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旁边编织着小挂件,一团线一团线地勾着。
朝葭百无聊赖地缠着线团,无聊着她就讲起了八卦。
“我听说昨晚中城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宴会。”
林酒欢也听说了,因为江肆怀也去了。
“听说是国外黎氏的代表要在国内发展,当晚中城重要人物都参加了。”
温杳听到黎氏代表时,眸光闪了闪,可听到重要人物时,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心一跳一跳,像是要蹦出她的胸膛。
所有人都没有发现温杳的异常,朝葭叹了一口气。
“听说黎氏来的那个女代表和应总认识,上流圈都传着他们两个是男女朋友。”
林酒欢听到后,下意识看了温杳一眼。
温杳什么话也没说,她只是沉默地缠着线,但是额头上溢出了冷汗。
“但是应总不是结婚了吗?”林酒欢假装无意地提了一句。
朝葭连连摇头,“结婚了又怎么样,你看那些富豪包养的情人还少吗?”
林酒欢没说话了,因为她想到了自己和江肆怀的关系。
裴恬很少了解这些娱乐圈的事情,她也和温杳一样沉默着。
朝葭似乎想起来了一些事情,她看了看四周,偷偷对她们说:“我记得之前应总不是还和一个女人传绯闻吗?”
话落,四周瞬间寂静,只有黑夜无寂的风声。
林酒欢没听过这些事情,但是也隐隐猜到了是温杳。
她看向了温杳,而温杳只是站起身收拾着手上的东西,转身就回屋了。
结果,哐的一声,她们回头看了一眼。
就看到温杳倒在了地上,人已经昏了过去。
第78章 你怕我?
应挚这边进行到最后的聚会,所有中城的重要人物都落座在其中。
贺洲那边有人给他打来了电话,贺洲听后脸色一变,他复杂地看了一眼应挚。
想了想还是走过去告诉应挚,肖情坐在应挚的不远处,她的目光一直放在他的身上。
应挚从容自然地坐在那里,举手投足间都是淡然,他和旁边的人正聊着什么。
就看到了贺洲低声和他说了一句什么话,应挚的脸色一变,几乎就在聚会开始的同时,他站起了身。
“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他只说了这一句话,就匆匆拿着西装外套离开了。
江肆怀和肖情同时看向了应挚,他如此匆匆离开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
因为这场宴会只有应挚参加,他直接开着车去了机场,路上他给唐崎说:“今晚的会议由副总代理,其他的事情发到我的手机上。”
猝不及防的话让唐崎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怔了一秒,就连忙回答:“好,我这就去办。”
应挚直接买了去南江的票,连夜赶到了医院。
他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时,林酒欢,朝葭和裴恬还在医院陪着她。
当他们看到应挚出现的时候,除了林酒欢之外,其他两人眼里全是一阵惊愕。
所以,温杳的老公是应挚?
两人愣了许久,应挚进到病房时,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昏睡的温杳,心口一紧,他直接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林酒欢很是镇定,“急性肠胃炎,应该是这几天吃着什么了。”
应挚眉头紧锁,他走到温杳的旁边,看着她略微苍白的脸,伸出手轻抚了一下。
旁边的三个人面露不悦的神色。
有震惊,有羡慕,有怨怼。
“接下来我会照顾我的妻子,这段时间麻烦你们了。”应挚这才抬眸看向三人。
三人连连摆手,“不麻烦,不麻烦。”
之后就非常有眼色地离开病房了。
朝葭出了病房,才敢松一口气。
“天啊,那我之前被录进去的话,应总是不是也听到了。”
“看他的神色,应该不在意。”
林酒欢说完,裴恬就对心有余悸的朝葭说:“可能人家也没把你放在眼里。”
“……”
这句话就挺扎心的。
等她们走后,应挚就坐在温杳的病床前,握住她的手,她向来体寒,此刻的手都是冰的。
应挚两只手包围着温杳的手,将她的手暖了又暖。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她。
当贺洲告诉他温杳住院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懵的,脑子里全是在想她怎么就住院了。
应挚自问哪怕当初肖情背叛他带着创业成果嫁给其他人时,他也很平静地接受了。
可唯独温杳,是他唯一的例外。
只要是关于她的,应挚就会自乱阵脚,无所适从。
他守着温杳,从白天到黑夜。
当温杳迷迷糊糊地醒来时,她睁开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应挚。
记忆里的那个他并没有什么变化,明明他们才几天未见,可温杳觉得像是过了几年。
应挚见她醒了过来,就将她的床摇了起来。
“我们回去吧。”他赌不起了,相比温杳成长,他更在乎她的安全。
相见的第一面,他说的是我们回去吧。
温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哭,眼睛一酸,眼泪蕴在眼里。
应挚见她一哭,他就慌。
他伸出手为她拂去眼泪,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慌乱。
“杳杳,怎么了?”
