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倪真的是百口莫辩。
她发誓,自己一开始真的是上来透气的。只是恰好发现在台球厅玩的那几人,都是京市一些大佬。
她对台球当然没兴趣了,当时他们发出邀请的时候,她想着走个过场,然后加上联系方式。
万一之后有合作呢。
她如今在京市可谓是孤立无援,总要拓展一些自己的人脉,以备不时之需。
姜倪也不知道自己被带进了什么地方,大概是供这里贵客休息的房间。
里面没有开灯,从窗边望出去还能看到长安街的繁华街景。不过她这会儿没心思欣赏,注意力都在身后的男人身上。
唇上痛意袭来,疼得她下意识皱起眉。
“一个人来的?”
“我是谁?”
“和他们投缘?”
“没、没有……”她断断续续的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秦既景几乎是以完全掌控的姿势,将她困在他与落地窗之间,她无路可退,只能仰头讨好似的回应他,试图压住他的戾气。
长裙的肩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她出门前精心打好的蝴蝶结,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在他指尖坠落。
他动作并不怜惜,轻而易举掌握她的心跳。
大抵是从来没有被这样屈辱的对待过,没多久眼底便开始弥漫雾气。
“抖什么?”
男人在她颈间喘息。
仔细感受着那颗因为害怕紧张狂乱的心跳。
听到他的声音,姜倪没忍住,开始轻轻抽泣起来。
“不是才哭完?”他抬头,目光清冷,好似做坏事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秦既景意有所指,说话间,指尖擦过她的颊边,留下一抹潮湿。
姜倪哭得更厉害了,这次干脆转过头去,理都不理他。
直到哭到身子发颤,一副快要昏厥过去的样子,秦既景才大发慈悲的将她轻松拎起,抱到一侧的床上。
两人面对面,她坐在他的腿上,背脊挺直。
吊带早就开了,长裙松垮垮的坠堆在腰间,窗外朦胧的月光伴随着周边建筑的光晕倾泻进来,温柔的洒在她裸露的脊背上,轻吻着那对因为抽泣而振翅的蝴蝶骨。
到底是心软,秦既景帮她擦着眼泪,语气温和下来,“打完电话,为什么不回去。”
姜倪倔强的别过头,不给他擦,拒绝交流。
秦既景胸腔微微起伏,像是叹了口气。伸手去提她腰间的裙子,想要拉到肩膀处帮她重新系好。
姜倪扭了下腰,“干什么啊!”
刚刚被欺负狠了,这会儿半点儿都碰不得了。
“穿上。”
“不要!”姜倪拍开他的手,软绵绵的一下,没用几分力道,更像是撩人。
眼眶泪光还在闪动,她凶巴巴的睨着他:
“脱也是你,穿也是你!”
“就让他们看好了!反正刚才也什么都看到了!不穿了不穿了!就这样好了!你高兴了?反正是你的女朋友让旁人看到了!”
因为乱动,她挡住的光影从她身侧滑过,落在男人的身上。
阴影下,他侧脸轮廓立体,下颌清晰,他这样板着一张脸时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场让人退避三舍。偏偏这会儿,听着她幼稚的话,眉梢染上笑意,整个人的五官都柔和下来。
他哄着,“看不到。单向玻璃,外面看不到里面。”
姜倪哭声弱下来,但依旧不想理他,躲着他的手。
“坐好。”男人语气微冷。
姜倪转头,瞪大眼睛看着他。
波光潋滟的眼睛,长睫轻轻一颤,又是一串泪珠坠下来,烫着他的手背。
“你怎么这样啊!你不哄我,还凶我!”
秦既景暗示,“我的意思是让你别乱动。待会儿想让我抱你下去?”
“……”
终于不哭了,秦既景帮她系好裙子,一边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一边重复刚才的问题:“为什么不回去?”
她不说,他就猜。
“他们哪句话让你不开心了?”
“我只是觉得,他们不太喜欢我。”
“没有。”
“有。”
“没有。”
“有!就有!”
“……”秦既景揉了揉眉心,温声解释:“你是姜承的妹妹这件事,我没有提前打好预防针,现在总要给他们一些反应的时间。但是我确定,他们对你本身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和不喜欢又不冲突。”姜倪撅起嘴,大有恃宠而骄的架势。
秦既景莫名想到先前在楼下陈忻调侃他们两个就是纣王妲己。
她使起小性子,作起来确实有那个意思。
秦既景笑着亲她,“他们要是像我这么喜欢你,那还得了?”
