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克特看向邓布利多身后的疯眼汉穆迪。穆迪脸上带着深深的怀疑。
看来疯眼汉穆迪和邓布利多并不是传言中那么联系紧密,在某些事情上,他们拥有着不同的看法。
怪不得小巴蒂扮演的穆迪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被认出来,或许她可以认为穆迪和邓布利多貌合神离。
伊莱克特若有所思。
“很好,卡卡洛夫,”克劳奇冷冷地说,“你协助了我们的工作。我将重新审查你的案子,你先回阿兹卡班……”
“不!”卡卡洛夫绝望地大喊:“我还有!”
在火把的亮光中伊莱克特看到他在冒汗,苍白的皮肤与乌黑的须发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个人参与了劫持,并且用钻心咒折磨了弗兰克・隆巴顿和他的妻子!”
“名字!”克劳奇先生大喊,“告诉我这个混蛋的名字!”
“巴蒂・克劳奇!”卡卡洛夫冷笑大喊道:“二世!”
巴蒂・克劳奇・二世,也就是小巴蒂・克劳奇。
火把的亮光照在克劳奇凝固的脸上,其他人一片震惊的吵闹讨论声。
悉悉索索的声音远去了。伊莱克特环顾左右,地牢正在像烟雾一样消散,所有的东西都渐渐隐去,她只能看见自己的身体――其他一切都变成了旋转的黑暗……
然后,地牢又出现了。伊莱克特坐在了另外一个位子,仍然是最高的那排长凳,但现在她是在老克劳奇先生的左边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听到克劳奇先生旁边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巫的抽噎声。她颤抖的双手攥着一块手帕捂在嘴上。伊莱克特看看克劳奇,发现他的面色比以前更加憔悴、灰暗,太阳穴上一根青筋在抽动。
“带进来。”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地牢中回响。
屋角的门再次打开,六个摄魂怪押着四个人走了进来。
摄魂怪把四个人放进地牢中央的四把带锁链的椅子上。其中一个矮胖的男子茫然地望着克劳奇;另一个瘦一点儿的男子显得更紧张一些,眼睛直往观众席上瞟;一个头发浓密乌亮、睫毛很长的女人,瞧她那神气倒像坐在宝座上似的。他们是莱斯特兰奇兄弟和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都是伏地魔的手下。
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金棕色的头发披散在脸上,生有雀斑的皮肤苍白如纸。
是小巴蒂。
伊莱克特心疼地看着他,心里一抽一抽地疼痛起来。
克劳奇旁边那个纤弱的女巫看到小巴蒂后开始前后摇晃,用手帕捂着嘴呜咽啜泣。
伊莱克特看到许多人转身望着克劳奇先生,有几个人在交头接耳。
克劳奇站了起来,俯视着这四个人,脸上带着极端的憎恨。
“你们被带到魔法法律委员会面前听候宣判,”他吐字清晰地说,“你们的罪行如此恶劣――”
“父亲,”小巴蒂说,“父亲……我没有……”
“――在本法庭审理的案件中是少有的。”克劳奇先生提高嗓门,盖过了他儿子的声音,“我们听了对你们的指控,你们四人绑架了一名傲罗――弗兰克・隆巴顿,对他使用了钻心咒,想从他口里打探出你们的主人,那个神秘人的下落――”
“父亲,我没有!”被绑在椅子上的男孩尖叫道,“我没有,我发誓,父亲,不要把我送回摄魂怪那里――”
“指控还说,”克劳奇先生吼道,“弗兰克・隆巴顿不肯提供情报,你们就对他的妻子使用钻心咒。你们阴谋使神秘人东山再起,想恢复他强大时期你们过的那种暴力生活。现在我请陪审团――”
“母亲!”男孩高叫道,克劳奇旁边那个瘦小的女巫抽泣起来,身体前后摇晃,“母亲,阻止他,母亲,我没做那些事,不是我!”
“现在我请陪审团表决,”克劳奇先生大声说,“和我一样认为这些罪行应当被判处在阿兹卡班终身监禁的,请举手!”
地牢右侧的巫师齐刷刷地举起了手。四周的观众鼓起掌来,脸上带着残酷的胜利表情。
男孩开始大喊。
“不!母亲,不!不是我干的,不是我,我不知道!不要把我送到那儿去,阻止他!”
伊莱克特心疼的要命,她控制不住地开始对观众以及审判官发怒。
摄魂怪又缓缓地走进来。男孩的三个同伴默默地从椅子上站起,长睫毛的女人抬头对克劳奇喊道:“黑魔王还会回来的,克劳奇!把我们扔进阿兹卡班吧,我们等着!他会回来救我们的。他会特别奖赏我们!只有我们是忠诚的!只有我们设法寻找他!”
可那男孩竭力想摆脱摄魂怪,尽管它们那冰冷地吸力已开始对他产生作用。观众们在嘲笑,有些人站了起来。那个女人傲然走出了地牢,男孩还在反抗。
“我是你的儿子!”他向克劳奇高喊,“你的儿子!”
