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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能再让五条君对她有什么负面的印象了。
五条悟没有介意的继续说了下去：“当然没有指责的意思哦，只是觉得这样会很辛苦的吧？”
爱加张了张嘴，“我、不，没有……我是说，不辛苦。”
坏了。
大脑迟来的反应过来，她这样的回答就是承认了自己有在隐藏真实情绪。
爱加一时间有些慌乱。
“那个，我没有别的意思，我说的没关系也是真的没关系，我真的没有怪过五条君，真的……”
五条悟起身走到窗边，低头看着窗外的景色，听到电话那一边少女慌乱到不行的声音，倒是也没乱。
他手指按在窗户上，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笑意。
“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啦。”
爱加慌张的声音停了下来，“五条君……”
五条悟：“唔，就是觉得没有必要这样的嘛，憋太多负面情绪可是很不好的哦。”
爱加微微张唇，有些想要反驳。
五条悟：“还记得之前我有提过吗？”
爱加：“什么？”
五条悟：“咒灵哦。”
爱加手指猛地攥紧，她好像意识到五条君要说什么了。
五条悟：“咒灵都是从人的负面情绪中诞生出来的呢，爱加你之前不是也制造出来了一些咒灵吗？”
爱加后背猛地僵硬，并且有些发寒。
她下意识朝自己身边看去，当然她是什么也看不见的，因为她看不到那些低级的咒灵。
但是五条君这样说的话，也就意味着……她绝对制造出来了好几个恶心的咒灵了吧。
手臂上起了一些鸡皮疙瘩，爱加觉得有些冷，同时也觉得这样的自己很脏。
“对不起、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诶，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哦？”
毕竟是普通人，没有咒力，也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那逸散出来的负面能量，会产生咒灵是再正常不过了。
爱加手指紧紧抠抓着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臂，企图遏制住自己心底的慌张。
“但是、但是……”
五条悟：“没有但是啦！”
“况且，这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
“毕竟只是超——级弱小的低级咒灵，根本造不成什么危害，这种东西老子随便挥挥手就能祓除掉啦，也不会有任何困扰。所以也是没关系的哦？”
爱加张了张唇。
她现在脑子很混乱，一方面是因为后知后觉想到自己的负面情绪制造出了咒灵而感到抱歉以及愧疚，另一方面则是摸不清五条君提问的意义与目的，她不知道该如何答题才能获得满分。
爱加慌张且茫然。
五条悟：“而且啊，我们也应该算是朋友？”
他摸了摸下巴，试图想了一下如果这件事是放在自己和夏油杰之间会怎么处理。
假如他和杰有了什么矛盾的话……比如他偷吃掉杰藏起来的零食还弄脏了他的沙发什么的。
嗯，杰也会选择不说，他会直接动手。
毕竟两个dk可是从入学就开始打架了，这已经成为了他们交流感情的一种方式。
当然对爱加肯定是无法采取这个方式的。
但至少她可以说出来，五条悟又不是什么性格很糟糕的人。
虽然是这样被歌姬评价过，但实际上，无论是歌姬的评价还是硝子的吐槽，五条悟都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也没有因为被骂烂人、人渣而生气。
在这方面他脾气好的简直不像是五条家出身的大少爷。
当然在某方面迟钝是另外一回事了。比如他真的不理解自己明明是诚实评价歌姬的实力她为什么要那么生气。
总之，五条悟觉得像这样的事情爱加是可以跟他抱怨的，亦或是多发几条短信催促之类的。
不要藏起自己的情绪嘛。
爱加呆了一下。
朋友？
她跟五条君吗？
这是爱加从前都不敢想的事。