温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哭,她为什么想哭呢?
是因为他算计了这一切却在自己面前装作无事,还是委屈他骗自己却还对自己那么好。
好到让她不敢去质问他。
温杳躲开了他的手,应挚的手就那样停在了半空中。
她侧眸没有看向应挚,只是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应挚淡笑地收回了手,慌乱一闪而过,余下只有平静。
“我担心你。”
温杳的心一抽,她躲开了应挚的目光,眼里无光。
“我没什么事。”
应挚敏锐地察觉到了温杳的躲避,只是一瞬间,他就想到了唐崎说苏瑶曳最近在调查的事情。
原来她在生气。
这是第一次,她没有主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因为害怕知道答案还是因为她对他太失望了?
他遥遥就看到温杳眼角的泪水,欲伸手想要为她拂去,温杳却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他的手再次停在了半空中,他咽了咽喉咙,良久,开口问:“你怕我?”
温杳摇了摇头,她轻声说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她想问却不敢问,内心在挣扎,自尊在作祟。
仿佛谁先跨出那一步,谁就先输了。
谁都不愿张口提出第一句话,哪怕彼此都已经明白。
应挚沉默了,他只是看着温杳,最后只是说:“那你先休息,晚会儿跟我回去。”
温杳:“我可以留下来继续拍摄。”
“跟我回去。”应挚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
温杳这才抬眸看向他,这一看,应挚就先低了头,认了输。
他终究还是不愿对她说狠话。
“先回去养几天再来,好吗?杳杳。”
“好。”温杳也没想再拒绝他。
应挚让贺洲给节目组打过招呼就带温杳离开了南江,回到中城。
温杳回到别墅时,罗曼蒂克和咪咪都绕着她跑。
她想蹲下身摸一下罗曼蒂克和咪咪,应挚却直接弯下腰把她给抱了起来。
温杳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搂着应挚的脖子。
“你抱着我做什么,我能走路。”
应挚将她抱得很稳,他低眸看着她:“先回去休息。”
温杳没再说话了,她清楚应挚的性格,况且他确实是为她好。
把温杳安置好之后,应挚就嘱咐了罗妈照顾好温杳。
之后他就去公司处理事情了。
往后的这几天,应总都在公司加班,有时候也会在办公室留宿。
而她总是会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有时候罗妈把饭端进来,就看到她一直看着窗外。
“杳杳,怎么总是看着窗外?”
“有些无聊。”温杳扯了扯嘴角,笑意淡淡。
罗妈也察觉到了温杳和应挚之间诡异的气氛,平时应挚哪怕再忙,只要温杳在家,他都会准时回来。
可这几天应挚不是睡在公司就是回来晚睡在书房。
温杳也是不闻不问,只是沉默地和他这样相处。
当晚,温杳正迷迷糊糊地睡着的时候,她听到了卧室门被推开的声音。
黑暗中,温杳微微睁开眼睛,问:“你回来了吗?”
黑暗中的人没有回答她,只是快步走到床上,随后倾身压覆着温杳。
温杳一惊,睡意消散了许多。下一秒,炙热又携有淡淡的酒香席卷着她的唇舌。
应挚喝酒了。
第79章 蓄谋已久
温杳有些呼吸不得,就像岸上的鱼得不到水一般。
“应……”她刚吐出个字就又被应挚给堵上了。
温杳越来越迷迷糊糊,她下意识地想要握住他的手。
“别动。”他声音暗哑,黑暗之中蛊惑着她的心。
温杳的心越跳越快,但理智尚存,她气息不稳,却还是问了出来。
“为什么要这样做,还是说你和我的不期而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
她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应挚手下一顿,过了会儿,他才回答:“所以这就是你躲着我的原因?”
“是我先问你的。”温杳瞪着他,可惜没一点威慑力。
应挚唇角一勾,他的手指在画圈圈,温杳很想躲开,但应挚没给她机会。
“这个问题我一会儿才能回答你。”
“为什么现在不能告诉我?”
