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有旁人在,她并未多说什么。
季宴琛轻笑一声,“这也叫感谢?恐怕村口王婆婆的裹脚布都要比你热情。”
话音落下,沈皎反手勾住他的脖子,红唇迎了上去。
自那一夜在高空酒店以后,两人便没有真枪实弹做过了。
彼此心里就像是没有熄灭的炭火,只需要一缕清风,死灰就会复燃。
而且会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燃得旺盛。
沈皎清楚感觉到她对这个男人的渴望。
和爱情无关,只是身体的本能需求。
她想男人了。
准确的说是,她想季宴琛的身体了。
这场熬鹰游戏,是他赢了。
在尝过了他的滋味后,沈皎食髓知味。
两人唇齿交缠,像极了一对痴缠的情人,暧昧疯狂滋生,让脸皮薄的沈皎忘记了身处何地。
直到车子急刹,两人骤然分开,沈皎的身体重重往前跌去,而后又被大力拽回怀中。
小司机都快吓哭了,颤着声:“季,季总,前面发生了车祸。”
季宴琛想着自己也不是毛头小子了,但刚刚沈皎那主动的亲吻险些让他失了分寸。
“嗯。”他低低回应着,声音嘶哑,“绕道。”
沈皎眼波潋滟,拉着他的手,在他宽厚的大掌写下两个字。
我想。
那直白而又挑逗的话,让季宴琛气血上涌,他竭力克制自己体内的燥热,反手握住沈皎的小手。
他的掌心热热的,和沈皎清爽甚至还有些微凉的手形成鲜明对比。
到达皎园时,太阳已经没入地平线。
沈皎指着乌篷船,“能去那里看看吗?”
“自然。”
他的后院有一大片私人荷花池,沈皎从浴室的窗口可以看到那里停着一条造型精致的船。
走到水边,季宴琛干净利落跳下船,看着她脚下的高跟鞋提醒道:“将鞋脱了,船上很晃。”
“好。”沈皎看看周围,“没有人划船吗?”
季宴琛的眸光带着一抹兴味,“你那么会叫,不怕被人听到?”
废旧养老院位于郊区,这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早就让沈皎心中的热意散去。
她的本意是找个清幽的地方好好跟季宴琛聊聊。
岂料男人一句话就将她拉回水深火热的处境。
沈皎抬起右脚准备将鞋子脱下来,鞋跟很高,新鞋的鞋扣太紧,她的手又没有着力点。
抬腿花了三秒没有解开鞋扣,身体失去平衡一个踉跄往前扑了下来。
季宴琛顺势单手环过沈皎的腰际,轻轻一带,便将她扛在了肩头。
这次他给沈皎留了余地,沈皎手肘撑在他的肩膀,不至于像上次那么无助。
船尾一重,整条船在水面晃荡。
“啊!”
男人一手搂着她,一手拿着自己的外套,扛肩抱的姿势让他荷尔蒙爆棚。
他不像沈皎平衡力不好,单手扛着人也能在船上如履平地。
沈皎莫名有种被土匪抢走的即视感,又壮又糙的土匪扛着娇娇小姐,夜幕降临就是洞房花烛夜。
正这么想着,季宴琛弯腰用手肘挑开帘子走了进去。
小船两边都有帘子,又临近傍晚,里面光线暗淡。
沈皎看到季宴琛脖子上的热汗,想象中的氛围感更加浓烈。
一想到一会儿会发生的事情,她有些口干舌燥,就连骨头都好像变得酥软起来。
解决了心上压着的大石头,她有些迫不及待期待接下来……
第51章 我想要你的心
季宴琛将沈皎放在软垫上坐下,自己则是单膝跪在她的脚边,替她将鞋扣取了下来。
做这种事他的脸上没有半点纡尊降贵的表情,他很认真,轮廓分明五官立体。
衬衣解开了两颗扣子,袖口卷至胳膊,露出古铜色的小臂,少了一些矜贵,多了野性。
两只鞋被他取下整齐放到一边。
“以后跟我在一起,不用穿高跟鞋。”
沈皎顺势将脚放到了他的西裤上,这样轻佻而又放肆的动作,一般人哪敢!
她在试探。
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男人对她究竟是什么心思。
显然男人并没有介意,反倒是托住了她纤细的脚踝,放缓了力道给她揉了揉小腿,“累吗?”
沈皎抽回腿,“还好。”
她拽着季宴琛的衣领,将他拉到了对面的软座上,“我们谈谈?”
