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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原人都傻了，他看了又看，发现她的表情真不像在开玩笑。
“不是。你认真的还是跟我装可爱呢？”
第37章 什么口红不掉色？
边原猜想梨子要跟他说的事和她高中迟到挨骂有关，可她的语气表情那般轻松，边原又开始往另一个方向猜。难道她高中是因为早恋才迟到？追小男生呢？天天给人送爱心早餐耽误上学呢？
不能吧！看这家伙昨晚对他的忽视也不像个痴情种。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中二少女犯花痴好像很合理！
边原就这么好奇着揣测着把车停在了公司附近的咖啡馆。
梨子不想下去，边原去买早餐。
她坐在车里看着他从车头走过向店里走去，心里突然冒出攀比情绪，昨晚回忆起嘉莉，此刻想和她一较高低。
不知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呢？这个疑问一出现，梨子立刻想到人家考上了211！如果嘉莉毕业回来找工作，至少够格给晨晟这样的大企业递简历……算了算了！不比了！姥姥说过人生大半烦恼来自于攀比，只要今天没有比昨天差，就应该开心！
梨子拆开牛奶喝了一半，边原回来了。
他买了三明治贝果和牛角包，饮品都是冰美式。
“想吃哪个？”
梨子的视线在超大三明治上流连三秒，最后还是选择了牛角包。她猛嘬几口咖啡，把牛奶倒进去。
边原问：“不喝美式吗？”
梨子解释：“喝下肚子都会混合在一起，我提前加工给胃减轻工作量！”
边原冲她笑了笑，拆开三明治给她：“吃不完给我。”
虽然很眼馋三明治里的牛肉和厚蛋芝士，但梨子不好意思让他吃自己的剩饭。
“不用啦，你吃吧。我刚刚吃了一个包子都有点饱了。”
边原不废话，握着她的手帮她送进嘴里。
梨子咬一口，牛肉和芝麻菜碎末掉下来，她抽纸捡起，检查裙子。
边原拿外卖纸袋当餐布铺上，两人围着中央扶手用餐。
梨子问他：“你和Mandy和好了吗？”
“什么？”边原看向她。
“昨天开会你为什么为难Mandy啊？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边原喝口咖啡咽下嘴里的贝果，反问：“谁说我们是好朋友。”
梨子眨眨眼：“下班一起吃饭还不是好朋友啊？”
边原笑了：“那是在谈工作。”
梨子不想纠结这个问题：“好吧，但是你昨天开会为什么那样对Mandy啊？”
被质问的边原沉默两秒，解释：“是她先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上。”
“哦……”梨子拨开嘴边发丝咬了口滑蛋，笑眯眯地说，“这家三明治真好吃！”
边原替她擦掉嘴角芝麻粒：“还有别的口味，要不要再买一个中午吃？”
梨子摇头表示不用连吃两顿。
她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又不好意思给他，只能拿在手上。边原见状问了一句就拿过去了。
梨子看到他毫不犹豫吞掉自己咬过的地方，不免脸发烫。
“好吃吗？”她找不到话说，结果问了个更尴尬的。
边原不回答，笑着看了眼三明治。
单说味道，她留下的唇膏喧宾夺主了，可谁在意这个呢？
梨子坐回去，端着咖啡搅动冰块，她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好啊。”边原很期待。
梨子凑过去：“你知道吗？每个打工人都会在背后骂老板！所以你不要觉得Mandy当面跟你发脾气就是不合格的员工，没当面骂你的都在背后骂你呢！真的！”
她的语气眼神这般真挚，边原都无语了。
“谢谢啊，有被安慰到。”
梨子嘿嘿笑：“看吧，真话都不爱听，但这是事实啊！”
边原几口解决完早餐，开始收垃圾。
梨子从包里掏口红想补妆，谁知在夹层翻出了丢失一个月的双头唇釉！这跟新买一支有什么区别！
她开心地对着镜子补妆，边原突然问她：“说说看你都骂我什么了？”
梨子僵住，矢口否认：“我没有！我是唯一的例外！”
“哦。”边原坐回去，看着前方街景在心里想，这绝对是表白。宣称全公司都讨厌他，只有她喜欢的表白。
“可以接受。”他说。
梨子专注补唇膏没听清。
边原见她涂完一层又打开另一头刷子上色，他好奇，“为什么要涂两个颜色？”
梨子拿起刷头给他看：“这边是透明的，加固颜色，防止唇彩掉色的。”
