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舟舟――”塞德娜率先反应过来,急忙说,“那维莱特大人和这位先生的工作衔接还没结束――”
“没结束就没结束,要是雷内连枫丹廷的这点事都搞不清楚,那也可以回原始胎海之水里去了。”蒲从舟不假思索地说,对雷内和塞德娜笑了下,把那维莱特推出了办公室,然后嘭一声带上了那维莱特办公室的门,“下班时间到啦,再见!”
门甩上的瞬间扬起一股风,吹起了那维莱特办公桌上插着的那一束蒲公英,花籽在风中洋洋洒洒地飞起。
雷内和塞德娜在蒲公英花籽里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雷内笑了下,对塞德娜说:“这两个不靠谱的……我们来交流下审判问题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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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枫丹去蒙德的路途遥远,但是对于拥有风元素神之眼的蒲从舟来说不算什么,就算是带着那维莱特一起,大约两个小时多一点也就到了蒙德城主城区。
这是筹办风花节的夜晚,整个蒙德城沉浸在一片微黄的灯光中,甜甜花酿鸡、风神杂烩菜的浓郁香气弥漫在一条条开满鲜花、爬着绿植的小巷大路间。
那维莱特和蒲从舟穿着蒙德的斗篷,倒是很自然地融入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蒲从舟对蒙德的地形极其熟悉,拉着那维莱特,七拐八弯地溜到了蒙德角落头一个僻静的酒吧,把那维莱特拽了进去。
“喏,你看看,想喝些什么?”蒲从舟把酒水单塞给那维莱特,趴在他面前的桌上,笑着说,“现在这蒙德啊,明天风花节,像‘天使的馈赠’和‘猫尾酒馆’这种著名的酒吧都挤满了人――也就这边人少一点――不过这家的酒水很好!苹果酒是全蒙德最好喝的酒!你要不要来一点?”
那维莱特仔仔细细地把酒水单看了一遍,摇摇头,还给蒲从舟,说:“我暂时不喝。”
蒲从舟想起那维莱特上次喝酒的后果,不由想笑,使劲忍住了,扬声说:“老板!来一份苹果酒!”
蒲从舟其实酒量也不怎么样,喝了半瓶苹果酒就觉得头有点昏,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看着头顶的蜡烛都成了重影,那维莱特拉了她好几次蒲从舟也不起来,还囔囔着还要喝。
等蒲从舟趴在桌子上舒舒服服睡了一觉了,抬起头迷糊间看那维莱特似乎正在和人聊天,又抱起酒瓶子喝了两口,再次睡了过去。
蒲从舟再次醒来已经是深夜,她抬起头见那维莱特作别了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陌生人,就问:“他是谁啊?”
“不知道。”那维莱特坐回蒲从舟身边,耐心地说,“只是刚好遇见,聊了几句蒙德的近况。”
“什么近况。”蒲从舟没多在意,从那维莱特兜里摸出了几个摩拉,和老板结了账,随意地问了一句。
“蒙德现在是由西风骑士团管辖,进行简单的治安处理和政策抉择。”那维莱特和蒲从舟一起走出酒馆,抬头就见蒙德城巨大的风车在淡色的月光下缓缓转动着,“看起来很自由的一种统治手段,效果也意料之外的不错。”
“人家蒙德能这样搞,是因为风神大人。”蒲从舟听那维莱特这么说,又被蒙德夜晚的风一吹,清醒了不少,“蒙德的人相信风神护佑着他们,他们的所作所为也在践行着巴巴托斯的意志……因此以‘自由’为标杆,这才建立出了一套独属于他们的政体。枫丹人似乎没有这样信仰着水神吧?”
