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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拐后,我反拐西域少主回中原——千丝戏【完结】

时间:2024-10-05 23:06:40  作者:千丝戏【完结】
  那日多亏他派了雄鹰跟在师兄身后,师兄离开不过短短两个时辰,雄鹰便突然动荡,飞回使馆不停地尖啸盘旋。
  等他带着画殷赶到时,师兄已经杀上了大盛宫门,随着那小郡主倒下,师兄也被死枝反噬,撑着长刀跪在了宫门前。
  连枝宿体,死生相连,一损俱损,避无可避。
  他无可奈何,只能按照小郡主的无声哀求,强行将师兄带走。
  随后按照师兄的指示,躲进了醉仙楼后院。
  醉仙楼的主人见状,将他们藏在了密道中,随后重兵围城,侯府满门下狱,整个中原大地都在捉拿师兄。
  盛京风雨三日,雷电交加,无声的将这场盛世的图谋宣扬。
  他们动不了一点,只能待形势缓和后再出城。
  如今盛京的动乱随着风雨停歇平息了一瞬,丹娘这才带着他们通过密道出城,派了几名护卫一路相送。
  他抬眸看着马车外晃动的树影,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该说,是郡主救了师兄,还是师兄救了郡主。
  孤身涉血,掠满悲情,坍塌的世界里,他为她的最后一道防线。
  这一刻,他无比庆幸,小郡主手里攥着师兄的命。
  她,塌不了。
  月影轮转西楼,整个定安侯府空空荡荡,只余灵堂前的白烛凄切摇晃。
  叶昭榆靠在丹娘怀里,闭着眼睛,喃喃开口。
  “如今是什么情况?”
  丹娘抚着怀里人的青丝,清冷的眼眸微眨,扯了扯嘴角。
  “陛下手段雷霆,围城搜人,查杀侯府旧部,软禁太子势力,如今人人自危,除了一些头铁的大臣,无人敢为侯府求情。
  侯府的兵权尽收陛下手中,不服的将领都被杀鸡儆猴了。
  叶小侯爷自主人死后才开始掌兵,如今连五载都不到,太年轻了,威信不足,他一下狱,麾下的兵马便都向着其他将领倒戈了。
  醉仙楼虽为太子势力,但一直在暗中行事,姑娘也有意无意的将我们的行踪抹去,所以,未受牵连,如今,依旧能动。
  只是,怕是整座醉仙楼出动,也敌不过死牢守军,所以我们并未冒然闯入死牢救人,一直在等姑娘。”
  叶昭榆缓缓睁开眼睛,眼底是死寂般的幽沉,毫无血色的唇轻启。
  “你们做的很好,上次让各处的人往上爬,如今如何了?”
  “还未接近权柄,最快也要半年。”
  “让他们尽快,务必在四海战火燃起之时控制住各地,盛京的人不要动,等四海动乱起,中原自顾不暇时再去救人,我会想办法将他们保到那时。”
  “是。”
  丹娘想到什么,抿了抿唇,随后开口道:
  “如今陛下将所有兵权收聚中央,就算我们控制住了一些州府,中央兵力一出,我们顷刻溃败,更不论怀远军还散在各地,姑娘还未前去将人召回。”
  当初主人为了抹去怀远军的踪迹,将所有人散在了中原大地,只留一小部分在外运作,其余全都销声匿迹。
  若想将所有人召回,还得费一番功夫,况且,所有首领只遵姑娘之令,她若不前往,无人能将他们带走。
  可如今,她被困在京城,如何动得?
  叶昭榆杏眼微敛,眸光暗沉幽深,缓缓开口。
  “我会想办法将人集结,等四海烽烟起,西域会牵制住萧徜,只要太子被救出,怀远军归来,我们就能翻盘。”
  她抬头看着满堂的白幡,目光骤冷,随后视线落在黑木棺中,语气幽冷。
  “既然天道不仁,那我便另立新主,就算死后魂魄碎于四海,永世不得踏入故里,我也要掀翻这明堂!”
