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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她是起了想要收养它的念头，唇边扬起的弧度，却因为看到站在阁楼下阴郁的少年，瞬间冷凝住。
少年无需多言，乔楹便能猜到他的心思，她望着掌心的雀儿，有些心疼它的遭遇。
纵使再不愿意，她还是乖乖的走下阁楼，把小雀还给他。
少年细长的手指攥住小雀的脖子，乔楹眉心紧皱，害怕他真的伤害它。
他轻笑的问她是不是喜欢它，乔楹心怀希望他是不是打算把它转赠给自己，点了点头。
少年向她招招手，让她跟自己走。
乔楹跟着少年回到家，看到他拿起一把剪刀，当着她的面剪断了小雀的翅膀。
她颤着身子，惊恐的瞪大眼睛，望着还不及巴掌大的小雀，痛苦哀嚎。
少年淡漠疏冷的黑眸比钻石还要璀璨，却藏着如冰霜般的薄情，嗓音清冽漫不经心。
“我买了最好的笼子，最好的鸟食，百般精心照顾它，还是养不熟。你说，我该不该把它的翅膀折断，让它永远留在鸟笼子里再也飞不起来。”
记忆里，面容绝艳的少年与眼前俊美妖冶的男人模样重合，乔楹恍然若失，眼神空洞无光。
郁承烬见她乖了起来，骨指精致的指尖轻轻撩起她鬓边的碎发，温柔启唇。
“我的耐心有限，不喜欢脱离掌控的感觉。”
他继续喂粥，乔楹机械般全部吃完，还体贴的帮她擦拭嘴角。
“原来乔乔存在的价值，是为了取悦我。”
乔楹垂着脑袋，眼睛很红，即使没有哭，但眼中的情绪太过明显，屈辱、难过还有愤怒。
男人离开后，听到房门闭合细微的声音，紧绷的身子才渐渐缓和下来。
她下了床，莹白的脚趾踩在地毯上，往客厅走。
男人只给她留了到卫生间，可以解决卫生需求的距离。
她重重的呼吸几下，眼眶越来越酸，视线模糊不清，眼泪跟着掉了下来。
他真是个混蛋！
乔氏集团。
顾时夜早早到了办公室，幽暗冷炙的目光落在乔楹的工位上，他啧了声摇了摇脑袋，拿起一袋蛇粮走到透明缸面前。
他套上手套，丢进去几只冻干鼠，看着他的宠物蛇，郁郁寡欢，没有食欲。
他蹲下身，俊脸凑上前，“小黑，你怎么不吃饭啊？是不是那个小哑巴不在，你都没心情吃了？”
“既然你也想她，那我们不如把她抓回来锁在你身边好了。”
“先生，先生！没有通报是不能进来的！先生，你再这样我们要叫保安了！”
顾时夜听到声音，转过身，迎面看到男人那张冷沉凶狠的脸，怒火似要将人吞没。
他拢眉，“姓郁的？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
话音未落，男人重重的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顾时夜有瞬间的懵圈，口腔里弥漫出一股铁锈味，他不怒反笑抬起指腹摸向嘴角。
鲜红的血液沾在上面。
助理惊恐万状，却不敢上前阻止，只能在一旁惊呼。
“顾总你怎么样！快来人！保镖！快叫保镖！”
“郁承烬，原来你和我也没什么两样啊！”
他牵着唇角，露出讥讽的嘲笑。
顾时夜生在黑暗，过去的二十年间里过着无比肮脏、恶臭的日子。
从他懂事起，那双拳头带着他打遍所有欺负过他的人，就算他打不过又怎么样？他根本不怕死烂命一条而已。
他没有任何顾虑，拳头就是他全部的身家。
赢了吃饱饭，输了换来更残酷的挨打，死了也就算了，死不了继续和他们打。
外人都知道顾时夜是条不要命的疯狗，是因为他经历过太多次的生死存亡，早把生死看淡。
况且，在这个世上太无趣，他没有活下去的欲望，直到他遇到乔楹。
一个弱到他一只手就能捏死的小哑巴，生命力竟然那么顽强。
郁承烬俊脸上带着极重的戾气，“她是我的，你敢碰她，我会让你死。”
顾时夜黯淡的眸光，忽然蓄起亮光，他缓缓站起身，邪气的勾唇，攥紧拳头朝他揍过去。
郁承烬一贯养尊处优，骨子里却是个嗜暴的性子，戴了太久的虚伪面具，这次因为乔楹爆发出来，他抑制不住的怒气，发狠了要在顾时夜身上讨回来，“你算个什么东西？”
顾时夜冷嗤，笑了笑，“你又有什么资格，乔叔准备把乔乔许配给我，你猜如果让乔乔选，她是选你还是选我？”
郁承烬眸色冷得吓人，他知道乔楹的性格，真逼急了她，她会把他踢出第一选项。