那维莱特怔愣了一下。
蒲从舟停了停,又左看看又看看寻找着旅馆,很快在巷子尽头找到了一家,“和枫丹以及蒙德不同,璃月虽然对帝君的认可度很高,但是帝君从未放权,而是以统治者的身份君临璃月……虽然按着这样下去,我觉得迟早有一天,帝君会离开璃月吧,在一切安定之后。”
“至于你呢,那维莱特?”蒲从舟站在灯火辉煌的旅馆前,笑着转身,看向那维莱特,伸出一只手,“你是愿意接过水神的权柄,一直与枫丹为伴――还是打算在一切尘埃落定后,和我出去走走?毕竟提瓦特这么大,如果我们只能休息日出去玩,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遍每一个角落呢。”
第66章 风花节
蒙德清泠泠的月光下,蒲从舟眯着眼,看见那维莱特背光而立,雪白的发丝在斗篷的兜帽下纷飞,洁白得像圣塞西莉亚花的花瓣。
那维莱特轻轻一叹,走到蒲从舟身前,微微欠身,淡紫色的眸子狭长,温和地对上蒲从舟的,“我不知道。”
蒲从舟:“嗯?”
那维莱特说:“我不知道未来会向什么方向走,也不敢确定你是否会先离开我,或者我会先离开你。但是……”
那维莱特停了停,抬起手,似乎要碰上蒲从舟的侧脸,却在只有一点点距离的时候落下,“我会为了这个梦想尽全力。”
……
蒲从舟只觉得心尖像是被一片柔软的羽毛轻轻吻过,酥麻得让人沉醉,却有点什么都捉不住的空虚感。蒲从舟抬起手握住那维莱特的指尖,轻轻带着他的手触碰上自己的脸颊。蒲从舟近乎是颤抖着低头,低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那维莱特微微一怔,一点温度透过皮手套传来,柔软的触感让他想起了膨膨兽雪白的肚皮。
蒲从舟低头,她闭着眼,能感觉到柔软又细腻的发丝垂落,那样轻盈又柔软地钻入蒲从舟的肩颈,似是将她温柔地裹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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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蒲从舟从旅馆醒来,窗外的喧闹声已经很大了。
蒲从舟走到窗边,探出头去看,就见一群蒙德装扮成骑士的小孩正在拿着弓箭射气球。
听到气球一个个破碎的声音,蒲从舟就知道风花节已经开始了,一边关上窗户一边回头说:“那维莱特,我们一起去射箭吧――”
蒲从舟转头,刚好看见那维莱特端着早餐盘出现在门口,见蒲从舟一脸兴奋,那维莱特的眼眸中也有了笑意,把放着蛋糕卷的早餐盘搁在蒲从舟身前,坐在她身边说:“刚刚醒来,看你还在睡,我就先下楼弄了些甜点来,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蛋糕卷啊,一般般吧,晚一点带你去吃更好吃的。”蒲从舟啃着面包卷,又把窗户打开了,对着那维莱特指了指不远处射气球的孩子们,说,“风花节的传统项目了,射箭、飞天、弹琴――你会弹琴吗?”
那维莱特思索了一会,谨慎地回答:“很早以前,我刚来枫丹廷的时候,和一些艺人学过一些风琴的演奏,略懂一些。”
“那你试试看能不能成为这次风花节的风花节之星。”蒲从舟把面包卷塞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传言说风花节之星在风神象前祈祷就能得到风神的赐福……呃我们的话说不定能见风神大人一面。虽然我昨天在蒙德城转悠了一圈严重怀疑风神大人就没在蒙德……”
那维莱特捕捉到了关键词,问:“风花节之星?”
“对,要看风花节传统三项――射箭飞天弹琴的总积分,还有就是要全民投票。”蒲从舟说,“你如果会弹琴可以试试看――我已经放弃了,我是完全彻底绝对不会弹琴啊!我一弹琴别人就捂耳朵!”
那维莱特轻轻笑了,眉眼中略微一点光似乎荡漾开,让蒲从舟瞬间晃了下神。
无论看多少次还是觉得好看的一张脸啊!
那维莱特倒是对蒲从舟的异样似是恍若未闻,轻轻摸了摸蒲从舟的头顶,说:“我们可以去试试看。”
蒲从舟早就期待很久了,重重点了点头:“嗯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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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从舟想过那维莱特很厉害,但没想到他能这么厉害!