她带着居高临下的姿态,想要掌控结局。
腰间环过一只手,将她一带,沈皎便扑入他坚硬无比的怀中。
船身在水面倾斜摇晃,沈皎得抓紧他的肩来掌控平衡。
沈皎心知肚明,掌控权在他手上。
她站着,他坐着,季宴琛得抬头细细打量着她。
小姑娘没有化妆,小脸干干净净的,露出的脖子是冷白色的,像是很好的缎面,光滑富有光泽。
穿着旗袍的她比起初见,清冷中又多了几抹妩媚,勾人得很。
他声音沉沉:“嗯,你说。”
沈皎也不傻,如果不是蓄意而为,孤儿院里一百多个孩子怎么会这么快就妥善安置好?
“你早就在准备安置孩子的事了?”
“季氏最近收购了一些养老院准备统一装修,打造一个高端养老院品牌,拿一个暂时让这些孩子们住着,也很方便。”
他说得轻描淡写,里面的工作人员并没辞退,而且还有的地方暂时规划成孩子娱乐区。
她们去的时候,一些玩具还在安装,说明季宴琛早就着手在准备了。
他却迟迟没有告诉她。
不像周文言在背后挖坑算计,他用了实际行动来告诉她,她在他这是无价之宝!
不是什么情人这种见不得光的身份。
季宴琛平静的眼神里流淌着不易觉察的暗涌,淡漠的脸色在昏暗的船里显得温和了许多。
季宴琛放在她腰间的手略略用力,顺手一拉,沈皎便横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握住沈皎的手腕,“所以,现在知道我的回答了?”
有力的行动远比花言巧语更重要,沈皎心口荡漾着一股热涌。
她从季宴琛的身上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那是任何人都不曾给予过她的东西。
“谢谢。”她微微垂下头,掩去眼底感动。
男人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凝结在她白净的小脸上,“沈老师,我说过你不用妄自菲薄,更无需为了别人放低自己的姿态,像这样就好。”
他砸下来的好处让她心里很不安,“做了这么多,你究竟想要什么?”
季宴琛的瞳孔漆黑深沉,宛如辽阔的海域深不可测,嗓音沉敛泛哑:“我想要你,也想要你的心。”
沈皎此刻才明白季宴琛的胃口比周文言更大。
周文言想要的无非是她的身体,或者说她安心在他身边就好。
季宴琛不同,他野心很大。
沈皎故作不懂,勾着他脖子的手摇晃着,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身体都给你了,人可不能既要又要。”
“呵。”男人低笑,薄唇落到她的耳后。
“季宴琛,我可以跟你上床,做无数次,但心只有一颗,弄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她轻哼着,像是猫儿一样慵懒,也像猫儿一样的傲娇。
季宴琛感受到她话语中的拒绝,眸光暗沉,打了一张亲子牌。
“子墨很喜欢你,我希望你能到季家照顾他,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娶你。”
沈皎猛地一惊,几乎是从他怀里跳了出来。
她站在船心,心脏跟摇晃的船一样摇摆不定。
“你说什么?”
“沈老师,有没有兴趣当我的季太太?”
沈皎的心脏在狂跳,她和他不过才认识三个月而已。
就连周文言都从来没有想过要娶她,季宴琛位高权重,一时间沈皎脑子有点懵。
一想到周文言,宛如一盆冷水将她发热的头脑浇湿。
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她已经被人玩弄了一次。
在包间里周文言对她说的那些话,就像是一根根针狠狠扎在了沈皎心中。
她不是孩子了,怎么还会相信男人的话?
别说他对她只是生理需求,连那些深爱的夫妻婚后也有多少不幸离婚的。
她这样的人,别说她和季宴琛彼此没有爱,就算有爱也跨越不了山海。
现实哪有那么多的灰姑娘嫁给王子?
即便是有,也会以惨淡结局收场。
沈皎三岁就明白的道理,所以她只是有些惊讶,心态没有半点动摇:“季先生,我没有兴趣。”
她的回答在季宴琛的预料之内,他也并不恼怒。
重新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上,季宴琛将下巴搁在沈皎的肩膀上,“那我们各自退让一步,恢复成从前的关系。”
他啊,以退为进,早就算到了沈皎不可能答应他这个条件。
在她拒绝之后再放低要求,沈皎拒绝的概率就小了。
这一场情感博弈,从一开始他就占据了上风,把控了全局。
像是精明的猎人,一步步诱她入套。
季宴琛磁性的声音带着蛊惑:“第一,不过夜。”
“第二,你有伴了,我走。”
“第三,我们的关系仅此而已。”
季宴琛揽着她,顺势抵上她的小手,修长的指骨一根根陷入沈皎的指缝中,牢牢同她十指相扣。
他的嗓音低沉:“没有金钱,没有束缚,只有夜深人静男女最纯粹的原始欲望……”
第52章 哪里都不脏
对沈皎来说,这个提议她是最满意的。
没有关系,也就不会有一方弱势,更不会像婚姻那样被束缚和捆绑。
季宴琛的吻很温柔,一点都不强势,像是绵绵不绝的春雨,在悄无声息中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将沈皎网罗其中。
沈皎心脏噗通乱跳,感觉到自己和男人的体温越来越滚烫,都想要将彼此融入对方的骨髓。
空寂许久的身体只需要星星之火就足矣燎原。
沈皎双腿发软,小腹也火辣辣的。
突然,一股热意袭来。
那熟悉的感觉让沈皎一把推开了季宴琛。
男人漆黑的眸子里还有没散开的情欲,被打断让他有些不满,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问道:“怎么了?”
