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她说。
应挚反握着温杳的手,“那我带你出去转转?”
温杳眼睛一亮,“好。”
应挚就知道她是真的在家里待闷了。
——
江肆怀看着热搜上应挚的说的话,满脸阴沉地关上了手机。
江夫人气得直接从娘家回来,结果就看到江肆怀颓废地坐在卧室的地板上喝着酒。
太阳穴突得一跳,江夫人气得心疼。
“江肆怀,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样的儿子!”
江肆怀当做没听见似的,他一瓶接着一瓶地喝。
江夫人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这么倔,她几步走上前夺过他手里的酒。
“你到底想怎么样!”
从小江夫人对江肆怀寄予了厚望,而他也没让她失望。
从小优秀自律,做事有分寸。
可自从遇见了温杳,他就开始和自己作对。
先是把人领回家见她,又是和她同居。
他是她的儿子,她怎么会看不出他喜欢温杳,只是江肆怀自己不知道而已。
可是她不能让江肆怀娶温杳,这样的婚姻对江家毫无益处。
江肆怀抬眸看向自己的母亲,他苦笑了一声。
“我想怎么样,母亲,我还能怎么样?”
江夫人满眼怨恨,可作为母亲,她又很是心疼。
“你要为江家考虑的,肆怀,这是你要承担的。”
“那我呢?”他绝望地喃喃自语,“你们谁为我考虑过?”
“你问过我从小喜欢什么吗?”
“你问过我愿不愿意吗?”
“我究竟是你的儿子,还是你维持脸面的工具?”
说着,就连他自己也笑出了声,“父亲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第101章 你不讨厌我?
江夫人喉咙一咽,她第一次无措地这样看着自己的儿子。
丈夫的背叛,儿子的颓废。
她第一次觉得,是自己做错了吗?
可骄傲如她,江夫人重新恢复了平静,那转瞬即逝的心疼仿佛从未来过。
“江肆怀,你拥有了一些平常人没有的,就要接受那些失去的。”
江肆怀只是垂着头,他不说话。
江夫人握紧了酒瓶,“还有你和温杳的流言蜚语,为了江家,为了不得罪应挚,你最好快点出来澄清。”
江肆怀依旧不说话。
江夫人也不再劝他,“应挚现在还没对江家动手,所以我不希望是因为你的原因让江家陷入险境。”
说完之后,她就出了门。
结果,江鸣就站在门口等着她,江鸣欲张口和她说话。
江夫人连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和他擦肩而过。
江鸣赶紧上前拉住她的手,“你要去哪儿?”
江夫人:“回家。”
她口中的回家是回娘家。
江鸣深吸了一口气,“你真打算就这样和我继续闹下去?”
她冷冷地甩开了他的手,“江鸣,是你背叛我在先,我没和你离婚是因为利益,不是因为爱你,也没有闹不闹,而是看见你我就觉得心烦。”
意思就是眼不见为净。
江鸣忍着脾气和她心平气和地说:“那只是我喝醉后的一场错误。”
他的苍白解释,也无法让她心软。
“所以呢?我为什么要为你的错误买单?”
“吴珂!”他第一次喊她全名。
“我都已经退了一步了,你还想我怎么样?”他已人到中年,实在不想再发生些家庭矛盾。
吴珂轻嗤,“你退一步我就要下吗?你脸可真够大的。”
说着,她又补了一句,“咱俩这样挺好的,你有空在这儿跟我闲扯,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儿子。”
说完,她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江鸣怔怔地站在原地,她竟然连给他挽留的机会都不愿意给。
窗帘遮住了屋里的光,门被缓缓推开,探入了一个小脑袋。
江磊摸索着进了门,江肆怀没搭理他。
他就噔噔地跑过去,坐在江肆怀的身边,奶声奶气地说:“哥哥,妈妈说过喝酒不好。”
江肆怀只是瞥了他一眼,借着一丝亮光,他看着江磊脸上稚嫩懵懂的模样。
心忽然就软了,他动了动嘴唇。
“你喜欢这里吗?”
江磊摇头跟个拨浪鼓似的,“不喜欢。”
“那为什么不离开这里?”
江磊瞬间愁眉苦脸,小脸皱到一块儿。
“妈妈不让。”
“哦。”
“而且……”江磊犹犹豫豫,他偷偷看了一眼江肆怀,小声地回答:“而且哥哥也在这里。”
小孩子稚嫩的声音带着天真,却也是大人没有的真挚。
江肆怀呼吸一滞,或许正是因为这句话。
从最开始他对江磊的敌意已经慢慢消失了。
“你不讨厌我?”
