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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说话？”
韩落微一愣，整个人有些懵逼,“啊？我在跟你好好说话啊？常常梦魇可能是你压力太大或者情绪所引起的,这跟鬼神不沾边,你跑我这来，我只能建议你买点安眠药,或者干脆去医院瞧瞧。”
江如云看着有些心不在焉，她朝着刚刚怪物离开的方向看了看,若有所思的看着韩落微。
“我现在没有被鬼怪附体对吗？”
韩落微眼睛一红，将江如云上下扫了一遍，发现她虽然浑身冒黑气，看着就要倒霉的模样，但确实不像是被什么邪物纠缠的模样。
“你虽然身上冒黑气，但并不是邪物纠缠的结果啊？”
韩落微皱眉看着江如云，忍不住再次劝解道：“有的时候放下可能是更好的抉择，何必非得强求结果如意呢？”
江如云知道，如果自己这个时候放弃纠缠宋闻璟，和自己的妈妈一起好好生活，就凭借着宋泊简留下的那点财产也能过得舒服。
可她确实不甘心，她抬头瞪着韩落微，“如果你是我，你会放弃吗？”
韩落微伸出一根手指在江如云面前晃了晃，“这种假设就是你自欺欺人的表现罢了，没有这种如果的，如果我说，我是你我就会放弃，然后拿着宋泊简留下的那点财产安稳度日，你会像我说的那样做吗？”
“不会！”
江如云斩钉截铁，韩落微一拍手，“这不就结了，那何必问我这个如果呢？你只是希望得到一个跟你一样的答案好安心吗？很可惜，你在我这里永远也得不到你想要的那个答案的。”
江如云看着韩落微，自嘲的笑了起来，“算了，我不是来跟你争论我的家事的，而是让你帮我驱邪的。”
“驱邪？”韩落微不解地看着她，“你身上没有邪祟啊？”
“我前段时间梦到一个怪物，长着蜘蛛的腿和蛇的身子，人脸，双臂也像人，笑声恐怖，总纠缠我……”
韩落微伸手摸了摸江如云的额头，再次说道：“梦魇建议去看医生。”
“不是！”江如云猛地指向刚刚怪物出现的地方，“它出现在伦敦的街头了，已经是第二次了，我昨晚也看到了，它总是会出现在我周围……”
韩落微猛然起身顺着江如云的方向看过去，那边依然是什么都没有，但韩落微确实感受到了一股不祥的感觉。
“你在看什么？”江如云有些神经质地看着韩落微。
“没事，你继续说。”韩落微回到位置上，只见江如云满脸的紧张的看着她，“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确实有点不祥的预感，但是我没有看到你说的东西，还有吗？”
江如云摇摇头，“没有了，它应该会说话，在国内的时候，梦里的它是想跟我说话的，可那个时候我的腿撞到了柱子，给我撞醒了，所以没有听到它说的什么？”
江如云絮絮叨叨许久，看到韩落微似懂非懂地看着她，忍不住问道：“你还觉得我只是做噩梦了？”
“那倒不是，只是我有点奇怪你所说的那个怪物的模样，蜘蛛腿蛇的身子，人脸，这是个什么东西？”
江如云说这东西从国内就开始纠缠她，也就是说如果江如云说的真的，那么这东西应该不是西方鬼怪，而是东方的。
韩落微在回云观的时候，最喜欢看些记录奇怪玩意的书籍，所以背了不少中国鬼怪类的书，可是她不记得有这么个怪物是蜘蛛腿，蛇身。
“蛇身倒是常见，可是蜘蛛腿？这是个什么玩意？”韩落微皱眉想了想，但面对江如云，她还是游刃有余不少。
“这样吧，我给你画个符，你随身带着，如果还是总碰到那东西，记得拿手机拍下来给我，哪怕你拍的照片上空空如也，我也能看到的。”
韩落微说着，便开始掏黄符纸。
“你怎么在这儿？”
江如云正认真看着韩落微画符，猛然听到身后宋闻璟的声音，她一时间紧张的坐直了身体。
有了昨晚的不愉快，如今倒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宋闻璟起来。
韩落微则是比江如云松弛不少，她一手拿着朱砂笔，一手摁着黄符纸，以着一种豪迈的姿势抬头看着宋闻璟。
“啊？大少你回伦敦了？这么快？”
宋闻璟的视线从江如云身上移开，看向韩落微，原本冷冷的眼神突然覆上一层柔光。
“昨天回来的，昨天太晚了，没好意思打扰你。”宋闻璟慢慢走到韩落微身边，看着韩落微手上的符篆，好奇的问：“你在干嘛？”
“画符啊，”韩落微理所当然的低头将最后一笔填上，接着放下手里的笔，将符篆递给江如云，“喏，折好放到福袋里贴身放着，千万不要离身哦。”
江如云点点头，“谢谢。”
她慢慢起身，看了一眼在一旁低头看着韩落微的宋闻璟，没有说话。
宋闻璟也没有开口为难，任由江如云离开，两人居然就这么默契的无视了对方。
等到江如云走了，宋闻璟才开口抱怨。
“我以为你不会帮她呢，”宋闻璟此时有些吃味的坐在韩落微面前，“你不是我这边的吗？”