姜倪脸一红,扑通扎进他怀里。
秦既景抱进怀里,替她拨开被汗打湿的刘海,“姜承的人到越南了?”
她点头。
“去的人信得过吗?”
姜倪埋在他怀里,缓缓睁开眼。
“给了多少?”
“什么?”她没明白。
听他吐出那个字后,姜倪愣住,“他好像不要钱。”
“找人办事,要想办的漂亮,总要有个态度。”
他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帮她顺着长发,继续教她:“在国外没那么多禁忌,告诉他们,下手狠一点儿。”
第35章 一起洗澡
回到楼下包厢,众人也没有询问他们两个去哪里了,像无事发生一样,迎他入座继续聊着。
姜倪下来前,在楼上卫生间重新整理过妆容,大致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是她哭了会儿,眼眶微红,也没办法遮住。
好在其他人装什么都没有看见,视线都不敢往她身上乱瞟。
姜倪松了口气,趁他们不注意,在桌下默默给李秘书的卡里打了三百万。
她不太了解国外的行情,犹豫着又打了两百万凑整。
李秘书大概了解了她的想法,很快发来消息:【姜小姐,用不了这么多的。】
【你这一阵子也辛苦了,剩下都是给你的酬劳,你不要嫌弃太少就好。】秦既景说的对,就算对方再忠心,该给的酬劳还是要给到的。
态度要表明,才能稳得住人心。
秦既景将她的小动作一一收进眼底。姜倪很聪明,只是从小被娇生惯养,没怎么接触过这些事,不太懂得人情世故。
他不好为人师,如果她需要一些所谓过来人的经验,他倒是不介意分享。
平日,他没时间浪费在这些琐事上。
可是,凡事总有例外。
饭局结束,姜倪随着秦既景上车。
他今晚喝了酒,一上车就在闭眸休息,姜倪以为他醉了,路上没吵他,安静坐在一边给其他人发消息。
她没走的消息,姜承已经知道了。
李秘书被她派出去了,但他还有其他人可用。李秘书叫她最近多留意,尽量避免一个人出门。
说的像是有人要暗杀她一样。
【……】对此,姜倪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
不管怎么说,两人都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就算真叫人来找她,最坏的后果也不过把她送出国,伤不到她。
再者说……
这不是还有秦既景呢嘛。
退出聊天框,姜倪才看到白澍前不久给她通风报信,说秦既景出门找她了。
她回了个表情包,白澍秒回问她有没有事。
【?】
【我能有什么事,在楼上你哥教我怎么处理万林。】
白澍信了她的邪,【好好好。遇上我哥这位老师你算是赚了,旁人想在他嘴里得到两句指点,那可是比登天还难啊。】
像秦既景这种阶层的人,平时几句话就能盘活一个企业,金口哪有这么容易开。
比起那些喜欢在外装腔作势的暴发户,秦既景这种人反倒不喜欢在外胡乱分享那些自己所谓的成功经验。
姜倪也是好奇,偷瞄到他醒过来后,手攥拳递到他跟前儿。
秦既景垂眸,默不作声的扫了眼她的手,随即移到她脸上。
她笑得狡黠,眼睛眯起,像一只餍足的小狐狸。
“可以采访一下秦先生吗?”
“不可以。”秦既景靠在座椅里,神色慵懒。他语气并不冷硬,摆明了是想逗她。
姜倪哎了一声,不甘心:“不耽误秦先生太长时间,就是一个很小小小的问题~”
两指一捏,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我一般不接受采访,你哪家媒体。”
“我是哪家的您还不知道哇?”姜倪往前凑了凑,同他嬉皮笑脸。
有点儿开始胡搅蛮缠的意思。
“不认识。”
“……”姜倪瞪大眼睛,狐狸耳朵瞬间耷拉下来,用眼神谴责他:“您怎么这样啊,刚才您不是这么说的啊。”
“我说什么?”秦既景好整以暇的睨着她。
“您说――”她语气得意,眼神却因为娇羞闪躲:“喜欢我。”
漫长的对视后,他没否认也没承认什么,只是问:“报酬是什么?”
“您想要什么?”狐狸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算盘打得响:“明天给您打杂可以吗?”
“你去了他们做什么。集体失业?”
“啊。那不行。”姜倪抿唇,好半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转,手撑在扶手箱上,半个身子倾向他,“要不然,亲、亲一下?”
“占我便宜?”