她也能算做是五条君的朋友了吗……
五条悟：“总之你有什么情绪就讲给我嘛，或者多发几条短信催一催也是可以的，这些我都无所谓啊，但是你很有所谓对吧？那就做啊。”
那就做啊。
爱加怔怔的听着耳边的话，一时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她……可以吗？
她拥有了这样的资格了吗？
然而爱加清楚的知道，即使自己拥有这样的资格，她也完全不敢这样做。
但是，但是。
拥有资格这本身就是一件令她开心幸福的事了。
爱加有些不敢问。
五条悟声音里甚至还带着一点笑意，“放心大胆的去做嘛。”
这还是五条悟头一次这么耐心，放在以前他简直不敢信。
当然，即使是现在，假如被家里人看到他这个样子一定也会惊呆吧。
不过五条悟本人倒是觉得还好。
因为就像他说的，他无所谓。
毕竟是咒术师，面对的就是由人类各种肮脏的负面情绪产生出来的咒灵，况且五条悟的生长环境还是封建古老的御三家，从小被奉为神子长大，经历过各种真心假意的奉承与各路人马的暗杀，他所看到的只会更多。
因此爱加这种完全就是洒洒水。
所以五条悟完全无所谓爱加那些负面情绪。
在他看来这根本没什么，因此即使爱加对他表露出一些情绪，五条悟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但爱加显然不是这样的吧？
那家伙看着就是很会纠结这些的样子，不然也不会总是低头哭泣、产生出一些咒灵。
既然憋得那么难受的话，那就说出来啊？
一直都很直率坦诚的五条悟当然不理解爱加。
如果换做旁人的话，他肯定不会在意的就无视过去了。
但是小蘑菇……
五条悟脑海里浮现出她低着头哭泣的样子还有红红的鼻尖。
他不由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嗯……稍微，有一点点在意吧。
所以才会称得上耐心的跟她说这些。
毕竟这也不算什么大事？
再加上想说就说了，想到就做了，五条悟不会顾忌其他的东西。
五条悟：“所以，现在针对刚才那个问题，你有没有什么想更正的？”
爱加咬了咬唇，讷讷道：“五条君指的是什么？”
五条悟：“情绪啊！”
“所以，之前你的情绪是怎么样的？真的无所谓吗？”
……怎么会无所谓呢。
爱加直到现在都可以回忆起自己当时那些阴郁且负面的情绪。
但是这些，她怎么敢说出来呢。
爱加不想把自己不好的一面呈现在五条君面前。哪怕五条君前面已经开解过她了。
但是，要对五条君撒谎吗？要辜负五条君吗？
爱加也做不到。
五条悟声音恢复了懒散，催促道：“爱加——”
爱加：“是，在！”
她顿了顿，低垂着头，声音如同挤出来的一般，“对不起，我、我……五条君，下次、下次我一定会告诉你的可以吗？这次、这次我……”
她真的不敢。
五条悟翘着唇角，然后十分冷酷的拒绝了她：“达咩！就这次。”
“……”
“我……”
五条悟声音轻快道：“很简单的嘛，就诚实的回答我‘有’还是‘没有’。”
“况且这也没什么的嘛。啊，难道说你在怕我觉得这样的想法不好？”
爱加沉默了下，没有回答。
不过只是简单回答一个是否的问题，比她想象中要简单许多，这也让爱加松了一口气。
五条悟悠悠道：“我可是咒术师哦？别小瞧了咒术师诶。”
“而且也不会因为这个怪你啦，毕竟、咳，本来就是我不好嘛。”
爱加眼帘颤了颤，不知过了几十秒，她才轻声道：“……嗯。”
五条悟：“嗯？”
爱加咬着唇，“……有。”
因为五条君真的很想知道的样子，所以她选择了坦白。
并不是爱加因此改变了隐藏的性格，只是，她不想让五条君失望。
五条君耐心的陪自己聊了那么久，爱加不想让他所有的努力都是无用功。
不过很快她又解释道：“但是现在我是真的没有任何情绪，真的没有！”
五条悟：“唔——”
爱加更慌了，“我说的是真的，没有骗你。”
五条悟忽的轻笑出声，“这不是很好嘛。”
爱加呆了下。
五条悟一本正经道：“坦诚的说出来也有助于减少咒灵滋生哦。”
爱加：“是、是这样吗？”
五条悟：“嗯嗯。”
而后他道：“所以表现的很不错哦~本来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嘛，而且我又不会介意这些。”
爱加抿了抿唇。