韩落微被宋闻璟这幼稚的话逗笑了，她勾了勾唇，对着宋闻璟一副奸商模样。
“大少，我是个商人，要挣钱哒，人家身边出了问题，过来找我解决不是很正常吗？你总不能对她赶尽杀绝吧，毕竟跟你兄妹一场。”
“放屁，我独生子，哪门子的妹妹，”宋闻璟耷拉着脸，“所以，你要帮她跟我争家产了吗？”
“想什么呢，大少，她最近招邪了，过来找我买护身符呢，”韩落微只觉得自己面对宋闻璟居然出奇的好脾气，这要是换个人，自己绝对没有那么好的脾气还跟他解释。
“还有，她和她妈妈已经失了先机，不管怎么做，都无力回天，我能做什么，劝她收手？可惜人家不愿意，我是那种会没事干反复横跳，干预豪门恩怨的人吗？”
“那如果这个豪门跟你息息相关，你会干预吗？”宋闻璟死死盯着韩落微的眼睛，想从韩落微的眼睛里看到自己与他人不同的东西。
“啊？跟我能有什么关系啊？”
“比如，你就没想过……进豪门？”宋闻璟说话有些嘟囔，韩落微反应了一会儿，才听懂他的话。
“哦？”韩落微虽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宋闻璟的话中的意思，但是她会脑补。
此时的韩落微已经脑补了一场，为了自己胜利，宋闻璟和江如云都向自己抛出橄榄枝的模样。
“我还是适合在山里修行，这辅佐豪门当军师的事情，我是做不来的，你俩要是争，最好在我回到回云观之前赶紧争出结果，不然等我上完学，我可就去找我师父师兄师姐啦！”
看着韩落微提起回云观就兴奋的模样，宋闻璟欲言又止。
韩落微看着还有些失望的宋闻璟，忍不住问道：“如果她这时候销声匿迹，你会为难她吗？”
“我爸送她们的房子也好、车子也好，还有珠宝，我都有数，”宋闻璟微微一笑，看来对尤万依母女了如指掌。
“如果她们不来招惹我，我可以当不知道，如果非要不自量力，我不能保证我妈会怎么做。”
韩落微摇摇头，默默叹了口气，刚刚她已经知道江如云的答案了，由此可见，两人后面的争斗不会少的。
两人聊到下午5点，韩落微以为宋闻璟终于打破来自己摊位必吸引苏格兰场警察的buff时。
威尔逊的警车突然出现在路口尽头。
“大少，初心不改啊，这吸引警察的buff还在呢？”
韩落微的话音刚落，威尔逊的车就停在摊位前的马路上，威尔逊从车上走下来。
“额，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威尔逊站在韩落微面前直言道：“血库的负责人我们抓住了，他如实交代了血库的血液来源，我们正在紧急召回血库送到各个医院的血袋。”
“然后呢？”
“额，那个神父跑了。”
“啥？”
“监控中突然消失的。”
第76章
“消失？”
韩落微和宋闻璟坐在威尔逊警车后座,威尔逊一路朝着苏格兰场狂奔而去。
“对，太他妈邪门了，”威尔逊忍不住爆粗口,“我们反复看了好多遍监控,就是突然消失的。”
韩落微闭了闭眼睛，对于如今混乱的局面有些无奈,“那他招了多少？”
“地窖下面他了解的不多，只下去看过一次，可能还没咱们熟悉,他说每周会有一辆印着急救的车辆会停在后门，然后从地窖拉走几个大箱子,然后就不知去向了？”
威尔逊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看向韩落微,“你觉得他说谎的概率高吗？我不相信他一个神父,待在教堂这么长时间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他这句话，你们就查到血库去了？”韩落微的注意重点与他不同,她从不认为那个桑吉斯神父与地窖的案子有关联,要说关联，他的很多看着正常的行为在韩落微眼里都有些怪异。
韩落微不觉得桑吉斯是畏罪潜逃,反而有点像任务完成似的。
“对啊，我们去查了血库,将那辆车找了出来,在车上验出了跟地窖祭台上相同人的血。”
“人呢？”
“死了,在墙里……找到的……”
宋闻璟只觉得今天他就不该跟着他们上车，听到的尽是些匪夷所思的内容。
“所以,”宋闻璟忍不住还是发出了疑问，“现在伦敦的医院用血是这么来的？”
宋闻璟无比庆幸自己听了韩落微的话,余寒蕙的手术没有用医院的血。
“哦，一部分是这么来的，一部分是纽约那边送来的……”威尔逊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如实的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说句实话，我觉得纽约那边应该……”
“不是应该，就是！纽约那边也是这么来的，水野葵就是其中之一，宋泊简当初做手术时，用血不就是水野葵的吗？先是被扒皮放血……不，”韩落微突然自我反驳似的摇摇头，坚定地说道：