“是吗？”边原盯着她粉嘟嘟水嫩嫩的唇瓣，眼神逐渐幽暗。
“真的不掉色吗？”他问。
“嗯！”梨子抿抿嘴唇，中指指腹蹭掉溢出唇边的一点膏体，把唇釉拧紧放回包里。
“试试。”他说。
“嗯？”梨子一抬头，直接蹭上他鼻梁。
不等她反应，边原扣住她后脑勺，错位吻上她的唇。
梨子一双眼睛瞪到滚圆，连呼吸都忘记。
辗转相贴，尚未成膜的透明胶质带着第一层彩釉在彼此唇部晕染开，尽数被他吮走。
“掉了。”他说，语气遗憾到正经，可眼底流动的汹涌却出卖了他的情绪。
梨子剧烈喘息，红着脸扑到他怀里死死搂住他脖子。
“坏蛋！”她骂得娇羞。
边原在她耳边低沉浅笑，愉悦又难耐。
他的唇贴上她耳朵，悄声说：“给你颁发个可爱冠军。”
梨子在他怀里蹭着发出难为情的哼叫，边原受不了，微微拉开她，再度吻上去。
梨子双手正好搂着他脖子，边原没给她后退的机会，长臂搂着她的腰几乎把人从座位上提起来，她无处着力只能歪倒在他臂弯接受他由上而下的强势亲吻。
直到唇上再无一丝唇彩，直到香味全部消失殆尽，梨子瘫软在他怀抱久久不能平复。
她的手被他握着贴在他胸膛，梨子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听到他在她头顶说：“我说了要跟你打电话就会等你，以后就算你有别的事也不能完全忘了跟我的约定，起码要告诉我一声，否则我会担心。”
梨子心都软了，脑袋蹭着他胸膛上下点头：“嗯！”
边原低头，挑起她下巴轻轻吻在嘴角。
梨子依旧害羞，她靠在他肩头避开对视才敢问：“你、你亲过很多次吗？”
边原故意：“我数一数啊……一共三次都是和你。”
梨子在心里尖叫：“那你、你怎么…怎么那么…熟练？”
“熟练吗？”他收拢双臂，箍住她纤细的腰肢，“可能是因为很想那么做吧。”
梨子又开始哼哼唧唧，边原捏她腰：“不许哼。”
梨子安静下来感受他的怀抱，满心甜蜜之中，夹杂一丝不安。
“你还没跟我说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呢？我想知道，现在就想知道。”
边原放开她，握着她双手面对面告诉她：“要问具体时间我也说不清，并没有那样一个精确到分秒的心动瞬间。”
梨子听到这话，失望之色爬上眉眼。
边原接着说：“也许是被你朋友圈刷屏的生活态度吸引，也许是在看到左青背后造谣的记录时想到你和你的家人未来会围绕诉讼取证这些话题生活，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我想看到你每天都开心无忧虑。就是这种喜欢。对谁都没有过。”
梨子在听到他考虑她的家人时已经湿了眼眶。
边原抬手想给她拭泪，梨子主动凑上前快速亲了他一下。
这一吻又偏又倚落在唇角，边原不能忍，迅速矫正错位距离，用自己仅有的三次经验带着她练习。
第38章 五分钟？五分钟都不够接个吻。
梨子刚到公司就接到孟辰电话，他来了欢乐时光。
孟辰此行嘴上说是考察，实则挂羊头卖狗肉，在操作间遛了一圈就拉着梨子出去了。
“怎么样？环境还满意吧？我们的食品卫生绝对有保障！食材都是当天…”
孟辰抬手打断她，问：“你应该知道我和寇菲早就认识吧？”
梨子一愣：“大约十二个小时前知道的。”
孟辰不信：“少来！那天晚上的事就是你俩合谋的吧？”
梨子傻眼，“哪天晚上？”
“装？让人打我一顿还赢走我三万块！”
“啊？什么时候啊？谁打你了？”这事梨子真没听说。她仔细端详他的脸，没破相啊！
孟辰切一声：“接着装！”
“不是，我真不知道！”
孟辰不耐烦地挥挥手，完全不信她。他双手插兜四十五度角望天，自言自语道：“能理解。她为了我考到滨市来，看到我异性缘那么好，难受了。”
梨子无语到晕眩：“首先，您那不叫异性缘好，您叫来者不拒花心滥情！其次，寇菲才不是为了你来滨市！”
孟辰充耳不闻：“闭嘴吧。你呢以后就别暗恋我了，你俩是孟不离焦秤不离铊的好姐妹，姐妹看上的男人你别惦记。”
梨子白眼翻到天上去：“这里真没有人暗恋你！”
孟辰给她一个不必挽尊的眼神：“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认真对待寇菲。”
梨子急了：“不行！你别开玩笑了！”
孟辰按住她肩膀语重心长道：“我真的只把你当妹妹。”
梨子面对这种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真的好无力，她拿不准他是玩笑还是真这么打算，总之她当真了。她劝：“学长，真的别开玩笑了，你和菲菲就不是一种人，你别闹好不好！”