蒲从舟蹲在那维莱特身后一米处,眼睁睁看着他优雅地提起镶嵌着花的弓箭,拉弓射箭,气球哔哔啵啵炸了一天的彩带,身边人不断地发出“哇哇哇”的惊呼声。
……真就是听取哇声一片。
蒲从舟看着那维莱特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搁下弓,略有些讶异地望向一脸古怪的自己。
犹豫了下,那维莱特问:“怎么了?”
蒲从舟唇角抽了抽,想起去年风花节时她为百分之九十的气球命中率沾沾自喜,再看这那维莱特刚刚一箭过去至少射中两个气球……
那维莱特见蒲从舟只是盯着他不回答,想了会,说:“嗯……或者,你可以先去参赛,我在你身后看着你。”
“参赛参赛,参什么塞,走了走了,下一个项目!”蒲从舟气急地说,拉着那维莱特穿过人群就跑,“我就不自取其辱了!”
……
蒲从舟和那维莱特在人群中穿梭,隐约传来了周围人的议论声。
“这个小姑娘好像是璃月的蒲从舟……我很早以前在璃月的船队见过她一面。”
“那个人是……等等我在枫丹见过!审判庭的最高审判官?”
“哈哈哈哈你看走眼了吧,怎么可能!”
……
“不可能出现在风花节”的蒲从舟很快带着那维莱特来到了悬崖边“飞天”的比赛场所,看着一群群人在一声哨声后撑起风之翼跃入悬崖的风中,这才后知后觉,蒲从舟扭头看向那维莱特,问:“你是不是没有风之翼?”
“嗯……应该是的。”那维莱特回答说,“但是我或许能不借助风之翼飞行。”
……那不就吓死人了都。
蒲从舟叹了口气,“那我给你买一对临时的风之翼,规则上是要用风之翼滑翔――看到那几个很亮的环了吗?穿过的环越多、速度越快,积分越高。”
这样说着,蒲从舟走到附近的小店买来了两对风之翼,钻到一大堆羽毛编织成的翅膀里挑选,嘴上还念叨着:“我看你应该适合蓝色的――我挑挑啊,这个……嗯,这个就很合适!”
蒲从舟从一堆五颜六色的风之翼中揪出了一只淡蓝色转深蓝、颜色简约明丽、剪裁大气的风之翼,举起来给那维莱特看,笑得洋洋得意:“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好看!”
那维莱特立在店铺外的人群前,略微有点怔神,雪白的发丝扬起,额前一点深蓝悠悠曳动。
小店的老板看蒲从舟喜欢,趁热打铁,热情地说:“这位姑娘好眼光啊!这风之翼可是蒙德著名的设计师设计的,据说灵感来源是枫丹的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那位设计师对那维莱特在欧庇克莱歌剧上一见钟情啊,深深被他的美貌折服,回来咱们蒙德就设计了这套风之翼!”
蒲从舟听了,笑得直不起腰,抱着风之翼对老板说:“居然还有这种事,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老板说的眉飞色舞,非常恰到好处地从自己的柜子里掏出了一个悠悠海獭的头盔和灰蓝伞雀的披风,“这还和风之翼是一套的!灵感都来自那位最高审判官哦!很贵,但意义非凡嘛――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摩拉,怎么样?”
“便宜!”蒲从舟边笑边转头对那维莱特说,“那维莱特,你来付钱吧!顺便过来试一试这套合不合身?”
那维莱特严肃地点点头,走到蒲从舟身边,从兜里取出一万摩拉的支票交给老板。
“好嘞!我就喜欢爽快的客户!”老板笑咪咪地接过支票揣兜里,看蒲从舟把悠悠海獭的头盔按在那维莱特的头顶,正在折腾着给他穿斗篷,越看越不对劲,忽然睁大了眼睛,问,“等等!这位先生――您叫什么来着?”
