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很多人喜欢去漂泊的京城,带着纸醉金迷的魔力。
可叶君逸成了浮萍,她成了候鸟。
宋轻臣傍晚便回来了,告诉黎嫚,让她跟自己出去一趟。
他很会体察别人的细微情绪。
车子到了苍山脚下掩映的大气别墅,准备泊车时,他捏了捏她的手,冰凉:“别有心事瞒我。”
“谁能瞒得了你?”黎嫚娇笑。
男人深看她一眼,取出香烟递过来,黎嫚自然的把爆珠咬破。
他把香烟含在口中,点燃,在袅袅浮起来的白雾里,看着烟火中,朦胧跳动的黎嫚的脸。
外面又有车子开进来,也是同款迈巴赫。
宋轻臣灭了烟,高大的身子,猛的压了上来。
黎嫚娇小的身体,被蛮横的冲力,拍到了车门上,嘴里发出一声细微的“嘶”声。
很快她就发不出来了。
宋轻臣带着薄荷淡烟味的唇,强势攫取住她,巨大的压迫感,压的她有种窒息的闷,传递到大脑,却是难以言说的兴·奋与刺·激。
黎嫚已经毫无动作和意识,只是瑟缩在他身下,身心都像淋了场暴雨……
在他窸窸窣窣给她穿衣的时候,黎嫚只有一句“斯文败类。”
宋轻臣已经恢复了正常模样,手里,心里都带着十足的耐心。
“我公休了,难得有时间。”
有些欲望如虎,他唯一不需要克制的,就是黎嫚。
牵手下来的时候,近旁的迈巴赫车子旁,是斜靠着的盛景。
男人已经抽到第六支烟,烟蒂在一旁的地上,带了有些烦躁的凌乱。
盛景表情却随和,勾着他惯常痞笑:“老宋,好雅兴。”
“你不也是?”宋轻臣也带着笑:“没到赏月的最好时候,就已经在院子里,盼着月亮出来?”
盛景大笑拍他肩膀:“果然是金笔,别搞我这种玩数字的行吗?我想不出那样的浪漫。”
说话间,望向黎嫚:“嘿,小妞,你能get到他的点吗?”
黎嫚主动挽起了宋轻臣的胳膊:“他总能get到我的点。”
夜色中,宋轻臣唇角暗勾了下,大手在那软胖的掌心,无声捏了捏。
盛景的脸绿了下,瞬间恢复常色。
他以为的温柔嗲系雪绒花,轻飘飘的往他脸上撒了一层雪。
他若再不收起来心思,下次就可能是雪崩。
这别墅不是住宅用,实际是圈里子弟聚会的休闲俱乐部。
几人往别墅正门走的时候,出来一个高大清瘦的人影。
骆子谦皱眉,一脸不耐的扫视了眼盛景,突然又止不住干笑了几声。
“发什么神经?”宋轻臣轻侃一句。
“我也不知道,我是该哭,还是该笑。”骆子谦唇角抽了下。
“怎么?骆老逼婚?”宋轻臣挑眉微笑。
“是您家宋大佬。”骆子谦笑着皱眉:“今儿几位老爷子难得遇见,聊着聊着,给我牵了根红线。”
“把你和谁串一起了?”宋轻臣大概猜到了。
“盛妘。”
第106章 轻羽谈恋爱了?
盛妘被牵线给骆子谦,宋轻臣一点也不意外。
在鲁城,宋、骆、盛、杜四个家族的掌权大佬,地位相当。
宋父地位最高,骆家次之,都是标准的j正世家。所以宋轻臣和骆子谦,作为长子,依然扎根在体制。
反倒是盛、杜两家,开枝散叶多了些,所以盛景投身了银行,而杜仲熹选择了最爱的航空。
大家族在联姻时候,细节到血脉也极其看重。
比如宋家儿子轻臣,九成选择门当户对的j政世家,一成选择商家,但必须是类似梁家那样的顶级贵族,普通商不可能。
而已经被送进体制的宋轻羽,更大可能是慕强,也就是高嫁。
轻羽从高中就直接被送去了京城,一早就让她接触京圈,跟着在京读书的宋轻臣一起,提早建立那边的人脉。
所以,在宋家大佬们眼中,并没有考虑过鲁城这些世家的子弟。
骆子谦也在out的行列。
而当下想要慕强的盛家,攀不上宋家,骆家自然成了热门。
何况,骆子谦是个出了名的不沾女色的干净男人,年轻的庭长,老一辈觉得靠谱又有前途。
碍于盛景在场,骆子谦除了吐出来“盛妘”两个字,再不多说。
宋轻臣眉眼带了疏淡笑意:“牵个线而已,又不是用线把你两人绑了?那依你老骆的烈性,你不愿的事,亮出獠牙把线咬断,也不足为奇。”
男人全程说的轻巧,带着调侃的自然。
骆子谦却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宋轻臣是在教他:直接撂挑子不干。
骆子谦不接话,反倒把目光投向了黎嫚,看那小姑娘一脸淡定,半点不怂的挽着宋轻臣胳膊,半嗤一声:
“黎嫚,见过老宋亮出来獠牙吗?”
