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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为了这样低贱的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唐书兰恨得咬牙，一贯精致得体的贵妇妆容，此时被两行清泪破坏。
“为什么？都怪那个贱人！她毁了我的一生，破坏了我的家庭，我的婚姻，让我成为这么失败的人。
她死了还不让人清静，丢下小贱人，继续拖累我，我一手宠到大的女儿，什么时候受到这种委屈？”
“夫人，别难过了，快擦擦眼泪，待会外人听到就不好了。”
佣人连抽几张纸，轻轻擦拭唐书兰脸上的泪，突然声音变得尖锐狠绝。
“既然她不给咱们留情面，那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她毁了。”
唐书兰手指紧紧攥着面纸巾，眸子里迸发出的是前所未有的恨意。
乔楹前脚回到家，就见几名佣人似是专门等着守她，看到她之后纷纷朝她走进去。
“楹小姐，夫人请你过去。”
乔楹眸子微愣，直觉让她感到很反常，很难不让人怀疑，唐书兰现在找她，是知道了她和郁承烬的关系。
来到客厅，观察了眼留在四周的佣人，全是唐书兰比较信任的。
顿时，她心里有了底。
之前摔碎的茶具早已清理掉，换了一副崭新的，唐书兰优雅的端起茶杯。
“小楹最近几天去哪里了？”
乔楹，【去朋友家呆了几天，马上要毕业了。】
唐书兰轻轻笑了，“是啊，时间过得太快了，前段时间还和你爸爸说起过你毕业的事，没想到近在眼前了，小楹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吗？”
乔楹乖巧的朝她微笑，【还没想好，不过初步打算，想出去看看。】
“有想法是好的，我们做长辈的也愿意支持。”唐书兰皮笑肉不笑的勾着嘴角，阴森的盯着乔楹。
“我记得小楹的琴拉得特别好，以后是不是要找这方面的工作？”
毕竟她是个哑巴。
乔楹忽然感觉如芒在背，站直了身子，脸上的肌肉都快笑僵了。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大概是的。】
唐书兰眸色温和，“小楹啊，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我养了你，给你一口饭吃，也是把你当成孩子看待的。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排斥过我，不过那些都不重要。”
她拿出一张名片，递到乔楹面前。
“这位是莫凡大师，你应该听说过，就当是弥补这些年对你的亏欠，我到处找人搭上这条线，把你引荐给他。”
“小楹，你愿意出国吗？”
第54章 玫瑰
乔楹藏在袖子底下细嫩指尖，紧紧攥着。
眼尾颤巍巍突然怔住，眼底一簇光隐隐清晰。
出国，就意味离开乔家，离开郁承烬，代表自由。
她早就想逃出这座牢笼。
可是她不相信唐书兰是真心为她好。
【夫人，我从来没离开过家，独自去那么远的地方。】
唐书兰掀开唇，“小楹，实话告诉你，像你残缺的人除了嫁人没什么好出路的，好在你妈把这项天赋传给了你，从前乔家亏待了你，没有在你的天赋领域上帮到你一些，我很惋惜，所以如今有了机会，就看你认不认命了。”
乔楹一时没有表态，她知道莫凡大师的名声，如果是真的，她愿意。
“这样吧，莫凡首席全球巡演来到了北城，你要是有考虑我可以带你去听一听他的演奏会。”
唐书兰笑眯眯看着她那张充满憧憬的脸，心已了然，温柔的缓着语气。
“快去休息吧。”
乔楹清澈见光的眼眸带着笑。
【谢谢夫人。】
唐书兰盯着乔楹逐渐消失在视野的背影，似若平静的眼睛再也藏不住极端的情绪，咬着牙关过了许久才挥去那股怨气。
乔楹回到住处，隔壁的房间空着人，她没把更多的好奇心放在顾时夜那里。
拿起手机和好友谈及这事。
安静很清楚唐书兰的品格，突然被告知‘洗心革面’好好待乔楹，这样的转变着实让人心生质疑。
不过莫凡首席的演出票一票难求，乔楹很想去看，为了能见到大师，她就先委曲求全的试一下。
下午五点，乔楹被佣人告知，唐书兰已经拿到票，时间是晚上八点。
乔楹想回去换套衣服却被唐书兰拦住。
一贯看不上她的姿态戴着假面打量几眼，笑着夸奖了几句。
“不用换，小楹长得这么漂亮，又清纯，穿什么衣服都好看。而且，我已经托朋友请示了莫凡大师，他愿意花些时间为你指点。”
乔楹惊讶的亮起眸光，没再坚持，跟着唐书兰上了车。
到了歌剧院，在侍者的带领下，她们乘坐电梯来到贵宾的休息室门前。