“应该是先进行祭祀仪式，然后剥皮取血。”
“祭祀？”宋闻璟全程没有跟上她们的脑回路。
“有可能就是这个顺序，不然地窖下面的祭台的存在就不合理。”
威尔逊将车开进苏格兰场的停车场，他一边停车一边还不忘补充。
“对了，还有一个事情我觉得你应该没有猜到。”
韩落微不解的看着威尔逊，脸上露出一个不解的表情。
“那就是从墙上挖下来的那些人，已经白骨化的看不出来什么，但是有些并没有白骨化的人，身上缺少器官。”
韩落微瞳孔骤缩，她以为自己已经把案子想明白了，没想到还是漏了不少内容。
“缺少器官……”
“对，如果只是一两个，我们倒不至于如此惊讶，昨天从墙上挖下来的死者，除了白骨化看不出来的那些人外，剩下的都缺器官，不过缺的内容不一样，有的缺心脏，有的缺肾。”
威尔逊将车停好，回头看向两人，发现两人的表情都不太好。
“你们……”
“没事，就是没想到这帮人雁过拔毛，周扒皮似的。”
韩落微伸手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宋闻璟只是震惊，虽然他对这一切心有余悸，但毕竟自己躲过一劫，至于他们的案子与自己而言就没这么重要起来。
他只对威尔逊无奈地耸耸肩，伸手打开了车门。
“走吧，咱们去看看监控。”韩落微看着威尔逊下车，便像是到了自己家似的，扭头带着宋闻璟朝着苏格兰场大门走去。
“你对这里好熟悉啊，都不用威尔逊警官带着吗？”宋闻璟跟在韩落微身后，忍不住调侃。
“当然了，毕竟来了这么多次，我大晚上没人都能摸到威尔逊办公室好吗？”
韩落微的声音听着有些嘚瑟，宋闻璟暗了暗眸子，纠结片刻问道：“你大晚上摸到他办公室干什么？”
“送吸血鬼头啊？”
韩落微一脸的莫名其妙，而听到这一句话的宋闻璟则是顿了顿，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慢慢低下了头。
“血库给我们提供了纽约那边教堂的地址，我们也已经通知NYPD，他们会配合一起追查。”
威尔逊追上两人，气喘吁吁的补充。
“哦，”韩落微原本没什么话要问的，走到门口却突然想起了水野葵，“对了，能不能让他们多注意一下一个叫水野葵的日本女人，看看能找到尸体吗？”
虽然她收到了不少水野葵的尸体碎片，但现在那团黑雾还是没有把所有碎片送过来。
韩落微很好奇那团黑雾是可以跨过大西洋去取，然后送到她面前，还是现在水野葵的尸体已经不在纽约？
“好，我让他们注意一下，不过你不是收到了不少那个尸体的碎块吗？”
威尔逊带着韩落微走进一楼的监控室。
“是，都是水野葵的，但是不全，甚至可以说只有那么一点，我想确认一下这黑雾背后是不是有人帮忙。”
韩落微说着，站在了显示器面前。
负责监控的警官将昨晚关押桑吉斯的房间监控找了出来，从他被送进去开始放。
桑吉斯一开始还表现得很焦虑的模样，但没过半个小时，这个人就安静下来。
他无聊地盯着一个地方看了许久，等到亚当斯带着人进去才慢慢转头看着他们。
问话内容与威尔逊在车上说的大差不差，韩落微皱眉听着桑吉斯的回答，总觉得桑吉斯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
“我总觉得这人嘲讽点拉满，”韩落微看着监控中，亚当斯带着人离开后，桑吉斯就一直面带笑容的看着门口，许久后，又慢慢抬起头，看向监控器。
宋闻璟原本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的，但看到桑吉斯突然看向摄像头后，居然有种被看穿的既视感。
“！”
韩落微一把拉住突然一激灵，猛往后退的宋闻璟，“大少，你咋了？”
“你们不觉得他在观察咱们吗？”宋闻璟惊恐的看着韩落微。
“啊？没有啊？”韩落微和威尔逊都是如此，“只是看摄像头而已，他的眼神没有聚焦啊？”
韩落微虽然觉得桑吉斯的表现瘆得慌，但也不至于像宋闻璟似的，隔着时间、空间，还感觉桑吉斯注视着他们。
桑吉斯看向摄像头的时间不长，很快，他就将头再次转了回去。
“倍速喽！”下面的警官控制着监控视频，开始飞速略过。
“从这个时候到他消失，桑吉斯就没动过，像是灵魂出窍了一样。”威尔逊一边看，一边凑到韩落微耳边解说。
等他说完一扭头，发现宋闻璟居然就在两人身后，脑袋差点就钻到两人说话的空隙之中。
被发现的宋闻璟也不觉得尴尬，朝威尔逊笑了笑，居然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插进两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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