应挚细细地看着她,或许正是因为看不清她的神色,他才有勇气说出这番话。
“因为我要向你道歉。”
温杳怔怔地看着他,此时四周都是黑暗,温杳看不清他的神色。
晚上的窗户未关,风卷着窗帘,月光趁机散落在卧室里面,洒上一层浅白的碎光。
“照片是我派人寄给苏瑶曳的,她出国的计谋也是我一手策划的,甚至你去机场和我的偶遇也是我早就在等你。”
他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全盘托出。
末了,他补了一句。
“所有的不期而遇,都是我的蓄谋已久。”
这一句话重重地敲在了温杳的心上,她一时没回过神。
他说蓄谋已久,是因为他们早就认识了吗?
应挚知道她早就忘了,对她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对应挚来说却是救命稻草,是他坚持下去的希望。
当初肖情背叛他之后,他颓废了许多日子。
平日里一丝不苟的人也学会了抽烟喝酒,暴饮暴食。
那段狼狈的日子,应挚从来没告诉过别人。
秦睐见到这样不人不鬼的应挚,脾气好的一个人也变得暴躁了起来。
“应挚,不过是创业失败而已,你就这样自暴自弃?”
应挚不说话,也不打理自己,他任由胡子生长,任由自己堕落。
最后,秦睐实在受不了他,就把他扔了出去,让他自生自灭。
可他竟然因为暴饮暴食,突发胃病,被送到了医院。
在医院里,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应挚:“你要是想死,要么跳楼,要么割腕,别在这儿给我装死!”
秦睐快要被应挚给气死了,她看着病床上无动于衷的应挚,就想起来来了应挚父亲临死前对她说的话。
“我希望你照顾好他。”
当初自己被男朋友出卖,沦落到坐台小姐,也是像应挚这样自暴自弃。
可是后来她遇到了应临,是他来这里谈合作。那是秦睐见过这世间最温柔的一个男人。
他风度翩翩,应挚虽然遗传了他父亲优良的外貌,可性格简直是天壤之别。
应临对她说:“你很缺钱?”
当时还是二十出头的秦睐点了点头,“我缺钱,我需要好多好多的钱。”
比起爱,她更需要钱来给自己安全感。
应临当时已经四十多岁,他看了一眼秦睐,只是一瞬间,他就做了一个决定。
“你的性格和我的亡妻很像,如果你愿意照顾我的儿子,你可以选择嫁给我,财产你将继承一半。”
秦睐觉得应临有什么大病,可后来她查了一下,应临虽然不是特别有钱,但是他名下的财产也不少。
再加上长相不错,她就果断地嫁给了他。
好吧,刚开始确实是因为颜值才嫁给他的。
可后来喜欢上他是因为他的人格。
秦睐对应临的感情算是应了那句始于颜值,忠于人品。
婚后,两人分房间睡觉,他忙于工作,她忙于照顾应挚。
他懂得分寸,给了她足够的空间。
可在日常生活中,他们不断地见面,他对她不断地关心,帮助她处理棘手的事情,让她渐渐沦陷。
她主动大胆地找他的那天晚上,应临眸里清明,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盖在秦睐的肩上。
声音温润清透:“秦睐,你想要的我给不了。”
这是变相的拒绝。
所以她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专心照顾应挚。
后来,应临身患癌症,他临死前只求了她一件事情。
“我希望你照顾好他。”
秦睐看着病床上被病魔折磨的苍白无骨的应临,她鼻子一酸,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时候的秦睐已经三十多岁,却哭得像个孩子。
她伏在应临的病床前放声哭着,而应临只是静静地握着她的手。
“哭什么?”
秦睐哽咽地看着他,双眼含泪。
“应临,下辈子可不可以先让我遇到你。”
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二十多岁的秦睐遇见四十多岁的应临时,他的心里只有故去的亡妻,所以她占据不了他的心。
可她就是喜欢上他了,就是很喜欢。
喜欢自己笨手笨脚他也会耐心指导她时的声音。
喜欢那个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的应临。
喜欢那个永远站在自己身后,支持自己的应临。
他把所有都留给了自己,可唯独那颗心给了他的亡妻。
应临看着眼前恸哭的女人,她已不再年轻,而自己早已是灯火残烛。
“秦睐,要多试试不同的人,总会遇到彼此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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