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对迟尉带黎嫚的无声答谢。
叶君逸本不在他要告诉的范围。
偏巧在回京时撞上了。
表面上是对叶君逸“大义灭亲”举动的答谢,根源上,却有另一层含义。
宋轻臣看准了他是个正直的男人。
他和黎嫚公开关系,需要叶家长子,用正义来从中斡旋。
迟尉很爽快的给了宋轻臣一个隔空抱抱,递眼色给安悦,让她给宋轻臣倒茶。
叶君逸却没有说话,手里端着茶杯,小口小口的轻抿。
那是他思考时候的习惯,那滑入喉中的茶水,带着清醒的魔力,让他能把心静下来。
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商人叶君逸,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逍遥神仙。
他明白宋轻臣的用意,又一时不想面对宋黎二人公之于众的事实。
一杯茶喝完,他捻着茶杯,抬眸,撞进了那泓皎洁如月的桃花潭水里,带着担忧。
冰雪聪明的黎嫚,只对恶人狠。
看到原本谦谦君子,潇洒淡泊的叶君逸为难,她深感抱歉和无力感。
如果,都没有遇见……可惜,没有如果。
叶君逸为自己叹了口气。很失败,他拗不过自己,不忍心那双眼睛蒙尘,他选择妥协。
“谢谢轻臣,难得的机会,很荣幸。”
宋轻臣点头,笑举起茶杯:
“以茶代酒,小敬一下。能把两位京圈投资大佬,吸引到西南去投资,既荣幸,又感谢。”
……
第181章 为爱摊牌
那晚,宋轻臣和黎嫚留在了京城,却是兵分两路。
男人把黎嫚送到了使馆壹号院,黎玉芬和高·考完的黎想住在那,避免房子长时间空置,没了人气。
黎想高·考发挥的十分出色,虽上不了京大,北外北航都完全没问题。
他执着的只填了公大,其他一概不填。
班主任急的跳脚,一巴掌甩到他的平头上:
“你小子太狂妄。万一滑档呢?抓紧再给我往死里里填满。”
“老班,滑档我就复读,本来就舍不得您。”
“我……”班主任老脸一红:“算了吧,我用老命保佑你录取,做大g,那样,咱京城也有人了不是?哈哈……”
宋轻臣送黎嫚上楼,门也没进,径直走了。
夜色中,迈巴赫车子飞驰,直接往海淀熹园而去。
梁芝兰正在院子里的凉亭听戏。
看到黑色车子进院的时候,手里吃着的松仁,尽数扔进了白玉瓷盘里。
宋轻臣从后座下来,身后的王叔,提了两个精致的礼品袋。
“知道妈您想我,马不停蹄的就往这里赶。”宋轻臣笑眯眯的取过糕点:“安市最资深的糕点师做的,尝尝?”
“如果没有我的电话催,你是真要做到过家门而不入了?宋书记?还是彻底……”有了女人忘了妈,但她不不说。
“哪是电话催?那是慈母音。”宋轻臣一副好脾气的哄:
“那礼袋里是我让工匠给您做的蜀绣旗袍,晚点看看,喜不喜欢。”
宋轻臣一脸堆笑的哄,让梁芝兰窝憋的火气,自动弱了几分。
白天她应邀去叶家大宅,和几位官太太聚一起,听现场演唱的苏州评弹。
却见叶知秋过来,带了丧气,悻悻的和其他人打过招呼后,附耳和叶夫人说了什么。
梁芝兰被叶夫人带去祠堂,当她的面,看叶知秋那双白嫩的手,被打到皮开肉绽。
“芝兰,你也见证了,回去和你儿子轻臣说,戒尺打手,一下也没少。”叶夫人眉眼冷淡。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想,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知秋多么豪爽大气的闺秀,轻臣行事有礼有节,为人谦和。咱得给孩子们主持公道,不能挡了他们的路。”
好一个“不能挡了他们的路”,叶夫人承认,自己是个爽直性格,口才绝不上梁大小姐的圆滑。
那就直接摊开说。
“轻臣回京,光明正大牵了个姑娘来,芝兰,你这做母亲的,难道也还蒙在鼓里?”
梁芝兰一脸淡定:“不管是谁,我要亲自审了才能回你的话。等我信儿,绝不会冤枉了好人。”
这便是她把宋轻臣电话call回来的原因。
“西南那边山清水秀的,听说,盛产能歌善舞的美人儿?”梁芝兰漫不经心。
宋轻臣勾唇:“都不如黎嫚。”
“连你妈也不如?”
男人笑得开怀:“争风吃醋呢是吗?妈,她能和您比吗?您是生我的,我得老佛爷一样供着。她是要受累给您生孙子的,这事,我得哄着疼着才能办的了。
您看看,我俩哪个不都是为您服务的。谁让梁大小姐,是宋门的当家主母呢?”
“你少忽悠我。”梁芝兰哭笑不得:“合着这孙子,给我生的?”