“你不是我的儿子!”克劳奇吼道,眼珠突然向外突起,“我没有儿子!”
瘦小的女巫倒吸一口气,瘫倒在凳子上。她晕过去了。克劳奇好像没看到似的。
“把他们带走!”他向摄魂怪咆哮道,唾沫星子四溅,“带走,让他们在那里烂掉吧!”
“父亲!父亲,我没有参加!不要!不要!父亲!”
该死的老克劳奇!
我的小巴蒂,我可怜可爱的小巴蒂。
即使对老克劳奇的残酷有了心理准备,但她实在没想到他能如此无情。
伊莱克特前所未有地愤怒起来,她的魔力甚至开始暴动,三四倍的魔力冲击瞬间击垮了回放记忆的冥想盆,地牢在消散,场景像打破的碎玻璃一般破碎,转眼间只剩下漆黑一片。
恍然间,周围的光线令人眩目,她已经回到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中了。
伊莱克特平复了一下呼吸,讥笑道:“校长,十分感谢您给我看您这份记忆。我相信您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邓布利多坦然地点点头:“小巴蒂・克劳奇对你很重要。”
“是的。”伊莱克特不再掩饰,她松松手腕,直截了当说:“对我来说,他意义非凡。”
邓布利多望着她。
“但不要指望我告诉您原因。”伊莱克特冷笑道:“我很抱歉我的魔力击碎了您的冥想盆,但我相信您不会在意的。”
“这次我真的要走了,再见。”伊莱克特起身向门口走去。
“这次实在冒昧。”邓布利多说:“但我很高兴,伊莱克特。你仍然有在乎的人,即使他现在已经不在了,你仍然有底线,你不会成为我所担心的那样。”
伊莱克特顿了顿,她停在门口处,微微回头,脸上仍是那副冷酷的神色:“夜安,教授。”
【 作者有话说】
感谢“LRiTA”的10瓶和“七宝”的3瓶营养液,感谢小可爱们,么么啾!
第40章 审判
◎很好――指控不成立。◎
从邓布利多那里看到记忆的第二天,她就约见了卡卡洛夫。
她和他约在了前庭一个隐蔽的花丛角落中,现下四处无人,是个聊天的好地方。
“到底什么事?”卡卡洛夫很不耐烦的样子,他似乎误会了什么,“我不会让维克多尔手下留情的,决赛一定会是我们赢。”
伊莱克特有些好笑:“你多虑了。”
“呵。”卡卡洛夫十分傲慢,“虽然前两场比赛你的表现很不错,但是决定胜负的是第三场比赛。我劝你小心一点,女孩。”
“这也是我想要告诉你的,”伊莱克特直接了当地说道,“你应该小心一些,卡卡洛夫。”
“什么?你竟敢――”卡卡洛夫有些生气,他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但他的话没有说完就戛然而止,因为眼前的女孩撩起了她长袍的左边袖子。
卡卡洛夫的表情瞬间凝固,他甚至有些惊恐的看着女孩那只小臂上的图案。
“黑――黑魔――”卡卡洛夫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他像是一个哮喘病人,几乎是吸着气吐出了几个词,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很好,”伊莱克特放下袖子,好整以暇道,“看起来你还记得这是什么。”
卡卡洛夫大口喘息,他害怕极了,脑子几乎不能思考,只有一个想法――
他完了,他完了。
逃走,他必须得逃走。
伊莱克特看出了他的想法,直接打破他的美梦:“不要想着逃跑,逃跑除了激怒那位大人外毫无用处。”
“更何况,你觉得你跑得掉吗?”
卡卡洛夫喘了好几下才喘匀了一口气,他颤抖着说道:“那位大人他――他回来了?”
卡卡洛夫觉得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但他仍然忍不住问了。
神秘人十三年前失踪,那时候眼前的女孩还是个三四岁的小孩子,伏地魔不可能会赐予她标记,所以这只能是最近发生的。
伏地魔欣赏有能力的人,她被批准成为食死徒,证明她确实在某方面颇有建树,更证明现在伏地魔已经在暗处活动起来,重新招揽有能之士。
卡卡洛夫手颤抖着捂住胸口,他觉得自己又不能呼吸了……
伊莱克特说道:“主人已经回归,现在到了清算的时候了。”
卡卡洛夫眼前一黑。
他当年为了逃过魔法部的制裁,背叛了伏地魔,透露除了一大批食死徒的名单。现在伏地魔回归,首当其冲的就是他。
“我――我是被迫的――”他抖着手,为自己辩解。
“哦?”伊莱克特饶有兴致道:“被迫成为叛徒吗?”