孟辰冷笑：“她哪种人我哪种人？”
梨子也顾不上会不会得罪甲方了，她说：“在感情方面，学长你是踩着冲浪板来去自如的浪子，我们菲菲是在海边用石头盖房子踏实生活的老实孩子！”
孟辰乐了：“那不正好？我上岸进屋歇歇。”
梨子瑟瑟发抖：“别别别千万别！学长你累了就去住酒店吧！你只有酒店没有家！”
孟辰黑了脸，梨子不打算改口挽回。
两人僵持片刻，孟辰突然深沉：“你们看到的表象都是伪装，其实我对待感情很真诚。”
梨子呵呵：“其实我是秦始皇，V我五百万，我把南北方甜咸豆腐脑纠纷统一了。”
孟辰眼神真诚：“我是有苦衷的。”
梨子笑了：“学长，你要不是我甲方我真想上嘻哈节目Diss你一场！”
孟辰眺望远方：“关于我家巴结孟心尧他爸的传闻听说过吧？”
梨子不说话了。
“如果我不做出如今的样子，心尧的妈妈不会允许我靠近她，我也就没办法帮你介绍生意。你今天欠我的，替我给寇菲把这些话转达到。”他转头看着梨子，“我认真的。”
梨子几乎被他唬住。
“走吧。”他拉着呆滞的梨子从正门进去。
孟辰替孟心尧付了下午试菜的账单，梨子想送他，孟辰突发奇想要看她工位。梨子带他过去，孟辰让她坐下，站在她背后用手臂环住她脖子，伪装勒脖姿势火速合影一张。
梨子没来得及揍他。
“崔黎。来我办公室。”边原突然出现在门口丢下这么一句。
梨子还是选择先送甲方出门。
边原在办公室冷静，方才看见的画面刺入他五脏六腑，搅乱他的情绪调节功能。
他告诉自己梨子那么可爱，有异性追求很正常。他想，他们一小时前还在车里接吻，这会儿不可以对她摆臭脸。他比她大，不好的情绪应该默默消化。
可谁知这家伙走到他面前时还笑眯眯地在手机上放大欣赏她和孟辰亲昵的合照！
“别看了，设置成屏保吧。”他到底没忍住。
梨子愣了一下，噗嗤一笑，缩回放大的合影给他看手机屏幕，是和寇菲的聊天界面。
“孟辰拿我威胁我朋友呢！”她解释，好像有这个理由就可以和学长举止亲昵。
边原心里更不舒服了。
她是真看不出来孟辰的鬼心眼？
“所以你觉得你和学长这么亲密没有问题是吗？”他问，早忘了自己五秒钟前还要当成熟理智的另一半。
他的脸色严肃极了，像审判犯人的警察，梨子不免委屈，想到上班前的甜蜜拥吻，霎时有种“得到了就不被珍惜”的极致落差。
心脏一阵阵抽搐翻涌瑟瑟酸楚，她不答反问：“那你觉得你现在这样对我没问题是吗？”
边原哑口无言。
梨子失望离开。
许聪来办公室找边原。
他刚得知签单喜讯一脸喜色：“兄弟，先前让你辞退崔黎同志是在下眼窝子浅了！”
边原黑了脸。
许聪又说：“我想着要是能签下美容院开业，今天这单就抵销开业派对部分费用吧。如果签不下来，咱也可以跟孟辰谈合作。他家不是开装修公司的吗？如果他们公司能给业主宣传咱们品牌可以给他返点，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边原拒绝。
许聪观察他脸色，想起刚才路过行政办公室，同事们在问梨子富二代学长是不是在追她。
“吃味了？”许聪开解他，“学长再上赶着，赚钱的不还是你吗？钱在哪心在哪，这还不说明小梨子同学对你的偏心？”
边原一听这话脸更黑了。
*
午休前，边原给梨子发微信叫她一起吃午饭。她问：“工作餐还是男朋友叫我吃饭？”
边原：“男朋友。”
梨子：“不去。”
边原出来找，她不在工位。
梨子在烘焙间跟小金沟通完工作去了外面，她给寇菲打电话，寇菲没接。
想着孟辰说的话，她又给陈新发微信。
“孟辰跟那些女孩是真的谈恋爱吧？”
陈新直接回电话过来：“你问这个干什么？”
“就是问问啊。”
陈新冷笑：“替寇菲问的吧？”
梨子惊讶：“你、你为什么这么问？”
难道陈新也知道孟辰和菲菲的前缘？比她还早知道？
陈新：“寇菲让孟辰甩了吗？活该！他什么德行你们是第一天知道？上赶着给人集邮是吧？”
梨子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啊……”
陈新直接挂了电话。
烈日当空炙烤大地，梨子的心情像枝头鸣叫的聒噪夏蝉，她寻着水流声走到园区假山喷泉前，阵阵凉风带着水汽吹动发丝，带给她一丝宁静。
成人世界的快乐都是转瞬即逝的吗？好像一夜之间所有关系都变复杂了，梨子深感无力。
不管，她还是得先问寇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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