宋轻臣眸带笑意,知道母亲进套了,脸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那您可说了,不要最好了,这东西和任务似的,丢掉一身轻。”
“我反正管不着,就怕宋家老爷子从港岛连夜飞回来,也家法伺候你。”
宋轻臣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不再言语,只靠近梁芝兰,体贴的给她捶着背:
“妈,您儿子33了,黎嫚才21,好不容易遇见的合心意的姑娘,人家没非我不可,一直不同意和我交往。
就过年那阵子,您也知道我状态,京中给的压力很大,工作也特别累,那时也分了,一个人烦闷排解不了时候,也会有从亲自主持的那栋最高楼上跳下来的冲动。”
梁芝兰脸色大变:“轻臣,你千万别想不开。”
宋轻臣勾了勾唇:“所以,妈,是我需要她,也需要您,给年轻人一个机会。”
第182章 未来的味:翡翠手串
京市清晨。
黎嫚起了个大早,洗了澡,穿了件清爽干净的白裙子,化了清透淡妆,长卷发包裹的小鹅蛋脸,熠熠生辉。
“不在家吃早饭了?”黎玉芬系着围裙。
“他一会来接我。”黎嫚脸颊微带了粉。
在黎玉芬面前,她几乎不提与宋轻臣有关的事情。
黎玉芬半生不幸,她对婚姻带着后天的悲观。
加上横亘在宋轻臣和黎嫚间的鸿沟,即便结婚证到了手,黎玉芬也给黎嫚打了预防针:
做好离婚的两手准备。男人是有新鲜感时效的,宋轻臣也不例外。
“宋先生工作操劳的很,你年龄小,却不是不温柔贤淑的理由。嫚嫚,多关心宋先生的起居,少耍小女孩性子。”
“我会的。”黎嫚眉眼温柔。
黎玉芬轻叹了口气,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关于黎嫚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回到京城,她不说,黎玉芬更不敢问。
只在她又要变身“候鸟”,重新往南飞的时候,黎玉芬走到门边,抱了抱黎嫚。
“嫚嫚,不管在哪里,每天记得给妈妈:报平安。”
黎嫚心里一颤。
其实,在宋家做了十几年管家的黎玉芬,很多事情上,虽然雾里看花看不透,但远比黎嫚有经验。
宋轻臣若真喜欢黎嫚,早晚都会有公开的这一天。
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黎玉芬的心里,反而更加惴惴不安。
她隐约觉得,眼前温婉可人的女儿黎嫚,短时间内,她见不到了……
黎嫚从单元门出来,黑色的迈巴赫在她身旁停下。
车内冷气开的很足,隔板早就落下,小而封闭的空间里,全是男人身上的薄荷清茶香,干净清爽。
宋轻臣难得穿了件黑色的polo衫,卡其色裤子,带了休闲随性的气息。
黑色衬的他更有熟男的深沉魅力,深沉因为一张儒雅却肃着的脸,本是清雪霁月,却冷的冻人。
黎嫚的心沉了一下。
这是因为公开,被家长训成了黑脸。
索性冷脸不说话,只无声看着车窗外京城的夏。
有那么一刻,想破窗而出,做一只飞鸟,一头扎进云层里,做天上老神仙大花园里的一只小仙鸟,拥有七彩琉璃色,不会被拔光毛做帽子吧?
“黎嫚?”宋轻臣在叫她,不解看着那个咧嘴笑的失魂少女。
黎嫚迅速坐正:“不要拔我的毛。”
“嗯?”宋轻臣眼睛眯了一下:“你指的,哪里的?”
“宋轻臣的多,尤其前胸和……真要拔,也要先拿你开刀。略略略。”
黎嫚尬笑掩饰,胡言乱语的样子,无赖又调皮。
偶尔暴露出来的真性情,就是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小黎嫚。
男人直接从座椅起身,俯身压过去:“那你开始吧。”
“别这样。”
暧·昧在贴紧的身体里无限蔓延,热意让原本凉爽的空间变得蒸腾。
黎嫚的手,被他的腰带咯到,抓挠挣扎时,却盘旋着去解那腰带扣。
手腕被捉住,有清凉的珠子滑到了手腕上,侵入骨髓的凉意,缓解了身体的烈。
她抬腕,晨光映照下,白皙的手腕上,多了个闪着碧色幽光的满绿翡翠手串。
那绿色太浓太纯,带着没有任何杂质的水透纯净,清凉温润的感觉舒化人心,彰显了它的不菲。
“梁教授到国外演出的时候,从拍卖会淘来的,戴着玩。”
不用再问了,黎嫚从宋轻臣的话,和那双染了笑意的褐色凤眸,得到了答案。
手臂成了无骨的软蛇,把宋轻臣缠绵了个结实。
有带着茉莉花香的深浅呼吸,带了某种故意,在宋轻臣的脖颈耳畔,带着挑衅的环绕。
黎嫚唱歌很好听,带着文化人的浪漫绝杀。
普通话太显直白。
她选择用粤语,英文和法语,奶声奶气的吟唱“抱抱嫚嫚”“宋轻臣,我要你”
……
知名早餐店里。
宋轻羽皱眉坐着,无聊翻转着桌上的杯子:“不会连早餐也放鸽子?”