五条悟：“哟西哟西，很乖哦。”
说完之后五条悟自己先反思了一下，嗯，有点像是在逗宠物。
但爱加并不介意这些。
她原本恐慌的情绪因为对方的这一句夸奖而平静了下来。
爱加的脸慢慢的红了，她又想起了那次摸头。
爱加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微微垂着眼睫。
如果是搭配上摸头和夸奖的话……
爱加将自己的脸往怀里埋了埋，更脸红了。
而且，五条君夸她乖。
虽然爱加在五条君面前的确一直有在努力表现出乖巧，但是被这样夸奖还是第一次。
而且被夸了之后她会更开心，也会更有动力。
五条悟：“那给乖孩子一个奖励吧！”
他的声音很有活力，爱加几乎能想象得到他此刻唇角轻扬的笑容。
五条悟：“我们来见一面吧~我会给你带礼物哦。”
第26章
现在的时间距离她兼职开始还有半小时。
爱加停在了兼职的餐厅旁不远处, 弯腰平复着自己因为急速奔跑而导致的大口喘气。
之前的回忆还停留在脑海中。
——“我们来见一面吧~我会给你带礼物哦。”
在挂断了电话之后，爱加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嘟”的声音，她甚至有些怀疑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场梦。
还未完全下落的太阳照在身上带来暖融融的感觉, 耳边是放学后的校园常有的嘈杂的声音。爱加站在大树后面, 一时间有些回不来神。
所以, 不是错觉, 不是幻觉。
在明确了这一点后，爱加猛地回神。
她几乎是用自己人生中从未有过的最快的速度奔跑了出去，朝着他们约定的地点。
旁边或许有人投来诧异的目光吧, 但爱加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曾经最在意别人目光的她第一次对他人投来的目光毫不关注，因为此刻她心底只有五条君。
爱加很少奔跑，哪怕是体育课上小测时她也是努力保持着不会让自己太难受的速度在跑步。
像这样字面意义上的“跑得像一阵风一样”还是第一次。
已经有些暖意的风随着奔跑的速度吹了过来，长长的红发因为跑步的缘故被甩到了后面, 鼻梁上厚重的镜框偶尔抖一下，肺部的空气在一点点变少，继而呼吸急促, 肺部灼烧而疼痛, 甚至呼吸时都能感受到喉咙间轻微的血腥气。
但这都不重要了。
无论什么都无法阻止爱加要去见五条君。
当她停在了见面的地方时，爱加已经喘的像破旧风箱一样，连喉咙都有些痛痛的。
脚步发沉, 腿上迟来的传来了乏力感，但爱加的心却是飞扬的。
这是五条君第一次且主动的约她见面, 而且还提及了礼物。
对于爱加而言，五条君的邀约就已经是令她惊喜万分的礼物了。哪怕对方什么也不带，她也会很高兴的。
她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伸手捋着因为跑步而有些凌乱的头发。
爱加靠在一旁，忍不住观察着旁边的情况。
她想在五条君到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他。
等待的时候, 爱加忍不住想到……五条君为什么会忽然提出见面？是因为他说的那个“奖励”吗？
爱加微微抿着唇，耳朵有些红。
她想到五条君那句夸奖一般的“乖孩子”，心底既羞赧又有些开心。
虽然要那样坦白自己的情绪对爱加来说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尤其还是在五条君面前，但是当她坦诚了之后得到的奖励却是出乎爱加意料的惊喜。
而且……因为也不想让五条君失望啊。
五条君那么耐心且温柔，爱加不想让他所有的努力都落空。所以即使很困难，她也想按照五条君期望的那样去做。
不过说出来后，确实会有点担心这样的自己会不会让五条君讨厌。
但好在五条君并没有表露出什么。
或许就像他说的那样，因为他是咒术师，所以接受度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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