  四周瞬间风声呜咽,阵阵高昂,好似回应着她的呐喊。
  丹娘双手抱拳,一下跪在地上,音色肃然。
  “怀远军,愿为姑娘冲锋在前!”
  叶昭榆回头看着单膝跪地的女子,像是一柄终于见到天光的利剑。
  她眼睛顿时一热,抬手将人扶起,“每次都要你们陪我冒险,盛安惭愧。”
  丹娘看着眼前苍白却不脆弱的人,缓缓启唇,“怀远军的存在,便为做定安侯府最后的盾,侯府若倒,怀远军扶之,侯府若反,怀远军助之,侯府若败,怀远军殉之。”
  主人一死,定安侯府与姑娘,便成了他们最后的信仰。
  信仰这种东西,怎么能不拼死相护。
  已经碎了一个了,不能再碎第二个。
  次日一早,叶昭榆站在侯府门口,素白的衣裙随风飘摇,看着扶棺而去的人,泪眼纵横。
  萧徜果真说到做到,今日一早,便来了一支玄甲卫,护送阿娘与棺椁归乡。
  她没有将真相告诉阿娘,阿娘到如今还以为他们真的是被二表哥所害。
  她怕阿娘接受不了,从小敬爱的兄长就是杀死自己丈夫的凶手,所以将这一切隐瞒。
  她不会让阿娘回来,待在黎州会比盛京安全,等一切尘埃落地,她会前去见她。
  四周风声呜咽,漫天的白纸翻飞,叶昭榆扶着门框,看着渐行渐远的黑棺,满眼是泪,哭的像个孩子。
  草草间巷喧,涂车俨成位。
  冥冥何所须,尽我生人意。
  北邙路非遥,此别终天地。
  临穴频抚棺,至哀反无泪。
  尔形未衰老,尔息犹童稚。
  骨肉安可离,皇天若容易。
  房帷即灵帐,庭宇为哀次。
  薤露歌若斯,人生尽如寄。
  ――《古乐府挽歌》
第312章 带他走
  那日崇肃公主扶棺归去,城郊十里白服,漫天白纸翻飞,言说着定安侯的功绩与生平。
  谢太傅领着一众学生,站在十里长亭,目送着黑棺远去,眼中布满沧桑。
  他这已经是送上一代的第三个学生离去了,都是天妒英才,悲骨难续啊。
  他抬手将手中白纸抛洒,老泪纵横,随后拒绝身边人的搀扶,拄着拐杖蹒跚离去,背影萧索苍凉。
  他再也不收徒了……
  是非明镜改,贼子乱黑白,圣贤无一用,丹心已作古。
  他教的圣贤书,辩不过黑白曲直,十里琅……
  随着灵柩离开,盛京又飘起了小雨,阴云密布,天光不明。
  黎宿踩着黑色锦靴,身后跟着大盛内侍,敛着凤眸,神情沉寂肃然,稳步朝着贴满封条的定安侯府大门走去。
  刚一靠近,围在周围的士卒瞬间拔刀,内侍抬手举起手中令牌,众人见状,纷纷收了兵刃,将路让开。
  随后内侍转头朝着背手而立的人一拜,嗓音尖细,面容恭敬。
  “陛下说了,摄政王可以前去向郡主辞行,只是,别误了时辰便好。”
  黎宿凤眸眯了眯,墨色衣摆被风一吹,猎猎作响,她背手朝着往大门内部走去,周身威仪不露而显。
  刚踏进门,便见整个侯府一片静谧,偌大的府宅中找不出一个人影,只余满院白绸在细细密密的雨中飘扬,凄切悲绝。
  她叹了一口气,长睫上沾着雨珠,眼中说不出的物是人非。
  随后穿过层层洞门,来到灵堂,看着跪在蒲团上的人,身影消瘦至极,不复往昔神采,清寂的眸光动了动,抬脚走了过去,音色沉缓。
  “节哀,斯人已逝,留下的人更要往前。”
  叶昭榆并未回头,只觉一阵冷风被人挟卷而来,她长睫颤了颤,喃喃开口。
  “又下雨了吗?”