隔着沉重的房门，乔楹不知为何心跳有些加速，侍者敲开门，一名年轻的女孩把门打开，与乔楹对上视线那一刻，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妒忌。
她还没看清到底怎么回事，就听到女孩开口道。
“是乔小姐和唐女士吧，老师已经等了很久，里面请。”
乔楹犹豫了半秒，唐书兰在背后推着她走了进去。
“莫先生实在太客气了，我们实在太冒昧，没有打扰到莫先生才是。”
偌大的卧室装饰偏欧式，做工精美的艺术品随处可见。
乔楹闻到一股清淡的熏香，不浓，很好闻。
倏地，一阵悠扬流畅的小提琴乐曲，像是能够敲碎乔楹的灵魂，带给她无穷共鸣的战栗。
优雅地站在阳台前的男人，忘情的拉了一段旋律便停了下来，唐书兰很恭维的拍起掌。
“百闻不如一见，莫先生如此高超的琴技，是我们听众百年修来的福气。”
男人任由女孩拿走手中的琴，转过身朝她们颔首，那张混血英俊的脸庞，带了岁月的痕迹，深邃的眼睛掠过乔楹，弯起唇角。
“唐女士太谬赞了，这位就是您的女儿吧？”
唐书兰亲切的拉过乔楹，“没错，她叫乔楹，很喜欢小提琴，还是您的粉丝呢。”
乔楹抬着澄澈的眼眸，真诚注视着他，乖巧的像个新生报到。
【莫先生好。】
莫凡一头微卷半长的头发很有艺术感气息，眉梢轻抬，“不好意思，麻烦打断一下，这位美丽的乔小姐，她？”
唐书兰解释，“莫先生，小楹她小时候经历过一次火灾，嗓子受伤说不出话了。”
他朝乔楹迈过去脚步，似乎很是惋惜，“像乔小姐这样完美近乎艺术品的生物，不该有残次才对。不过艺术品正因为有残缺才会成为独一无二的宝贝。”
莫凡和蔼笑了笑，低头看了眼腕表，很有绅士风范的提议。
“乔小姐不嫌弃的话，可以等演出结束后，留给我几分钟，我亲自指点你一二。”
乔楹见到莫凡本人，通过接触之后，也许是因为有偶像光环，她只感觉这是位德高望重，又很谦虚的前辈。一双漆黑的眼眸略显激动，盈着一汪清水。
【非常感谢。】
莫凡唇边的笑意愈发深了，不着痕迹和唐书兰对视一眼，后者便带着乔楹离开了。
一场酣畅淋漓的听觉盛宴结束。
“小楹，你考虑的怎么样？”
唐书兰对这种演出没什么兴趣，她兴味阑珊的看向乔楹，挑起一只眉。
乔楹还陷入震撼中久久不能回神，她激动的比划着哑语。
【夫人，莫先生真的很厉害，我从未见过比他更厉害的前辈了，今天真的谢谢你。】
“行了别比划了，我看不懂那么复杂的手语，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告诉我你的决定。”
唐书兰一脸嫌弃，拢了拢鬓发。
“机会就摆在你眼前，你愿不愿意跟在莫先生身边学习，虽然是远走他乡，但是对你只有好处，但如果你不愿意，舍不得这里，我们现在就回家。”
乔楹皱起眉头，【可是，莫先生说过要听我拉琴的。】
唐书兰，“那你的意思就是，要出国了？”
乔楹眼眶微扩，她总感觉到一丝不对劲，还未仔细思索，唐书兰已经站起身拽住她的手臂。
“走吧，还等什么？莫先生时间那么宝贵，你还想让人家等你？”
听到她的话，乔楹深知身为虚心请教的晚辈不应该迟到，歉意的朝她颔首，跟随她折回贵宾休息室。
站在门前。
唐书兰双手抱胸，冷寒的盯着她。
“莫先生在等着你了，赶紧进去吧。”
乔楹缓缓走上前，葱白的手指握住门把手，突然转过身看着她。
【夫人，你能跟我一起进去吗？】
“还磨蹭什么？莫先生要教的人是你，其余闲杂人进去了只会引起莫先生的不高兴，放心吧，我会等你的。”
乔楹警觉起来，犹犹豫豫没有动作，唐书兰怒火直接被点燃，拉开门把手用力把她推进去。
‘嘭――’
房门重重关闭，直接上了锁。
“小贱人！好好待着吧。”
乔楹脸色瞬间煞白，她慌忙去拍门，身后响起一道毛骨悚然的声音。
“乔小姐，这束玫瑰送给你，它和你简直太配了，一样的美丽又娇贵。让人看到第一眼就深深迷恋上。”
第85章 敲门
乔楹浑身止不住颤抖，她停下敲门的举动，下意识摸起身上的手机，发现在演出开始之前，被唐书兰以不要打扰其他听众的理由拿走了，现在瞬间明白过来所有的事。
从一开始，唐书兰就抱着把她献给这个男人的念头，为了让她的计划完美展开，竟然不惜动用了这么大的仗势。
她转过身，拿起身旁高脚柜上的花瓶，挡在身前。
【你不要过来！否则我不会客气。】
莫凡回到休息室已经换了一身休闲服，精心装扮后的他尽显成熟男人魅力。
他轻笑着摇起头，阖眸嗅了嗅怀里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毫不在意的笑道。
“乔小姐我虽然看不懂你的哑语，不过我也能猜到，你是在提防我。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强迫任何女孩，尤其像乔小姐这么明艳动人，让人见一眼就心动的宝贝。”