卡卡洛夫不敢吱声。
“也是被迫说出了其他食死徒的名字?”伊莱克特啧了一声,“卡卡洛夫,你曾经的同僚对你该多么失望啊。”
“我、我可以弥补!”他咽了咽口水,“我会弥补我的过错!我可以成为――成为内应!请求那位大人饶了我――”
“现在主人确实需要一个内应,”伊莱克特上下扫视了一下他,轻蔑道,“但你可以吗?我能相信一个曾经的――叛徒?”
“我可以!”卡卡洛夫屈辱地承受住她挑剔的视线,他快速保证道,“我会完美完成您的任务。”
伊莱克特微笑道:“那就证明给我看吧。”
在校长室谈话过后,邓布利多迅速履行诺言,以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师的身份提请重新审判小巴蒂・克劳奇的案子。
而伊莱克特和邓布利多搭上关系,她将作为被告方发言人出席此次审判。
审判室很黑,四周的墙壁是用黑黑的石头砌成的,火把的光线昏暗阴森。
她坐到中间的位置上进行发言。她的两边是一排排逐渐升高的空板凳,而她的前方,在最高的几条板凳上,赫然浮现着许多黑乎乎的人影。他们刚才一直在窃窃私语,当沉重的大门在身后关上时,一种沉寂笼罩下来。
前面大约有五十个人,穿着紫红色的长袍,左前胸上绣着一个精致的银色“w”。他们都垂眼望着她,有的带着严厉的表情,有的则毫不掩饰内心的好奇。后面是观众席,丽塔・斯基特也在其中,穿一件洋红色长袍,吮着一支刺眼的绿色鹅毛笔的笔尖。
斯基特看到伊莱克特,浑身抖了一下,然后迅速低下头。
――是伊莱克特邀请斯基特来的,她需要斯基特在预言家日报好好写一篇文章。
在前面一排板凳的正中间,坐着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
“很好,”福吉说,他似乎有点紧张,“被告的发言人到场了,我们开始吧。你准备好了吗?”他朝板凳那头大声问道。
“是的,先生。”一个红头发的男子坐在前排板凳的最边上。
伊莱克特认识他,叫珀西・韦斯莱,在圣诞舞会上坐在哈利・波特旁边。
珀西那双藏在角质架眼镜后面的眼睛正专注地盯着面前的羊皮纸,一只羽毛笔拿在手里准备写字。
“5月12日的审判,”福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威严,但效果甚微,珀西忙不迭地开始做记录,“审理十四年前小巴蒂・克劳奇违规使用三大不可饶恕咒至人伤残一案。
“审问者:魔法部部长康奈利・奥斯瓦尔德・福吉;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阿米莉亚・苏珊・博恩斯;高级副部长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审判记录员:珀西・伊格内修斯・韦斯莱―― ”
“被告方发言人:伊莱克特・罗齐尔。”伊莱克特说道。
“被告方提请人: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伊莱克特身后一个平静的声音说道。
邓布利多镇定自若地大步走了过来,身穿一袭黑蓝色的长袍,脸上是一副极为安详的表情。他走到与伊莱克特平行的地方,抬起头来,透过架在鹰钩鼻鼻梁上的半月形眼镜望着福吉,他长长的银白色胡子和头发在火把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丽塔・斯基特的速记笔在飞快滑动,记录现场的一切。
威森加摩的成员都在小声地交头接耳。所有的目光都投在邓布利多身上。有人显得很恼火,有人似乎有点儿害怕,而坐在后排的两个上了年纪的女巫竟然挥手表示欢迎。
“啊,”福吉说,本来他就紧张极了,现在看上去完全没了主张,“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坐了下来,长长的手指尖对接在一起,目光从那上面望着福吉,脸上带着彬彬有礼、饶有兴趣的表情。
伊莱克特看着福吉紧张的样子,有些想笑。
他看起来完全将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按到了邓布利多身上,以为这是一次邓布利多针对魔法部部长职位的政治攻击。
但实际上,她只是想要小巴蒂获得清白而已。
威森加摩的成员仍然在交头接耳,一个个坐立不安。后来福吉又开口说话时,他们才安静下来。“是的,”福吉说,把面前的文件移来移去,“那么好吧。现在是――指控。”他从一堆文件中抽出一张羊皮纸,深深吸了口气,大声念道:
“指控小巴蒂・克劳奇四人绑架了一名傲罗――弗兰克・隆巴顿,对他使用了钻心咒,想从他口里打探出神秘人的下落。”
伊莱克特回复:“我恳请陪审团相信,没有证据表明小巴蒂・克劳奇做过这些事情。”
福吉问道:“你以什么资格坐在这里的,伊莱克特・罗齐尔?你不是被告人的亲属吧?”
“事实上,我本应该是。”伊莱克特镇定自若,她拿出了一张发黄的羊皮纸,“这是罗齐尔家族和克劳奇家族的婚约书,我的父亲和小巴蒂的父亲在十三年前约定,我们应当在我成年后完婚。”
“如果小巴蒂・克劳奇没有死去的话,我们应该在今年下半年结婚。”
威森加摩的成员十分震惊,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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