  “下了。”
  “去年,也是这个时候,四海烽烟起,谢归从中原赶回大漠,我病倒黎州,雨落了一整个夏天……,我们,已经有两个夏天未能好好听过蝉鸣了……”
  他们在最热烈的季节,屡屡遭到最大的风雪,随后捧雪塑心,再上歧路。
  黎宿叹息一声,垂眸看着她眼底的空洞与破败,眸色复杂。
  “有多久没睡过了?”
  “不知道,只知道不能合眼,只要一合眼,便能看见我这一生的悲戚。”
  生途淬满阴毒,落地成殇,一生如劳燕,却怎么也飞不出那万重宫门。
  身后细雨穿堂,吹散余温,好似夏枯春萎,至此再不逢春。
  黎宿看着落满悲情的身影,叹了一口气。
  这世道给他们的时间太短,还未攀登,便已落地。
  几日前的风雨,吹败了昔日盛京惊才绝艳的三位少年。
  一个天命风流,心系天下,一个意气风发,剑挑中原,一个赤子肝胆,襟怀磊落。
  她叹了一口气,酒要多烈,才能慰藉余生,人要多诚,才能抹去猜忌。
  终究是这腐朽的王权,玷污了少年的赤忱。
  她抬脚走近,对着空荡荡的灵堂一拜,随后转头看着垂着头的人,凤眸幽沉。
  “本王近日整理纤儿的遗物时,发现了一封遗书和一些残肢,她在信中说,自本王跌落山崖,她落入那些人的手中,她便再也没有出路。
  她们逼她必须死在四海盛宴前夕,她的死讯若没有在第二日传遍中原朝堂,下一次断的便是她父亲与弟弟的头颅。
  她曾尝试过反抗,第一次收到了父亲的右耳,第二次收到了弟弟的左手,第三次是父亲的眼珠。
  她便再也不敢动了,就算我们将她救出,也打不开她背后无尽的枷锁,只要她的死讯不出,南坻那边的刀顷刻便会落下。
  她不敢赌,也赌不起,宁愿赴死他乡,也不敢冒一点风险,因为那时箭已经在弦上,本王赶不回去,她父亲,弟弟的命需要她的命来延续。”
  黎宿说完后,目光一寸一寸冷了下去,黎朔竟然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为了那个位置,竟连自己的女儿都舍弃。
  她压了压眼中的怒火,看着地上的人,面容冷寂,沉声开口。
  “那日事发,本王见其他各国不查死因,只一味咄咄逼人,便觉是有人做局,引你们落马。
  而见到那封遗书后,本王更确信是有人威逼或利诱各国使臣,故意用人命来陷你们于不义之地。
  随后再细思下去,惊觉这场盛宴才是一场天大的图谋,本王,西域君主,定安侯府,皆为此次请君入瓮的对象。
  然而,萧如彻一介皇子,即使权利再大,也请不动四海各国一起做局,因此,该是四海合谋,你舅舅,也是参与者。”
  不仅是参与者,还是布局者,以天下为柄,以权势为锋,杀意纵横,终是铁血狠厉之主。
  想明白一切后,她脊背一阵发凉。
  难怪黎朔总说中原曾经与她有过交易,他们若敢大肆进犯,先乱的定是中原朝堂。
  因为,当初就是中原天子与黎朔勾结,困杀叶问荆于瞿峡谷内,只是误打误撞被她将杀局撞破。
  这消息若被黎朔传出,乱的不就是中原朝堂?
  大盛的脊梁被他们陛下暗中一点一点的打断,是该愤?还是该悲?
