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那个的她越发清晰,与现在的温杳渐渐重叠。
当初他就没抓住那个身影,所以现在他死也不会再松手。
——
晚上两人就没怎么说话,一直到应挚去书房工作,温杳才回到房间。
过了不久,罗妈敲了敲门,她打开门就看到罗妈手上端着一碗热粥。
“太太,先生胃不好,晚上又没吃什么,我去给他送,他不让进。先生听你的话,你端给他,他肯定喝。”
温杳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粥,一时心绪不宁。
他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去给他吧。”她接过粥,虽然应挚可能也不会见自己。
到了书房门口,温杳敲了敲书房门,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
她不死心又敲了敲,“应先生,是我。”
里面这才传来了一句,“有事?”
声音缥缈无力,这是温杳第一次听到这样无力的声音,心不免被一揪。
“罗妈做了一些粥,你要喝吗?”
温杳问他,可是里面迟迟没有回音。
直到里面传来了杯子掉落的声音,她便再也顾不得,直接推开了书房的门。
开门的那一瞬,就看到应挚脸色发白,额头上冒着冷汗,杯子掉落在地上,碎成了一片。
她快步走了过去,看到他手中的药,就知道他胃病犯了。
应挚也顾不得有没有水,直接把药吃了下去,苦涩蔓延在他的嘴里,温杳连忙把粥端给他喝。
应挚被绞的浑身发疼,看着他难受的样子,温杳连忙喂着他喝,直到他喝下去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胃疼了为什么不说?,还要这样不顾身体工作?”温杳埋怨他如果自己不过来,他是不是要疼死自己。
虽然喝了药,但是药效还没起作用,应挚的唇色发白,他有气无力地问:“你在害怕什么?”
没头没脑的一句,却是又问了一遍今天她的问题。
温杳恍惚了一瞬,她咽了咽喉咙,想要转身离开,却被应挚抓紧了手。
他一用力,温杳就被他拉着坐在了他的书桌上,而他撑在书桌两边,将她圈在怀里。
应挚额间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目光,他语气缓慢,却依旧不死心地问:“嗯?杳杳,你在怕什么?”
听到杳杳两个字时,温杳猛一抬头,这是他第一次喊她杳杳。
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她一时分辨不清到底是什么。
她欲张口辩解,而应挚却不再给她解释的机会。
他伸手扶着她的后脑,直接吻了上去,温杳呆的瞪大了眼睛。
应挚一点一点地撬开她的贝齿,与她抵死相缠,他的吻热烈,让温杳挡无可挡,只能本能地跟随着他。
苦涩的药味在她的嘴里蔓延,可温杳竟不觉得苦。她想退出去,可应挚根本不给她机会。
他似乎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应挚用行动证明,告诉温杳不要害怕,他会永远在她身边。
温杳的心渐渐在动摇,在天平的两端一晃一晃,一直到应挚晕倒在她怀里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
“应挚……”温杳很是心慌地喊了他一声。
可压在她身上的人没有回应,温杳害怕他出事,赶紧喊了罗妈来。
第29章 莫比乌斯环
家庭医生来给应挚看过后,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
“应先生太忙于工作,没有准时吃饭才会突发胃疼。”
温杳听到他没事,这才放下了心。
罗妈送医生出去,整个卧室内只有应挚和她两个人。
现在应挚已经睡着了,他整个人安静地躺在床上,面容沉静,安睡中透露着一丝温和。
温杳守在他的身边,想到被他强吻的那一幕,心就忍不住乱跳了起来。
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唇,那里似乎还有属于他的痕迹存在。
温杳细细地看着应挚的脸,在一分一秒中待在他的身边,一直守到半夜,确定他没事,温杳才回房间。
——
那晚的事情两人都是绝口不提,就这样气氛诡异地过了半月。
路嘉要走了,临走前特地给她打了电话。
“杳杳,你来机场送我吧,我给你准备了一点礼物。”
“好。”挂了电话之后,温杳很是奇怪,路嘉怎么还准备礼物了?
她送路嘉和孟知清离开的时候,路嘉偷偷地把她拉到一旁,把手中的礼袋放在温杳的手里。
“给你的。”
温杳没打开袋子,问她:“你买的什么?”
路嘉嘿嘿一笑,眼里藏着笑意,“你自己回去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温杳觉得她没安好心,因为路嘉一笑得很贼时,就肯定有什么事情。
“对了,之前我不是看到应挚的第一眼觉得很熟悉吗?”
温杳点了点头,随口问:“怎么了?”