“不讨厌。”
“为什么?”
江磊咧嘴一笑,“因为哥哥知道我饿,总是会给我吃的。”
只是因为一点吃的,江肆怀沉默,真是个小傻瓜。
可恍然一想,当初温杳不也是因为自己随手的帮忙而把他放在心里了吗?
江肆怀咽了咽喉咙,将苦涩咽了下去。
黑暗的房间内,满屋的酒气,一大一小地坐在地板上。
一个板正,一个颓废。
忽而,房间内响起了声音。
“江磊,我很羡慕你。”
“哥哥,你为什么羡慕我?”
之后,房间就再没声音了。
但是江肆怀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羡慕你只是一个孩子,没有成为大人。
——
应挚陪着温杳逛商场,温杳的肚子也渐渐显怀了一些。
他就拉着温杳去买孕妇装,温杳只能跟着他走进去。
店员很是热心地给温杳推荐,温杳想着买些舒适的就好。
而应挚考虑到的因素有很多,他仔细地看了衣服的面料和材质,以及温杳做产检时是否麻烦。
温杳很是惊讶,她抬眸看向应挚,轻声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应挚看她微张着嘴巴,满眼惊讶,笑了笑。
“应太太,我从来不做没有准备的事情。”
早在路嘉生产之后,他就开始了解这些了。
选了几件合适的,应挚就去结账了。
出来后,他一手提着袋子一手牵着温杳。
“等过些日子,我再让设计师来给你量一下尺寸,定制的会更合身些。”
他早已为她想好,温杳不禁一笑,眼睛弯弯。
“感觉我这个当妈妈还没有你这个爸爸称职一些。”
应挚听到“爸爸”两个字时,心底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爸爸,是应挚即将迎来的一个新角色。
他将从丈夫到父亲,每个阶段的感觉都不一样。
但是每种感觉都令他幸福。
“傻杳杳,只有我做的多,才能担起身为父亲的责任,不然要爸爸做什么。”
温杳低眉一笑,她任由应挚牵着自己的手,走向另一家店。
走到婴儿店的时候,温杳想拉住他。
“这还不确定是男孩还是女孩,买婴儿装太早了吧。”
可应挚拉着她的手走进去,“男女各买几套就行。”
温杳有种感觉,感觉应挚已经沉浸在父亲的角色里无法自拔。
进了店后,应挚陪着温杳看衣服。
小小的衣服放在他的手里,应挚的心不禁一软。
买了几件衣服后,他们就去吃饭了。
本来应挚是考虑到温杳身体情况,想带她去孕妇餐馆吃饭。
可温杳死活不去,她拉着应挚的手,微晃了一下。
“我不想吃那些,都快吃吐了。”罗妈在家天天看着她吃孕妇餐,温杳只觉得嘴里没什么味道,就想吃些刺激一点的。
“吃别的对你和孩子不好。”
温杳语气失落,“可我不想吃。”
应挚看着她难过的样子,想了想,还是退了一步。
“那我们去吃别的,你想吃什么,嗯?”他弯下腰,将温杳搂在怀里,捏了捏她的脸,轻声哄她。
温杳展颜一笑,“我想吃火锅。”
应挚看她一笑,心也就松了下来。
“好。”
结果,温杳带着应挚来的是螺蛳粉火锅店。
闻着店内传来的臭味,应挚蹙眉,“你要吃这个?”
温杳眼里放光,应挚闻起来的臭味在她闻来确实香极了。
应挚看她一脸期待,也不忍让她伤心,忍着难受,他说:“走吧。”
进去之后,店内全是一股臭味。
应挚忍着臭气,找了个位置,陪着她一起吃螺蛳粉火锅。
他看了看菜单,没有孕妇忌口的他才点了。
火锅店内,热气蒸腾着臭气,温杳一点也不觉得臭,甚至吃得还很香。
她主动给应挚夹了粉,应挚把她给的都吃完了,竟觉得还不错。
一场火锅吃下来,温杳吃得美滋滋,应挚吃的很少,他对食物的欲望没有那么强烈。
温杳满足地看着自己的战绩。
“满足了。”她笑得开心。
应挚抽了一张纸巾给她擦了擦嘴,“那你开心了吗?”