乔楹咬着唇，黑白分明的眼珠死死盯着他，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该怎么逃脱这里。
他似乎很容易看穿她的心思，靠在桌前，很随意的把花束放在桌面，捡起火柴点燃一只香薰。
“乔小姐倒也不必把我当做洪水猛兽，我对美人很尊敬，美人不愿意的事，我不会做的。”
乔楹如惊弓之鸟，眉头紧锁，抬手指着他。
【你别再往前，你位居高位，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我不愿意委曲求全，赶紧让人把门打开。】
莫凡思索着她的意思，指间把玩起一支钢笔，“宝贝儿，世界上确实有很多美人，可是见到你之后，我才知道曾经拥有过的美人都太过俗套。”
他的笑容似乎很有感染力，“比如此时此刻，你这么美，却是个哑巴。我想要了解你，就要费尽心思去探索，我们之间的相遇多么富有诗意。”
乔楹不想听他那么多废话，也庆幸他不管虚心还是假意，戴着张虚伪的面具，只是假绅士，不是伪君子。
她反手拍打着房门，眉头皱得愈发紧。
【现在放我离开，我会当做一切没发生过，依旧把你当成偶像。】
莫凡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长指撩起额前的头发，“宝贝儿，你为何这般固执？每个粉丝见了我，都希望和我共度春宵，我给予你们的恩赐，为什么你不珍惜？”
乔楹就连自己都没察觉，她已经慢慢放松了警惕。
“宝贝儿想听我拉琴吗？昨夜欣赏夜景突然灵感大作，写下了这首曲子，我愿意演奏美人听，全球首秀，没有之一。”
莫凡挑了挑眉，弯腰拿起一把价格昂贵的琴，优雅的架在肩头，另只手握着琴弦，闭上双眼沉浸在乐符的世界里。
乔楹全身不再紧绷，她不得不承认，这样充满故事感的大师，天赋极高。
如果抛开他猥琐油腻的外在，她会像朋友一样喜欢他，只不过他的思想太龌龊。
流畅的琴弦在他手指下，婉转起声调，以难度系数极高的滑音作为收尾，结束了曲目。
莫凡呼了口气，朝仅有一人观众的乔楹鞠躬致谢。
“谢谢宝贝儿听我的演奏，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对我心生爱意，迫切的想涌入我的怀抱？”
乔楹眸间闪过一丝嫌弃，颇为认真的告诉他。
【你的技艺是很高超，但好的艺术家并不是只有技艺。还要有更高层次的追求，我感受不到你原创曲子里的灵魂，你的曲子没有爱意，正如你一样，浮于表面，缺少内在。】
男人意外的挑了挑眉头，凝着她生动的五官，试探的问。
“宝贝儿是在点评我吗？真是可惜，我一点也看不懂宝贝儿的赞美。”
乔楹简直感到无语，现在终于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对牛弹琴。
也是只有他这样自恋又自大的人，才会不屑于强迫。
乔楹脑袋里突然蹦出来一个想法，与其担惊受怕，不如主动点。
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的琴。
莫凡笑道，“宝贝儿想拉我的琴？”
乔楹点点头。
他又道，“虽然我爱琴如命，从未把琴借给任何人，但既然美人想用，那我便借给你。”
莫凡手指摸了摸下巴，他以为已经快要拿下乔楹，丝毫不介意和她玩玩情趣。
乔楹放下手中花瓶，换了只更有质感的铁制艺术品，缓缓走向他。
看到有笔和纸，快速写下一段话。
【你离我再远一些，身为绅士应该不会趁人之危吧。】
“行，都答应你，我保证不碰你。”
莫凡越看眼前的女人越喜欢，早就心痒难耐。不过，已经等了这么久，他不差这一时。
乔楹看着老男人自觉往后退了几米，坐在沙发上，手掌托着下巴，扬起唇角正牢牢望过来。
她从容不迫的拿起琴弦，垂眸思索了片刻，缓缓拉动起来。
第一个音符连贯起来后，老男人眸底震惊不已。
他没想到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女孩，竟然能在他演奏一遍之后，完整的演练出来。
甚至还做了一些改动，使这首半成品曲子，经过改良完全可以搬上大荧幕演出。
莫凡深深注视起眼前的缪斯女神，似乎终于反应过来，刚才比划了那么多的哑语，到底是什么意思。
曲毕，老男人由衷的鼓起掌，他并不吝啬自己的赞扬。
好色的前提下，他是一位小提琴演奏家，拥有慧眼识珠的能力。
“宝贝儿，你美好的令人心动，看到你刚才演奏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初恋，我现在已经忍不住想要拥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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