黎嫚轻颦浅笑:“这种事,是能和骆先生交流的吗?”一带而过。
骆子谦摇了摇头:“多日不见,你怎么和变了个人似的?从一身软刺,到现在,浑身长钩子了?”
黎嫚笑眼弯弯,却不直接回他,只把一双桃花眼,求救般望向挽着的男人,软声:
“宋轻臣,我说不过他。”
男人望着那小鹅蛋脸,忍不住捏了捏她脸颊白嫩的软肉:“好,谁敢惹你,我统统都办了。”
“艹,老宋你重色轻友到逆天。”
“快把老宋给铲出去……”
宋轻臣很享受这样起哄胡闹的时刻,只笑眯眯的揽着黎嫚的腰,不言不语。
而这样的舒服和惬意,是黎嫚带给他的。
那个小姑娘,懂得在一堆男人面前示弱,小鸟依人般柔若无骨的娇气模样。
宋轻臣这样的人物,地位在那里,很忌讳身边女人不识趣,越在人前,越彰显自己地位,把他贬低成“孙子”般的模样。
而黎嫚如沐春风的温柔刀,才是最让人受用的。
这其实是很微妙的一种平衡,和高情商的博弈。
他原本并不带她参加公开的场合,尤其是熟悉的圈子。
除了保护她考虑,也是因为黎嫚年龄小,圈层不同,在观察她。
显然,黎嫚通过了观察。
才会有了面见宋宪岷的机会,并被宋轻臣,公开带进了真正的高门朋友圈。
“说好听了,叫高级交际花,说难听了,就一绿茶。”院子里,女子看着那柔媚身影,满脸不屑。
盛妘从手包里摸出根万宝路,点燃,夜空中狠喝了几口,把烟雾从口腔喷出,轻咳了几声,胸中闷气,才总算泻出来几分。
同行的女子,给她轻拍了背,声音却带了清冷的中立:
“这个社会,能者上。你以为她挽着的男人,是什么酒囊饭袋?宋爷是什么样的人,我可不敢下结论,能在他身边站住脚的,盛妘,你要小心着点,脑袋会……”她冷酷比了个“咔嚓”的手势。
说话的女子叫苏落影,也是这个圈子的。
盛妘眸色暗了几分,没再做声。
只冷笑一声掐灭烟:“你倒是对人家感兴趣,那走喽,一起看看真狐狸精的手段去。”
苏落影轻笑着摇了摇头,没说话。
黎嫚没想到,进到一楼大厅,偌大的场子里,坐着几个她的熟人。
有宋轻羽和迟尉,意外还有袁靓和黎想。
宋轻羽正和朋友聊的欢,见黎嫚进来,举着红酒杯晃了晃:“嘿,小妞儿,来这里。”
话说完,目光落到了黎嫚和宋轻臣交织在一起的胳膊上,唇角勾了抹玩味。
宋轻羽一旁是迟尉。
迟公子那晚穿的挺骚,一向和宋轻臣穿搭类似的男人,穿了身度假风的花衬衫花裤子。
一改往日高傲偏见风,风流倜傥四个字,只剩了风流。
聚会是专门办给他的,婚前的单身派对,突出一个最后的“花天酒地”。他必须得“花”。
“去玩吧。”宋轻臣温和的拍了拍黎嫚纤薄的背。
小姑娘轻快的走过去,坐着的迟尉眉峰轻抬,睨了眼眼前人:“坐啊,怎么,还得让我多嘴一句坐我腿上?”
宋轻羽笑的合不拢嘴:“黎嫚,你坐他腿上,看他敢接你吗?”
“还是我来吧,省得老宋脾气上来,把这花腿给剁了,结婚还得去医院?备着轮椅啊?”杜仲熹过来,结实的坐在了迟尉身上。
被一群子弟调侃,现场喝交杯酒。
黎嫚笑吟吟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宋轻羽伸手拉她过去,附在她耳边:“嫚嫚小宝儿,你开始被大家接纳了。”
黎嫚点了点头。
接纳的开始,往往开玩笑也变得随意。
没有人搭理,便是最无声的排斥,或者不熟。
就如进来后,无人问津的盛妘和苏落影。
骆子谦看也不看盛妘一眼,尤其是在女人进来后,他自觉把身子偏离方向,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牙疼模样。
他今晚格外的心里烦躁。
不止是因为被人乱点鸳鸯。
迟尉带了个京圈的公子哥同来,那叫谭牧之的男人,就坐在宋轻羽身边,言笑晏晏,看起来挺熟。
仔细看,那男人,颇有几分宋轻臣相似的气质,也是政道中人。
宋轻臣看着骆子谦那副模样,笑嗔:“气自己很好玩?以为自己属河豚的?”
“呵…”骆子谦灌了自己口酒:“那男人什么来头?”
“京城谭家,谭老的侄子,祖籍鲁。”宋轻臣一副看他好戏的模样。
“轻羽谈恋爱了?”
