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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面前这只咒灵再熟悉不过了，上周目，就是它杀死了自己。
对爱加来说强大到无法反抗的咒灵在面对五条悟的时候，弱小的像只病鸡。
而现在，这只病鸡被拎到自己面前，与自己距离如此之近。
五条悟并没有考虑到一些细节的地方，比如说作为女孩子的爱加会不会害怕。
他想的是，既然能看到咒灵的话，平时一定会时不时看到一些四级咒灵，肯定早就适应了，面对这个也没问题。
他却不知，爱加的确是第一次面对咒灵。
她看不到那些四级的小咒灵。
不过，爱加并不是普通的女孩子，虽然面色苍白，但她并没有被吓到喊出声，甚至也没有后退一步。
此刻的她……只是单纯的沉溺于待在五条君身边而已。
爱加道：“是咒灵。”
五条悟兴致勃勃：“没错没错，怎么办，是不是长得很丑？”
他饶有兴致的问爱加：“怎么样怎么样，要不要来给你们合个影？”
第9章
听到五条悟这样的询问，爱加稍微愣了下，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之后，她手指了指咒灵。
“和它吗？”
五条悟点头。
随后他摸了摸下巴，“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给咒灵拍照，好像不一定能拍的下来啊。”
这样说着，他直接开启了行动。
一只手拎着可怜巴巴的咒灵，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手机对准咒灵就是“咔嚓”一声，然后顺势转发到夏油杰那里。
夏油杰：？
随后五条悟查看了下，“唔，果然存留不下来呢。”
爱加眸光轻轻瞥过他，小心而克制着自己的视线。
“那就不要了。”
而且，她对这个咒灵并没有什么感兴趣的地方。
倘若是和五条君合影的话，那她一定很乐意。
五条悟叹了口气，“可惜。”
而后，他弹指对准咒灵的方向，毫不犹豫就用咒力祓除了它。
五条悟拍了拍手心，“搞定！”
爱加微微恍然。
解决的速度很快，只需要一击，咒灵就被立即击溃，和上周目是同样的情况。
她毫不怀疑的想，其他的咒术师未必能够做到五条君这样。
随着咒灵被消灭，也意味着……她和五条君就要分开了。
但是她还什么都没有做，也什么都没办成。
爱加抿了下唇，心情低落下来。
和上周目的差别很大，这个周目好像反而退步了。
虽然不用死亡，也顺利的和五条君会面，但这周目爱加甚至没有机会问出五条君的名字，也没有机会……和他那样近距离的接触。
好想再体会一次那样温暖的怀抱。
能够被五条君牢牢地抱在怀里，尽情感受他怀抱的力度，胸膛的温度，以及身上独属于他的气息……
即使她失态的埋在五条君怀里也绝对不会被人怀疑什么。
可现在，这些都变成已经过去的【限时体验】了。
想到这里，爱加垂着眸子，情绪翻滚。
她甚至有些焦虑的想要轻咬指尖，但是顾虑到五条君就在自己身边，最终爱加只是手指头动了动，却没有付诸行动。
不可以啊，不能在五条君面前表现出不妥的情绪。
本来就已经够平凡够阴郁够路人了，倘若还表现出神经质，那不是更拉低印象分吗？
虽然爱加也不清楚自己是否有下次机会能再与五条君见面，也不清楚自己这次是否有留下什么好的印象。
这个时候五条悟若有所思的转头看了过来。
察觉到他的视线，爱加立刻收敛自己的思绪，“怎么了吗？”
五条悟摸着下巴，“果然啊。”
爱加神情中带着轻微的不解，“嗯？”
因为是五条君，所以，无论是怎样的话题爱加都会接下去，哪怕她本人其实没有太大的好奇心，可她依旧选择追问。
因为这是她唯一能和五条君继续聊天的途径和办法了。
五条悟唇边带着一抹笑，伸手指了指爱加肩膀附近的位置，“你能看到咒灵，难道就没察觉到吗？”
他微微俯身，“你的负面情绪可是快要诞生出一只咒灵了哦？”
听到五条悟的话语，爱加瞳孔微微收缩，下意识转头看向他指着的方向，但她却什么都看不见。
爱加心里有轻微的惶恐与迷茫，“什么？”
五条悟歪了下头，“看不到吗？”
爱加手指攥着，情绪有些紧绷，“是。”
否认是没用的，她刚才暴露的很彻底了。
五条悟：“真奇怪啊，你能看到刚才那只咒灵，却看不到你身边这个？”
听他这样说，爱加后背更加紧绷，“我……”
怎么办，要不要承认？
她之前能看到五条君的力量和那只咒灵，某种程度上应该已经证明了自己能看见吧。
所以面对现在的情况，即使自己坦诚，应该也……不会有大的问题？
说不定就是会存在那样的咒术师呢。
爱加轻声道：“是的，我看不见。请问那是什么？”