顾时夜看着男人难堪的脸色感到有趣，鸦羽般的睫毛轻抬，“我会和乔乔结婚，成为她名义上的丈夫。我可以任意对她做任何事，兴许过不了多久，乔乔肚子里就怀了我的孩子。”
男人眼色彻底沉下来，如浓云翻滚，骤雨同烈风呼啸，他咬着牙关，眸底竟然流露出强烈的嫉妒！
郁承烬似失去理智的野兽，攥拳挥向顾时夜。
这次他没有挣扎，任由男人一拳掀翻自己，跌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抬头，黑眸里载着胜利的不屑。
“住手！”
乔新霁推开门冷声呵斥，命保镖守在外面，看到落于下风的顾时夜，满眼都是心疼，连忙走过去。
“小夜，你没事吧？”
顾时夜抬起手背擦拭唇角的淤血，盯着郁承烬额头划出的血痕，“没事，郁总和我切磋两下，我自然奉陪。”
乔新霁不用想，就能猜到事因谁出。
“阿烬，你身居高位，早已不是小孩子了，做事不能这么莽撞，被人传出去的话多难听啊！”
郁承烬不在意乔新霁语气里的责怪，淡淡掀开眼帘，“乔乔不能和这只疯狗在一起。”
乔新霁快速拢了下眉，他揣着明白装糊涂。
“阿烬，我知道你和楹楹关系好，可是你已经和若安订婚了，两家父母已经在商讨结婚事宜，楹楹以前把你当哥哥，以后也只能把当姐夫。她和小夜相处的也很投缘，你插手这件事不合适吧。”
郁承烬扯唇，“姐夫？可以帮忙生孩子的姐夫吗？”
第85章 生疏
暮色将至，躺在大床上，身形单薄的女人，乌锦海藻般的长发散落其中。
她蜷缩着身子，眼睫轻阖，没有安全感的沉沉睡着，身子太过消瘦，宽大的白上衣似乎都包裹不住她，领口敞开，锁骨明显，圆肩半露。
卧室的门缓缓推开，昏暗的光线透进去。
女人莹白的脚腕泛着银光，像是戴了条精美的饰品。
男人迈着长腿，侵略性十足闯进弱小动物的领地，骨指分明的长指漫不经心解开衣领纽扣，解开皮带的动静惊醒了床上的女人，她睁开朦胧的眼，看着站在床尾一脸冷气的男人，下意识撑起身子想要逃。
金属碰撞的声响，在寂静的空间回荡，愈发激起男人内心病态的欲望。
这是他的战利品，是他圈养的宠物，是他喜欢极了的宝物。
也许他是对的，宝物就应该圈在手心，让她再也没有离开的可能。
“乔乔想我吗？”
淡淡的轻笑从男人喉间溢出，他弯下腰，扯过她的身子。
乔楹初醒时眸底的茫然荡然无存，只剩下滚动的难堪。
她手指蜷曲地揪着他袖口，肌肤是冷的，粉唇轻轻发颤，眼泪控制不住往下落。
男人带她回忆起那只金丝雀的下场，乔楹梦里梦外都是它。
她不知道郁承烬要把她关多久，关到什么时候，她的性格不够讨喜，连哄哄他都做不好。
郁承烬平静的问：“哭什么？”
她抬头，易碎泪珠还残留在眼睫上，借着微弱的光亮，看到男人额头的伤痕，情不自禁伸手摸了过去。
乔楹像是怕弄疼他，轻柔的控制着力道，如一根羽毛划过。
男人眼神微潮，锁住她苍白纤细的手腕，吻得又急又凶。
他似乎在发泄不满，愤怒的理由失去理智，甚至想他的乔乔为什么生得如此招人喜欢，她只需要他一个喜欢就够了。
乔楹无力抵抗，吻得快呼吸不上来，也只能伸出藕白的手臂环住他。
许久后，她虚脱无力的趴在他怀里，耳边金属晃动的声音还在不停循环播放，扰得她有些头疼。
郁承烬单臂搂住她的身子，长指挑弄着散在光洁背后的长发，声音微微泛哑，但语气里多了些人性的东西。
他冷笑，“乔乔是娇养在温室里的玫瑰，顾时夜那样的野犬怎么敢惦记？我知道乔乔心肠软，你最好少和他接触，不然下次我会砍掉他的手。”
乔楹的身子哆嗦颤了颤。
男人阴冷的声音再次质问。
“听到了吗？”
她只能用力点头，不敢有任何疑虑。
得到满意答案的郁承烬抚了抚她的脑袋，薄唇亲了亲她几近苍白的唇。
卧室的门被人轻敲几下。
乔楹没想到，郁承烬私人住所会有外人进来，她看着浑身布满痕迹的躯体，以及脚踝处的长链，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羞耻。
她尽力想躲藏，不止是肉体上，还有心灵上的。
郁承烬看着她的小动作，不禁轻笑。
“怕什么？没有我的允许谁敢进来？”
平层里没有佣人，乔楹需要用餐时，郁承烬的助理负责帮她送饭，她就像是古代的罪犯，听到敲门声，要过很久等到助理离开后，她才敢推开门，把食物带进卧室吃。
几声敲门声停止后，助理小心翼翼道。
“郁总，晚饭已经帮您带过来了。”
郁承烬，“嗯，你回去吧。”
助理应了声好，没有逗留转身离开。