那声音带着些慵懒的沙哑,格外性感撩人。
沈皎支支吾吾道:“……我可能来例假了。”
季宴琛愣了一瞬反应过来,“需要我做些什么?”
沈皎还搂着他的脖子,感受着下面汹涌的热意,脸红得不像话,“别动。”
因为常年节食,加上少吃碳水的缘故,她的例假并不规律。
有时候两三个月才来一次,每次来的时候量还大,小腹疼得厉害。
没想到这第一波就如此厉害,沈皎羞涩极了,她今天穿的裙子,而且还没有用护垫,肯定会弄湿裙子。
季宴琛垂眸,看着小女人白净的脸上浮上那层蜜粉色,纤细的手臂还揽着自己的脖子,一动不动的模样。
像极了每一次情动之后,她双眸含泪,满脸红晕,双腿将他夹得死死的。
沈皎感觉到男人身体的变化,她尴尬死了,一副愧疚可怜的小模样:“抱歉,今天……”
季宴琛挑着眉,“在你眼里我就这么饥不择食?”
说起来他的定力真挺好,这些天愣是没有跟她真枪实弹的做过。
反倒是沈皎偶尔想到会心猿意马。
沈皎咬着唇瓣,欲言又止。
季宴琛看出她的尴尬,沉着声音问道:“还有事吗?”
“就,就量有点大……”
沈皎结结巴巴的,双手无措地比划着。
这个样子的沈皎很罕见,也十分可爱,他歪着头看她,好脾气询问:“所以?”
沈皎含糊不清说:“可能会……弄脏你的裤子。”
男人轻笑一声,“紧张什么?我又不只这一条裤子。”
“倒不是,就是……很脏。”沈皎垂着头小声道。
季宴琛亲昵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你的身体,哪里都不脏。”
沈皎垂下的睫毛轻颤,瞳孔放大。
她以为男人都会忌讳这些的。
身体骤然一轻,沈皎被季宴琛抱了起来,沈皎惊呼一声,男人提醒道:“抱紧我。”
说着他公主抱大步流星离开了小船,他的步伐很快,很快就带她回了房间。
沈皎跳下地,第一时间朝着他的西裤看去。
虽然不太明显,大腿的位置有一团湿漉漉的血渍。
而他丝毫不在意,“你先去洗洗,我让人给你拿些卫生棉。”
他这里平时给女客人准备了不少,很快服务员就送了过来。
沈皎洗漱完换了条旗袍,将换下来的裙子洗干净。
当她看到卫生棉的包装,顿时有些失望,她正好对这个牌子过敏,还是自己出去买吧。
等她出来时,脸上红扑扑的燥热感被露台的风吹散。
季宴琛换了一件宽松的白T和黑色休闲裤。
他也冲了个澡,发丝湿漉漉的垂下,配上这简单的装束,像是年轻了几岁,颇有种在校体育生的即视感。
“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沈皎作势就要离开,经过男人面前时,他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拽入怀中,带着水汽的触感在她皮肤蔓延开来。
“有事?”
沈皎拽着他衣服的一角,扭扭捏捏地开口:“……这个牌子的我用了过敏。”
她都要觉得自己是作精了,她的皮肤白,夏天蚊子叮一口就会红一大片。
见她一副不好意思又委屈巴巴的无奈样子,连脖颈后面都染上了一抹红,白里透粉的小模样像极了一颗成熟的蜜桃,让他心痒得很,恨不得现在就……
“你平时用什么牌子?”他在沈皎耳边吐息,声音充满了诱惑力。
沈皎说了一个牌子。
“好,等我十分钟。”他推门出去了。
沈皎愣了一瞬,他该不会是亲自去给自己买吧?
很快楼下就传来了车子发动的声音,沈皎红着脸,那人可真一点都不像个财阀大少爷。
说起来就连周文言都没给她做过这种事,别说是做了,他甚至很嫌弃。
季宴琛的成熟稳重,和周文言截然相反。
十分钟后。
车子缓缓停下,季宴琛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沈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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