“啊……”那维莱特思索了一会,还是决定实话实说,礼貌地对老板轻一点头,说,“您称呼我为那维莱特就好。”
老板的笑容刷一下消失,觉得眼前的世界在咔咔咔碎裂――正想追问,就见蒲从舟把风之翼给那维莱特按了上去,轻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搞定了!现在去比赛吧!”
那维莱特向蒲从舟点点头,一前一后走出了小店。
老板眼睁睁看着蒲从舟和那维莱特走远,这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追了出去,6看着这两位的背影喃喃自语:“……不会真的是枫丹的最高审判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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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从舟给那维莱特报了名,笑着对他挥了挥手,说:“加油啊,把蒙德的风花节之星拿下,最高审判官――”
那维莱特轻轻“嗯”了一声,又问:“你呢?为什么不参加比赛?”
蒲从舟踮起脚尖,摸了摸那维莱特头顶戴着的悠悠海獭――那只蓝色的海獭柔软地拥抱着雪白的头盔,恰到好处地翻出软软可爱的肚皮,咋看起来和那维莱特一贯的风格一模一样,“咦……这海獭配色和你的配色好像啊那维莱特,之前我怎么没发现……”
那维莱特严肃地点点头,解释说:“枫丹生物的配色问题我也并不理解,像我并不明白我的情感为什么会影响到枫丹的天气。”
蒲从舟很认真地说:“原来是这样……还真的有关系。”
“所以,你为什么不参加比赛?”那维莱特又问。
“没完没了了是吧……”蒲从舟无奈地摊手,理直气壮地说,“我要是参加比赛,那我还怎么看你飞啊!你快去吧,我在悬崖上看着你哦――到你候场了,去吧去吧……”
蒲从舟把那维莱特往候场出推了两下,看他被风花节的筹办人员带走了,这才有擦了擦额角,有点感慨,驱动了风元素神之眼,轻飘飘掠上了更高处的悬崖。
悬崖边上有圣塞西莉亚花,纯白的花瓣在轻柔的风中舒展,优雅而纤细。
圣塞西莉亚花的话语是“浪子的真情”,之前蒲从舟在温迪的帽檐处也见过一样的花卉。蒲从舟想了想,坐在圣塞西莉亚花的旁边,俯瞰这一批比赛的人穿戴者风之翼,纷纷跃下悬崖。
长风鼓起五颜六色的风之翼,远看就像是多色的鸟儿骤然展翅飞翔。
蒲从舟骤然听见一个很轻很轻的声音,像是吟游诗人在轻轻哼歌:“最早的鸟儿是不会飞的,飞翔是鸟儿勇敢跃下悬崖的奖励……”
蒲从舟猝然回头,身后空无一人,只有一缕清风卷着落叶扬起。
几乎是与此同时,蒲从舟看见一点蓝色顺着风窜出人群,轻盈又迅速地穿过一个又一个光环。
在山脚看比赛的人们发出惊呼声,不知是哪个孩子发现了,尖叫起来:“海獭!是悠悠海獭!”
“海獭加油!”
“大海獭加油!”
……
蒲从舟趴在草坪上笑得乐不可支,看着那维莱特绕过最后一个光圈,似是不知该做什么,竟然收起了风之翼,径直下落。
蒲从舟当然知道那维莱特不会摔死,但是周围的观众不知道,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傻了,一阵阵尖叫不绝于耳――
第67章 风花节
“我的天要掉下去了――”
“小心啊水獭――”
一阵阵尖叫声从山岗传上山巅,在风中飘落得很远。
蒲从舟听着这些声音,忽然有点想笑,神之眼骤然亮起一点璀璨的光泽。
旋即身后传来几声清脆的琴音,蒲从舟也没想那么多,顺着风的方向纵身一跃――
蒲从舟跳下了悬崖。
风一缕一缕将蒲从舟牢牢包裹,顺着风的轨迹,蒲从舟在空中极具下降,青绿色的风元素之眼也瞬间亮起,一股莫名的、由风元素之力组成风吹拂而起,推动着蒲从舟往那维莱特的方向下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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