  闻言,叶昭榆垂着头,冰冷的雨珠溅落在她的睫上,她低低笑了起来,面色惨白如纸,嗓音沙哑。
  “人病了,要吃药,世道病了,要吃人,他们要当刽子手,可我们怎甘心就做那待宰的羔羊,等我们变成屠夫了,他们就是牛羊了。”
  耳边亡人之声犹在,字字泣血,她们怎么能不化为屠夫,以血洗血。
  黎宿看着痛也不倒,死也不倒的女子,周身好似要掀起一阵狂风暴雨,将这世间一切不公冲刷。
  她凤眸微弯,大笑一声,“好,盛安,三日后,本王便回南坻,做那手执刀刃的屠夫,等本王掀翻了那明堂,定来助你一臂之力!”
  她如今不能再在中原待了,怕成为第二个摩那娄诘。
  西域君主一逃,他们的计划落空,应该已经开始忌惮她回南坻后与西域联手,反扑中原。
  所以,怕是萧徜已经在暗暗计划怎么将她困在中原了。
  纤儿当初不想让她去救她,也是怕幕后之人发现她没死,为了履行对黎朔的承诺,再次对她出手。
  她嗤笑一声,这中原,还真是一个巨大的屠宰场,将她们骗进来杀。
  她敛了敛眼底的杀意,看着叶昭榆,缓声开口,“此行,便是来向你辞行的,傍晚本王便会入宫找萧徜谈条件,他若不放行,那只能让南坻兵马现下便来亲自迎本王归国。”
  她看着地上的人,音色沉寂,“如今本王身处异域,可能自身都难保,帮不了你多少,但也不是一点不能,你若开口,本王定当倾力相助,算是还侯府一个人情。”
  她的话音刚落,一只手便紧紧攥着她的衣袖,垂眸便与一双泛红哀求的眼眸对上。
  “求你,带他走。”
第313章 自然
  盛京死牢,幽暗的甬道向着地下蜿蜒,层层相叠。
  四周光线昏暗,浓郁的血腥气混杂着各种异味入鼻,令人作呕。
  黎宿面容平静,踩着黑色锦靴跟着狱卒来到一处牢房,看着垂着头被绑在刑架上,周身萦绕着一股死寂般的潦倒的人,哪还有一点昔日的意气风发。
  她指尖轻轻缩了缩,随后一敛凤眸走了过去,周身气势磅礴,抬手将他的头抬起,盯着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眸光睥睨。
  “你想死在哪里?”
  手下之人久久没有动静,良久之后,一滴泪才砸在她的指尖,一道沙哑无力的声音缓缓从牢房中响起。
  “我想……万箭穿心死在战场上,也不要死在一群奸佞小人手中。”
  “好。”
  黎宿一身墨袍锦冠,带着亲卫穿过重重宫门,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甘泉宫内。
  那夜宫内烛火彻夜烧灼,天光破晓的那一刻,一道圣旨随着黎宿出了宫门。
  随后死牢中便响起了一阵嘶哑尖细的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罪臣叶问荆助太子谋逆,戕害南坻七皇女,意欲挑起两国战端,万死难辞其咎!今幸得摄政王垂怜,故遣其为王之侍君,前往南坻,修葺两国关系,终身侍奉王主赎罪!”
  此圣旨一出,整个盛京瞬间哗然,人人愤慨不已。
  堂堂大盛的将军,就算是死,也不可为女子侍君,这简直欺人太甚!
  侯府满门铮铮铁骨,怎可贪生屈节,还不如将其赐死!
  这怎么行!昔日高高在上的少年将军,今沦落到以色侍人,这简直荒谬!
  还是侍君,连贵君都不是,也太侮辱人了!还是赐死吧!
  ……
  任凭他们如何愤慨,那道圣旨都是铁板钉钉的事,他们大盛昔日的少年将军,不日便要前往南坻和亲。
  悲矣,叹矣。
  三日后,盛京雨势渐停,南坻使臣带着七皇女的棺椁与侍君浩浩荡荡的返程,一路收获了无数白眼与谩骂。
  长队出了皇城关隘,一路向南,夏日暑气浓,云山千万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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