“我说了,你胆子这么小只适合看动画片。你非跟豆子他们打这个赌干什么。”
温若琪嘴还硬着:“我说我没哭。只是刚出来吹了风。再说这个话题,你们明天别想好好上课了。”
“明天本来也不能好好上课,月考考成那个鬼样子。在家长会之前,我们马上要被挨个叫家长了——你怎么办?”
另一个人应和:“上次到底是谁把你请人开家长会的消息泄露出去的。没道理啊。高一一年也就开了四次家长会。你初中转我们这里来之后干了那么多大大小小的事情,不都是他给你兜底。怎么这次就不行了。是因为老李吗?他都不教你了还管你干什么。”
温若琪不想说这个,挥挥手:“各回各家,各睡各觉。”
接着一抬眼看向几步远的顾舒愉,声音不冷不热道:“听够了吗?”
顾舒愉点点头:“听够了,听起来像是没人给你开家长会。你看我可以吗?反正徐老师也认识我。是不是很保险。”
饿了就递饭,累了递枕头。
温若琪打量了一下坦然的顾舒愉问:“你到底是谁?”
“你能查到我的,我说了很多遍。我上次不是给你看我的学生证了。”
温若琪的朋友们也好奇打量着顾舒愉,有人想张嘴说些什么,被温若琪看了一眼又闭上了嘴。
顾舒愉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我不收钱,你要是想找我就给我发消息。刚好我也回我母校看看。你们晚上回去小心点。”
刚才给温若琪递纸巾的女生爽快应声道:“好的姐姐。”
顾舒愉本来想笑一下表示友善,却又听到温若琪笑了一声:“叫什么姐姐,三个周前她说她是我妈。”
“......那是口误。”
温若琪冷笑了一下。
顾舒愉生怕她再说出黎礼安是后爹的话,立刻道:“时间不早,我先走了。”
顾舒愉知道这几个人是温若琪从初中玩到现在的朋友,人都不坏,就是过于贪玩。
所以也就没再说一些让人觉得奇怪的话,招呼上黎礼安说走。
总的来说,温若琪对她的态度其实没那么硬了。
顾舒愉想,一步一步循序渐进。
给温若琪开家长会那个人,顾舒愉大概推断了一下,应该是温若琪家里人安排的。
上次和徐瑾沟通了一遍,徐瑾委婉地跟顾舒愉说,温若琪的家境不差。
学校里一座新建的实验室就是她家拨资建的。
其实也不怎么委婉,都能建楼了,说明家里不差。
家里不差,差的只有温若琪一个人。
不过仔细想想,温若琪好像也并不差。
除了不愿意学习,整天到处撩架之外,好像也没出什么大问题。
吃喝玩乐起码都没落下,还有一群朋友在身边。
刚想完这些,顾舒愉就一顿,她这想法不对。
问题大了去了,原则不能丢,顾舒愉赶紧甩掉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
一眨眼,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自己的睫毛上,轻轻一压,带着凉意。
雪白的影子真正意义上的近在眼前,转眼又化成水珠,覆盖在睫毛上。
顾舒愉伸手搓掉睫毛上的水珠,抬眼看眼前很琐碎的雪,眨了眨眼睛:“现在下雪是不是太早了?”
黎礼安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早的雪,目光从顾舒愉有些湿润的睫毛上移开,和她一样抬头看了眼漆黑的天:“是有点早。”
“生日下雪,说明你未来一年的运气都很好。”顾舒愉呼出一口气。
果然有一阵白雾,鲜明地提醒着人冬季要来的信号。
“那下一年呢。”
顾舒愉看他一眼:“你明年又不是不过生日了,下一年当然也是好运气。”
歪道理在刺猬的嘴里好像显得很有说服力。
黎礼安轻点了下头:“没有蛋糕也可以有好运气吗?”
顾舒愉一顿,黎礼安在家里到底是怎么过日子的,怎么连一个蛋糕都没有。
“当然可以,生日的时候寿星最大。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黎礼安又重复了顾舒愉的话,笑了一下,像是打算相信了。
顾舒愉感觉自己好像是那种骗小孩子会有圣诞老人的大人。
偏偏黎礼安还信了,于是她不得不自己主动担任起这个圣诞老人的角色。
顾舒愉给自己的话里打了个补丁:“反正蛋糕会有的。”大不了她给他买一个。
这样总可以了吧。
圣诞老人顾舒愉心里想,这样就不算撒谎。
初雪就在暮秋的季节悄无声息地落着。
雪落在地上没几秒就化了,连一点湿漉漉的痕迹都留不下来。
黎礼安一声好同样消失在空气中,却又好像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记。
“昨天下雪了?”沉闻萧把流程纸甩得哗啦哗啦响,“顾舒愉你在做梦吧。”
顾舒愉觉得沉闻萧现在像是个暴躁的哈士奇,想离他远一点。
刚一站起来,沉闻萧就不乐意了,眼神示意:“坐。”
“你训狗呢。”顾舒愉看了眼沉闻萧,眼神更不怎么客气。
沉闻萧当即堆出笑脸来认错:“我是狗。话说你那吟游诗人怎么就放手了,之前不还你的缪斯我的缪斯的。”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顾舒愉跟沉闻萧分享吟游诗人这件事情的时候,特意把黎礼安那一部分隐掉了。
所以得不到这一部分信息的沉闻萧感到很奇怪。
不过他也觉得这个人挺好玩,说:“我觉得你选择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一点毛病。”
“嗯,我也觉得。其中病得不轻的人是你。”顾舒愉不忘损沉闻萧。
排练还没开始,有些人还在食堂吃饭,所以大礼堂的气氛还挺松散。
在微博上搜索同城,没有一个人提到下雪的信息。
总不能是幻觉吧,顾舒愉想登上论坛看看,手指还没点开论坛,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猫猫医生:我给学长买了一些猫玩具,你方便拿吗?
顾舒愉看着这条信息,觉得橘猫实在是很受欢迎,敲了敲字发出去:明天下课去拿,我先替学长谢谢你。
猫猫医生:明天课多吗?
顾舒愉诚实回答:还好。
猫猫医生:最近有个悬疑电影好像很好看,我请你看怎么样?
周絮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猫猫医生?你家猫成精啦?还邀请你看电影。”
沉闻萧闻风而动:“猫猫医生又是谁。”
“宠物医院的医生。”顾舒愉又看了眼手机,发现对方发过来的电影海报就是自己昨天看过的那部电影。
还真是够巧的。
“这个医生——顾舒愉。”周絮按住了顾舒愉打字的手,“这医生多大了?”
“挺年轻的吧,好像在读研究生。”顾舒愉点开医生的朋友圈,“喏,前几天过生日,二十四。”
周絮点点头:“那还行。年龄差不是很大。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太好,别被骗了。”
顾舒愉愣了一下,转而反应过来,哭笑不得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没事谁约你看电影啊,顾舒愉,你警惕性太低。”沉闻萧也看出来了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小心点,别又给人错觉。”
顾舒愉翻了翻聊天记录,给沉闻萧看:“真没什么,就是他偶尔给我发一些关于宠物喂养的知识和他家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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