宋轻臣笑出声来:“子谦,这东西,你得亲自去问。”
第107章 他的不弃,格外珍贵
那晚的骆子谦,在酒精的加持下,最终还是坐了过去。
谭牧之正在和轻羽、黎嫚交谈。
谭牧之不知说了什么,宋轻羽笑的灿烂,明媚洋溢在眼角眉梢里。
忽然,周围的空气莫名冷了几分。
“当”的一声,三人身前的方桌上,拍了只高脚酒杯,浅橙色酒液飞溅出来一些。
酒杯后,一个清瘦干净的男人坐下来,脸上是一贯的一丝不苟的严谨。
宋轻羽看那高冷严峻的一张脸,唇角一勾:
“骆哥,准备审犯人呢?拜托,法庭上的脸,别带到生活中,行吗?”
骆子谦挤出丝笑:“你这么一说,确实挺像,那就当审人吧,我好不容易把这压抑气氛带起来。”
“可惜,我不想配合。”宋轻羽撇着嘴,身子仰靠在柔软沙发背,一副事不关己的慵懒模样。
骆子谦只轻哼一声:“随你。”目光自然移向谭牧之,眼神带着不自主的冷峻:“那你呢?”
语带锋芒,来者不善。
谭牧之不疾不徐的笑了下:“东道主的地盘,我当然配合。骆庭,请讲?”
“你和轻羽谈恋爱了?”
骆子谦的直球,打的谭牧之毫无防备。
不过,久经沙场的男人,世面见多了,脸上连一点惊诧的波纹都看不出来,只在听到话后,唇角略微勾出丝笑意。
故意窝在沙发里的宋轻羽,突然就觉得尴的坐不住。
她清了清嗓子:“骆哥,你喝多了。”
“我是想要追她,在努力。”沉吟着的谭牧之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言辞凿凿,直截了当。
不就是打直球吗?谭牧之倒挺佩服直抒胸臆的骆子谦,够直接,也够爷们。
“那行,没事了。”
骆子谦笑了笑,淡然无所谓的样子,直接起身离开。
酒杯遗忘在桌上,还带着小半杯没有喝完的威士忌。
宋轻臣羽清亮的丹凤眼,无声盯着骆子谦那高大的背影。
想从里面捕捉到一些信息,比如,落寞感。
那人和他耿直的性格一样,背挺的笔直,步子沉稳,丝毫看不出受过半点影响。
那看着完全无所谓的态度,让宋轻羽唇角浮起了一丝自嘲,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那人,或许只是替自己哥哥问话,或者,替杜仲熹?
……
杜仲熹那晚,史无前例的一人单着来的。
再望去的时候,身旁已经多了位气质清冷的女子。
苏落影坐在杜仲熹身旁。她是设计师,经常出入时尚圈,身上自带着时尚人的与众不同,华丽不失高级感。又因为生了副清冷的模样,和华丽侬艳混搭的刚刚好。
“抽吗?男女通用。”杜仲熹把雪茄盒递了过去,眼尾带了丝打量。
苏落影勾唇,冷白手指接过盛妘递过来的Davidoff,含在红唇间,微侧了脸,冷眼淡扫过杜仲熹的脸。
男人意会,取过火机,给她点燃。
“谢谢。”苏落影轻抽了一口,夹烟胳膊竖搭在桌上,眼睛不带半分聚焦的望向前方,白烟从鼻腔缓缓逸出。
连一向尖刻的盛妘都不得不感叹,苏落影不愧是混时尚圈的女人,举手投足间,用一些很平庸的小动作,就能勾勒出电影画面的质感。
自己果然是菜鸡。
除了颐指气使的仗着家境欺人,竟然拿不出一点像样的优势来。
苏落影的漠然,也确实吊住了杜仲熹的情绪。
“你海内外的跑活动,倒很久没怎么见你在鲁城出现。上次见面,还是两年前的年节,去苏宅给苏老拜年吧?”
苏落影笑:“没想到,杜机长也是天南海北的飞,还能记住这样微不足道的细节。”
“细节值不值得记住,全在于兴趣。”
杜仲熹话说的有些直白。
但因那张俊脸帅得有些犯规,加上人本身就是时尚型男的痞帅模样,这样的话语,仿佛就是天生为他打造的,毫无违和感。
他和苏落影,棋逢对手。
彼此听说过各自的风流韵事,也是特别会享受生活的浪子浪女。
所以两人格外有话题,盛妘成了孤家寡人。
她默默离开谈笑甚欢的两人,到了盛景身旁,无聊的喊了声:“哥”。
盛景皱眉,低声:“你到子谦身边喊哥,不明白今晚来的意义?”
“那你给先说一声嘛。”骆子谦太冷,她不敢去。
盛景摇头叹息,递她手里一扎蜂蜜柠檬水:“去,就拿着杯子默默倒好,递给他。”
盛妘过去的时候,骆子谦正坐在沙发里,一言不发。
看到盛妘走近,他本能皱了眉头,身子仰靠在沙发背,闭上眼,手指按揉眉心解乏。
没伺候过人的盛妘,看到这样的冷脸,心里建设已经开始摇摇欲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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