五条悟语气中带着一点兴致，然后跟爱加科普，“也是咒灵哦？不过是等级没那么高的咒灵呢，也就是个四级吧。”
爱加记下了这个等级。
——咒灵间会有等级分类。那想必咒术师也是同样的吧。
爱加问道：“那刚才那个咒灵是？”
五条悟一边伸手捏住了那个新诞生的四级，一边漫不经心回答道：“唔，不到一级的样子。”
他伸出指尖戳了戳。
好像没什么不一样啊？和其他四级咒灵一个样子。
爱加点了点头，她的眸光瞥过五条悟，按捺不住心底那股探究……亦或是想要更了解的欲望，轻声问道：“那你的等级一定比它要高吧。”
五条悟给了她一个眼神，唇边笑意加深，“没错哦？不，或者说我要比所有咒灵的等级都高呢，毕竟老子是最强的嘛。”
白发dk带着无畏且嚣张的笑意说出了这样的话，但却丝毫不会令人感到讨厌，反而因这样的自信而分外吸引人。
爱加顿住了，眸光近乎迷恋一般的被他吸引住，无法脱离。
片刻后，她才用自己的自制力冷静下来。
爱加的目光落在五条悟的手指间，此刻他似乎捏着一个什么。
爱加指尖动了动，“那是从我这里诞生出的咒灵吗？”
五条悟：“不过只是四级，即使放任不管也不会产生什么危害的。”
虽然是这样说着，不过他还是随手捏了下，将这只咒灵祓除。
此刻爱加心里还装满着各种疑惑，但她不能再问了，不然就会暴露出自己并非咒术师的事。
而且……她也要和五条君分开了。
想到这里，她情绪低落下来。
五条悟这个时候也收到了夏油杰的电话。
“莫西莫西，杰，怎么了吗？”
爱加脚步微顿，也停留在五条悟身边，安静听着他讲电话。
她并非故意要探查五条君和他友人聊天的隐私的，她只是、只是太想听一听五条君的声音了，无论讲什么都好，她只是想听一听。
夏油杰：“该我问你才对吧，莫名其妙发过来一个什么？”
五条悟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做过的事，“嗯？难道说杰你看不到吗？据说只有聪明的人才能看到哦？啧啧啧，真是可惜啊。”
夏油杰：“……”
夏油杰：“我这边已经处理完毕了，你搞定了吗？”
五条悟：“你在说什么废话呢，当然搞定了。”
夏油杰：“那我和辅助监督来找你。”
五条悟应了一声。
因为距离很近的缘故，爱加也听到了一些对话的内容。
五条君……就要离开了。
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一次机会，即将流逝。
她得做些什么才行。
联系方式、姓名、下次再见的机会……无论是什么，什么都可以。
爱加紧紧攥着手指，坚硬的指甲几乎刺痛了掌心。
她垂着眼，浓密的眼帘遮挡住了深郁的碧色眸子。
五条悟挂断了电话，垂眸瞥向爱加的方向，而后歪了歪头，“哇哦。”
爱加顿了下，抬眸，几乎是下意识的接话：“怎么了吗？”
五条悟推了下自己的墨镜，唇边带着笑意，看上去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也不怎么在意，只是单纯的觉得有意思。
他看着爱加，“你身上又要蹦出咒灵了诶。”
爱加微微睁大双眸。
虽然看不见，但被这样指出来，她莫名有了一种不自在的感觉。
根据自己对咒灵的判断，爱加明白咒灵并非好的存在。但现在她身上却接二连三的产生咒灵……
这让爱加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爱加抿了抿唇，手指抓紧了衣服，觉得浑身上下都是不自在的、痒的。
“抱歉。”
她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然而却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
五条悟倒是不怎么在意，他伸手捏起来观察了下，“唔，没什么不一样呢。”
随后，再次轻松祓除。
虽然早就知道咒灵的产生和普通人脱不开关系，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咒灵形成的过程？怎么说呢，有种在看孵小鸡的错觉（不是）。
五条悟忍不住问道：“话说你在想什么呢？”
他也不是真的要探听，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毕竟这频率高了点——虽然只是四级。
爱加有些不解：“想……什么？”
五条悟点了点头，“负面情绪产生的挺多的啊，你。”
爱加抿紧着下唇，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我不理解你的意思。”
然而咒术师听力很好，所以五条悟听得很清楚。
他歪了下头，好心的跟爱加解释：“啊，说起来你确实不知道呢。”