姜倪噎住,“你你……”
红唇微张,没说出个所以然。男人低笑一声,抬手掌住她的后颈,将她压低吻上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还可以。”一吻结束,她气息凌乱,他依旧气定神闲,“给你两分钟。”
姜倪嗔他一眼,调整了一下坐姿,重新伸出手:“采访您一下,您觉得您的成功是靠什么呢?”
她以为他会稍微思考一下,哪怕是故作深沉的装装样子。可是并没有。
她问完,他便很自然的接过话柄,淡淡答了一句:“靠家里。”
“?”
姜倪当场愣住。
“我们是很严肃的采访诶,麻烦您认真一些可以吗!”
这种时候还要开玩笑,之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幽默呢。
“咳。”她清了清嗓子,嘴角上扬,煞有其事的问:“秦先生,大家对您成功的秘诀非常好奇,可以和大家分享一下吗?”
她把手递过去,眼神期待。
小姑娘模样认真,一出口还是正儿八经的播音腔,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什么专业的媒体记者在采访。
秦既景垂眸,这次配合的进行了短暂的思考:
“秘诀就是,有一个成功的父亲,和一位伟大的母亲。以及,入行时运气好,同行愚蠢,让我误打误撞抓住了机会。”
姜倪:“……”
车子抵达壹号公馆。
电梯上行,没有在三楼停住,姜倪被迫跟在秦既景身后到了主卧。
“去洗澡?”
床边,他背对她,松着领带。
话里暗示明显。
姜倪啊了一声,“要不您先去?我再打个电话。”
秦既景没作声,迈步往外面走。
姜倪如蒙大赦。
计算好他进浴室的时间,她起身往外跑。
结果远远就看到斜倚在衣帽间门框前的身影。
对方领带松垮垮的挂在颈上,身上衬衫敞开,腹肌若隐若现。看这样子,似乎等她有一会儿了。
男人掀起眼帘,“什么电话要出去打?”
“……不是的,我是想去洗澡。”姜倪保持冷静,一本正经的撒谎:“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出来,有点困了嘛,就想先去楼下洗。”
“是吗。”
“是啊,这不节约时间嘛……”她作势揉着眼眶,点头如捣蒜。
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被他抓住手腕,“好,那一起。”
“一起什么?!”
天旋地转间,她被秦既景打横抱起:“洗澡。”
第36章 对她的惩罚
窗外月色浓稠,房间内一片春色。
姜倪天真的以为,前不久在会所里那短暂的接触就已经是对她不乖的“惩罚”,没成想,那只是开胃菜。
从一开始,秦既景就没想过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只是他有洁癖,不喜欢在外面。
她还以为是因为她哭的厉害,他才心软的。
经过这一晚,姜倪得出结论,他真的坏透了!
次日上午,姜倪接到了李秘书的电话,他们找到万林了。
一瞬间,姜倪瞌睡都醒了,拖着疲惫的身子坐起来,“确定是他?”
“确定,我之前和他见过几次,不会认错!”
姜倪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他承认了吗?”
“还没有,嘴比较硬。”
姜倪想了想,问:“他有什么软肋吗?他儿子算吗?”
闻言,李秘书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自己跑路都不忘和儿子保持联系,应该是很在意的。”
“那就和他好好谈谈。”
下午一点,姜倪牺牲午睡时间,准备去见一见姜承的律师。
出门前,她想起来李秘书的话,现在“不安全”,最好不要一个人出去。
关键时刻,姜倪不想节外生枝,于是和徐管家讨要了两个安保人员。
徐管家很爽快的应下,也没有请示秦既景。
上车后,她问了问才知道,这两位都是平时跟在秦既景身边的保镖,不是她以为的公馆内的安保。
他们日常工作是随秦既景出席活动和出差,几乎是形影不离,保护着他的安全。
今天派给她感觉有点大材小用。
到达约定的地点,保镖确认包厢内只有律师一人后,才退回到门外,不打扰他们谈话。
“万林找到了,如果他认下来,是不是姜承就没事了?”
律师摇头,“不是的姜小姐。就算万林投案自首,姜总也逃不过刑罚。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也要三年以下。”
“……”姜倪蹙眉,“经济案这么严重吗?”
怎么和她了解的不太一样。
对方语气无奈,“其实,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经济案件了。上升到刑事案件,被定为经济犯罪,一般都会判做判刑处置的。”
“但您放心,只要万林承认,这件事就有转机。结果一定不会比一开始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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