路嘉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她的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
“当时你不是在读硕士吗?我去找你的时候,我看到他了。但是不是找你的我不清楚,因为只是和他碰了个面。”
温杳一时无言,她搜罗了脑子所有的人,可都没有属于应挚的记忆。
当然也不排除她对于第一面的人确实记不住。
“可能只是凑巧吧。”温杳只能这样猜测。
路嘉也不确定,只是说:“反正你俩现在结婚了,不过,你结婚这事,伯父伯母知道吗?”
提起这个,温杳就头疼。当初她有勇气去和应挚闪婚,现在却没勇气告诉她父母自己结婚的事情。
路嘉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肯定没说,“杳杳,反正横竖都要死,你还是趁过年前赶紧说了吧,免得到时候把人带回去还吓着你爸妈了。”
温杳知道不能拖下去了,她点了点头,“放心,我会说的。”
等路嘉和孟知清登机的时候,温杳对孟知清说:“孟知清,嘉嘉生孩子很辛苦,你要照顾好她。”
她不放心地看了路嘉一眼,自从当了母亲,她就明显憔悴了。
“如果你对她不好,我绝对饶不了你。”
孟知清认真地点了点头,他信誓旦旦地保证:“这辈子我只会对嘉嘉好,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路嘉当了母亲就容易感性,她不舍地抱了温杳一下,“我生孩子的时候,你这个干妈一定要来啊。”
温杳眼含热泪,她轻轻地拍了拍路嘉的后背。
“你生孩子我肯定要去啊,我可是孩子干妈。”
路嘉点了点头,孟知清扶着她过了安检。
刚送完路嘉离开,应挚就打来了电话。两人几日不怎么说话,此刻她不知道应挚找自己是做什么。
“你在哪里?”接通电话的第一秒,他问的就是这件事。
温杳提着袋子走了出去,“我在机场。”
“我一会儿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这样一来一回,你也挺麻烦的。”
那边沉默了一秒,随后没有起伏的声调响起。
“不用觉得我会麻烦。”他停了一下,在那边吩咐着什么,“就这样,一会儿我去接你。”
温杳也知道应挚说一不二的性子,见他执意要来接自己,点了点头,不再拒绝。
“好。”
她等了许久,才接到应挚的电话,“出来吧。”
温杳点了点头,她出门的那一秒,根本不需要张望,就看到了应挚显眼的存在。
应挚走过去看着她手上提的袋子,自然而然地接了过来。
“走吧,回去试试礼服,今晚要参加江家订婚典礼。”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她跟着应挚回别墅。
一路上两人都不怎么说话,到了别墅后,一排人推着礼服架站在那里。
应挚牵着她的手走了过去,服装师连忙走过来笑着向应挚推荐,因为她认为最后做决定还是应挚,毕竟像他这种高位的人都喜欢掌控一切。
“我觉得这件米白色抹胸露腰礼服很适合应太太这种长相温婉的人。”
应挚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转眸就对温杳说:“你喜欢哪件就穿哪件,没有合适的就再看别的。”
听到这话不仅温杳一愣,设计师也是出乎意料。
她给很多有钱人家太太都搭过礼服,大多都是她们的先生替她们做决定,哪件合适不合适。
而她也形成了惯性,没有问试穿衣服的温杳,反而是问了应挚。
意外之余,她便是羡慕。到底有多爱,才会给她如此对等的自由和尊重。而不是女性对男性的绝对服从。
温杳笑了一声,顺着眼尾荡漾,她忍不住一问:“那我不确定选哪件怎么办?”
坐在沙发处的应挚瞥了一眼那些礼服,笑意温和,带着他对温杳独有的宠溺:“不是还有我和服装师吗?”