白发少年垂头望着她，因为动作的缘故，那双璀璨的蓝眸露了出来。
爱加看着他，微微睁大双眸。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五条君的眼睛。
虽然之前对于对方总是戴着墨镜有过猜测，也想象过他墨镜下会是怎样的景象，但这样的——显然不在爱加预料之内。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就像是天空的延展一般一望无际，有着比湛蓝天空还要漂亮的色彩。
爱加呼吸都不由窒住，眸光无法控制的停留在他那双眼睛上。
“咒灵是从人身上流露出来且无法回收的负面情绪、或者说负面能量中诞生的哦？换句话说——”
他带着笑意望向红发少女，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这背后的真相，反而饶有兴致：“你刚才想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吧？”
爱加猛地睁大双眸，后背在那瞬间变得僵直。
第10章
五条悟脸上并没有露出其他多余的情绪，恰恰相反，他仍旧是一贯笑着的模样，甚至因为好奇、探究……或者说那股子兴趣，他表现的比刚才还要随和了一点。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之前就很高冷。
这只是爱加心底的感觉而已。
因为不由自主的给五条君加了太多的滤镜，再加上她对于自己的自卑，因此，爱加打心底里觉得五条君是如同神明一般高高在上且神圣纯洁的。
而自己，则是他脚下那一团试图攀附他的泥土。
可现在，神明垂首询问她。
只是这个问题……让爱加脸色苍白。
她并不蠢，即使没有相关知识却也能轻易发现咒术师与咒灵对立的关系，所以自然能推测出自身产生咒灵显然是一件不怎么好的事。
而现在又得知了咒灵是从自己的负面情绪中诞生的这一情况后，爱加就更加无地自容了，像是心底所有阴暗的想法被陡然拉到了太阳下面照了个通透。
不……不要这样看我，不要问我。
不想被五条君得知，更不想被五条君讨厌。
爱加拼命隐藏的心底想法以另一种方式暴露了出来。
再也没有比这个更令她惊恐、或者说恐慌的事情了。
人总希望在喜欢的人面前呈现出好的一面，爱加也不例外。
因此，在面对五条君的时候，她希望自己能表现的再好一些，哪怕她知道作为普通路人的自己是没有什么记忆点的，像五条君这样天生就会引人注目的人是不会在意到她的。
——就像人不会在意脚下的一棵草一样。
可是这不意味着爱加就能无所谓将自己的阴暗面展露了。
她唯独不想在五条君面前显得很阴郁。
然而现实总与想象背道而驰。
爱加脸色微微苍白，“我……”
心脏在砰砰的跳动，带着无所适从的慌张。
爱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个问题来的太快，她甚至来不及在心底措辞。
只能先道歉，“抱歉。”
五条悟不解的扬了下眉，“嗯？好端端的你道什么歉？”
他仿佛是真的不解。
爱加紧紧掐着自己的掌心，努力的让自己的语调不要变形。
“因为，五条君也说过了，咒灵是从负面情绪中产生的，这也就意味着——”
她声音低了下来。
然而五条悟直接接上她的话，不懂什么叫婉转。
“是哦，意味着你刚才心底有很多负面的想法呢。”
他笑嘻嘻着：“而且是超级多哦？刚解决了一个咒灵紧接着就又冒出来一个了。”
五条悟觉得好奇，也就直言不讳的问出来，“所以才会问你是在想什么。”
他摸了摸下巴，“之前倒是处理过什么因为拖欠工资而产生怨气诞生的咒灵、因为对某种都市怪谈恐惧而产生的假想咒灵，亦或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例如经常有人自杀的地方产生的咒灵等等。”
“嘛，虽然普通人平时身上也会时不时冒出一些四级咒灵啦，但是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四级咒灵冒的那么频繁的。”
“你的情绪很活跃嘛。”
看起来像是夸人，但听起来又是很微妙的那种。
爱加的脸色已经由开始的苍白而变得绯红。
这次并非是害羞，而是一种由心虚恐慌引起的羞愧脸红。
就好像、是被人辱骂了之后生理性的脸红。
但五条君并没有辱骂她，甚至还在笑着好好的跟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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