“乔乔想解开脚链吗？”
乔楹空洞的眸聚集出微光，她期待的凝向男人，用哑语告诉他。
【我想。】
“说两句好听的话，哄哄我。”
郁承烬神情懒怠，薄唇噙着似有若无的弧度。
乔楹动了动唇，她知道每当这种时候，男人的心情都会不错，她需要放低姿态，把他哄高兴。
她跪坐在他面前，看起来小小的一团，眼巴巴望着他，打起哑语。
【烬哥哥，我想一直陪着你，别把我关在这里了好吗？我保证乖乖听你的话。】
郁承烬长眸柔了几度，宠溺的轻笑，“骗子，这种话说出来我可不信。”
饶是如此，郁承烬脸上并没有怒气。
乔楹身子缓缓靠近他，伸手握住他的手掌，葱白的指尖在他的注视下一笔一划写道。
【乔乔爱烬哥哥。】
几乎在敛入眼底后，男人的另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与她额头相碰。
“乔乔爱我？”
乔楹眼尾颤了下，看不清他眸中真实的态度，却还是照着他想听的回答点头。
她浑身上下，唯有这颗真心最有价值，可和自由相比，真心也不过一文不值。
餐厅里。
乔楹坐在郁承烬身侧，拿着筷子，安静的用着晚餐。
她默默思考，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打消郁承烬继续锁住她的念头。
忽然，冰凉的手指抬起她的腿，搭在他的大腿上，一路摸到脚踝。
“呃…”
她惊呼，发出短暂的哑音。
乔楹皮肤白，嫩的厉害，那处红了一圈，慌忙用手盖住自己。
【你，你把我放下，我要吃饭。】
郁承烬食欲一般，垂眸看着只顾吃饭的乔楹，瞬间起了想惹她的心思。
“你吃你的。”
乔楹不自然的蜷起脚趾，望着男人黑眸淡淡落在她纤细的腿上。
要不是看在他脸庞俊美非凡，这种眼神在学术上可以称为猥琐。
她抿紧唇瓣，不知道他是不是染上了什么怪癖。
粗糙的指腹划过细腻的肌肤，内心跟着激起一阵阵涟漪。
【我可不可以好好吃饭，有点不舒服。】
“那就好好适应。”
乔楹默，不敢有怨言，乖乖配合，好在他不过看了她脚腕半响，没做其他的。
心惊胆战的吃完饭，乔楹想去收拾客厅，就当仅有的娱乐项目。
男人直接攥住她的手腕，眉目淡漠，“不准去，留下来陪我工作。”
乔楹吸了吸气，【我看不懂公司的数据，和你待在一起，会影响你工作效率。】
还记得有好几次，她对办公感兴趣，闹着陪他两回，后来他对着电脑根本没心情，一心想把她吃干抹净。
“不会，不准走。”
乔楹没争执，只好妥协。
【我想练琴，好久不练，都生疏了。】
郁承烬挑起精致的眉头，拦腰抱起她走进书房。
“嗯，几年前私藏了一把琴，就是为了你准备的。”
第87章 玩物
乔楹想到第一次看到的那把小提琴，脸上没有惊讶。
男人走进书房没有把她放下，而是坐在电脑桌前，她就像是那只苟延残喘的金丝雀，如同挂件一般，圈在他怀里，没有半点自由而言。
女人白净的脸蛋沉沉静静，再轻的重量也是成年人，她不信他还能一直任由这么坐着。
况且她又不是断了腿，生活不能自理，需要时时刻刻黏着他。
郁承烬看着她想挣脱却犹豫不敢的模样，得到了满足，长指按住她。
“别乱动，先陪我一会，不做什么。”
乔楹绷着身子，僵持了一会浑身都开始难受起来。
她抬起头，想看看男人在忙什么，分散下注意力。
当看到那么厚的一沓资料，她默默按住太阳穴由衷感到心累。
所以她也想不通，那么生涩难懂的词汇组合在一起男人是怎么看得津滋有味。
或许活该人家能做总裁，她却连个助理都做不好。
过了半响，乔楹她实在支撑不住了，上手握住他的手背，被迫让他停下来。
“怎么了？”
乔楹一头靠进他怀里，手臂也乖乖搂住他，十分亲昵蹭着他的下颚。
她没说原因，就是不让他继续办公。
“不行了？我还没累，你先受不住了？”
男人懒散的声音，说着让人浮想联翩的内容，瞬间羞红了乔楹的脸。
她嗔了他一眼，没有延伸这个话题。
【你说让我练琴的，我就在这陪着你。】
郁承烬含笑的看着她，拍了拍她的大腿。
“行，去吧。”
乔楹见他答应的这么快，怕他反悔，从怀里站起身，快速走到书柜里，拿出了那把小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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