对面坐着的清瘦男人,笑嗤一声:
“年夜饭都能逃,你家这位宋大爷,除了工作时候靠谱,生活里,就会一本正经耍无赖。”
正说着,门口走来一对牵手的男女,骆子谦迅速起身,几步迎了过去:
“去了西南忘本了是吗?你要再不回来趟,我和轻羽就地结婚。”
宋轻臣心情好的很,浑身笑呵呵的温顺模样:
“那你试试?刚进京没一个月,就敢硬气成这样?”
进京?黎嫚愣了下。眼中有淡色的光,一闪而过。
曾经的宋轻臣,说的是让骆子谦和他一起进京。
如今,骆子谦倒先一步进京了,他却远去了西南。
那天是周日,四人在京城,吃了顿温馨的早餐。
饭间,有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从店外的胡同街道,缓缓穿行而过。
黎嫚在看到那辆车子时,眼神有了些变化。
那辆车子挂的京a牌,却和港岛那辆给她在车流里让行的车子,以及论坛时叶君逸开的车子,一模一样。
而恰在昨天,在迟尉的四合院里,同款式的车子再次出现。
人很难不会被真诚打动,哪怕对方带了追求的心思,懂克制和礼让,便值得尊重。
她想,经历了昨天那一出“撕破脸”的事,她和叶君逸最初那种像朋友一样聊天的平和情景,再也不会出现了。
而“叶氏兄妹”是一个合体标签,亲情才是王道。
叶君逸那么清贵骄傲的人,却在昨天那种时候做了妥协,这种无声的对立感,已经注定了,以后,只能是陌生人。
成熟就是这样,学会笑着接受无奈。
黎嫚释然的笑了笑,眼睛再次望向外面时,劳斯莱斯早已不见了踪影。
她却不知,她的神情,落在了宋轻臣的眼睛里。
黎嫚是个会隐藏情绪的姑娘,连他,也不能做到百分百把她看透。
宋轻羽牵着黎嫚到胡同里散步。
女子看着黎嫚脖子里藏不住的深浅红印,笑的灿烂:
“大早晨的,晾着我们,做了几次运动啊?”
“就亲了,没计生用品。”她笑着避过:“说说你和骆哥吧,人都来京了,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我哥都还没着落呢,我能这么不懂事,赶他前面吗?再说了,他自己选择去的西南,一时半会是回不了京城的。依我对他的了解,一刻回不来,他就一刻不考虑结婚的事。”宋轻羽很爽快的说着。
黎嫚轻轻“哦”了一声。
“嗳,黎嫚,我没别的意思啊,”宋轻羽忽然意识到什么,抱起那个白裙子小姑娘,原地转了一圈的哄:
“你这么年轻,过个五年不才我现在这年纪?看我,哪有结婚的影儿?那时我哥都38了,你一个不嫁,他就得跪。哈哈……”
(先发一章,另一章下午发)
第183章 关于宝宝这个决定
宋轻臣和黎嫚当天返回安市。
把黎嫚送回镇上,男人接着便开车离开。
一路接了很多工作的电话,在宋轻臣的世界里,没有双休和假期。
男人临走,叮嘱她:
“西南夏季多暴雨,可能会有山洪和泥石流灾害。这段时间我会很忙,做不到每天来看你,照顾好自己。嗯?”
黎嫚点头轻“嗯”了一声。
圆润白嫩的小胖手,却揪着那衬衫的一角,没放手。
宋轻臣看着那只倔强的手,和它的主人一样,很拧巴。
明明舍不得,她这个年龄段的,对他有点怨言抱怨几句,都属于正常。
可她偏偏不说,又被细节出卖,在大义和小爱里挣扎,纠结的像一只满地打滚的京叭狗,让人格外怜爱。
宋轻臣用力一扯她,黎嫚尖叫一声,松开了手,“砰”的一声跌进了他怀里。
男人粗壮的手臂抱紧她,俯身吻她的耳垂:
“嫚嫚,乖宝贝,这段时间忙的精力透支,等我回来,调整好了再要你。”
“去吧,你要注意安全,我等你。”
宋轻臣揉了揉那脑袋,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黎嫚倚着门框,一直看着车子成了黑点,消失。
这一走,联系就成了天上风筝。
一开始,还能断断续续联系,一周后,成了断线的风筝,彻底失联。
那段时间,贵省经常有山洪泥石流的灾害消息。
那是黎嫚每天都要刷新无数遍的,带着期待又害怕的心情,怕会看到“宋轻臣”的名字。
某天,她终于在电视新闻捕捉到了那个高大挺拔的人影,穿着雨衣在现场指挥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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