温杳点了点头,傻傻一笑,“开心了。”
应挚唇角一动,她开心就好。
两人出来的时候,一身臭气,应挚没说什么,回去洗个澡就好。
但是温杳有些愧疚,她觉得自己有些任性了。
连忙伸出手,把手当扇子给应挚扇,非常狗腿。
应挚看她傻傻的模样,眼里漾开了笑。
“你知道你现在像谁吗?”应挚饶有兴趣地问她。
温杳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应挚。
“像谁?”
“像罗曼蒂克。”很狗腿。
“你……”温杳瞬间气鼓鼓,她收回手,不想搭理他。
应挚连忙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老婆,我错了。”
“错哪儿了?”温杳傲娇地问。
“我刚刚说错了。”
“那再给你一次机会。”
应挚停了一会儿,他注视着温杳的眼睛说:“像我喜欢的人。”
温杳的心动,往往从耳朵开始。
淡淡的粉晕爬上耳尖,诉说着她的心动。
只是下一秒,温杳的手机响起,她看了一眼是陌生号码。
她接起的那一刻,对面传来了女人稳重的声音。
“温小姐,你好。”
那一刻,温杳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往日的阴影无论过多久,只要触起,就会一遍遍煎熬她的心。
温杳声音一哑,喊道:“江夫人。”
第102章 各自安好
江夫人缓了一会儿,但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她还是开口了。
“我想请温小姐帮我一个忙。”
温杳问:“什么事情?”
江夫人沉默了片刻,她的骄傲让她有些说不出口。
过了会儿,她才说:“我希望你可以见我儿子一面。”
温杳想都不想地拒绝:“我不会见他的。”
江夫人听到她的拒绝,心一急。
“我知道我这个请求很冒昧,但是温小姐,作为一位母亲,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样颓废,我真的很难受。”
温杳本来就打算好她说什么,自己都不会去。
可是当她提到母亲两个字时,心底最深处的柔软被挑了一下。
或许正是因为当了母亲的缘故,所以她会感同身受些。
只是她也有自己的骄傲,当初江夫人对自己的轻蔑,讽刺的话犹在耳边。
“江夫人,你为自己的儿子难受时,那你可想过曾经你的骄傲和不屑伤害了别人家的女儿?”
江夫人脸色一僵,当初她确实看不起温杳。
哪怕是现在,她依旧和当初的想法一样。
只是江肆怀的颓废,让一个做母亲的担心,所以她才低下头来找温杳。
可是没想到温杳对当初的事情会如此耿耿于怀。
江夫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放下自己的自尊和骄傲,语气卑微。
“对不起。”
温杳握紧了手,不管这句话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我会去见他的,但也有我的原因。毕竟我也希望他能站出来澄清我和他的流言蜚语。”
江夫人:“麻烦温小姐了。”
挂了电话后,应挚问她:“你要去见江肆怀?”
温杳点了点头,但又怕应挚介意。
她解释道:“我和他的事情总要有个结束,这次去算是和他有个了结。”
应挚拉着她的手,手指无意识地转了转她的无名指上的戒指。
“我手里有他的把柄,若是他不站出来澄清,我有的是办法逼他澄清。”
言下之意就是她可以不去。
温杳知道他有办法,她笑了笑。
“不仅是因为这件事情,我还想把有些话和他说开,以后各自安好。”
应挚:“想好了?”
“想好了。”
“那我送你去。”他也不再阻拦,只要是她想做的,他都会支持她。
“好。”温杳笑着。
——
昏暗的房间内,酒瓶乱倒,窗帘遮得一丝光都透不进来。
而江肆怀只是坐在地上,脑子里全是应挚在讲座上说的话。
毫不犹豫的信任,让江肆怀觉得自己像是个笑话。
他苦笑了一声,继续拿着酒喝。
而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江肆怀皱了皱眉,不耐烦地问了一句:“谁啊。”
“是我。”
不过是一句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话,却偏偏让江肆怀的心慌了一下。
温杳推门而入的那一刻,江肆怀转过了脸,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
他冷冷地问:“你来做什么?”
温杳没说话,进门就闻到了满屋的酒气,瞬间有种想吐的感觉。
可她还是生生地压了下去,温杳走到窗边,缓缓地拉开窗帘,好让江肆怀慢慢适应光线。
之后,她又打开窗子,让清风卷走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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