言下之意就是他也会给意见。
那温杳就放心地去试礼服了,她选了一件淡蓝色的鱼尾及踝礼服,一步一摇曳,走路生姿。
温杳不喜欢试穿太多礼服,她一旦觉得哪件合适,就不会再选择其他了。
所以她对应挚说:“我觉得这件挺合适的。”
应挚认真地观察了一番,他的目光深邃,一眼望不到尽头。没有咄咄逼人的压迫,反而是以欣赏的目光观看。
“很好,配上那条项链很合适。”他给出合适的评价。
温杳也想着戴那条项链,看来这点她和应挚不谋而合。
等一切都收拾完之后,温杳重新站在他的面前时,应挚走了过去扶着她的胳膊。
他低头看着眼前美丽的太太,她的眼里流转着亮光,温柔似水中多了一分妩媚,一切都是刚刚好。
“很好看,我的应太太。”他薄唇轻启,嘴角上扬,真诚地说出这句话。
站在一旁的人听到后,纷纷低头无声地笑着。
外界传闻是温杳借着绯闻坐上应太太的位置,可眼见为实,素来不近人情的应先生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眼前这位应太太。
温杳被他夸的脸红,这一抹红反而有了一丝娇憨的意味。
“只是还缺少了一样东西。”应挚低眸握着她的手。
“有吗?”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服饰,项链,耳环都不缺啊。
正在她迷茫时,忽觉无名指一凉,温杳定睛一看。
是一枚很朴素的戒指,一环绕了个弯。
这个她知道,是莫比乌斯环。
在爱情里,它象征着爱情的无限循环和永恒。因为不管从哪个点出发,最终都可以和你相遇。
她看着自己手上的这枚戒指,陷入了沉思,而耳边应挚的话把她拉了回来。
“这是象征应太太的身份,也是我要对这段婚姻的尊重。”
说着,他拿出自己的那枚男戒递给温杳,和她一样的莫比乌斯环,区别在于他是完全的螺旋。
“应太太,要帮我戴上戒指吗?”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语气缓慢却极其庄重。
温杳看着自己手里的那枚戒指,而她的血液也随着应挚的话潮起潮涌,翻腾不止。
她本是对这段婚姻不抱任何希望,可是应挚给她的尊重,让她有了底气,有信心和他试着走下去。
忽而,她弯唇一笑,似是万物复苏,一切都是那么的生机盎然。
她拉过应挚的左手,将戒指戴在他的无名指。
“好的,我的应先生。”
一字一字都是那么庄重,温和而又有力量。
第30章 江家的私生子
江家别墅内,盛大的宴会正在举行,大厅内透亮的地砖折射着璀璨的灯光,灯光之下是形形色色的上流男女。
江肆怀西装革履和不同上流人士交谈,苏瑶曳还在后台梳妆打扮,因为今晚的女主角是她。
苏资空和苏夫人处理完国外的事情也回来参加了这场宴会,此刻正在陪女儿聊着家常。
姜阔褪去了平时的吊儿郎当,换上了一身得体的西装,端着红酒杯对一旁的张霆说:“听说今晚应挚也会来。”
张霆抿了一口酒,“以他的身份地位,江家不敢不邀请。”
姜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总觉得今晚有事发生。”
“不知道。”他向来心思深沉,就连说出的话也留有三分余地。
江鸣和江夫人携手招待来宾,整个宴会上都聚集着中城最有地位的上流人士。
“江家和苏家联姻,可真是强强联手了。”交谈的人是中城新晋徐家,靠房地产起家挤进上流。
江夫人优雅而不失礼貌地回答:“虽是联姻,但两人从小就是青梅竹马。”
“是啊,这结婚终究还是因为感情。”徐又荣附和道。
江夫人笑了笑,目光一瞥就看到苏瑶曳和苏氏夫妇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袭白色镂空礼服,姣好的身段完美地勾勒了出来。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在灯光下异常明亮,笑起来的时候,温婉可人。
江肆怀目光一恍,想起了记忆里的那个人,他不由自主地迈步走了过去,牵住了她的手。
江夫人看着了郎才女貌的两人,满意地笑了笑,对着宾客说:“瑶曳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待她就像对自己的亲闺女一样。”
宾客纷纷应答:“是啊,真是令人羡慕。”
苏家和江家站在中心处,江肆怀目光不明地看着眼前人,他缓缓拿出戒指,握住苏瑶曳的手,给她戴上这枚戒指。
周围的宾客纷纷感慨这场联姻是结两姓之好。
可底下也有人低声说:“江肆怀之前不是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谈过吗?”
“豪门少爷谈个恋爱而已,又不是结婚。”有人接着话说。
“谈恋爱倒没什么,只是听说那个女人现在是应总的夫人,这位置可比江家夫人的位置好了不知道多少呢。”
“都是传闻吧,毕竟谁也没见过那个传闻中的应太太。”
话刚落,人群就喧嚣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就都看向了大厅门口处姗姗来迟的人。
应挚挽着温杳的胳膊,他素来都是一身黑色西装,可无论怎样,都是令人不可忽视的存在。
男人眉目淡凉,看谁都是毫无波澜,唯独对身边的女人细心嘱咐。
“一切都有我在。”
寥寥几字,就让温杳安下了心。
她抬眸看了应挚一眼,红唇微抿,“嗯。”
两人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向了江家和苏家。
江鸣丝毫不在意之前害应挚陷入风波的事情,反而是向前笑着问好:“应先生和应太太能来,江某很是荣幸。”
应太太?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传闻中的那个借着绯闻坐上应太太位置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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